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奶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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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日，冷风卷过街边的落叶，少年哈了一口热气，跺了跺脚，把手往棉衣里塞了塞。
    “邵君，说好的人怎么还没来？”
    他身后站了一名满脸通红的小女孩，她怯生生地问道。
    “我哪知道，昨天晚上给我发的消息，说早上六点在街口等着。”邵君摇了摇头，脸上非常无奈，“徐卿卿，我和你说了，不用你陪着，多大点事儿。”
    名为徐卿卿的小女孩摇了摇头，固执地一动不动。
    邵君扶额，干脆盘膝而坐，他站累了。
    “地上冷，坐久了会感冒。”
    “附近也没有坐的地方，凑活得了，哪有这么多讲究。”
    “我们没有钱看病。”
    这句话精准地击穿了邵君的软肋，他连忙起身，本来就有病，要是再病上加病，以后日子就别想过舒坦了，至于什么病，穷病呗！
    不过就这么起来，着实有点损面子，于是邵君的脸一红，辩解道：“等我这次学员测验通过了，就有补贴，病还是看得起的。”
    徐卿卿望着天，语气很平静：“先不提那边的录取率才十分之一，就算通过了，补贴大部分也得用于接下来的修炼，最多剩下挂号费。”
    邵君恼羞成怒，正欲反驳，可这时一辆面包车从巷子口拐了进来，车窗摇下，一只夹着烟的手搭了出来，驾驶座的司机抬起颓废的脸，吐了口烟雾。
    “你就是昨晚报名的学员？”
    “是的。”邵君小鸡啄米般点点头，掏出手机，确认了一遍短信内容，“我是九号。”
    司机打了个哈欠，拿出对话机：“报告总部，所有学员都接到了，马上返程，九号你愣着干什么，快上车，我赶时间。”
    邵君回头对徐卿卿挥了挥手：“那我去了，午饭你自己解决。”
    “知道了，去吧，到了地方好好加油。”
    面包车方向盘一甩，来了一个花哨的漂移，消失在了路的尽头，女孩见邵君彻底消失不见，这才搓了搓冻僵的小手，慢悠悠走了回去。
    ……
    车内空间很拥挤，除去司机以外，共有八男一女，邵君与其余男人坐在后车厢，女的则坐在副驾驶位置。
    邵君耸了耸肩，他是九号，也是最后一名，从人数来看，前面的女生应该也是和他一样的身份，不过女生得到优待无可厚非，总不能让她和一群臭气哄哄的男人挤在一起。
    念及于此，他开始寻找空余的座位，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是空的，邵君一路挤了过去，口里不断重复借过二字。
    “你不能坐在这里。”
    后排占了两个座位的男人摇了摇头，他大马金刀地坐着，眼里透露出不屑。
    话毕，车内轰然响起了爆笑声，似乎是早已经在等这出好戏了。
    “为什么？”
    邵君笑了笑，并不在意这种程度的挑衅。
    男人的耳朵打了好几个洞，上面挂着浮夸的金首饰，他抬起头，皱起了眉头。
    “我觉得坐两个座位比较宽敞。”
    邵君转头，发现前排的司机仍然在没精打采地开着车，没有半点想要阻拦的意味。
    对于学员间的纷争完全不予理会吗？
    也是，自己这车人不过是学员候补，最终能晋级一人便算是老天开眼。
    “那如果我偏要坐呢？”邵君淡淡道，语气中仍然不带丝毫火气。
    这句话说出，一时间车内众人都感受到了一股火药味，纷纷屏住了呼吸，就连前排的女生也转头看了一眼。
    “小子你还挺有骨气，但惹了我快刀李四的结果你还不清楚。”
    绰号为快刀李四的男人，从怀里拿出一把蝴蝶刀，眼花缭乱地转了几圈，狠狠地将刀背拍到了邵君的脸上，冷笑一声。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寻常的市民见着基本就双腿打颤，冷汗直冒，立马将这月的保护费乖乖上交。
    “好了，动刀子就没必要了，车上你们随便折腾，但要是出了人命统统取消测验资格。”司机一直通过车内的后视镜观察着情况，见李四拿出了刀，皱了皱眉道。
    “那自然。”
    李四谄媚地笑着，这时候见好就收是最好的选择，他虽然是地痞流氓，但不是那种没脑子的货色，如果是那种货色，顶多风光几个月就被人乱刀砍死，随便弃到哪个巷子的角落里了。
    可在他往回收刀时，却发现刀身纹丝不动，他抬起头，发现邵君牢牢地拽着他的手腕，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的眼睛。
    李四被盯得有些发毛，不自觉地松开了手，刀到了邵君手里，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这一反应太丢面子，于是恼怒地喝道：“喂，你要干嘛！”
    邵君没有理会李四，歪了歪头，对前排的司机笑道：“意思是只要不出人命就可以是吧？”
    ……
    车已经到了目的地，这是一片空地，几幢低层的旧住宅楼伫立在正中央，两侧摆放着裸露的施工材料，一股劣质水泥味扑鼻而来。
    “这就是我们的校区了。”司机熄火停车，指了指斜斜插在地上的木牌，上面写了歪歪扭扭几个字，邵君定神一瞧，的确是永嘉学院。
    司机尴尬地笑了笑，扶正了木牌，往土里压了压，确定不会丢了体面之后，转头对着众人解释道：“大家不要失望，我们永嘉学院已有百年历史，只不过近些年落魄了罢了。”
    李四被其余人搀扶着，蹦蹦跳跳下车，他嘴唇发白，仿佛注视魔鬼一样，看着邵君，自觉地远离了他。
    一路上不说话的女生蹙起眉头，一脸不信的样子：“如今的力量体系不过百年，你们的学院怎么可能有百年历史。”
    她的声音很好听，如同黄鹂鸣叫，清脆甜美，令邵君不禁也多扫了两眼。
    “六号，建立体系虽然不过百年，但很久之前就有人开始发掘出这份力量了，否则当初……”司机摇了摇头，正欲继续解释，但李四的哀鸣把他打断了。
    “好了，四号的脚趾头也得去赶紧接上，所有人全部跟上，我们今天的测验内容比较多，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