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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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晨光洒满整座冰城，城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幻瞳一早就不见了踪影，蔡夜虽然有些担心，但想到幻瞳那强悍的实力，便将那份担心压了下去。
    人一旦清闲下来，就会想东想西，神也不例外。
    蔡夜这一无所事后，便不由得想起了昨日忽然见到的风曦。
    之前在幽冥界的时候，蔡夜只觉得风曦与天机的关系不寻常，但这次意外看到风曦后，蔡夜这才明白原来风曦是天机的分神。
    看来，他与黎明月进入画中那十年，或许就是受到天命所引，特意来完成与天机的约定。
    想到这，蔡夜不免有些头疼，原以为在荒古，天机和命运死了，便真的陨落了，看来只要他们的分神不死，他们就永远也不会陨落。
    如此一来，事情的复杂远非他想的那么简单。
    蔡夜不禁垂眸轻轻叹了一口气，心中对这九幽界主更加疑惑了，那天在神台她的实力几乎可以说是没有，轻飘飘地就被他杀了。
    可现在，蔡夜却不敢肯定他是真的杀了九幽界主。
    闭了闭眼，蔡夜将心中的所有思绪压下后，然后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幻瞳从外面回来后，便“看”到蔡夜在房间里悠闲自在地喝着灵茶，脚步一顿，旋即又继续走向蔡夜。
    将一枚玉简放在桌子上，幻瞳这才开口说“你看看吧！我刚才在亡灵阁买来的一份关于九幽界详细信息。”
    蔡夜听后一愣，不由得抬头看向幻瞳，黑色的眼眸中划过一抹惊讶，想了想便将玉简拿起放在了眉心。
    蜂拥而至的信息瞬间涌进数据形成的身体，几乎是毫无征兆地蔡夜的身体瞬间化作无数密密麻麻的绿色数据，少顷才恢复成人形。
    蔡夜放下玉简，看了一眼幻瞳，不由得开口问道“在亡灵阁阿瞳你有没有看玉简啊！”
    “看过两枚，怎么了。”幻瞳用她空洞的眼睛看着蔡夜，疑惑的问道。
    蔡夜目光微变，但是并没有将自己的担忧告诉幻瞳，相反，他摇了摇头说“没事，只是好奇阿瞳出去的时间有些久，所以有所一问。”
    幻瞳听后，空洞的瞳孔微微一缩，旋即面色正常地颌首对蔡夜说“是亡灵阁的一位管事，想要我加入亡灵阁，在那里多耽误了一些时间。”
    闻言，蔡夜笑了笑说“没想到这个亡灵阁这么有趣。”
    幻瞳听后，勾了勾唇没有再说话，而且抬步走到窗口，指尖微微跳动，利用心弦再次将弹出幻音。
    幻音出现的瞬间，蔡夜便察觉到了。
    他将目光看向幻瞳，眸色微闪，却很快反应过来，起身走到幻瞳身边，看了一眼窗外，然后对幻瞳说“你在担心什么？”
    幻瞳一惊，手下的速度迅速快了几分，待回过神后，她脸色微微有些僵硬。
    她当然会担心有朝一日，她的结局与那只凰鸟一样。
    可是这话，要如何开口？
    幻瞳摇了摇头说“听说神祭那里出现了红月，亡灵阁内不少人都在讨论贤者的预言一一应验了。”
    “你担心？”蔡夜看向她，沉吟良久又问“难道那份预言名单上有你。”
    幻瞳轻轻叹了一口气，带着几分茫然说，“我不知道有没有我，但是我心里难受，自从踏进亡灵阁后，我的心就很疼，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失去。”
    “戴尔，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幻瞳的指尖忽地停下，她手腕一翻，食指上瞬间出现了一道红丝，随后，鲜血慢慢从食指上渗了出来。
    腥甜的血腥气瞬间钻进幻瞳的鼻翼当中，幻瞳猛然抬头看向窗外，空洞的眼眸里此时透着死寂，她缓缓开口说“出事了，她应该是出事了。”
    “谁出事了？”蔡夜一愣，有些不明白幻瞳口中的她是谁，不由得问到。
    幻瞳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只是专注的“看”向窗外的天际。
    “阿瞳，你在想什么？”蔡夜凝神看着幻瞳问道，他有些奇怪，这样的阿瞳似乎与记忆中的那个阿瞳有所不同。
    “我在想三千棋子。”幻瞳说完这句话后，身体猛然僵在原地。
    她有些惊讶，又带着几分错愕开口说“戴尔你怎么了？”
    “果然是你。”蔡夜双手搭在幻瞳的两肩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幻瞳说道。
    幻瞳一愣，动了动肩膀，低下头带着几分茫然问道“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果然是你啊！我本来就是幻瞳啊！”
    “我知道是你。汜水。”蔡夜凝神看着幻瞳说道。
    “你说什么？”幻瞳脸色瞬间一变，震惊的说道。
    蔡夜微微皱眉，良久这才开口说“我看到了，只有怨气之心才能运用的万物控，你就是汜水对不对。”
    幻瞳愣了一下，旋即快速摇了摇头，她用空洞的眼眸看着蔡夜说“戴尔，我不是汜水，时间上我们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的，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蔡夜眸子微暗，旋即又说“就算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汜水，你也是与商逐月类似的身份对吗？”
    “戴尔，你又何必如此执着于我的身份呢？我是幻瞳，你把我当做是幻瞳就行，为什么一定要我承认我是汜水呢！”幻瞳无奈的说道。
    蔡夜一愣，看着幻瞳良久不免一笑说“汜水是汜水，没有人是可以代替的，我不知道我这样去想对不对，可是我就是不能容忍汜水不是汜水。”
    “我与她在汜水宫相遇，她对我的第一感觉是空白，然后是愧疚，惊讶，慌乱最后是亲近。”
    蔡夜说到这里，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她不会瞒我，无论是什么事情她都愿意告诉我。”
    “那种信任于我太重要了。”
    “你知道吗？无论是谁，他们的接近都是有目的的，唯独汜水不同。”
    蔡夜看着幻瞳，眸子渐渐染上了一抹暗色，他看着幻瞳继续说“我能看到人心每时每刻每分每秒的变化，所以，我才能掌握他们的希望他们的绝望，让他们轻而易举的死在我的手里。”
    “可同样的，每分每秒每时每刻每天每月每年只要我还活着，只要他们还活着，只要心还在跳，只要意识还在，我就能够听到看到感受到他们的变化。”
    “你知道吗？当所有的生灵他们每分每秒的变化都钻进我的脑海后，我还得一面分析他们的变化一面过着属于我的生活时，那种恍如处在世界之外的感觉是多么的强烈吗？”
    蔡夜说到这里，忽地停下来认真的看着幻瞳，他眼中的暴戾也在一点点加深，可他完全不在意。
    他只是平静地继续说“我不知道其他星灵是不是也像我这样需要每时每刻地在运转着意识去不断分析那些变化无常的动向，但是我能够清楚的明白我每一日在做什么。”
    “汜水是我遇到的唯一一个能够让我暂时忘记星灵带来的责任，她是唯一一个给予我最纯粹的生灵。”
    “我喜欢她，非常非常的喜欢。”
    蔡夜说到这里，他眼中的暴戾竟奇迹般地如潮水般迅速褪去。
    幻瞳看不到蔡夜脸上的表情，但是她能够从气息上感受到蔡夜慢慢平和的气息。
    所以沉默了少许，幻瞳这才开口说“我理解你的心情。”
    “想要掌握万物，必须对万物每时每刻的变化有所了解，阿夜，我与你一样，所以你说的我深有体会。”
    蔡夜听到幻瞳的改口，他就清楚幻瞳承认了她就是汜水，不由得勾起一抹浅笑问道“既然你能够理解我，为什么不肯于我相认。”
    幻瞳沉吟少许，这才开口说“阿夜，自从进入三千棋盘，很多事情都不再是我一人所能够改变的。”
    “三千棋盘的复杂远非我所想。”
    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似得，幻瞳又继续说“凤邪剑有一个神通，是可以复制任何一种攻击，并且会因为凤邪剑而提高威力。”
    “而三千棋盘竟是与凤邪剑极具相似。”
    “在三千棋盘中复制的却是棋灵，每一个棋灵都比摄魂成棋的那些棋子实力更高。”
    “我当日以身入棋盘，便遭到围攻，最后神魂破碎，化为361个交叉点，镇守棋灵。”
    幻瞳说到这里，不由得皱了皱眉又说“三千棋灵之间自相残杀，棋灵死后，它的力量会被杀他的人所融合，然后那个人的实力会提高。”
    “后来，我在棋盘内发现了一个缺口，便借用棋子跳了出去。”
    “但，我在时间方面的失误，导致回到了弃神时期。”幻瞳说到这里，语气微微有所变化，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怪异说“后来，我遇到了戴尔，他复活了我，但我并不是他口中的依琳，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只能说是朋友以上，恋人以下。”
    “最后，在那个魔渊中，我们遇到了一个实力远非我和戴尔所能够抗衡神，最后我死了，戴尔逃了。再次醒来，就是在那个游戏世界中，我遇到了你。”幻瞳说到这里，不由得手心朝上将三千棋盘取出，神色隐晦难辨地继续说“经历了太多，我总觉得事情远非我所想的那么简单，便没有告诉你我是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