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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只是个路人甲吧?就是这姓氏奇怪了点。唉, 没办法, 跟女主同一个姓总会让人想入非非。
姜晚甩甩脑袋,清空了乱七八糟的想法。
豪车缓缓停下来。
姜晚推开车门下车时, 人潮汹涌欢呼, 一个戴着墨镜、穿着白色休闲西服的男人在多名保镖的护卫下上了一辆炫酷的黑色劳斯拉斯。她与他隔得远,看不清相貌,只觉身材高高瘦瘦,看着有点单薄。
这年头男明星的身材也流行以瘦为美了?
正胡思乱想间,肩膀被揽住, 沈景明护着她换了一条vip通道。然而,许是有大明星出现的缘故, vip通道比普通通道更拥挤,海量粉丝欢呼声震得人差点要耳聋。
可怜的粉丝们自作聪明,哪里知道他们苦苦等候的明星不走寻常路, 已经从普通通道脱身了?
包括等候多时的记者,在翘首以盼了两个小时后,他们有点泄气, 几家媒体记者准备收工走人, 不想, 其中一名矮小的女记者忽然两眼发光地冲过来:“先生你好,请问你是在悉尼双年展上展露锋芒的华人油画家沈景明吧!”
记者们都是人精,一人围上来, 很快蜂拥而至, 争相采访起来:
“沈先生, 您好,这位是您的恋人吗?”
“您什么时候回国?准备在国内待多久?”
“听闻在悉尼双年展上的《晚景》已经炒到了五百万,真是可喜可贺了。”
“您这么年轻,就取得这般大的成就,不知对当代中国油画艺术有什么独特见解?”
……
为了抢新闻,记者们都很疯狂,铺天盖地的询问声伴着相机的咔咔声吵得人头皮发麻。姜晚不想出名,捂着脸想躲。原剧情就是个坑,沈景明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
沈景明在国外很出名,但国内就低调很多。乍然被记者认出来,他有些意外,面上保持平静,但说话语气很强势:“各位,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接受采访,请让让,我有急事。”
急事总是让人好奇的。
记者们更疯狂了,仿佛饿狗看到了骨头,死咬着不放。他们被围的严实,记者一层,粉丝们一层。粉丝们虽然不认识沈景明,但看他被记者们围拥,也知道是了不起的人物,纷纷来了兴趣,围上来拍照、议论:
“这男人是谁啊?不是娱乐圈的吧?”
“刚刚听记者说是画油画的,应该算是艺术家了。”
“还是个颜值很高的艺术家,瞧瞧,身材很好啊!”
“不行了,不行了,又帅又有才,果断路转粉了,他叫什么啊!”
“他身边的女人是女朋友吗?看着挺亲昵的。难道已婚了?呜呜,不会吧。”
……
众人的情绪都很激动,拥挤与喧嚣烧的空气都沸腾了。
很热。
姜晚被沈景明护在怀里,闷的一脑门的汗。他们势单力薄,寸步难行。机场的保安们艰难维持秩序,人手明显不够,很快又赶过来一批,驱逐疏通人群的力度加大,你推我挤,忽然“啊”的一声响,有人摔倒在地上。
是刘妈。
姜晚看到了,吓了一跳,慌忙扯开沈景明揽在腰间的手臂,弯身去扶,后面的人撞上来,她没防备,半跪到地上。她伸手撑在地面,又被人踩了一下。她吃痛的叫了一声,眼里泪水盈盈。真痛啊!这些人简直是疯了!
“大家都别动!有人受伤了!”
沈景明大喝两声,众人听到有人踩伤,终于冷静下来。
秩序得以维持。
沈景明伸手把姜晚扶起来,又把刘妈拉起来,三人在保安们的护卫下走进了候机厅。
可惜,堵了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飞机已经起飞,他们错过了。
换下一班飞机需要等两个小时。
三人坐在位子上,刘妈一边检查着姜晚的伤情,一边长吁短叹:“这些人可真疯狂,险些把我这老婆子踩死。少夫人也是,好好的,干嘛过来?要是你被踩伤了,可怎么办?”
姜晚没被踩伤,但手背被踩肿了,白皙的肌肤上一片淤青肿胀,看着触目惊心。
沈景明准备去给她买药,姜晚听到了,忙挥手制止了:“算了吧,你这张脸现在可出名了,你还准备再引发一次交通拥堵?”
沈景明被堵得不知说什么好。他向来行事低调,回国这些天,也没被人认出来,谁想今天惹出这阵仗?
“你还好吗?手痛不痛?”
姜晚很痛,手背火辣辣的,像是有火在烧。但她却是摇头,不想跟他说话。她抿着红唇,眸子有些湿润,水光盈动间,有点娇怜的味道。
沈景明看的入迷,刘妈咳嗽了一声:“我看,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吧,要是踩伤骨头可就糟了。”
姜晚不肯去:“哎,没事,消消肿就好了。”
刘妈态度很强硬:“去,得去,不然老夫人跟少爷知道了,绝对饶不了我!”
她提到了沈宴州,有点故意的成分,看着沈景明说:“少爷可是最在意少夫人了,要是知道你受伤,不知道多心疼了。”
姜晚不知道沈宴州会有多心疼,他出国走的急,还要待三四天,等他回来了,这伤早痊愈了。所以,这个心疼估计是无缘瞧见了。
她算错了。
留院观察的沈宴州从齐霖那里看到了这则新闻:《油画界新起之秀沈景明机场遭围堵,恋人受伤》。
大写加粗的字体下是几张图片,姜晚半跪在地,手背被踩、姜晚小鸟依人,被沈景明牢牢护在怀里……他看得又气又怒又心疼,拔掉了输液针,对着齐霖喝道:“出院!”
齐霖战战兢兢地提醒:“沈总,您额头的伤?”
他或许不该把那新闻拿给沈总看。唉,这贱手!
沈宴州的伤还没好,淤青红肿了一大块,缠着白纱,额发垂下来也掩盖不住。他本准备休养两天,等伤好了,再装着若无其事地回家,可现在——
沈宴州给姜晚打电话,妒忌引发的怒气来势汹汹,可电话接通的一瞬,语气又不自觉地放柔。他们还在冷战,再闹僵可不好。
“喂,宴州?”
熟悉温和的声音响在耳旁。
沈宴州低声说:“嗯,是我,我看到了新闻,你手怎么样?”
相比那胡编乱造的“恋人”报道,他更关心她的受伤情况。
姜晚也意外男人没有第一时间质问她和沈景明为何一同出国,而是询问她的伤,但意外之后,就觉得心里一阵甜。看来与那些子虚乌有的报道相比,在他心里,她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嗯,没事,就是踩了下,涂点药就好了。 ”
“去医院看看吧,我给你预约了医生。”
姜晚:“……”
沈氏势力这么大?
男人出国了,还能在国内呼风唤雨?
不愧是霸道总裁啊!
霸道总裁问完伤情,就开始问出国原因了:“你和沈景明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去机场?”
果然还是在意的。
姜晚忙解释:“你别误会,奶奶让他带我去国外看嗜睡症。”
“不许去!我会尽快回家,想出国看病,我带你去。”
“……”
“过来中心医院吧,拍个片子,看看手上的伤有没有伤到骨头。”
“好。”
姜晚应下了,挂断电话,对刘妈说:“我们先回家吧。”她不想去医院,原主成植物人躺在医院、死在医院,她下意识地排斥那里。
沈景明有听到她和沈宴州的对话,皱眉道:“宴州,不是说让你去医院看看手?”
“没事,就踩了下,没那么严重,而且他在国外,又管不了我。”
她这是阳奉阴违。但很快自食恶果了。
沈宴州站在骨科室外,穿着蓝色条纹病服,戴着黑色棒球帽,不时压下帽檐,等待着姜晚到来。然而,等了一个小时也没见人影。
没来?还是去了别的医院?
他皱眉又去给姜晚打电话:“你来医院了吗?”
此刻坐在床上一边啃苹果,一边接电话的姜晚笑得十分灿烂:“去了,去了,都看好了,没问题,还拿了盒祛瘀药膏。”
沈宴州:“……”
小骗子!
他冷着声音说:“你把手机给刘妈。”
姜晚应了,把手机给刘妈时,猛眨眼睛。
然而刘妈很不配合,实话实说了:“嗯,没去,回家里了,陈医生给看的,开了个药膏,让一天抹上三次。”
姜晚一旁心如死灰:“……”
刘妈真的是实力拆台。
她接了电话,乖乖认错:“我不是故意骗你的,真心不想去医院,但又不想你担心,所以就说了谎。”
“你也知道我会担心?”
“对不起。”
“别再骗我,姜晚。”
他语气很严肃。
姜晚抓了下头发,打哈哈:“我这是善意的谎言。人嘛,总有为难的时刻,说些善意谎言也是可以理解的”
沈宴州沉默了,自己受伤不回家,佯装出国,不也是善意的谎言?他与姜晚有何区别?他忽然不想骗人了,他要回去,要见她。
沈宴州大步走回病房,随手扔掉了棒球帽,一边换衣服,一边说:“姜晚,等我。”
语气严肃又带着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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