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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侍郎,你说的是什么话,皇上自然是洪福齐天,鸿运当头。”
“我们来此并不是为了这个,你说的无关紧要。”
“赵侍郎,你不说就先让让,我得还有事必须启禀皇上,让圣上定夺。”
说话间,几个急性子暴脾气已经将最前头那人推开了,三五个直接挤到了最前面,冲着楚昱就是巴拉巴拉一大通。
景枂听了很久,总结只有两个意思。
第一,皇帝既然腿脚好了,那就是晋国先祖显灵了,晋国不该亡国。
第二,景国女帝是个女人,当不了大任,不如娶进后宫,一举两得。
景枂意味深长露出一个微笑,深深替眼前几个大臣感到悲哀。这时候还没有看清楚现实情况,逮着机会就咬的一嘴毛,真是醉了。
这样的人,她日后绝不会任用。
反而是最先打头阵那个人,赵侍郎?
这人不错,很会看清形势审视夺度,看样子今日也还是有收获的。
“穆太傅,您倒是说句话啊,这情况,是不是这么个意思?”几个大臣说了很久,得不到上位者的响应,心中一急,转身看向了坐在那儿老神在在的老者。
穆太傅就在这个时候睁开眼,双眼瞳孔发亮炯炯有神,目光犀利的扫视过对面一干人等,这才慢悠悠道,“你们要老夫说什么?”
“就是……”
“皇上已然决定的事情,宣布告知全国,那就是圣命已下不容更改。如今呢,看看你们,如同跳梁小丑一般跑出来做戏闹场,至皇上与何地!”
“老夫今日跟你们一起进宫,就是来告诉皇上,老臣一切听皇上旨意。景国女帝天资不凡,实能堪当大任。”
“顺便,趁着这个功夫,老臣前来请辞。”
穆太傅一口气说了许多,顿时就有些气喘吁吁了。
他拍着胸口缓和着,心底却已经明了明了的。这事情便是天崩地裂晋国先祖从皇陵里冒出来,也改变不了眼下的事实。
撇开一切来说,楚昱这个男人对景枂的宠,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这一点,穆太傅以前就有所觉。但是真正明白这个情况,却是因为楚昱任性带着人离开的这三个多月。
楚云启忙的瘦了一大圈,将楚昱骂得恨不得拆了太子府,而穆太傅才这三个多月中明白,眼前这个帝王,骨子里究竟是怎样的执着顽固。
景枂啊,是坐定了晋国之主了。
穆太傅起身,走向楚昱行礼,说道,“请皇上恩准。”
“太傅何出此言,担心他人乱嚼舌根?”
穆太傅身体一震,惊讶抬头看向帝王,果真是敏锐啊。
他之所以请辞,也是因为楚云启的缘故。
自己的孙女得了景枂的提拔,成了女医院的掌院,已经是十分张扬的事情了。然而不久前孙女和楚云启成婚,两人结为夫妻,一切形势更加微妙起来。
楚云启,明面上谁都知道,那是新皇楚昱的人,他是晋国的新丞相,一次次执行着新皇的各项改革任务,做到了冲锋在前的角色。
夫妻俩,就是一道十分显眼的风向标。
这时候,他一个老人还在朝廷里占据一席之地,便有点说不过去了。
穆太傅不想惹来太多非议,只想安稳度过晚年。
楚昱深知这点,但是眼下,却不容许穆太傅辞官回家,“穆太傅所请辞朕不批准,您是三朝元老,如今晋国的情况,还需要您老这样的肱骨之臣为国效力。”
穆太傅忍不住一抽嘴,这特么再过不久就不是晋国了好吗!
效力?他效哪门子力!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景枂,还是在一步步为景枂铺路。
穆太傅脑子里想了很多,但是其实也就是那么几个瞬间,他叹了声,点头领了命,“老臣遵旨。”
得,今日一趟又再次验证,景枂这个小女娃,才是日后被捧着要上天的人。
眼看着穆太傅被刘公公搀扶着离去,一干大臣们急了,恨不得冲出去将人绑回来。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啊!”
“皇上还请三思!”
“皇上——”
刷刷刷,跪了一地。
景枂觉得自己有点看不下去了,动了动身子,朝着楚昱走来,而后看向眼前一群人。
“你们这么做,是想威逼帝王吗?一群文人,也就会争口舌之快,真正有利于晋国之事,从不见你们做过多少。”
“今日敢来这里,就不怕帝王一怒,将你们全部罢官贬民?”
“你休要妖言惑众,我得自是信任吾皇,吾皇圣明之——”
那人还没说完一整句话,楚昱眼神刷的就变得十分犀利。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内力运气,只见楚昱手掌一泰,对面刚站起来叫嚣的大臣就被呼啦啦一掌打出去了,随即摔在好几米远的大理石上,吐出一大口血。
楚昱冷眼看着,竭力压制自己的怒火,却依旧是暴躁青筋竖起,“你们,胆敢说她妖言惑众!”
“呵,朕看你们才是妖言惑众,既不想当官为民,那就全体废了,今日今时起,贬为民,永世不得录用!”
楚昱说着抬起手,握住了旁边之人,两人十指交缠,以此告诉所有人,“朕今日告诉你们,朕之所以医治好了双腿,不是为了你们所谓的晋国江山。朕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能够更好的照顾景枂,此愿,今生不变!”
*
怒发冲冠为红颜。
御书房前十几个大臣被提及罢官,遣令即刻离京回乡。
而楚昱那一句信誓旦旦的重言承诺,却在皇宫内外传遍了。
有人羡慕景枂,得此间最真诚的爱情,还有什么可求的!
也有人摇头不已,感叹世风日下,帝王荒淫无道。
当然,也有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景枂去死!
譬如,尚在长公主府的重华郡主。
晋国皇帝更换,原为长公主的楚云如今身份更加尊贵了。她是晋国仅存的一个属于帝王之上的长辈,太后已故,后宫太妃几乎无人。那么住在长公主府的楚云,俨然成了晋国的最尊贵的女人。
若是楚昱重一点孝道,楚云便是享受无边荣耀的存在。
然而事实是……
楚云过得更加憋屈,长公主这个身份,带给她的是一成不变的心酸,甚至比起太上皇在世还要难堪。
只因为楚昱将成个长公主府给冷落了,不闻不问,活脱脱像是其根本不存在一样。
长公主怄的要死,生为其女儿重华郡主更是无法接受这样一个现实。
今早听闻楚昱一番宣誓,直接在自己院子里摔碎了一堆瓷器。只这样还不过解气,干脆对着身边伺候的丫鬟,一个个扇巴掌打人。
长公主听到自己女儿院子里所有伺候的人都被打了,而且有一个丫鬟整张脸都被打烂了,这才不得不移步过去看看情况。
刚走进院子门口,整个院子一片乌云惨淡,呜咽声不断,却又压抑着不敢大声哭泣。
那些被打的丫鬟们,一个个缩在外头,紧挨着面色恐惧,却谁也不敢离开一步。
而屋子里,哭声声音更大,显然是打人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长公主面色一沉,摆摆手,让身边的嬷嬷去处理情况,“给些银子,将这些丫鬟打发了,若是有不听话的,直接发卖到窑子里去。”
“奴婢听话,奴婢听话,求公主开恩。”
一众丫鬟吓得直接跪倒在地,哆嗦的如同鹌鹑一样。
她们心里苦啊,恨啊,怨啊,但是却只能感慨自己命不好,进了这么一个火坑里。
长公主再不看这群下人,径自走近推门进入。
重华郡主刚好拿着一个花瓶,直直的朝着眼前这个小丫鬟扔过去。
那丫鬟吓傻了,本能的出于反应瞥了下头,那花瓶就这么直直的朝着长公主方向飞过去。
“啪——”
“母亲!”
“公主!”
惊呼声响彻整个院子。
……
长公主幽幽醒来时,天色已暗,边上就是自己的贴身老嬷嬷在伺候着。
听到声音,老嬷嬷喜极而泣,赶紧过来扶起长公主,“公主,您可算是醒了,吓坏老奴了。”
长公主避开的快,那花瓶没有砸到她头上,但是身上还是被撞倒了,人跟着倒下,磕到了头,晕了过去。
宫里人过来诊治,只说是无妨,身体各项并没有内伤,清醒后也就无大碍了。
老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说完愤愤不平,“公主,皇上如今也是太敷衍您了。居然派了一个不知道什么货色的女医过来,看没仔细看就说没事了,草草了事,根本不将您放在眼里。”
长公主也知道宫中刚成立的女医院,一听竟然是一个女医过来给她诊治,内心火焰极大。
“哼,居然如此对本宫,楚昱还真是行啊!”
“可不能直呼皇上名讳,公主慎言。”老嬷嬷吓得赶紧劝解。
奈何长公主一生嚣张跋扈惯了,哪里会懂得这些分寸。楚昱这个人,先前她就不看在眼里,如今当了帝王却转手送了晋国大好河山,在长公主眼里简直就是一个窝囊。
“这种愚蠢之人,本宫忌讳什么,这晋国都要易主了。”
可恨,她一个晋国高高在上的最尊贵的女人,竟然会比不过景枂一个丫头片子?
若是论资格,这晋国女帝,怎么着也是轮到她来做!
长公主压制着心底这股无名火,这才问起重华郡主的情况,“重华如何,这些日子也是太放肆了些,竟然公然在府里鞭打下人。”
重华的性格,一天天的变化着,却不是往好的一面变。
单就是被发现的,暴力虐待下人,已经有五六次了,而且情况一次比一次严重。
更甚者,还有一次无意识的发现,重华竟然在自己院子里,叫了好几个府里的侍卫,与之……
那样活色生香,香艳热辣的场面,便是长公主自己都要甘拜下风了。
她也就暗地里养着一些面首,谁承想,自己女儿已经玩的如此浪荡,如此开了。
丝毫是不顾忌自己形象!
长公主想着就脸色阴沉了,看向老嬷嬷道,“将人给本宫叫进来,实在太不像话了。”
……
重华郡主进屋时,还是存有忐忑的。
她今日下午为了泄愤,那一下用了十足的力道,最后竟然撞倒了自己母亲身上。如今人一醒过来就要见她,怎能不害怕!
“母亲。”重华挪着步子走到床头前,怯怯的看向长公主。
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眨巴着,咬着嘴唇,绞着手指,像极了小时候做错事的安分样儿。
长公主只看了眼,心里头就不由自主软下去几分,但是面上依旧严肃,“你自己知错没有!”
重华直接跪下,诺诺的点头回答道,“女儿知错了,女儿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还想下次,你这保证有多少次了,还不是一次次明知故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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