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水欢:妖孽七皇子

第150章 隐忍是懦弱的另一个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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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箬莲是国师的心头宝,出了这种事情,祁凰自然逃不了责任。
    一大清早,国师就进宫面见独孤南璃,请求将祁凰治罪,一开始独孤南璃不同意,认为此事还有待查证,可国师拖着年迈的身体,在独孤南璃的寝殿外跪了一个时辰,声泪俱下的控诉祁凰的罪行后,迫于压力,独孤南璃只好下令,将祁凰收监入狱,择日问罪。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吃牢饭了,所以非常淡定,随意从容的模样,甚至有种她不过是来借住几天的感觉。
    捧着手中的饭碗,盯着白饭上那几根连油水都没有的青菜,郁郁叹气,虽然她不怕坐牢,但对于这比猪食还不如的牢饭,实在恐惧。
    都已经是阶下囚了,伙食上就不能给人一点安慰么?
    连着叹了几口气,最终还是放下饭碗,这种东西,她是真的难以下咽。
    “你要我办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身后蓦地传来一个声音。
    她却像是早就料到一样,头也不回:“嗯嗯,不错,比我想象的要麻溜多了。”
    “我的责任是保护你的安危,不是去做这种事情的。”
    祁凰咂咂嘴,偏过脑袋:“龙牙,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什么叫这种事情?你以为当护卫,只是帮主人打打架都行了么?当我的护卫,不但要能打,还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斗得了嘴,演得了戏,总之,必须是全能型人才,这一次你就做得很好,我很满意,这才是我需要的护卫。”
    龙牙原本拧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听了她的话,纠结的眉头才舒展开:“行,你说好,那就一定好,总之,我也算是有些用处,不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唉,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总叫自己废物,叫的多了,有可能真会变成一个废物。”她伸了个懒腰,“赶紧吧,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别耽误时间。”
    龙牙点点头,探手从怀中取出一串钥匙;“对了,国师让我带句话给你,说是人已经送到你那里去了。”
    什么叫送她那里去了?
    虽然她答应与国师合作,但暂时不想收受贿赂。
    算了,先不想这些,之前所做一切不过都是铺垫,如今,重头戏终于要来了,可不能有丁点差错。
    两个时辰后——
    “人呢?怎么不在?”一名黑衣蒙面人立在祁凰之前所在的牢房前,惊愕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
    另一个黑衣人也靠了过来:“看来,有人在帮她。”
    “这里可是天牢,谁能帮她?难道说,她已经猜到我们的计划了?”
    “曼青,我大概能猜出她在哪里,只是……”
    “康元德,有话就说,少给我支支吾吾的!”
    看了眼牢房位置,道:“一定是苏景骞搞的鬼。”
    “怎么可能?”
    “上次我照你所说去挟持他,可谁知他竟然提前设下陷阱,害我险些中招,这个男人,你可不能小觑。”
    蒙面人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以及一丝愤恨:“哼,真是什么好事都让祁凰碰到了。”
    “现在怎么办?”
    “如果真是苏景骞搞的鬼,那祁凰一定是被他带走了。”想了想,道:“机不可失,这一次,连苏景骞一起干掉。”
    “不可!万一这又是一个陷阱呢?”
    蒙面人冷傲道,“陷阱又如何?祁凰如今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翻不起什么浪花,总之,她今日是死定了。”说着,握紧了手中的玉色长剑。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去做个了结吧。”
    “康元德,怎么你比我还要着急?”疑惑看了对方一眼。
    “我当然着急!祁凰害我丢了一根手指,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轻声一笑:“你终于有了点骨气,走吧,这次若能成功,我必当在帝姬面前替你引荐,给你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曼青,我不在乎这些,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于愿足矣。”
    再次轻笑,隐约带了几分冷嘲。
    傻瓜,自己不过是利用他罢了,瞧他那副感激涕零的模样,看着就恶心。
    不过虽然恶心,却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狗,指哪咬哪,方便得很。
    半个时辰后——
    不大的院落里,苏景骞正坐在石桌前,将配置好的药丸一一装进瓶子,一抬头,看到站在墙垣上的两道身影,不慌不忙道:“既然来了,进来坐坐又何妨?”
    水曼青干脆扯掉脸上的面巾,身形一掠,稳稳落在院落中央。
    “祁凰是你救走的么?”
    苏景骞将最后一颗药丸撞进瓶中,按照类型仔细排好,这才回应道:“不是。”
    “你少装蒜了,祁凰明明在你这里!”水曼青受不了他这散漫态度,看到自己到来,他不该惊慌失措吗?
    从桌上拿起一只白色的瓷瓶,苏景骞缓缓站起身:“是,她的确在我这里,却不是我将她救出的。”
    水曼青神色一凛,突然心生一种不妙的预感:“苏景骞,你在故弄玄虚。”
    “是,我就是在故弄玄虚。”他竟然承认了,“不这样的话,又怎能将你引到这里?”
    “你说什么?”
    苏景骞没有回答她,却猛地扬手,将手中的白色瓷瓶丢给康元德:“你做得很好,我言出必践,这是解药。”
    康元德伸手接过,宝贝一般捧在手里。
    水曼青先是一怔,随即大怒:“康元德,你既然背叛我!”
    康元德顾不得理会她,连忙到处瓶中解药,丢进嘴里。
    “师姐,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难道没听过一句话么?人心难测。”苏景骞的身后,忽而走出一个人来,正是祁凰。
    水曼青又惊又怒:“原来,这是你们早就计划好的?”死去的人不是台箬莲,国师的怒火也是假的,就连康元德也成了他人的棋子!
    “不然呢?”祁凰咧嘴一笑,笑意刚展开,却又在瞬间变为冰冷的杀意:“在来之前,你一定在想,今日,便是我祁凰的死期,对不对?现在,这句话要反过来说了,今日,便是你水曼青的死期!”也不多说,最后一个字落下后,便拔出手中的剑,径自朝着水曼青击去。
    水曼青下意识格挡,虽然躲过了她的必杀一击,却躲得异常吃力,甚至手臂,还被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祁凰却不给她任何喘息机会,一击不中,紧接着发出第二击,每一次,水曼青都躲得艰难,不但如此,她甚至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你做了什么?”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我都说了,今天是你的死期!”不是只有水曼青,才懂得什么叫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那间牢房……”水曼青突然想起什么:“你在牢房内布下了散功的迷药!”
    “你终于聪明了一回。”祁凰冷笑,眸底厉色一闪,持剑欺身而上,封堵住水曼青的所有退路。
    此刻的水曼青,就像一只被逼到决定的猎物,只能眼睁睁等着猎人取其性命。
    死亡近在眼前,水曼青惊恐地睁大眼睛,脸色也霎时青白如鬼,眼底写满了浓浓的惊恐。
    本以为这一次不会有人再阻拦,横在心中的刺,终于能彻底拔除,谁知,一股强大的劲气,迎面撞了过来,生生将她击出了三丈远。一阵天旋地转,恍惚中,眼前飘过一道金色的袍角。
    身体重重落地,虽然伤势不算重,但四肢却像是散了架一样。
    “师父!”水曼青劫后余生,发出了惊喜的呼唤。
    祁凰双手撑地,等那股晕眩感过去后,才爬起身来。
    站在两人面前的人,的确是独孤南璃。
    她愕然,又有些不甘:“师父?您怎会在这里?”
    独孤南璃看着她,夜幕下显得微沉的眼瞳,盛满了烈烈逼人的怒火:“祁凰,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咬咬牙,看了眼从惊恐变为得意的水曼青:“做我该做的事。”
    独孤南璃怒火更甚:“做你该做的事?设计谋杀水曼青,便是你该做的事情?”
    “那又如何?这种事,水曼青做了不止一次,是我运气好,才没让她得逞而已!”祁凰也有些恼了。
    “祁凰,记住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
    “师父让我隐忍,什么叫做隐忍?您口中的隐忍,不过是懦弱的另一个表现,我是不会放过水曼青的,今日杀不了她,那就等明日!”
    “混账!”一阵旋风刮过,她几乎没看清独孤南璃手上的动作,脸上便挨了重重一巴掌:“我十几年的心血,险些付诸东流!”
    捂着脸颊,难以置信地看向独孤南璃,“师父,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水曼青是您的心血,我就不是吗?原来,在您心里,我只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怆然一笑,笑得眼泪横流:“本以为,我就算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抛弃,但我至少还有师父,师父就如我的亲生母亲般,疼爱我,照顾我,教我武功,告诉我为人处世的道理……可我错了,我的母亲讨厌我,把我当做累赘,师父也一样讨厌我,恨不得立刻将我丢弃得远远的,原来……原来我竟是如此令人厌恶的存在……”
    独孤南璃冰冷的眸色一动,有难以言明的痛意与哀戚涌上,似乎想要说什么,终是将一切掩下,继续用冷然的语气道:“想要自己被人看重,就拿出该有的本事来。”
    “师父,您别怪师……师妹,是徒儿做的不够好,惹她讨厌,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请师父责罚!”水曼青趁机火上浇油。
    独孤南璃看了她一眼,虽是淡淡一瞥,但那眼神,却如锋利无比的刀刃,更像一面清亮透彻的镜子,精明的可怕,好似自己内心中的所有灰暗,都被瞧得一清二楚,但独孤南璃的语气,却是平和的:“这不怪你,总有一日你会明白,什么才叫真正的错误。”
    水曼青听得有些迷惑,却没有多问,只知道师父并没有责怪自己,由此看来,自己在师父眼中的地位,还是高过祁凰的。
    “祁凰,你好好想想,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对,再好好想想,自己今后该何去何从。曼青,你随我来。”说完,独孤南璃看也不看祁凰一眼,转身大步而去。
    寂静的小院,再次恢复宁静。
    祁凰站在原地,望着独孤南璃离去的方向,神思游离。
    苏景骞一直站在她身后,她不说话,他也一言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凄然一笑,“呵……我可真傻啊,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多么得愚蠢,多么的自负。”
    他想安慰,可略一思索,出口的话就变成了:“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她转过身来,看着他微笑:“我以为你会劝我看开些,会替师父说些好话,譬如严师出高徒什么的,来麻痹我。”
    他也笑:“本来想这么说的,可突然觉得,这样的我,也好愚蠢。”
    她忽而收了笑,眨眨眼睛,将泪意逼回去:“其实,你没有说那番话,我心里反而好受些了。”
    “那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她幽幽一叹,心里迷茫的很,失去了容凤,失去了师父,失去了一切可以失去的,此时,她就像是一条迷失了方向的鱼,只能随着海浪的颠簸,随波逐流,“什么也不想做,我……我只想离开这里。”
    他什么也没说,没有给予意见,也没有提出反对,只说了一个字:“好。”
    这一世,不管她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无条件支持她,无论她去往何方,他都会不离不弃陪伴她。
    她生,他亦生;她死,他亦死。
    虽然已经做出离开的决定,但心里还是痛的要命。
    牵着马,站在郊外荒芜的树林中,心情也和这片树林一般荒芜。
    “凰儿,吃点东西吧。”苏景骞走过去,递给她一个油纸包。
    她摇摇头,松开马缰,席地而坐,将脸埋进膝弯。
    一切都像是个笑话,她在那名为滑稽的戏台上,演了一场名为滑稽的戏码,最终,愉悦了他人,玩弄了自己。
    此时此刻,还有什么是重要的?
    “凰儿,既然这么痛苦,不如跟母妃一起走,我们去一个没有欺骗,没有伤害的地方,过无忧无虑的日子。”耳边,突然想起夏婕妤的声音。
    她顺着声音看去,脸色瞬间变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
    站在自己面前的,的的确确是夏婕妤。
    “凰儿,快过来,到母妃这边来。”夏婕妤伸出手,亲切地招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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