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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松神未免太早了点,便在他刚刚有所触动时,竹竿上悬挂的少说也有七八条没有食用过的鱼、鸡之属便在他眼皮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似地!
苏浅惊得跳了起来:“这、这、这……萧三娘子你看见了么?”若非此刻是阳光灿烂的晌午,他真要以为自己白日里见鬼了。
他口中的萧三娘子(萧世略)却连眼皮也没多眨半下,除了那馋猫梓宓外还有谁会将神通用到偷嘴这种事儿上呢,自己明明已经带她吃了不少小食美点,居然还来偷鱼,真不晓得她那小肚子怎能装得下那么多东西!轻轻摇了摇头,道:“不过是我的一位小友在调皮罢了,少侠莫急!”
“小、小友?!”苏浅上上下下、左看右看了半晌也没找到半点人迹(他当然是找不到的),只好气馁的坐回去。萧世略则又适时道:“你的伤势不轻呦,来来来,让我瞧瞧看,”别的不说,疗伤施药她甚是在行;而关于这点,苏浅倒也信服,当下也没二话,任由萧三娘子查看自己的伤势。
萧世略神色始终淡定从容,丝毫没有停顿或者害羞的举措,这才是让苏浅真正放下心来的表现:高门女子更加不可能对这门技艺擅长,也就市井间常年抛头露面的庶民女子才有可能习得此道。
不提他一脑门子的胡思乱想,且说萧世略随便查了查他的伤势后,略一寻思便转身去了溪边,趁他不觉之际化了枚药丸入水,再回来时苏浅已经陷入半睡半醒状态,这时候哄他喝下再简单不过,只是如此作弄这对自己不甚堤防的年轻人,萧世略内心颇有些歉疚,是以语声格外温和,甚至柔和到让躲在一旁偷吃的梓宓险些把刚送进嘴的鸡腿掉地上:她、她、她这、这是打算色诱不成?
苏浅老老实实的喝了,倒不是没有疑心,实在是他找不到任何被女郎算计的理由,若要下毒,自己早就中招了,断断不会等到这会儿才下手。
萧世略半点没有错过他的神色,心下了然:这就对了,自己可没想跟个圣父打交道。不过眼下还不是时候,服了药水后的游侠儿已经彻底陷入沉睡状态,凭她说什么都听不到了。
再说宇文氏幻真跟端木东宥二人用过膳食后,本意是套取点讯息,没承想端木东宥看似神色散漫,实则言语谨慎,无懈可击,是以一道儿用膳的机会全然成了浪费时间。故此没等麦铁足吃饱,宇文幻真便找了借口早早退席离去——如今的洞庭一带,宇文氏获知讯息的渠道颇多,此处不行亦无所谓,只是再多花点时机便是了,只是对于这二位,可不能像对付那个萧家女郎般简单粗暴,说到底,双方背后之人算得是同殿为臣、低头不见抬头见,还真不能把私下里的算计排在台面上。
端木东宥眼瞅着她妖娆袅娜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后,拿起水壶大口大口饮下:这位宇文家三娘子可真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虽然自己跟她打交道不止三五次,却以此次最为险恶。而麦师弟这傻小子只顾着吃饭,根本不曾想过自己无意中避过了宇文幻真不动声色的魅惑;便只有自己……“咕噜噜”连灌了大半壶茶才算是稍稍化解了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清的悸动,端木东宥没好气的瞪了小师弟两眼:“还没吃够?”
麦铁足看了看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杯盏碗碟,颇有些羞囧:“师兄莫怪,小弟方才只是有点走神。”
都走神都快把碗底戳烂了,谁会看不出来呢?只是你这心思跑马儿的状态可不大好,尤其是在做正经事儿的时候。端木东宥暗暗腹诽两句后也只能罢了:“下不为例!”
麦铁足这才注意到师兄不大正常的面色,还有额头的汗滴,难道说……他虽年少,但幼时经历注定了他思路庞杂,断然不如旁的少年心思单纯,见此情形瞬时想到某些香艳场景:师兄的面相委实太好了点,难怪会迷倒金钗无数;即便初至洞庭,也能迅速张扬盛名;女孩子们的倾慕追捧更加是数都数不过来。只是如此刻般的光景,还真是与之相识来以来甚少见到的景象,当下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越看越觉得这位师兄眼波流动,面颊红白分明,处处尽是难描难画的风流韵致。即便自己同为男子,看在眼里,也觉有些儿莫名的心跳加速,端木东宥自知自家事,匆匆说了两句后便起身出门,完全没有招呼小师弟的意思,麦铁足有些儿不安:“师兄,你这是打算去哪儿?”一句话成功拦住端木东宥的脚:是啊,自己该去哪儿?这情形下出门找乐子纾解,保不定会着了宇文幻真的埋伏,须知若非如此,她方才又何必对自己下药呢。也怪自己一时不慎竟中了招,这会儿想找个放心的女人只怕是难如登天。边想边扫了小师弟一眼,后者立刻后退两步:师兄这刻的眼神委实有些儿可怕。
萧世略手指轻轻拂过年轻人紧紧闭合的眸子,确定对方陷入药物作用的沉睡状态后才松了口气,随即盘膝坐下,随便捏个法诀便安然进入凝思状态,眼前景物瞬时转变成自己才知道的秘密家园。
七彩湖畔,灵光满溢,萧世略深深吸了口气,整个人都变得轻快许多,若是能够在此长期留住……这点冥思刚刚浮现脑海,肩膀便是一沉,耳边语声娇娇甜甜的响起:“小姐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也不理人家!”
随着梓宓的语声以及话音,萧世略眼角挑了挑:“你有所发现?”梓宓道:“这女人道行不浅,但小姐你有我啊,别怕!”世略当即免费赠送一个大白眼。之前自己有危险时,也也不见她来这么一句。
梓宓的身子软绵绵靠在耳边,几乎是吹气般低语:“你打算拿他怎么办?”这个、这个……萧世略还真没仔细想过,只是骤然间被提醒,脑海中不自禁的浮现另一些念头,不自禁想入了神。 梓宓等了片刻不见回音,圆溜溜黑豆般的眼眸转了转,小手抹上对方的耳朵:“有想法?”可惜她的手儿实在太小,对萧世略来说比蚊子叮了一口也重不了多少,不过总算是回过神来:“额,结个善缘罢了。”此时此刻,她想到的事情远比这位重要的多,况且跟这游侠儿的交情也不过泛泛,且多为外界环境变化所迫,如今既能脱身远引,自然不愿意再做任何耽搁。然梓宓突作此语,萧世略顿知必定有其用意,这位游侠儿的身份只怕不那么简单。自己之前随口搪塞的言辞说不得就好好思量下,毕竟自己从没打算过在此地久留,如此,医治这位游侠的作法也只是兴之所至罢了,倒还真没想往其余方面多加思量,至于梓宓话里话外的意思,萧世略只当刮过一阵风,,对于这位,她委实没什么想法。
不过,没有想法的她很快就被外界传来的响动变得有了想法,便在萧世略沉思冥想不到半刻的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跟着便出现七八位身形魁梧、举止剽悍的男子,看行止绝对不是善茬。
入得林来,一伙人径直奔向了横卧在地的苏浅,将近身前时才骤然顿住脚步,齐齐扭头看牢了傍边打坐入定的女子。即便萧世略按捺得住不动声色,身体却还是忍不住激灵灵打个寒战,别个姑且不论,这为首之人目光冷冽刺骨直似能将她瞬间冻煞,更要命的是自己此刻决计不能动弹让对方看出端倪,此刻自己外形动作看上去极像道家养静修心的状态,也即常人所言的“坐关”。
那人眼神冷冷扫视一匝后嘴角泛起邪魅:“两个一起带走!”嘴里说着,背在身后的手指动了动,数道无形劲气发出,如此一来萧世略顿时装不下去,即便能够成功混进去,也必然做不了什么卧底探秘,因为这位仁兄就早瞧出了自己的伪装,直接来了个先下手为强。
不过可惜的是萧世略绝不想做对方砧板上的鱼。身形一动,已然躲过了三四道暗袭,跟着轻飘飘闪避开余下不多的暗招,再回头看去时昏睡中的苏浅已经被另外几个拎手抬腿的团团围住,自己眼前对手只剩下这个,且是最不可琢磨心思的那个,心思一凝,脚步便慢了;唯恐天下不乱的梓宓语声骤然响起:“快快快,小心那位的后招。”萧世略将将飘起,闻言后身形却似被一头大钉子生生定在地上,眼珠子不错一刻的扫视,被对方眼底隐约闪烁的戏谑更明显:“这几个都是敝人身边的逃奴,诸位行事时无需客气。”顿了顿又道:“至于这位,按你们老规矩。人归我。”声音里透着几分少年才有的轻快,萧世略表示压力山大。与其说是对方的暗算技术精湛,还不如说萧世略是因为此人语气表情以及周遭环境的综合结果造成这刻她的凝滞,至于密境中梓宓的提醒却是另外一回事,根本与此刻明面上的对手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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