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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相就不相信,没有人治不好长公主。”
楚云启的话,在半夜中说话,响彻整个院子。声音中带着一股子决然和嚣张,眼神里闪烁着无名的光芒。
严太医一看,就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皇上的旨意,恐怕就是楚云启自己的私心主意。
昨日楚云启的妻子,女医院掌院穆清清到长公主府诊治,回去脸颊一边肿的通红。
穆清清被打的消息,在太医院和女医院都不是秘密。
眼下,身为人夫的相爷楚云启,这是假公济私,公然要报复打击长公主府?
“楚相爷,此事不需要如此麻烦,老夫已经看过情况了,长公主并无大碍,不需要你——”
“你懂什么!”
楚云启眉头一皱,不耐烦道,“小心使得万年船,长公主身份尊贵,岂能随意对待。严太医,你不要公然违抗圣意!”
说话间,楚云启手指一抬,身边两个侍卫立刻上前,将挡在门口的驸马爷和严太医拉开了。
楚云启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进去,就站在门口位置,看向身后的一众御医,“你们谁先过来,长公主如今还没醒,看来情况很严重。”
一时,无人敢应答。
他们被这么拎过来,本就是云里雾里,整个人懵逼。
饶是到了现在这一刻,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一时,一个个面面相觑。
“这个严太医既然已经诊治过了,想必情况都已经清楚,我等医术比不过严太医,怎敢再上前班门弄斧。”
有人出来打圆场。
楚云启却直接脸色一沉,呵斥道,“你说什么胡话,救治长公主乃是紧要的大事,你们竟然在此互相推脱,是不是想要借此耗着时间,将长公主这条命给耗没了!”
一席话,直接压下了重罪。
御医们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
然而也再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倒是女医院那边过来的几个女子,一眼就看出了事情里头似乎有猫腻,联想到自己的穆掌院所受的委屈,整个人便满是怒火和正义感。
考虑了所有的后果,其中一个女医官走出来,向前几步道,“相爷,我愿意一试。”
楚云启投过去一个赞赏的目光,即刻侧身让开,“赶紧进去,好好给长公主看病。”
……
等人的功夫,楚云启这才将目光落在外间的重华郡主身上,将她上下一通打量,哼了声。
声音从鼻孔里出来,要多不屑有多不屑。
重华从恍神中走出,顿时就感觉整个人被挑衅了,瞪向楚云启,“你这是什么表情!”
“厌弃你的表情。”楚云启声音平淡道。
重华郡主……
特么还能再直白一点吗!
“你——”
“够了,不得对楚相爷无理。”驸马爷廖怀出声,打断了重华的话,眼神严肃警告着。
呵,软弱的男人。
重华心里非议一声,却是不再开口了。
片刻中后,女医官从里间走出来,整个人眼神都是飘的,便是走路,似乎都摸不着地在哪里。
她看向边上的楚云启,而后目光一一转移,就那样落在了旁边的廖怀身上。
嘴唇动了动,干笑一声,“恭喜驸马爷!”
一声恭喜,直接让廖怀脸色铁青。
严太医在一旁长叹一声,默默转过去,再不去看这一屋子的情况。
“瞒不住了啊!造孽啊造孽!”严太医心情极度复杂。
这情况,放在每个朝代都有,便是宫中的妃嫔,也有可能与人苟合怀了孽种。但是廖怀是他的至交好友,严太医身在其中,就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恭喜什么,你倒是说清楚。没看到驸马爷脸色不好吗!”楚云启看热闹不嫌事大,恨不得这事情能够嚷嚷的让所有人知晓。
奈何,小女医有胆量看,却是没胆量嚷,嘟囔一声就闭嘴了。
这情况,鬼知道是什么样的。
长公主肚子的孩子……
“你们,还有你们,挨个排着对,轮流给长公主看。我看你们都是医术劣等之辈,不过是一点昏迷情况,竟然还看不出个所以然。便是看出来也说不清楚。”
楚云启唬着脸,语气沉了沉,“再如此,全部别当御医了,集体蹲牢里去反省!”
“朕看是这个道理,长公主乃是朕的姑母,你们竟然如此草率敷衍,蹲牢里……这惩罚轻了。”
楚昱不知何时走进了院子,身边带着一个睡眼惺忪的女子,手揽着她的腰,朝着楚云启所在的方向喊了声。
“你们给朕好好看,看不好,明日滚回去!”
一时,所有人抖成了鹌鹑,扑通跪在地上直呼万岁。
楚云不耐烦挥手,“赶紧去。”
伊稀御医排成队,真就那么挨个儿的给长公主瞧病去了。
楚云启接着空档走下来,大步走至楚昱跟前,在他前后左右都看了看,纳闷了。
“清清呢?”
不是说好了过来看热闹,人怎么没有一起过来。
景枂这会儿才幽幽转醒,倪眼看向自己边上,眼神示意道,“不是在吗,清姐不想太张扬。”
楚云启顺着景枂的眼神望过去,果然看到了女扮男装的穆清清,整个人清秀俊朗的,好似一个极有出尘气质的少年。
楚云启眼眸顿时一亮,几步挪过去笑道,“清清,你这一身真好看。”
穆清清……
这恨不得扒下她衣服的赤裸裸猥神色是想闹哪样。
“别看了,做正经事。你大半夜让我过来,究竟想干什么?”
长公主昏迷不醒,自有御医在,他们这大队人马过来,看热闹?
有点说不过去了。
楚云启却是神秘一笑,并不说破,“等着。”
说完,转身走回了外间的走廊处。
里头的诊治已经结束,一个个御医都是面色涨成个猪肝色,哑巴吃黄连样,有苦说不出。
从严太医到第一个女医官,两人的表情已然说明了事情的微妙。
他们在公众多年,岂能不知道当中猫腻隐秘。
眼下,该怎么开口?
“情况如何,一个个都是哑巴了不成,赶紧说来,皇上还等着呢!”
楚云启不知何时从哪里搞到了一根柳条鞭,小小的一截,拿在手上挥舞着,大有教书先生的严肃样。
一个个用柳条指过去,“赶紧说话,一起说,到底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是憋足了气,冒着大不了一死的心情吼了吼,“长公主有孕了!”
刹那间,天地安静,便是头顶上方的月,也忽地钻进了云中,整个夜色灰蒙蒙一片。
楚云启笑得大声,“这是好事啊,公主府的大喜事,如何一个个不肯开口,本相还以为长公主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你们一个个至于脸色愁成这样!”
“楚相爷——”
驸马爷廖怀这时候站出来,面色已经是黑的跟锅底炭一样了,却还不得不开口解释,将自己的难堪隐私暴露出来。
“这事情,原是公主府的家事,本不便与你们说。但是廖怀多年在公主府,自问问心无愧,这样的锅,我是绝不肯背的。”
顿了顿,廖怀猛呼吸一下,说道,“我在几年前就被确诊,再无那方面能力,是绝不可能让女子怀孕的。”
所以,长公主这老蚌生珠,绝不可能是他的种。
“父亲你胡说什么,这事情绝不能乱说,母亲她怎么可能不是怀了你的孩子,她——”
重华后半句的质问被嘎然掐断,一直跪在地上的青夜突然起身,目光中带着愧疚和坚定,朝着众人说道,“对不起,我应该站出来承担责任!”
“青夜,你别插嘴,这里没有你的事情。”
一股不安油然而生,重华本能的想要制止青夜接下来说的话。
可是,青夜就像是听不到一样,一步步缓缓走向廖怀,扑通一声跪在他跟前,“驸马爷,长公主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说罢,忽地抬头,力争道,“我不敢说谎,这一个多月,长公主身边有的男人,只有我一人。”
所以,这孩子除了是他的,绝无第二个可能。
“驸马爷要杀要剐,青夜毫无怨言。”
“青夜!”
重华捂着嘴巴,眼眸中一圈圈的眼泪打转着,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太可笑了。眼前这一幕也是太讽刺了。
这到底算什么,她那样用心去维护的一个男人,她差点就想要陷进去的这个男人,居然是她母亲肚子里的孩子的爹!
所以呢?
她算什么!
第三者吗?
亦或者,是“乱伦”。
“对不起。但是我不能让长公主蒙受不清不白的冤屈。”
“你以为澄清了事实,长公主就没有难堪污点了?”
楚云启看不下去,冷冷的说道,“这样一番深情,真是看的我作呕。”
楚云启挥手,让严太医带着一干御医赶紧离开。
“既然是怀孕,那就没什么大碍,等人醒了再说。”
*
长公主睁开眼时,天色已经蒙蒙亮。
她只觉得自己浑身虚弱的厉害,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喊人进来,“嬷嬷?”
奈何,喊了好几声,原本应该一直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老嬷嬷,却是没出现。
不仅如此,就连重华等人也不在。
长公主一瞬又想起昨晚的闹剧,浑身气的发抖,脑子一热,差点又血涌上流,背过气去。
穆清清端着药碗进来,将熬好的安胎药放在桌上,转身看向长公主道,“这是安胎药,您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太好,若是不小心安胎修养,肚子里的孩子恐怕会早产。”
严太医带着一干人等走了,楚云启也带着所有人去了前厅等着。
她身为医者,却是无法坐视长公主这么个高龄孕妇昏迷着,忍不住就自己亲自去熬了安胎药。
刚端进来,人已经睁开眼了。
长公主倪眼看过去,发觉眼前这人竟然是穆清清,顿时惊讶不已。
再想到刚才她的话,长公主浑身一阵冰凉如水,手不自觉抚摸到小腹位置,不确定的蹙眉。
她有孕了?
孩子是青夜的。
这一个多月,她只和青夜有过鱼水之欢。
然而!
一想到青夜竟然和自己女儿厮混在一起,两人还那样疯狂到忘乎所以,长公主恨不得直接将人掐死。
至于肚子里还未成型的婴儿,她一点想要的心思都没有。
“你如何在府里,重华呢?”
长公主撑着身体坐起来,冷眼质问一声,“你给本宫出去,这劳什子的安胎药,倒了。”
“长公主,孩子是无辜的,那也是一条人命。”穆清清看不得这样的事,一时语气不由得提高了些。
长公主顺手抓起床头吊纱幔用的金爪钩,狠狠扯下就朝着穆清清扔过去,“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指使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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