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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第五个梦——不死鸟/p
    死亡。/p
    （那或许是一片没有喧嚣的死海。）/p
    小白站在窗口张开双臂，不顾及外面的风景。只是纵身跳了下去。/p
    那一刻似乎那么地沉静，真的，没有喧嚣，什么都没有。/p
    （多么美好的沉静。小白在梦里才会有这般的沉静吧。所以，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完全的享受。）/p
    纵身一跃又怎样呢？/p
    纵身一跃可以什么都不想了。/p
    纵身一跃终于可以什么都不想了。/p
    对啊。为什么不去死？/p
    为什么不去死？/p
    为什么不去死/p
    小白在纵身一跃之后闭着眼睛，周围的空气就像刀子一般（至少在梦中的他看来）刮着后脑勺。他的脑袋被刮得沉甸甸的。但他绝对不想睁开眼睛。/p
    （谁会在死前睁开眼睛呢？）/p
    （可不知在梦里过了多久。也不知小白在自己将死未死的心情里挣扎了多久，他多么希望猛然坠地！砰地一下，人变成一团烂肉。一个没有任何精神和思想的家伙。）/p
    但是，当小白睁开眼睛后，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东西的背上。/p
    “是我救了你。小白。”小白还没有从懵懂的状态中醒来，这一切对一个即将死亡的人来说就像已经死亡。/p
    “你别骗我。我肯定死了。”小白说，“要不然我为什么躺在一只鸟的背上？”/p
    没错，此时的小白正躺在一只鸟的背上。那鸟很大。/p
    （然而梦中的人，尤其是对小白这种将死未死的人来说，长什么样子，小白根本不会在意，只是一个劲儿地想问出缘由。）/p
    “我叫‘不死鸟’。”鸟黑漆漆的眼睛望着他，“我救了你。”/p
    “救？”/p
    “对啊。你刚才想死来着。从圆形窗口跳了下去。”鸟说。/p
    “你为什么救我？”小白这才开始审视周围。/p
    他在鸟的背上，梦境中羽毛的触感那般美好。他正穿梭于云霄之间，风在抚摸他瘦削的脸颊。/p
    鸟很大，黑色，此时的他如同骑着仙鹤腾云驾雾一般。/p
    他自然地闭上了眼睛。/p
    “你频繁引发‘死亡跳跃’，我来接你回家。”鸟说。/p
    “回家？”小白睁开眼睛。/p
    “不告诉你了。总之，现在的话，你想去哪儿？”鸟说，“我带你回去。”/p
    “去哪儿？”小白很疑惑。/p
    “家啊。”鸟说，“你没有家吗？”/p
    小白低下了头。/p
    他在回想自己的内心。哪里是他的家？那个宅男小卧室？还是所谓的学校宿舍？/p
    鸟看他不说话，猛地煽动了一下翅膀。尖尖的长喙张开，头仰着向着天空猛地发出一声尖叫。这声尖叫一刹那震得周围的云雾都闪了看来，小白在惊诧不已时，猛地抬头，看见了——/p
    太阳。/p
    日光不经过任何修饰照射在小白的面庞上。白白的皮肤，显得那般可人。/p
    “你看你。”鸟说，“你只是需要一点阳光。”/p
    “阳光？”小白问，“什么阳光？”/p
    “你内心深处的阳光。”/p
    （虽然这是句奇奇怪怪拗口的话，但在梦里的小白还是接收了。）/p
    “我去哪里找？”小白问。/p
    “nflist世界。”鸟说。/p
    “啊？”小白在鸟的背上挠挠头，“我没听过啊！”/p
    “听没听过nflist的声音你得问你的内心。”鸟说，“我觉得你肯定听过。”/p
    “我好像真的，没有吧。”小白还是在挠头。/p
    “你觉得你今年多大？”鸟说，“今年多大？！！！”/p
    “我”（小白的意识还停留在上一个梦境），“结婚了。成年了，但是连家庭也照顾不好。我快离婚了。”/p
    （梦里的话总是这么让人心碎。）/p
    “那这样的话。”鸟说，“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p
    鸟突然一个俯冲，小白即使狠狠抓着翅膀也几乎快抵挡不住冲击力。在此时/p
    （梦境跳跃）/p
    “帅哥。昨晚咱们睡了一晚上呢。”美女在小白的床边醒来。/p
    “这是在哪儿？”小白打量着周围。/p
    “这是咱们自己盖的茅屋啊。”美女说。/p
    “啊？”/p
    小白再次打量周围。没错，这确实是个茅屋，处在深山荒野间，周围可以说是风吹麦浪层层叠叠。/p
    “你是我老婆？”小白问她。/p
    “是啊！”美女有些生气，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都快临盆了！你怎么说这种话！”/p
    “我们在这里隐居了很久了吗？”小白看着周围的山清水秀发出感慨。/p
    “操！”女孩又右手挺着腰，“你他妈还有脸说！老娘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和你‘做’！”/p
    “做？什么？”小白问。/p
    “做ai啊！”女孩说，“还能做什么！”/p
    小白些沉默。/p
    “我靠！”女孩接着说，“老娘生孩子多疼！你看看你给了我什么！爹妈那边不行，你自己又这样。到现在还是住在个破茅草屋里面。”/p
    “我”小白皱起了眉头。/p
    “我靠！你就是个傻逼我跟你说！”女孩还是右手撑着大肚子，“你他妈就是不会承担责任！”/p
    /p
    （之后在梦境里不知女孩骂了小白多少句。梦境里细碎的话语又能记住多少？）/p
    （像极了上一个梦境那个美女那般。爱情，没有物质作为基础你又有什么办法？）/p
    “对不起。”小白不知在梦境里听了多少话才想到了这一句，“我想睡觉了。”/p
    然而身后还是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p
    这声音如同呻吟。而对于自己内心就在呻吟的男人来讲，这完全不可理解。/p
    小白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破烂的茅屋似乎有点冷。/p
    （小白在现实中是不是蹬被子了？）/p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茅屋的天花板。想着女人刚才说过的话语。/p
    确实。我没有什么本事。/p
    我现在连自己的生活都照顾不了。/p
    十七岁了。/p
    改成年了。/p
    之后呢？/p
    我怎么生活呢？/p
    他实在闭不上眼睛。只能，欠起身来看着周围。/p
    这是间不大不小的茅草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p
    “不对啊？”小白心里想，“我好像。不对吧。”/p
    他猛地跳起来审视周围，此时他梦中的意识终于觉醒——/p
    “所有的这一切，都他妈是在做梦。”/p
    （好吧，在梦中的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的话，正常人一般会醒过来。但是小白醒过18次。早就习惯了。）/p
    “既然是做梦。”小白心里想，“做的疯狂一些？”/p
    （反正老子也不想醒过来在现实世界。）/p
    他猛然听见一声女人的尖叫，还有，天边一声鸟儿的大叫，响彻云霄。/p
    （小白脑子里反映出了“不死鸟”三个字，却自己还是在梦里徘徊，所以，梦中的那些观念总会忘的，就像那个nflist。）/p
    他站起身，推开门。有一个隧道摆在了他的面前。很平常，没有光线。/p
    “反正是做梦。”小白想道，“老子不想醒过来。”/p
    于是他坦然地大步迈开走向了那里。他知道身后的女人什么的都是虚构的。/p
    其实在现实里，也没人管谁是谁。/p
    但是总有一些虚构的观念，让小白在梦里有了自己未来的家庭。而家庭，是小白从小到大的负担！/p
    那个隧道显得那扇门根本无所谓存在，打开门，只是个长廊，或许会通往另一个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