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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院子里出来,辛黎没急着带辛采书去见夜祁,走在路上时,辛采书却忽然开口。
“你,没事吧?”她略有迟疑,紧张地看向四周,似乎生怕被人发现了一般。
辛黎停下步子,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辛采书被盯得不安,揪扯着袖扣,默默低下了头。
“娘让你代嫁,着实委屈了你。你放心,娘那里我会去说,她以后不会难为你的。”
辛采书满是渴望的模样,又像受惊了的小兽,看起来分外可怜。
辛黎目光一动,开口问道:
“代嫁一事,你也知晓?”
她还以为此事张氏不便张扬,总不会在女儿面前暴露本性。
“我,我……”辛采书踉跄了几步,好不容易站稳,说话的声音小之又小。
“我听大姐说了几句,本想着把你救出来,可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就,就……”她的模样快哭出来了,惴惴不安的姿态活像受了什么委屈。
不等辛黎开口,她又猛然抬起头,道:
“幸好你没事,幸好你没事。”
说着,她的眼泪已经“簌簌”落下,那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辛黎动容了,自她与辛家人见面以来,谁都没有提及她被代嫁入太守府一事,别人尚且可以说是不知道,可张氏与辛采琴都是知道的。
她们安然自得享受着她所带来的利益,却全然不顾及她经历的伤害。
唯有辛采书,她眼中的庆幸那般明显,泪流满面的模样让辛黎回想起了她们曾经的欢乐时光。
辛黎没有办法对这样的辛采书动怒,如果可以,她也想到守护着自己的亲人。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别哭了。”辛黎主动安慰,无论是儿时还是前世,辛采书都没有对不起她。她是辛家独特的存在,辛黎愿意为她保留一份亲情。
“夜将军救了我,我在太守府没有受到什么委屈。”
辛黎并没有解释太多,但这已足够令辛采书感到安慰。
她见辛黎面有松动,竟还替张氏解释起来:
“娘也是不想的……”
她刚刚开了口,辛黎的面色顷刻冷凝,辛采书踌躇着,后面的话到底没有说出来。
辛黎可以对辛采书释怀,但却无法对张氏释怀。
“你要去伺候夜将军吗?”辛黎重复了先前的问题。
“我……”辛采书想到眼前的事,一下子气馁。“我没得选择。”
张氏就是辛家的天,说一不二。只要是张氏想要做的事,就没有做不到的。久而久之,没有谁敢反驳张氏,哪怕是不情愿,也不敢拒绝。
“我只问你,你愿意吗?”
辛黎不给她逃避的机会,只要辛采书不愿意,在这将军府内就没人能够强迫她。
“我……”辛采书看向辛黎,接触到她坚定的目光,不知为何心也渐渐安定。她重新思量了这件事,而后缓缓摇摇头:
“我不愿意。”
哪怕那是夜将军呢,哪怕那是少年将军呢,对一个没有见过人的大献殷勤,她不愿意。
辛采书的回答正中辛黎的心思,她对辛采书的防备也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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