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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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果然是因为剥离了地魄主魂后，连压制变数的能力都没有了吗？”破灭好一阵咳嗽后，这才从石床上爬了起来。
    苍老的容颜此时令他狼狈极了，他甚至不清楚今夕是何夕。
    “这就是自私的惩罚吗？”破灭低声喃喃道，如今他失去了他所有能够拥有的东西。
    “看来，无论是谁都逃不过这命中注定的结局。”破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嗤笑道。
    “而我要做的就是把这个结局彻底的粉碎。”破灭放下那双宛如枯树般苍老的双手，将目光转到石门上缓缓说道。
    推开石门，破灭走出石屋，仰着头看着禁水上空的霞光，苍老的白发随着海风慢慢飘荡在脑后，破灭眸光慢慢褪去明亮，变得一片浑浊，少许，突然开口说“只要能够打乱天数，即便我不再是我又何妨？天机，无论你在算计什么，这一次我如你所愿。”
    破灭说完，便抬手从纳戒中取出一个墨色的节，他看着手中的节，目光慢慢闪了闪，这才开始默念咒语。
    “游离在缥缈的时空缝隙的镜灵，倾听吾之夙愿，吾愿为此放弃此世的生机，吾愿放弃此世的自由，请游离在天数之内的镜灵，为吾完成夙愿，吾愿因此而放弃一切，包括吾的姓吾的名吾的爱吾所有的一切。”
    当破灭咒语刚念完，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金光，在金光闪烁中来自四面八方的仙乐忽地响起，十几根百丈高的顶柱在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柱子上雕刻的金龙若隐若现，仿佛随时可以化龙一飞冲天。
    破灭眸子微眯，认真的看着天空中展现的画面，他清楚那是他最后唯一的生机。
    “咳咳咳……”破灭眸色暗沉，他佝偻着脊背，右手捂着嘴，猛烈地咳嗽，他咳得很厉害，似乎要把喉咙也咳出来一般。
    弥漫在口腔内的铁锈之味，令破灭不动声色地用衣袖快速擦了擦嘴角，这才抬眼继续看向天空。
    不过，他似乎因为这具残破的身躯而耽误了观看未来的画面。
    画面在慢慢消失，而他即便是瞪大了双眼，仍旧无法看清天空中的画面。
    破灭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垂眸看向手中墨色的节，他轻轻叹道“如今，吾能失去的都已经失去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他的话音刚落，从他的脚下边出现了一股黑色的雾气，雾气在以他为中心地向禁水区域扩散，破灭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也没有出声。
    因为，那个属于晶灵之体的命数歧庾厉忽然苏醒了过来，甚至企图将破灭一并吞噬。
    破灭无法，只能眼睁睁的感受着自己的神魂在一点点的削弱，却毫无反抗的能力。
    海风肆虐地在禁水卷起沙石慢慢形成沙尘暴，攻击着所有的一切。
    破灭站在石屋面前，瞪着眼，身体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沙尘暴迅速席卷了过来。
    一刹那的失重，整个人瞬间便被卷了起来，眩晕之感比他想象的还要来的快，来的猛，以如今破灭这副行将朽木的残躯来说，根本吃不消如此大规模的运动。
    沙尘暴来势汹汹，便是破灭再是如何镇定，对于这毫无人性的沙尘暴来说，也是无济于事的。
    他只能放弃抵抗，把自己当做一块浮木，将身体全部放松起来，任由自己随着沙尘暴的旋转而旋转。
    这一旋转，破灭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两柱香也许是两天，晕乎乎的他终于在一次旋转中被一块巨大的岩石击中，从沙尘暴的漩涡中打飞了出去。
    咔嚓……
    伴着一声清脆的骨碎声，破灭终于昏厥了过去，他就知道，想要从沙尘暴的漩涡中出去，以他现在的情况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一支漂亮得不似凡物的箭羽正悬浮在香炉之上，乳白色的熏香从香炉口飘逸而出，仿若受到传召般，轻轻地托起箭羽，暗红色的青铜香炉摆放在房间的正中央，一个小小的托着香炉的檀木茶几上雕刻着龙飞凤舞的八个小字。
    这八个字闪烁着金光，另一头同样有一股金光萦绕在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上，金光一圈一圈地绕着柱子盘旋转动，与檀木茶几上的那抹金光一暗一亮相互呼应，四周的墙壁同样全是汉白石玉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
    一个青年男子倚靠在床头，闭目养神，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露出了里面的一个鹤发童颜的青年。
    青年似有感而醒，挣开了久违的双眼，那双透着浑浊的双眼迷迷糊糊地盯着床顶，良久这才恢复了清明。
    从床榻上坐起来，破灭有些惊疑不定地掀开轻纱，目光虚闪，蓦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耳旁传来，破灭一愣，扭头一看赫然一惊。
    “你醒了。”玄颂扬看着破灭淡漠的说道。
    “……”破灭沉默了许久，这才找回声音，开口说“是你救了我？”
    玄颂扬看了一眼破灭，然后，轻轻颌首说“我与风姿战斗，不巧，砸伤了你，便带你回来了。”
    “还好，你的伤势不重，风姿给你疗伤后，就出去采药去了。”玄颂扬目光一闪，带着几分疑惑说“你也是从时空之门走出来的游戏玩家吗？”
    没有隐瞒，玄颂扬又继续说“我在你的体内发现了芯片。”
    破灭一愣，脸色微变，带着几分迟疑问“你也是和我一样吗？”
    “嗯，我是从远古来到这里的。”玄颂扬因为破灭体内的芯片，但是对破灭有了几分亲切感，所以他没有一丝隐瞒的说道。
    破灭听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玄颂扬手一抬，收回正殿上悬空的箭羽，对破灭好奇地问道“你是能源消耗殆尽才会被沙尘暴卷起来的吗？”顿了顿，玄颂扬抬了抬手又说“我的职业是箭羽之光，你的职业是什么呢！”
    破灭疑惑地看了一眼玄颂扬，然后摇了摇头说“我没有职位，天谴之下，现在我只是一个凡人。”
    玄颂扬听后一愣，诧异的看了一眼破灭，然后说“可我在你的芯片中感受到了很强大的力量啊！难道天谴将你的力量直接封印了吗？”
    破灭讶然，不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正欲开口，玄颂扬的手却瞬间抓住他的手腕，一点点的将破灭的手移开，他歪头一看，旋即轻笑“原来你的芯片是在后颈。”
    顿了顿，玄颂扬放开破灭的手，露齿一笑继续说“难怪我没有发现。”
    “你是初代啊！我听说初代都是用人做实验的，看来，你不会用芯片的力量也是有原因的，”玄颂扬不等破灭开口，他自己便给破灭不会调动芯片力量做了一个最完美没有瑕疵的原因。
    “怎么样，想不想驱动芯片中的力量？我可以帮你。”玄颂扬挑眉又说到。
    破灭向后仰了仰头，稳住心中升起的点点波澜，说“你可以离我远一点吗？”
    顿了顿，破灭又继续说“我想考虑一下。”
    他没有因为玄颂扬的话而激动的丧失理智，答应。
    也没有因为玄颂扬的话而快速拒绝。
    这让玄颂扬挑了挑眉，算是警告又像是好意提醒地说“好吧！不过，风姿那个家伙快回来了，所以你的考虑时间不多。”
    “我和风姿可不是朋友，所以，如果他发现你和我是同一种类型的种族的话，你会很危险的。”玄颂扬笑笑道。
    破灭一愣，反问道“你会告诉他吗？”
    “不会。但，纸永远抱不住火。”玄颂扬敛去笑容看着破灭平静的说道。
    顿了顿又继续说“你如果想要用侥幸来拒绝我唯一想要对同类施予的一串善意的话，那么我只能告诉你，侥幸不该是我们设定中存在的东西。”
    破灭听后神色隐晦，良久这才轻轻颌首说“我若是不答应你，恐怕不用风姿发现我，我也会死的对吗？”
    玄颂扬低头看着手中的箭羽，手腕反转，慢慢做出拉弓射箭的动作，眸色一变，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地说“对，除了我，还有很多人，他们可不会像我这样，能够抵抗住你芯片中强大的能源。至少，我所遇见到的同族是抵抗不了这个诱惑的。”
    “你的能源与我相比不差分毫吗？”破灭一愣，不由得看着玄颂扬的侧脸问道。
    玄颂扬目光一厉，右手食指拇指与中指蓦然一松，箭羽瞬间脱弦直射向汉白玉柱上，将那萦绕在汉白玉柱上的金光直直射进汉白玉柱中了。
    扭头，玄颂扬不屑地嗤笑一声说“大概，我的能源比你的稍弱一筹。”
    破灭眸色微变，看着玄颂扬有些诧异地问“如此，你确定要帮我吗？”
    “当然，你若是比我弱的话，我又何必帮你呢？”玄颂扬敛去笑意，冷静地看着破灭说道，他的目光中从未有一丝的担忧，这让破灭微微皱眉。
    他有些看不懂玄颂扬在想什么，但他笃定的神情，让破灭只能按下心中的不解，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