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凌殇
第二章 无心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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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月阁与听雨令乃是当今天下两大暗杀组织，是以收钱买命，只要你有足够的钱，没有影月阁与听雨令杀不了的人。
影月阁成名较早，大概是五年前，影月阁在江湖中只是一个名不见传的小组织，听闻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所建立起来的。人们听说后纷纷笑道：一个小孩子？过不了一年就会从江湖上消失了。
一年后，影月阁的阁主，也就是那个十几岁的少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了各大组织，传闻那少年武功强到可怖，曾一人对战整个组织，并且轻松从容地不留一个活口！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对那影月阁不敬，谁也不敢小瞧了影月阁，是以有人闻影月阁而胆颤，听影月阁主则心惊！
短短两年，影月阁便把所有知名组织门派打压的落败不堪，而影月阁也一跃成为当世第一组织。传言中，影月阁的阁主荀殷虽嗜血成性，无情无义，却是生的极其俊美，如星辰之光般耀眼夺目。当然，还有人说那荀殷是个五大三粗的大汉，面部丑陋不堪。到底哪个是真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听雨令是两年前成名的，在影月阁打压各组织的时候，这听雨令一直在扶凉国的苍岐山韬光养晦，等待实力强大了，就不再躲躲藏藏，开始大放异彩了。如今，听雨令在北卫的帝京开了一家酒楼名听雨楼，因菜色新奇，花样众多，已经渐渐成为达官贵人宴请的主要酒楼。就算知道这是属于那个暗杀组织听雨令的，但还是抵挡不住人们对美食的追逐。
而影月阁似乎并不在意听雨令的强大，也从没有为难过听雨令，有人说听雨令的令主是一位貌美的年轻女子，莫不是那影月阁阁主喜欢听雨令令主？所以才任由发展壮大。
江湖纷争，硝烟四起，不管是影月阁还是听雨令都让各国皇室所忌惮，毕竟这都是两股不小的势力，万一他们联合起来再有了不臣之心，突然造反，那也是一大威胁。
就在各国皇帝担心不已愁眉不展的时候，听雨令令主凤凌殇正在听雨楼一间雅室的美人榻上悠哉悠哉的吃着葡萄。满头长发随意挽起，一只白玉簪轻轻巧巧的别在乌发上，流苏般的摇曳。
美人榻旁还坐着一白衣男子，如天人般纯净无暇，让人觉得多看一眼都是亵渎。他容颜如那春风化雨，儒雅非凡，浑身气质宛如世外中人。如玉般雕刻的五官柔和多情，一双眸子如白雪般清澈干净。
“苏衍，荆州那边的事怎么样了？”凤凌殇吃着葡萄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
苏衍抬眼看着凤凌殇，眉眼中尽是自己也没发觉出的温柔，他轻轻地说：“已经办好，虽然你的计划并不是万无一失，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危险，但是我已经收买了她的身边人，想必也不会那么容易暴露的。”
凤凌殇眼睛一亮：“还是你办事我最放心，苏衍，你在我身边已经三年了，要说我最相信的人也就是你了。”
自小众叛亲离，流落江湖，小小年纪便不得不在这乱世中挣扎生存。虽然有武功，但那时的凌波阵还未大成，免不了还是会受欺负。十三岁的时候因为没有给一个江湖人让路，结果被打成重伤，那一次，她躺在地上全身是血，伤痕累累，过往的路人没有一人敢扶起她，给她治伤。
就在她以为她要死掉的时候，她看见了一个一个白影在向她缓缓走来。
她挣扎着睁开眼睛，想看看这是谁，想向他求救，努力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一个圣白如仙的少年。那少年的脸上挂着一丝温和的笑，仿佛是在安慰她不要害怕。
那白衣少年走到了她身边，作势就要抱起她，她本能的想要躲。
她身上脏污不堪，全都是血，她不想污了他一身。
谁知那少年竟没有一丝嫌弃，一把就把她打横抱起，温和的声音就响在她的耳畔：“姑娘，别怕，我会救你的。”
别怕，我会救你的。
一句话，给了她这十多年来从未感受过的温暖。她怔怔的望着那少年，眼眶渐渐红了，原本因为在他怀中而不自在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少年，便是如今的苏衍。自那以后，他就一直陪伴在凤凌殇的身边。听雨令也是苏衍帮助凤凌殇建立起来的，在苍岐山，他不辞辛苦的帮助她训练那些杀手，他也助她练成了绝世神功凌波阵！
苏衍闻言眼中光芒一闪而过，他心中似是被这句话击中一般，面上依旧云淡风轻：“我总是帮你的。”他微微一顿，犹疑地问道：“你真的想好了？你不应该亲自涉险的。”
“没错，消息传来说北卫丞相府确实有我想要的东西，不过不容易找到，我必须混进去。”凤凌殇语气坚定的答。
苏衍似是无奈地叹息一声：“真拿你没办法，你要小心些，那明盛严不是个简单角色。”
“我明白。”凤凌殇转而笑嘻嘻地说道：“这天下，还有我不能全身而退的地方？纵是被发现，那些人可是奈何不了我！”
确实，凌波阵乃绝世神功之一，练成者可鲜有敌手，可练成者又是少之又少，而凤凌殇却是那其中之一，所付出的艰辛可想而知。
“还是切记不要大意，放眼天下能与你我实力相当的左不过有那几个，有看不出武功到底如何的北卫太子司空辰，影月阁阁主荀殷还有扶凉国的左相沈无月。”苏衍端起一杯茶细细的喝着。
凤凌殇听到司空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神微微一凝，随即笑道：“司空辰么？昨日我倒是在观星崖见到了，确实好风姿，用绝代风华来形容也不为过，当的起世人的赞誉。武功吗？我看不出来，与他过了百招，未分胜负，但我觉得他还没有用出全力。”
苏衍闻言一顿放下手中的茶盏，好看的眉目皱成一团：“你见到他了？还与他动手了？可有受伤？”他一连三个问话惹得凤凌殇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
“怎么会受伤？虽然没有打败他，但是想让我受伤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凤凌殇悠悠的说道，随即看着苏衍道：“你这么紧张作甚？我可不是三年前那个被欺负的小姑娘了。”
苏衍看她满不在乎的样子不由失笑：“你别瞧不起那司空辰，那人看起来温和儒雅，待人亲和，实则是最最无情狠辣的人，这些年，已经有不少皇子死在他手里了，你看如今皇室凋零，剩下的也就那几个心狠手辣，城府深的了。不过，我认为假以时日，这些个皇子就会只剩下司空辰一人。”说完苏衍又嗔怪地瞥了眼凤凌殇，“你倒是敢和他动手，多这样一个敌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凤凌殇闻言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苏衍，你什么时候竟如此胆小怕事了？”随后又敛起笑容，“不过……司空辰都已经是太子了，他又那么的优秀，传闻他十六岁便摄政，运筹帷幄于风云政权，把握了大半个朝堂，还用去杀那几个兄弟？”
“他虽然是太子，可是皇帝并不喜欢这个儿子，这两年来表现的更为明显。”苏衍端起茶杯饮了口茶，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司空辰心思如海，实力强大，恐怕这太子早就换人做了。”
凤凌殇闻言没有言语，此时眼中尽是空明一片，秋水一般的双眸变得深沉而悲凉。绝艳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痛苦之色，称得此时的她如风雨飘摇中的一朵残花。
苏衍看着她心中微痛默然不语。
“令主！”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进来。”凤凌殇起身淡淡的答。
门开，进来了一个正值韶华的女子，容颜清丽，身形细长。
“令主，有人想见您。”那女子微微躬身行礼。
凤凌殇双眉一挑，秋水般的眸子闪过什么，问道：“画芷，可知那人是谁？”
那名叫画芷的女子脸上也是一丝疑惑之意，来的是一名男子，气质尊贵，眉目俊秀，简直比苏衍公子不相上下，一看就知道是个贵人。画芷询问他是谁，他竟不说，只是说道和令主提“当年金阙酒，今日似凝霜。”令主就会见他了。
想到这里，画芷恭敬地说道：“那人不说，只是让属下向令主带一句话：当年金阙酒，今日似凝霜。”
凤凌殇闻言身子一僵，手中的茶盏将要落地。苏衍眼疾手快已经接住了那茶杯。
画芷不由感到震惊，从未见到令主如此失态过。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凤凌殇只是微微一瞬就恢复了如常，面上已经微笑从容地走出房间，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苏衍眼中若有所思并没有跟去。
……
如今天下三分，分别是北卫国，扶凉国和高灵国。北卫国与高灵国当属武力为尊，有实力的人就有说话的权力，是以有很多武功门派。江湖中更是隐藏着很多高手，其中当属武林盟主上官隐了，一身神秘莫测的武功称霸江湖二十年之久，至今未遇到敌手，已经被誉为神话般的存在。
而那扶凉国以蛊毒强弱为尊，但是蛊毒并不是那么容易学的，吃的苦要比练武多的多。要自小忍受蛊毒侵体的痛苦，那些蛊虫在体内嘶咬，蠕动，是以学习蛊毒的人并不多。如果没有天赋的话，那是不会大成的。但如果修习成功，在辅以高深的内力，那可真是所谓独步天下，再无敌手了。但是蛊术厉害的，内功却怎么也无法达到高深的境界。有些人从小便修习蛊毒，终其一生都没有成功，最后成为枯骨一堆遗憾一生。
要说最厉害的蛊术便是皇室的独门蛊术连心蛊。历代为皇室所学，但是学成的却寥寥无几。在扶凉国五百多年的历史中，也不过有三个人学成，在当时可谓是叱咤四方，国力直逼三国第一。后来扶凉皇室定下了一个规矩：谁若是学成了连心蛊，就可以继承皇位。有这么一个诱人的条件，如今几乎每个皇室子弟都会修习，可是却没有一个成功的。
凤凌殇出了雅室，一路行过走廊，来到另一间雅室门前。
雅室的窗户是以镂空的檀木而制，从外面是可以看到里面情形的。
凤凌殇在窗前停住，双眸一眨不眨地观望着室内的人。
只见透过那镂空檀木进入眼帘的是一个带点熟悉而陌生的背影，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却让人浮想联翩，只是一个背影，仿佛就知道那人的风流俊秀。一袭黑色锦衣衬托出那人的高挑身形长身玉立在室内，一举一动之间都如行云流水般优雅闲适。
凤凌殇定了定心神，开门，走进去。
那背对着她的男子仿若知道身后有人般回头一笑，那一笑，如春风般拂过，如明月般闪耀，让人忘记了言语，忘记了动作。
这一转头，凤凌殇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
与记忆中不同，却还是带着点熟悉的感觉，眉目如画般无可挑剔，眼睛微微上挑，是多情的桃花眼，眼瞳却是那妖异的紫色，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深陷其中。长着薄情的薄嘴唇，一抹浅笑荡漾在嘴角彰显着风流与摄人心魄。
紫色眼瞳，当今世上有紫色眼瞳的人只有那人：扶凉国的左相沈无月。
沈无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凤凌殇，与小时候自然是不同了，长大了，长高了，变美了，嗯…眼睛移到肩膀以下，肚子以上的部位时，咳咳，身材倒是纤细，该长肉的地方却是一点也不少。看着眼前女子秋水般的眼睛，心中也不由地荡了荡，随即敛了敛心神。
“好久不见，沐瑶……”还是沈无月先开口打破这份平静。
凤凌殇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时身体不由一僵随即用极其讽刺的语气说道：“如今我是凤凌殇，是听雨令的令主，希望沈相可以明白。”
沈无月看着凤凌殇如此淡然的模样，不禁说道：“这些年来，你…还好吗？”
还好吗？好，很好。
凤凌殇闻言脸上淡淡的一笑：“好啊。”一边说着凤凌殇轻移莲步走近沈无月，拉过一张椅子姿态优雅地坐在上面，继续说道：“但是却没你沈无月过得逍遥自在，年纪轻轻便掌握大权成为权倾朝野的左相，真是令凌殇佩服佩服。”
沈无月闻言并没有半分不悦，反而突然靠近凤凌殇，此时两人离得极近，彼此都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声，沈无月眼中带笑尽是风流与诱惑。
而凤凌殇只是含笑地看着他那紫色的眼瞳。
若是让别人看见这一幕，一定以为是一对有情人。
幽幽雅室坐着的女子与微微俯身的男子。
巧笑嫣然的女子与目光宠溺的男子。
二人离得极近，仿佛要贴在一起一般。
沈无月闻着属于女子的清香，微微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即微笑道：“我有权，还不都是为了你这个丫头，当年我只是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孩子，没有权势没有武功，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只能让你独自远离那里，你走的那一天，我就发了誓，我要变强，变得可以保护你，帮助你。”
一番话说的温婉动听，任何人听了都会心生感动。
凤凌殇只是一把推开沈无月，身子微微一侧，手中把玩着一青玉镯，口中满是不在乎的语气：“那可真是太感激沈相了，这么多年，竟然从没有忘记过我，真是让凌殇受宠若惊。”随即又收起那懒散之意语气清冷地问道：“十多年，你从来没有找过我，现在又是为什么，突然出现，我一直以为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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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月阁与听雨令乃是当今天下两大暗杀组织，是以收钱买命，只要你有足够的钱，没有影月阁与听雨令杀不了的人。
影月阁成名较早，大概是五年前，影月阁在江湖中只是一个名不见传的小组织，听闻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所建立起来的。人们听说后纷纷笑道：一个小孩子？过不了一年就会从江湖上消失了。
一年后，影月阁的阁主，也就是那个十几岁的少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了各大组织，传闻那少年武功强到可怖，曾一人对战整个组织，并且轻松从容地不留一个活口！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对那影月阁不敬，谁也不敢小瞧了影月阁，是以有人闻影月阁而胆颤，听影月阁主则心惊！
短短两年，影月阁便把所有知名组织门派打压的落败不堪，而影月阁也一跃成为当世第一组织。传言中，影月阁的阁主荀殷虽嗜血成性，无情无义，却是生的极其俊美，如星辰之光般耀眼夺目。当然，还有人说那荀殷是个五大三粗的大汉，面部丑陋不堪。到底哪个是真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听雨令是两年前成名的，在影月阁打压各组织的时候，这听雨令一直在扶凉国的苍岐山韬光养晦，等待实力强大了，就不再躲躲藏藏，开始大放异彩了。如今，听雨令在北卫的帝京开了一家酒楼名听雨楼，因菜色新奇，花样众多，已经渐渐成为达官贵人宴请的主要酒楼。就算知道这是属于那个暗杀组织听雨令的，但还是抵挡不住人们对美食的追逐。
而影月阁似乎并不在意听雨令的强大，也从没有为难过听雨令，有人说听雨令的令主是一位貌美的年轻女子，莫不是那影月阁阁主喜欢听雨令令主？所以才任由发展壮大。
江湖纷争，硝烟四起，不管是影月阁还是听雨令都让各国皇室所忌惮，毕竟这都是两股不小的势力，万一他们联合起来再有了不臣之心，突然造反，那也是一大威胁。
就在各国皇帝担心不已愁眉不展的时候，听雨令令主凤凌殇正在听雨楼一间雅室的美人榻上悠哉悠哉的吃着葡萄。满头长发随意挽起，一只白玉簪轻轻巧巧的别在乌发上，流苏般的摇曳。
美人榻旁还坐着一白衣男子，如天人般纯净无暇，让人觉得多看一眼都是亵渎。他容颜如那春风化雨，儒雅非凡，浑身气质宛如世外中人。如玉般雕刻的五官柔和多情，一双眸子如白雪般清澈干净。
“苏衍，荆州那边的事怎么样了？”凤凌殇吃着葡萄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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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凌殇眼睛一亮：“还是你办事我最放心，苏衍，你在我身边已经三年了，要说我最相信的人也就是你了。”
自小众叛亲离，流落江湖，小小年纪便不得不在这乱世中挣扎生存。虽然有武功，但那时的凌波阵还未大成，免不了还是会受欺负。十三岁的时候因为没有给一个江湖人让路，结果被打成重伤，那一次，她躺在地上全身是血，伤痕累累，过往的路人没有一人敢扶起她，给她治伤。
就在她以为她要死掉的时候，她看见了一个一个白影在向她缓缓走来。
她挣扎着睁开眼睛，想看看这是谁，想向他求救，努力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一个圣白如仙的少年。那少年的脸上挂着一丝温和的笑，仿佛是在安慰她不要害怕。
那白衣少年走到了她身边，作势就要抱起她，她本能的想要躲。
她身上脏污不堪，全都是血，她不想污了他一身。
谁知那少年竟没有一丝嫌弃，一把就把她打横抱起，温和的声音就响在她的耳畔：“姑娘，别怕，我会救你的。”
别怕，我会救你的。
一句话，给了她这十多年来从未感受过的温暖。她怔怔的望着那少年，眼眶渐渐红了，原本因为在他怀中而不自在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少年，便是如今的苏衍。自那以后，他就一直陪伴在凤凌殇的身边。听雨令也是苏衍帮助凤凌殇建立起来的，在苍岐山，他不辞辛苦的帮助她训练那些杀手，他也助她练成了绝世神功凌波阵！
苏衍闻言眼中光芒一闪而过，他心中似是被这句话击中一般，面上依旧云淡风轻：“我总是帮你的。”他微微一顿，犹疑地问道：“你真的想好了？你不应该亲自涉险的。”
“没错，消息传来说北卫丞相府确实有我想要的东西，不过不容易找到，我必须混进去。”凤凌殇语气坚定的答。
苏衍似是无奈地叹息一声：“真拿你没办法，你要小心些，那明盛严不是个简单角色。”
“我明白。”凤凌殇转而笑嘻嘻地说道：“这天下，还有我不能全身而退的地方？纵是被发现，那些人可是奈何不了我！”
确实，凌波阵乃绝世神功之一，练成者可鲜有敌手，可练成者又是少之又少，而凤凌殇却是那其中之一，所付出的艰辛可想而知。
“还是切记不要大意，放眼天下能与你我实力相当的左不过有那几个，有看不出武功到底如何的北卫太子司空辰，影月阁阁主荀殷还有扶凉国的左相沈无月。”苏衍端起一杯茶细细的喝着。
凤凌殇听到司空辰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神微微一凝，随即笑道：“司空辰么？昨日我倒是在观星崖见到了，确实好风姿，用绝代风华来形容也不为过，当的起世人的赞誉。武功吗？我看不出来，与他过了百招，未分胜负，但我觉得他还没有用出全力。”
苏衍闻言一顿放下手中的茶盏，好看的眉目皱成一团：“你见到他了？还与他动手了？可有受伤？”他一连三个问话惹得凤凌殇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
“怎么会受伤？虽然没有打败他，但是想让我受伤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凤凌殇悠悠的说道，随即看着苏衍道：“你这么紧张作甚？我可不是三年前那个被欺负的小姑娘了。”
苏衍看她满不在乎的样子不由失笑：“你别瞧不起那司空辰，那人看起来温和儒雅，待人亲和，实则是最最无情狠辣的人，这些年，已经有不少皇子死在他手里了，你看如今皇室凋零，剩下的也就那几个心狠手辣，城府深的了。不过，我认为假以时日，这些个皇子就会只剩下司空辰一人。”说完苏衍又嗔怪地瞥了眼凤凌殇，“你倒是敢和他动手，多这样一个敌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凤凌殇闻言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苏衍，你什么时候竟如此胆小怕事了？”随后又敛起笑容，“不过……司空辰都已经是太子了，他又那么的优秀，传闻他十六岁便摄政，运筹帷幄于风云政权，把握了大半个朝堂，还用去杀那几个兄弟？”
“他虽然是太子，可是皇帝并不喜欢这个儿子，这两年来表现的更为明显。”苏衍端起茶杯饮了口茶，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司空辰心思如海，实力强大，恐怕这太子早就换人做了。”
凤凌殇闻言没有言语，此时眼中尽是空明一片，秋水一般的双眸变得深沉而悲凉。绝艳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痛苦之色，称得此时的她如风雨飘摇中的一朵残花。
苏衍看着她心中微痛默然不语。
“令主！”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进来。”凤凌殇起身淡淡的答。
门开，进来了一个正值韶华的女子，容颜清丽，身形细长。
“令主，有人想见您。”那女子微微躬身行礼。
凤凌殇双眉一挑，秋水般的眸子闪过什么，问道：“画芷，可知那人是谁？”
那名叫画芷的女子脸上也是一丝疑惑之意，来的是一名男子，气质尊贵，眉目俊秀，简直比苏衍公子不相上下，一看就知道是个贵人。画芷询问他是谁，他竟不说，只是说道和令主提“当年金阙酒，今日似凝霜。”令主就会见他了。
想到这里，画芷恭敬地说道：“那人不说，只是让属下向令主带一句话：当年金阙酒，今日似凝霜。”
凤凌殇闻言身子一僵，手中的茶盏将要落地。苏衍眼疾手快已经接住了那茶杯。
画芷不由感到震惊，从未见到令主如此失态过。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凤凌殇只是微微一瞬就恢复了如常，面上已经微笑从容地走出房间，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苏衍眼中若有所思并没有跟去。
……
如今天下三分，分别是北卫国，扶凉国和高灵国。北卫国与高灵国当属武力为尊，有实力的人就有说话的权力，是以有很多武功门派。江湖中更是隐藏着很多高手，其中当属武林盟主上官隐了，一身神秘莫测的武功称霸江湖二十年之久，至今未遇到敌手，已经被誉为神话般的存在。
而那扶凉国以蛊毒强弱为尊，但是蛊毒并不是那么容易学的，吃的苦要比练武多的多。要自小忍受蛊毒侵体的痛苦，那些蛊虫在体内嘶咬，蠕动，是以学习蛊毒的人并不多。如果没有天赋的话，那是不会大成的。但如果修习成功，在辅以高深的内力，那可真是所谓独步天下，再无敌手了。但是蛊术厉害的，内功却怎么也无法达到高深的境界。有些人从小便修习蛊毒，终其一生都没有成功，最后成为枯骨一堆遗憾一生。
要说最厉害的蛊术便是皇室的独门蛊术连心蛊。历代为皇室所学，但是学成的却寥寥无几。在扶凉国五百多年的历史中，也不过有三个人学成，在当时可谓是叱咤四方，国力直逼三国第一。后来扶凉皇室定下了一个规矩：谁若是学成了连心蛊，就可以继承皇位。有这么一个诱人的条件，如今几乎每个皇室子弟都会修习，可是却没有一个成功的。
凤凌殇出了雅室，一路行过走廊，来到另一间雅室门前。
雅室的窗户是以镂空的檀木而制，从外面是可以看到里面情形的。
凤凌殇在窗前停住，双眸一眨不眨地观望着室内的人。
只见透过那镂空檀木进入眼帘的是一个带点熟悉而陌生的背影，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却让人浮想联翩，只是一个背影，仿佛就知道那人的风流俊秀。一袭黑色锦衣衬托出那人的高挑身形长身玉立在室内，一举一动之间都如行云流水般优雅闲适。
凤凌殇定了定心神，开门，走进去。
那背对着她的男子仿若知道身后有人般回头一笑，那一笑，如春风般拂过，如明月般闪耀，让人忘记了言语，忘记了动作。
这一转头，凤凌殇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
与记忆中不同，却还是带着点熟悉的感觉，眉目如画般无可挑剔，眼睛微微上挑，是多情的桃花眼，眼瞳却是那妖异的紫色，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深陷其中。长着薄情的薄嘴唇，一抹浅笑荡漾在嘴角彰显着风流与摄人心魄。
紫色眼瞳，当今世上有紫色眼瞳的人只有那人：扶凉国的左相沈无月。
沈无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凤凌殇，与小时候自然是不同了，长大了，长高了，变美了，嗯…眼睛移到肩膀以下，肚子以上的部位时，咳咳，身材倒是纤细，该长肉的地方却是一点也不少。看着眼前女子秋水般的眼睛，心中也不由地荡了荡，随即敛了敛心神。
“好久不见，沐瑶……”还是沈无月先开口打破这份平静。
凤凌殇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时身体不由一僵随即用极其讽刺的语气说道：“如今我是凤凌殇，是听雨令的令主，希望沈相可以明白。”
沈无月看着凤凌殇如此淡然的模样，不禁说道：“这些年来，你…还好吗？”
还好吗？好，很好。
凤凌殇闻言脸上淡淡的一笑：“好啊。”一边说着凤凌殇轻移莲步走近沈无月，拉过一张椅子姿态优雅地坐在上面，继续说道：“但是却没你沈无月过得逍遥自在，年纪轻轻便掌握大权成为权倾朝野的左相，真是令凌殇佩服佩服。”
沈无月闻言并没有半分不悦，反而突然靠近凤凌殇，此时两人离得极近，彼此都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声，沈无月眼中带笑尽是风流与诱惑。
而凤凌殇只是含笑地看着他那紫色的眼瞳。
若是让别人看见这一幕，一定以为是一对有情人。
幽幽雅室坐着的女子与微微俯身的男子。
巧笑嫣然的女子与目光宠溺的男子。
二人离得极近，仿佛要贴在一起一般。
沈无月闻着属于女子的清香，微微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即微笑道：“我有权，还不都是为了你这个丫头，当年我只是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孩子，没有权势没有武功，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只能让你独自远离那里，你走的那一天，我就发了誓，我要变强，变得可以保护你，帮助你。”
一番话说的温婉动听，任何人听了都会心生感动。
凤凌殇只是一把推开沈无月，身子微微一侧，手中把玩着一青玉镯，口中满是不在乎的语气：“那可真是太感激沈相了，这么多年，竟然从没有忘记过我，真是让凌殇受宠若惊。”随即又收起那懒散之意语气清冷地问道：“十多年，你从来没有找过我，现在又是为什么，突然出现，我一直以为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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