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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没有被抄家,但是其情况却是被抄家还要凄惨。
所有府里下人,就在昨日被楚云启严令,拿了银两赶紧滚蛋!
整个府邸,凡是楚云启看不顺眼的,全部都给拆除了,原本的尊贵奢华之风,直接落败成了秋起的残落叶打卷儿,不忍直视。
而剩下的三个长公主府的主角,楚云和重华,直接被带着关进了刑部大牢;原驸马爷廖怀,下落不明。
“听说了吗,长公主和重华郡主被关了,还是死牢里呢!”
知情人士,从刑部狱卒那里听闻了一点消息,这会儿就在长公主府门前开始大吹特吹了,恨不得将自己知道的那一点称之为绝密消息的事情,加上自己的改编夸大,告诉周围所有人。
一众百姓听风就是雨,一听这绘声绘色的描述,自然是深信不疑。
于是乎,个个都觉得了解到了内幕。
“原来还有这等事情,那果真是该死!”
“残害百姓,便是皇亲国戚又如何,皇上照样不会包庇。”
“可怜了驸马爷,妻子女儿都是这等残暴之人,他这是守活寡十几年啊!”
“噗,你这个守活寡说的,真是……”
有人不服气了,嚷嚷着,“可不就是守活寡,长公主那个人,都养了十几个面首了,据说这还是明面上的,私下里一夜风流的不知道多少个。你想想啊,这都十几年了,驸马爷可不就是守活寡……”
隔着一条街,一个穿着简单粗布的男子,静静的注视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等看到人群散去,露出残败的原长公主府,终于舒了一口气。
转身,一步步朝着对面的屋子走去。
推门而入,里头是一个年轻的妇女,手上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儿,笑着腼腆之极,“相公,我们这是要离开京城吗?”
男子点点头,目光里自然中流露出一抹柔情,他快步上前握住年轻妇女的手,半搂着带着人出去,“马车已经备好了,我们今日就离开,去南边扬州吧,你不是说那边是你的老家吗,我们就去那里看看,定居在那儿。女儿也这么大了,岳父岳母都不曾看过一眼,我甚至愧疚。”
“相公再不回来了吗?”
女子一声娇呼,有些惊喜,又有些不敢相信。
男子重重点头,似乎是定了十二万分的决心,“这辈子,再也不会回来。”
……
楚云启正坐在聚德楼二楼的雅间喝酒,听闻底下的人归来汇报,人已经乘着马车离开了。
“可需要一路跟踪?”
楚云启想了想,摇头,“不用,他没这个胆量,也没这个心思再回来。”
“那?”
“这件事去告诉一声影一,一切到此为止吧。”
说完,楚云启又开始拿起一壶新酒,一个人自顾喝着。
长公主府的事情处理的如此之顺利,除了他们所掌握的消息,最重要的一点,便是驸马爷廖怀的相帮,与他们做到了里应外合。
尤其是在楚云拒不承认一切罪证时,廖怀一项项拿出了致命的罪证,让楚云哑口无言,再无法反驳一句。
甚至,廖怀亲手将自己的女儿也送进了刑部的死牢。
“不过是先皇的孩子,与我何干。”
廖怀说的云淡风轻。
楚云启摇头,这里面的弯弯,也就是楚昱这人精才清楚吧?
……
景枂抽了空,带着礼品去穆府,她想去看看穆清清。
这档子事情一出,穆太傅直接气煞,将楚云启一通骂,命令自己孙女住回来。
穆清清是个很传统的女子,这在娘家一住好多天,而且是没什么缘由的,夫家也没有虐待苛刻她,她就有些住不下去了。
说不过穆太傅,只能就曲线救国,找景枂商量了。
“枂儿,你说这事情怎么办,再这么住下去,可就惹人话柄了。”
穆清清在相府是当家主母,自然没人敢乱嚼舌根,但是楚云启不仅仅是丞相啊,他还是王府的世子,日后老王爷去世,王府世袭的位子就是他的。
“这几日,是那些七姑八婆来过了?”
景枂一猜就只能是这个理由了,这特么的,楚云启家中那些事儿,可着劲儿的烦了。
穆清清点头,也是觉得心里头不舒服,“是啊,那一个个,凶悍的母老虎都要怕她们三分,云启对她们无奈之极,又不晓得如何做才能缓和情况。索性,竟然就不想我回去了。”
不仅是不让她回去,自己也跟着入赘似的,搬进穆府居住了。
“我爷爷倒是乐坏了,但是我每次出入宫中,好像总有人指指点点。”
“你怕这些闲言闲语?”景枂忍不住问道。
穆清清一瞬摇头,“我怕什么,我只是担心这些事情闹大了,对云启的前途不好。毕竟他还要做丞相呢,他要帮助枂儿啊!”
穆清清说的一脸理所当然,全然没有觉得这话里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担心自己的夫君被说闲话,然而最终竟然还牵涉到她?
景枂一时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笑!
她叹了叹,哭笑不得道,“清姐,你想太多了。”
“我没想太多,只是想你能少些烦恼,你最近笑容不太多。”
自景枂三个多月游走后回来,穆清清这样一个外人,也都发觉了景枂的一丝异样,她能感受到,景枂似乎压抑着什么。
“你去找我爷爷说说话吧。”穆清清岔开话题,推着人去找穆太傅。
景枂无奈的离开了,直到一个多时辰后,又随之离开了穆府。
等她转了一圈,回到太子府。
她整个人还在想着穆清清的一句无心之言。
景枂顺势就走向了铜镜,站在镜子前,自己的端详着自己的脸,看着那张脸蛋儿,想要从这眉眼中看出一丝忧虑。
果然,是不像以前那样的含笑如常了。
这事情还是得从几天前的一次意外说起。
景枂如常会隔几日去一趟聚德楼五层,在那里接收一些消息,并且和景瑜一起处理景家军的事情。
也就是一次无意识的翻阅,她才发觉景瑜等人一直没与放弃希望,他们全都在暗中不断的寻找着景寒天的下落。
景瑜说,他们绝不相信,景寒天就这样死了。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今将军尸首未找到,那便不能确定人就是死了。”
“既然没死,那就决不放弃寻找,这辈子耗尽景家军的一切资源力量,誓要找到将军为止。”
那时的景枂,内心是震撼的,同时从心底深处涌出一股止不住的愧疚感。
原来,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认为,景寒天已经真的不在了……
景枂忍不住抚摸着铜镜,喃喃自语道,“你看,你果然不是亲生的,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父亲的生死下落,还不如景瑜他们来的好。”
说着,景枂便拍拍脸,几步走到床上,整个人扑进去。最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楚昱回来,一路回到屋内,走近了将人掀开,才发觉眼前的人儿,眼皮肿了,被子一角,明显湿漉漉的,应该是哭过了?
眼下这时候,还有什么事情值得她哭的?
楚昱心头一紧,将人抱起来,“景儿,看看我。”
景枂唔了声,幽幽的睁开眼,却突然转过头不去看楚昱,“我眼睛疼,我还要再睡一会儿。”
“行了,我知道你哭过了。怎么回事?”
楚昱再次把人捞起来,这回干脆抱着人去了光亮的外间坐着,而他就坐对面,与她对视着。
“有心事?”
景枂嘴唇动了动,将心里的事情说了说,“你说,我是不是特别不孝顺,我居然没有一直去寻找我爹的下落。”
楚昱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这件事不是你的问题,是景瑜他们的忠诚心太强。不仅是你方的人,就是我派出去的,先皇派出去的,各方多少人马在东海之滨寻找,哪里找的到一点踪迹?他们只是见不到尸首,所以心中不死心,抱有一丝残存的希望。”
只是这希望,所有人都知晓,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
景枂也终于恢复了正常,但是心底仍旧变扭,“即便如此,我还是做的不够。”
“那你想如何?”
“我想处理完京城的事情,早些回一趟南边,问问怪医。”
东海之滨,那一处,除了当年的蚺封天,也就是怪医曾去过。
蚺封天离开死牢,人早就不知所踪了。个中情况,眼下只有怪医最了解。
楚昱点头说好。
于是乎……
京城内的动作止不住的频繁加快。
先是禁卫军的改编。
刘壮实被任命为西北边境的最高主帅,徐寻玉得了空,直接调回了京城。
景枂考虑一番,让他做了禁卫军的统领,管理一应事宜。同时,将徐怀乾放在副统领的位置,督促徐寻玉,形成两人互相竞争的关系。
与此同时,从京城的各军营兵部,调出了一支一千人的新兵人马,成立了亲卫队。
这支队伍,什么也没有干,犹如白纸一样干净彻底。景枂直接交给了耿笛,“训练一支属于皇室的先锋小队,你当这里的队长。”
耿笛当即一愣,反问道,“和暗营那样?”
景枂点点头,又摇头道,“不能全部效仿,这里毕竟是京城,他们所要处理的事情,和在边境上截然不同的。而他们最先要做到的,就是服从于皇室,潜伏在暗中。”
耿笛沉默了一下,幽幽问道,“那么,他们效忠的是谁?”
是楚昱,还是眼前的景枂。
景枂被问的笑了,反问一句,“有区别吗?”
一句话,直接赌了耿笛的嘴。
*
“接下来,在顽固派中找到能用之人,调任上去,将减赋税,修良田,兴水利等一应事情安排好。一切大功告成!”
景枂做了最后的前景观望,说话声中带着一股子激动。
这些最后步骤处理完,她就可以彻底放心,妥妥的回景国去了!
楚昱这段时间被干晾了。
因为景枂的急切心,原本应该一个多月处理完的事情,生生让她缩短到不足半个月完成。
白天,他看不到倩影。
晚上,亦是搂不到佳人。
每日每夜,孤零零一个人处理着索然无味的政务,差点就暴躁的要摔碗了。
今日好不容易见她缓口气,能有工夫坐下来与他吃个饭,她却一门心思想着,完事后回景国了?
卧槽!
说好的完事后婚礼呢!
说好的一切尘埃落,她娶他嫁呢?
“我的王夫之位呢?”
楚昱咬着筷子,酸溜溜的来了一句,心里极度郁闷。
“你莫不是忘了,事情处理之后,就是我们的大婚了。”
景枂听着,眨巴着眼睛,眨啊眨的,终于呵呵一笑,尴尬了,“啊,那个,我忘了。”
她真的忘记了,他们还要举办婚礼啊。她以为两人这情况,已经是夫妻了。这仪式什么的,也是没什么要紧的。
可惜,她这样无所谓,不代表某人也能如此想。
楚昱是绝不可能释怀的,甚至因为景枂的忘记,内心幽怨极了。
筷子一放,饭也不吃了,转个身就幽幽的走了出去,“我需要静静。”
景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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