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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想象中的脑浆四溅
没有
鲜血
也没有
怎么回事?
那个“玄胤”竟然也是幻影。
绿袖傻傻的愣在原地,玄胤怎么会东瀛忍术,然而就在她惊恐之际,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后心处被人用指尖轻轻点住,深深的寒意穿过她的衣衫直直透进她的心底。
她感觉后颈处被人吹了一口凉气。
不会是他吧!
“谁派你们来的。”
“我…。我不知道”绿袖此刻就如石化一般双腿难以移动半分。
“看来你的忍术还没有学到家啊”身后的声音竟是出奇的温柔,然而接下来的话却令她惊惧无比,“还不足你师父的一半”
“那件事…。是你!”绿袖的脸扭曲着,满脸的不可置信。
玄胤凑近她用只要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回答了她的最后一问题,毕竟他对将死之人一向仁慈,“是我。”
然后将内力凝聚指尖,倾力一吐,源源不断的内力震碎绿袖的心脉,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破胸而出,通红的心脏不停的跳动着落进水中。
学艺不精的人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月落这边也不见得轻松,数十名白衣人围住她不断进攻,那两名暗卫应付的也颇为吃力,身上更是多了好几处伤口,筋肉外翻,血流不止,然而却仍然坚持着完成玄胤的命令。
玄胤解决了绿袖后飞身赶来,如天外飞仙一般加入了这场战斗,他伸手拉住二人的手腕,看了看浑身是血的两人,催动内力将其轻轻推出战圈“做得好,继续替本王护好她。”
白衣杀手们面面相觑,同时大喝一声,举刀向玄胤砍来。玄胤不闪不避,一招摩诃指竟是正宗少林绝学,而离他最近的白衣人身势一滞,喉间一抹血痕,看来喉管已破。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玄胤一步出一招,一招杀一人,待他一步步走到月落面前时,地上已经全是白衣人的尸体,无一例外全是喉管破裂而死。
而他,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也只是云淡风轻的接过其中一名暗卫递来的白色绢帕,然后慢条斯理的拭去手上的几丝血迹而已。
月落不发一语的盯着他,玄胤笑道,“怎么,第一次看杀人,吓傻了?”
他看着月落仍是直直的盯着他,不由地放软语气,向她伸出手道,“过来。”
月落不情不愿的挪向他,身后的暗卫仍是寸步不离。
玄胤像是等不及一般,她还未走近便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月落一时反应不过来,却听他道:
“你终于现身了”
而方才那个一直紧跟着月落的暗卫明显脚步一顿,低着头,声音好似木头般僵硬,“你怎么知道是我”
“很简单,你向我走过来的十步中有七步在调整呼吸,这是你紧张的表现,剩下三步比其他七步都轻,这说明你在运功。”
“被你发现了”红魃冷冷一笑,抬手将人皮面具撕下,露出一张毁容过的脸来。
玄胤似乎并不惊讶,他摇摇头语气十足的惋惜,“我知你一直隐藏在我的暗卫之中,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沉不住气,这样就露出了马脚。”
“没关系,在我的世界里只有两种人,雇我杀人的人和被我杀的人,而你只会是第二种。”
红魃伸手从背上拔出罗刹双锏,双目充血,额上青筋乍现。
他看着玄胤道,“亮出你的兵器。”
“只有堂堂正正的军人才配让我使用兵器。”
“你的对手是我。”
“那又如何?”
红魃眉头一皱,毁容了的脸越发显得狰狞可怖。
玄胤心情似乎很是愉悦,他像是在和朋友交谈一般,“素问北狄三杀威名赫赫,白仆擅暗器,绿袖擅毒。可方才看来情报不是很准呢,绿袖分明最擅忍术,可惜现在他们都已是奈何桥上的一道孤魂,不知北狄第一杀的红魃,是否也是徒有虚名呢?”
一阵沉默。
忽然,红魃动了,速度太快,凭借肉眼根本无法看清。而玄胤也不遑多让,起势如惊鸿,飘逸如游龙,若九天鹏鸟气势磅礴,一时间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但排名第一的杀手也绝不是徒有虚名,红魃一声断喝纵到半空,双锏挥动犹如排山倒海般径直劈向玄胤的面门,而玄胤身边没有任何趁手的兵器,他一个侧身,双锏堪堪从他肩侧劈下,红魃并不就此罢休,他手腕一翻,双锏横扫向玄胤的下腰。
看在外人眼里,红魃一直占据优势,逼得玄胤只是后退躲闪,殊不知玄胤只是在等,等一个契机。
二十招刚过,红魃猛攻受阻,招式发挥的并没有先前顺利,他看向玄胤却发现后者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由得气从中来,他抡动手中的双锏,舞动的双锏发出刺耳的尖啸,在内力催动下凶猛的像一头雄狮一般,平静的江水被卷的冲天而起,恨不得将对方撕成两半。
反观玄胤,对方越凶狠他就越平和,对方猛如下山凶虎,他就柔如山涧细流,以巧胜拙轻巧的将对方的招数一一拆解。
红魃的额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只觉得对方的身法太过诡异,不管自己怎样攻击,竟连对方的一片衣角都没摸到。他明白玄胤这是在消耗他的内力,但同时他也惊恐的发现自己收不回已经发出的内力了,只能任由玄胤牵着走。
玄胤知道时机已到,他不再步步退让而是开始进攻。只见他招式一变,攻势如奔腾的江水般滔滔不绝,他手中无剑而心中有剑所以他的每一招每一势都自然无比豪迈无比,仿佛手中有权倾天下的法杖,每出一招都有横扫千军之势,那种充满血腥气的压迫感压得红魃几乎喘不过气。
试问这种睥睨天下傲视群雄的气势又有谁能抵挡得住。
玄胤根本不给红魃喘息的机会,一连串的攻击压得红魃几乎喘不过气,红魃清楚玄胤这是想速战速决,于是当下一个闪身,便要抽身而去,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右手手腕一阵冰凉,侧身看去,玄胤如梦魇般紧追而至,拇指轻轻的搭在他的脉门之上。
玄胤扣着他的脉门左手一拉一扯直接将他的手骨折断,然后手指顺着他的手臂一点点将他的手骨捏碎,“嘎嘣嘎嘣”的声响伴着红魃杀猪似得叫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玄胤放开他已经瘫软成棉花一样的手臂,如扔垃圾一般将他扔在船上,玄胤一步步朝他走来,蹲下来看着地上疼的死去活来的红魃道,“谁,派你们来的?”
红魃冷冷的盯着他,玄胤眼疾手快的捏住他的下巴,冷笑道,“想要自尽?没那么容易!”说完抬手便卸了他的下颌。
杀手出任务之前一般都会在后槽牙处藏上一个羊皮小囊,里面装的是剧毒,只要羊皮一破必死无疑,这是他们以防任务失败落入敌人之手而做的准备。
“看来暂时是问不出什么了。”玄胤站起身有些遗憾的摇摇头看着已经晕死过去的红魃道,“不过”,他话锋一转,“只要人到了本王手里总会要吐出点东西的。”
此时的盘龙江依旧秀美只是江面上漂浮着淡淡的血腥气,映得天上的那弯月亮也泛着微微的血红色。
突然一支利箭径直射来,月落一声“小心”还未出口,下一秒地上的红魃已经成了一具尸体,那只箭直直的钉在红魃的喉间,真正的一剑封喉。
茫茫江面,何来的箭?
这样的箭术真的可谓是神技了!
玄胤一把将月落拉到他的身边,警惕的环顾四周,却发现江面上除了他们的画舫什么都没有,连飞鸟都察觉这一处太过于浓厚的血腥气而不愿多做停留。
月落一把挣开他的手,“王爷不打算给我个解释吗?”
她冷冷的看着这一船的尸体,玄胤静静的看着她。
“所以今天,我只是一个诱饵,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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