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顶流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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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位可是从岛城来的贵客？”永炎和悠然离开之后，一位伙计打扮的人跑到三人身边询问。
    “是的，是的。”凌熙双眼放光，仿佛在伙计身后看见了一桌珍馐美食。等待期间她一直在瞟旁人饭桌上香气四溢的菜品，让她垂涎不已，心里早已经点好了单。
    “掌柜的给三位预备了包厢和饭菜，请三位随小的上楼。”伙计笑容满面，面对掌柜交代的贵客，不敢有半分怠慢。
    “如此，多谢了。”就连一向冷静自持的渊夜，语气也流走出一丝带着疲惫的懈怠。
    云间客栈的前楼饭馆分上下二层，一楼是大堂，二楼除靠扶手的一溜座位之外，皆是包厢。气氛比之楼下瞬间清净许多。
    三人跟着伙计上楼，进到包间，迎上来的是一位头发斑白，面貌精明的老先生。
    “三位贵客请进。老朽是这家客栈的掌柜，姓许，名得儿。几位既然是东家的贵客，叫我老许便好。”
    “有劳许老爷子。不知和我们汇合的人是否已经提前到达？”渊夜谢过掌柜，凌熙扶着沨浥落座。见到满桌饭菜，她的心思早已飞到珍馐之上，满意地清点起自己菜单上的美食。根本无心去管渊夜与掌柜的交涉。好在她虽然一门心思向着吃饭，好歹还记得搀扶着沨浥。
    沨浥仿佛感应到凌熙的情绪，温柔地拍了拍凌熙搭在自己臂弯里的手。
    “到了到了。两位客人已经安排进了后院，等三位用过餐，我带三位去后院见她们。”
    凌熙起身推开包厢里的窗户，之间楼下是烟火缭绕的伙房，并不见什么院子。“我们……就住这下面？”
    “不不不，”本要退出的许掌柜连连否认。哪家客栈都不会让客人住伙房啊，更何况他们云间客栈可是远近闻名的金牌商户。“住宿的客栈还在后头，几位先慢用，过后我会带大家前往。”
    “凌熙，先来吃饭吧。”沨浥唤凌熙开席，方才最急不可耐的是她，如今又放着没事，跑到窗边张望去了，当真是没个片刻安分的时候。
    三人享用过一顿精心烹制的晚餐，精神大为振奋。许掌柜重新回到房内，小心翼翼地询问三人的用餐体验。
    “好吃，太好吃了！能吃上这样一顿饭，走再多路也值了。”凌熙满足地伸了伸懒腰。面对凌熙直白的夸奖，许掌柜一对小眼笑成了两道缝。
    “我来给几位带路。”许得儿引三人从与来时不同的楼梯下了楼，穿过一道门廊，拐进一条幽静的廊庑下，廊庑栏杆由古朴沉木所制，格扇之上雕刻或优雅古拙，或写意潇洒，其风雅之境，与前厅金雕玉刻的风格大相径庭。
    回首探去，前楼热闹的人声，已全然听不见了。
    天色已晚，借着月色，众人发现这其实并不是院子，而是一个气派的天井。
    四栋用回廊相连的双层建筑，共同圈出了这一片天地。其中南北向稍长，东西向稍窄。
    “这里便是客栈的客房所在，南北二楼每层八间房，东楼四间，西楼皆是杂物间与佣人房，不备客房。几位的房间已经安排在了南楼天字二、三两间。”许掌柜一边带着三人上到南楼上层，一面介绍。
    待走到最深处靠近西楼的天字一间，许掌柜用特殊的节奏敲响房门。
    仿佛已经久等多时，房门立刻被打开。一位手执油灯的短发女子出现在几人面前。
    “您二位的贵客到了。”许掌柜对短发女子拱手作揖，短发女子面无表情地微微颔首，让开了身体，似乎是让三人进去。渊夜对许掌柜道了谢，领着凌熙和沨浥进入房间。
    短发女子利落地关上房门，惊得凌熙一颤。“好凶的人。”她贴着沨浥的耳朵咕哝。
    “林裳只是不会言语，并不是有意冷漠以对。”房内桌前坐了一位器宇轩昂的女子，一身银色劲装打扮，长发紧紧束在身后，仿佛古装片里的江湖侠女。
    “辛苦三位了。我是圣女座下四护法之首，镜护法无垢。”那女子伸手，请三人就坐。开门的短发女子林裳也回到桌边，冷着脸挨镜护法坐下。
    “这位是圣之枯荣，林裳。”镜护法为三人介绍新的同伴。原来这位短发姑娘也是她们的同伴之一。
    “你好。”凌熙一听是六圣同伴，态度软化许多。然而林裳只是微微点头，依然没有太多态度上的转变。凌熙瘪起嘴，不觉生出一股怒气，这个林裳阴阳怪气的，一点合作的态度也没有。
    “现下你们不便沟通，待我为你们施法，令你们心意相通。”镜护法自怀中取出一面手掌大小的铜镜，将铜镜依次放在三人胸前。
    凌熙清楚地看到，当镜子举在沨浥的吊坠前时，镜护法抬起另一只手，指尖在铜镜旁的虚空中微微拨弄，一缕幽蓝色的光点慢慢凝固于镜子的一角。
    以此类推，直到将林裳吊坠上绿色的光点也收集成功，镜角四枚不同颜色的光点莹莹发亮，镜护法将铜镜摆在面前，催动法术。
    “因果相生，内外相连。是非是是，非是非非。”镜护法的衣裳忽而无风自动，不知何时，已然换上了一套银边青衣，熠熠生辉。
    但见铜镜上的四星光点之间，忽而伸出血管一般的脉络，相互勾连，彼此连接。凌熙好奇地站起身仔细观察，那光点和脉络却突然消失了，镜子里只反射出她在灯下模糊的脸。
    那脸庞有些陌生，凌熙揉揉自己的腮帮，方省起还不曾好好瞧过自己长大后的脸。
    “似乎没什么变化？”凌熙向渊夜求证。
    “你好。”一道陌生的声音不知从何传来。
    “这是……谁的声音？”渊夜惊讶万分，这种自耳边响起的问候，与她和母亲使用的传音之术尚且不同，仿佛近在耳边，又仿佛自体内而起。
    “不是我，等一下，渊夜你听得见了？”凌熙同样听到了声音，但是渊夜是如何听到的？
    “是我。”短发的林裳默默抬起手来。
    “无垢姐姐，这是怎么回事？”面对这神奇的异像，凌熙向镜护法发问。
    “叫使者。”渊夜虽然同样好奇，还是小声叮嘱凌熙。
    “无妨。直呼姓名便可。”镜护法不以为意，“我方才在镜中将你们四人感官联结，再将镜中倒影投放于现世，所以如今你们四人，可以交流无碍。不过这法术只可支撑半年，终不是长久之计。”
    听了镜护法的话，四个年轻的女孩都透出按耐不住地欣喜与感激。
    “既然是这样，那沨浥，你能看见我们了吗？”
    沨浥似乎还在适应自己的新能力，一头熠熠生辉的白发却透露了雀跃的心情。握紧凌熙的手道：“我虽然看不清你们的模样，却可以清楚地感知周围的环境。那里是窗户，窗边摆了一盆花草，我说的可对？”
    “一点没错，就是那样，太好了沨浥！”凌熙也激动地抱住对方，仿佛比沨浥本人还要兴奋。沨浥是几个女孩中最美丽的一个，却看不见自己的容颜，不知晓自己的美貌，凌熙一直替她感到可惜。
    镜护法让四个姑娘兴奋了一会儿，心中无不羡慕。曾经的她也有这样一群伙伴，只是如今，故人早已天涯相隔。
    “另外我还要为你们介绍一人。”镜护法看向凌熙，“凌熙，你的母亲为你派了一位隐族的守卫。”
    “母亲？”凌熙有些意外，她以为母亲并不赞同她的决定。
    “不错。她叫隐烛，是你母亲的同族，想见吗？”
    凌熙连连点头。镜护法向窗外望去，唤道：“隐烛，过来吧。”眨眼间，一个黑衣女子不知用何种办法出现在了屋里，衣上缠绕着浓重的血腥气。
    这让凌熙想起了下午自己砸死的那只猴子，方才可口的晚餐似乎在肠胃里变了质，不断翻搅起来。
    “对不起，吓着您了。”隐烛一手执剑，对凌熙恭敬地弯下身子。
    “先去洗一下吧，很久没休息了。”镜护法递上一套衣服。隐烛有些为难地看向凌熙，末了还是接过，身影立刻重新消失。
    “自从进入流岚之后，隐烛一直在暗中保护你们。她身上占了多少血，就意味着为你们清除了多少敌人。”镜护法似乎看出了凌熙的畏惧，替隐烛辩解。
    “原来如此，恐怕我们晕倒期间没有遭受攻击，正是刚才那位姑娘的功劳。”沨浥回想起来。
    “可是渊夜不是探查过周围，没有人跟踪我们么？”凌熙反问。
    “你母亲的隐身结界连圣女都可以瞒过，我的修为又在对方之下……”渊夜皱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来日后她必须更加小心才是。
    “只是，未曾听说隐族门下收过这一弟子。”沨浥看向镜护法。她曾听姑姑说起过，凌熙的母亲楚倩是隐族最后的传人，却用隐族的力量藏匿起自己孩子的六圣之力。
    “隐烛可是闭门弟子。所以不为世人所知，大可放心。”镜护法解释。
    “若是闭门弟子，实力必然强劲，有她作为后盾，我们更加安心。”
    “隐族一介只得一个闭门弟子，被选中的人自然不同于常人。”
    凌熙摇晃着脑袋听众人一左一右的讨论，慢慢皱起眉头，“我突然发现，我对妈妈的身世，似乎一点都不了解。”
    “你母亲之事，圣女并未提起过。或许隐烛反而了解的更多一些。”镜护法道，“而我的使命，是立刻将尔等的吊坠保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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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群小姐姐2333，男同志们啥时候登场，我也好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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