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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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犀绿豆般大小的眼瞳在蔡夜与汜水身上来回打转，它有些捉摸不透地看着恶，比起汜水，它对于恶的熟悉更为的熟稔，可是现在，它却觉得有点看不明白恶了。
    拍了拍翅膀，灵犀在蔡夜汜水上空一圈圈地盘旋打转，虽然不曾出声，可是它的飞行动作仍旧打扰了蔡夜与汜水之间的那份若隐若现的暧昧气息。
    只见汜水目光一阵虚闪后，向蔡夜好奇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昊衍在一起？”
    恶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说“和上次大概有些相似，我回到了过去的沧阳大陆，成为了魂恨天。”
    汜水闻言一怔，她略微蹙眉沉思少许，这才开口说“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恶目光微动，却是闭口不语，在他看着汜水少顷，终究还是隐瞒了一段时间，对汜水说道“换眼之后，便回来了。”
    而事实上，他并非是换眼之后回来的，只是他必须隐瞒关于冀无泪附身成为尚云的那一段时间，所以，他只能这样说。
    否则，汜水会明白从始至终，冀无泪都未曾离开过她半步的事实。恶想到这，眸色渐渐变得幽冷且毫无温度。
    就在汜水几乎已经察觉到蔡夜变化的时候，突然，一个黑衣青年突凸地闯进了汜水的视线，他直言道“破灭，你没事吧！灵犀突然说你有危险，拦也拦不住它，就跑了。”
    恶目光微转，但他看不到泸溪，因为泸溪在他的身后，所以他扯了扯嘴角说“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算不算有危险。”
    泸溪原本想说看到你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口想来是没有危险的。但当他打量了蔡夜全身后，话到嘴边却生生转了一个弯说“你倒是聪明，寻常人哪里能看出你这身上被一股力量禁锢了全身力量啊！”
    恶闻言，不禁苦笑，但他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和泸溪浪费时间，所以直接问道“你有没有办法帮我解开这个禁制。”
    泸溪看着蔡夜，并没有开口，在沉吟不语约莫盏茶时间后，他这才带着几分迟疑说“我大概可以试试，不过你也别太抱希望，因为这种禁制我也只是听说过，并没有见过。”
    泸溪说到这，不由得将目光转到汜水身上，黑色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惊讶，旋即向汜水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友身上的气息似乎与禁制上的力量有些许相似，只是不知给蔡夜下这道禁制的人与道友有何关系呢！”
    “与我无关，最多一个是妄界一个是远古两界颇为相似的一脉。”汜水直视着泸溪说道，猩红色的眼瞳里尽是探究。
    诸如泸溪乍见汜水时的惊讶一般，汜水看向泸溪的目光也略微带着一丝微妙。
    “阴神一脉吗？”泸溪目光在汜水身上漂移打量着问道。
    汜水没有回答泸溪的问题，反而开口反问“你似乎对阴神一脉的事情知道的太多了吧！”
    泸溪闻言，眉梢微动，带着几分讶然“不过短短五句话，你从何得看出我知晓我对阴神一脉的事情太多呢！”
    “话不在多，我知道你知道就行。”汜水平静的说道。
    泸溪嗤笑，从蔡夜身后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汜水，然后对蔡夜说“我听说天地劫马上就要爆发了。”
    顿了顿，泸溪像是想起了什么，忽地目光一闪又说道“哦，那个什么天道戒律的现在估计已经所剩无几了，所以天地劫爆发后，你倒是可以松一口气，不会有太大的压力。”
    蔡夜闻言不语，只是将目光抬高看向天际，等待着宿命中的那个对手赶来。
    灵犀并不知道蔡夜的目光所看向的是另有其人，兴奋地拍打着羽翼在蔡夜的面前叫道“主人主人灵犀好想你，你是不是也想灵犀了。”
    蔡夜目光微动，随着灵犀的靠近慢慢聚拢视线，他看着挡在面前的灵犀有些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说“乖，你离我远点，不然我看不清楚。”
    灵犀听到蔡夜的话，竟误以为蔡夜想要全须全尾地看清它，不由得兴高采烈地在半空中打转盘旋，将身后天际的那一异景堵的是纹丝不露。
    蔡夜看着灵犀心中即是狂躁又是好气，但他清楚灵犀这个小东西其实是好哄的，况且灵犀也是他养大的，所以还是沉下性子，认真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忽地目光一凝，带着几分迟疑说“灵犀，你身上怎么会有天道戒律的气息。”
    灵犀慢半拍地一顿，旋即继续在蔡夜面前飞翔，并且带着几分失落说“主人你关注的重点不对，你再仔细看看灵犀身上还有什么变化。”
    蔡夜眸色微变，他惊道“灵犀，你居然变胖了，这么简单的翻飞，你居然翻不过来。”
    灵犀气急，直接飞到蔡夜头顶，用力踩着蔡夜的头说“坏主人臭主人，你的关注点怎么总是这么歪啊！明明我变化这么大，你居然对我的变化视而不见。”
    “呃……不就是胖了，身上也有了天道戒律气息吗？”蔡夜目光微颤，缓缓说道。
    “才不是嘞！主人没发现我现在比以前多了什么吗？”灵犀拍了拍翅膀，在蔡夜的头顶窃喜地说道。
    蔡夜闻言眸色微凝，他沉思少许，终于发现了灵犀的变化，带着一丝的恍然大悟说“原来灵犀有了精魄。”
    “……”灵犀绿豆大小的竖瞳登时露出生无可恋的情愫，然后什么也不说地趴在蔡夜的头顶，默默地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啄蔡夜的脑袋。
    没有等来灵犀的话，蔡夜误以为他这次说对了，所以便不再将心神放在灵犀身上，转而继续看向了天际。
    他清楚，那个人会来的，就像是千年之前一样，他们会联手清除所有无关人员，然后毫无顾忌的开战。
    等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因为你不知道他究竟会在什么时间出现。
    悠悠冷风带着一丝的腥甜钻进了蔡夜的鼻翼，他的目光微亮，带着一丝的兴奋说“他来了。”
    汜水与泸溪闻言，纷纷顺着蔡夜的目光看去，在天际的远方处有一抹黑影快速赶来。
    那是魂恨天宿命中的宿敌，戈云涧。
    他率领着魔族从临盛赶来了，浩浩荡荡的魔族人如同身披黑色盔甲的军队，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赶赴禁水。
    一路上的石阵，风暴都无法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
    汜水的神情越来越凝重，戈云涧她在记忆中见过，只是时间太久，纵然现在她恢复了记忆，仍旧无法将记忆中的戈云涧与眼前这个戈云涧挂上号。
    一个是儒将，一个是魔尊，纵然汜水知道他们是同一个人，可是气势上的不同，气息上的变化，还是让汜水从心底对如今的戈云涧重视了不少。
    泸溪微微眯起眼若有所思的说“你似乎从来都不分敌人与朋友之间的区别。”
    恶闻言不免一怔，良久他才开口说“我一向只分死人与活人，至于敌友？”
    他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大概在我眼中并不存在着所谓的敌人，所以，朋友之间的区别左不过价值上的不同。”
    “我呢？”泸溪直接问道。
    “什么？”恶一楞，旋即将目光落在泸溪身上，审视般地打量了几秒钟后，扯了扯嘴角说“你不一样。”
    泸溪嗤笑一声，转身甩袖看向逼近的戈云涧，神色莫名。
    “我知道你是执黑泸溪，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很清楚，因为我和你想的是一样的。或许，我应该告诉你，我是极恶。”恶目光微凝，他缓缓说道。
    泸溪闻言，指尖微微蜷缩，目光一闪，便垂下眼睑轻笑出声“太像有时候会是一种负担，所以，我不会和你想的是一样的结果。”
    “极恶，善恶与黑白可是有着天壤之别，所以，我和你是不一样的。”泸溪眸色幽冷，平静的说道，面对蔡夜的提醒，他并不领情。
    恶闻言不语，他不再提醒泸溪，因为戈云涧来了。
    “自天元界一别，你我已有千年不曾相见了。魂恨天，我已经将临盛所有碎石枝末搬离摧毁了，这一次我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和你重新比斗一番了。”戈云涧看着蔡夜说道。
    “怕是还需要些许时日，我现在被昊衍的禁制所累，恐怕无法放开拳脚与你一战。”恶直视着戈云涧平静的说道。
    对于自己现在的情况，恶并没有刻意隐瞒，反而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
    因为他清楚，在戈云涧面前，他根本无须隐藏这些弊端。
    果然，戈云涧闻言，并没有趁此机会对蔡夜出手，反而皱了皱眉说“昊衍？他不是已经被冀无泪封印了吗？”
    恶目光一闪，旋即说道“那是过去，现在连我们都已经经历了轮回转世。”顿了顿，恶将目光投放到了昊衍身上，对戈云涧继续说“昊衍他……出来了。”
    戈云涧闻言，顺着恶的目光看去，当他看到银发翩飞的昊衍时，眸子不由得染上一抹幽深。
    昊衍目光虚闪，他看着戈云涧纵然心底毫无权宜之计，可他仍旧不愿示弱，只梗着脖子硬生生的与戈云涧对视。
    直到戈云涧率先移开视线，昊衍才在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