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厨师真开心啊[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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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藏王菩萨发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在莫川川看来陆岳因为这个任务，也差不离快成菩萨了。
    “你这是要超度多少啊！”
    震惊地一口咽下乌鱼蛋，莫川川整个人都不好了：“岳哥，你这是要成佛啊。”
    “虽然我不信佛，不过你说的还挺对。”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抹笑容，陆岳托着自己的下巴笑了出来，总算是表现出来了一些少年气息：“你别这种表情啊，我待在我的汤店里面实际上感受不到已经过了两百年，真的。”
    “啊呸，他们这不是让你当地藏王菩萨，是把你当孟婆了吧。”
    莫川川气急败坏地戳着碗里的乌鱼蛋，看着陆岳笑得更加开心的样子也抓狂了不少：“师兄！师兄我求求你认真一点好么！”
    “奇怪了，真的要算直系的话不应该是你和舒锦辰还有刘恬么？范围扩大一点的话解一松雷希盈也是，我不是啊。”
    “大家都是尹和的，叫一声师兄没差。”
    莫川川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岳哥，你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我说了呀，做出一道让进入我这家店的人能够释然的汤。这个任务目标考究地很，我最接近的一次任务完成算起来应该是在……”
    陆岳恍惚了一下，看着莫川川反应过来的表情点了点头：“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想，我已经动手了。”
    这一家汤店所在的位置并非是在人间，像是地狱而又非地狱，用陆岳的说法就是在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发现已经成为了这一家汤店的店长。
    材料每天都会自动出现，锅碗瓢盆也能自动清洗，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拟定菜谱然后烹饪。任务限死了是一份汤，鲁菜以高汤为主，因此陆岳也算是很愉快地决定开一家汤店。
    然而进来的客人并非是人，而是鬼。
    来到这里的客人大部分都是拥有执念和故事的鬼，在历史上留下一笔的鬼……
    还有鬼里面的公务员。
    “如此一天一天的过去，我突然有点忘了要这里来做什么。仅仅是做一家汤店的老板的话，我觉得我的手艺也差不多能够胜任了。偶尔有些时候很照顾我的鬼差会点一些特别诡异的汤品，我也有尝试做了。”
    “比如说？”
    “脑花味增汤。”
    莫川川庆幸自己刚吞下去了最后一口乌鱼蛋，不然的话怕是要直接喷出来：“脑花？味增汤？这要怎么搭配？”
    “味道挺不错的，要吃不？”
    “不了不了，我想听岳哥你继续讲下去。”
    讪笑着看着旁边出现的茶具，莫川川诡异地看了一眼用着立顿茶包的红茶茶壶，默默地给陆岳倒了一杯。她这岳哥啥都行，就是对茶实在是不讲究。
    “嫌弃茶你就走。”
    “不走不走！”
    瞥了一眼完全就是八卦起来的莫川川，陆岳接过茶抿了一口很是赞同地点点头：“别看不起茶包，茶包不挺好的么，非要讲格调也挺无趣的，大家都是学生，怎么就买得起四位数一撮的大红袍？润润喉的事情，何必呢。”
    “是是是，您说的是。”
    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莫川川，陆岳也知道她因为一些原因对茶和茶菜格外有研究。也不深究这一点，陆岳索性把茶水放在一边继续说了下去：“和你说着说着我就想起来了，这一次出发是去霓虹来着，这儿也是霓虹的地狱。”
    “哦！怪不得之前丫丫那儿也是霓虹，我霓虹语就会个你好谢谢对不起，简直满脸懵逼。”
    “我倒是好一点，毕竟霓虹一开始都是说华国语的，鬼差说的话我都听得懂。”陆岳笑了笑，看着莫川川对着自己一脸怨念的样子给她又倒了一杯：“然后我就开始研究霓虹式的汤品，在菜单上面加了一些霓虹的汤。后来过来的鬼多了，有些鬼会拍桌子说我做的不正宗，有些则是会留下眼泪说是记忆中的味道，然而依旧没有一只鬼释然。”
    留在地狱中的鬼，是有多深的执念呢？他们执着地留下地府，成为鬼卒，却不愿意进入那么一个轮回。喝下一碗孟婆汤之后自己已经忘却了前尘往事，经过十八层地狱折磨还清罪孽之后，却依旧跪在阎王殿门口不愿转生——他们所执念的，又是什么呢？
    “至于工作环境嘛，地府工作人员一位叫做鬼灯的和我沟通了一下明白了我的处境，偶尔也会来这里喝汤，也多亏了他，我店里很安静。”
    “没错，上头有人好办事。”莫川川笑嘻嘻地点点头，看着陆岳的脸一点一点变得严肃了起来：“然后岳哥你发现了很重要的一步，如果我没来，就会走错的一步，对么？”
    “……”
    陆岳不语，看着自己这家小店门口的风铃微微一笑，笑容里面不再拥有曾经的少年朝气，反而更多了一种暮色：“你说的没错。我发现能够让鬼释然的并不是只有正面的情绪，负面的也可以。甚至于我还可以选择运用我的汤，成为‘孟婆’，彻底去抹杀掉他们原本的内心，让他们‘臣服’于我。”
    拨动了一下碗里的勺子，莫川川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碗轻叹了一声：“一直在一家店里面无法出门的日子太可怕，更不用说岳哥你了。我记得当时学生会里有玩过一次用三国杀里面的人物来判断下自己和对方契不契合，你抽到的是姜维，对吧？”
    吾为王者，何居人下。
    陆岳笑了笑，伸手抓过了莫川川已经吃完的那个空碗站了起来。他从小练厨，偶尔也会迷茫为什么会是自己，为什么别的小孩没有那么累，不需要每天晚上练刀工颠锅火候，偏偏他要这么做。
    不是能够被人夸赞的钢琴舞蹈，也不是能够拿出去炫耀的篮球田径，更不是围棋国际象棋，只是厨艺而已。
    “说到三国杀，我记得我玩的最好的是反贼。”
    他在不断的练习中学会了不去畏惧流言蜚语，不去担忧进退之道，不去推崇弱肉强食，杀出唯独属于他的一条路。哪怕眼前的是整个国内厨艺界最权威的人，也要坚守住自己的信条。
    他学会了鲁菜的平和养生，学会了雍容华贵，学会了中正大气，唯独不会为此只循着前人的步伐前进。
    “所以你开始决定不去满足那些作为你客人的鬼魂，变为了让那些鬼臣服自己，掌控他们的内心，让他们‘释然’。”
    一道乌鱼蛋汤中所蕴含的感情，是陆岳这么多年一直在满足他人而无法表现自己的的不甘心，是一种让尝到自己菜肴的鬼“臣服”的发泄。
    两百年了，莫川川没有办法去指责陆岳有什么不对的，他在这里呆了两百年，一直心心念念着这个任务，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陆岳“运用料理掌控人心是底线，你越过了这条底线”呢？
    那是两百年不见天日，只在地狱中徘徊的岁月。
    坐在桌子边上，莫川川把手里的茶稍稍举起，以茶代酒一饮而尽：“两百年，岳哥辛苦。”
    “不提这个，你现在是会长，应该知道尹和校规第一条不得以厨艺掌控别人心，我犯下了。”
    “别呀岳哥，这儿除了我，哪来的人？”
    莫川川笑得狡黠，举起一根手指晃了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你这一道乌鱼蛋汤，虽然说确实非常厉害但是岳哥你犹豫了，说明你还有的救。”
    “也是，拥有超味觉的话，要彻底掌控你确实有点难度，只要有一点点破绽就能被你给撕裂开。不过两百年的功夫你也能尝到破绽，够厉害的。”陆岳沉吟了一下也笑了起来：“话说回来你之前欠我了两顿饭？那就不用还了，帮我洗个碗呗。”
    “是是是，所以我最讨厌吃别人的。”
    端着碗筷刚站起来，莫川川就听到陆岳的汤店门口挂着的那个风铃轻轻响了一下，回头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脑袋上长着一个角，手里还拿着狼牙棒穿着黑红色和服的一个男人。
    “我感受到地狱里来了生者的气息。陆岳，是你的客人么？”
    “来到我店里的都是我的客人，只有她不是。”
    陆岳耸了耸肩，露出了一个格外恶作剧的笑容：“这位可是披荆斩棘，只为了来带我走的学生会会长大人呢。”
    看着鬼灯那一脸怀疑的表情，莫川川狠狠地捏了一把手里的托盘。说真的两百年之后陆岳是越来越皮了，变本加厉的皮，看到时候回去了雷希盈怎么摁死他。
    精神胜利法了一会儿莫川川对着一只脚跨入高三然而还没有彻底进入高三状态的陆岳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岳哥，你再这样我会以学生会长的身份要求学校对高三生加强管理，尤其是在文化课考核这方面。毕竟用白罗校长的话来说能搞事的，都是闲的。”
    “陆岳？”
    “好吧鬼灯大人，对我来说高考是最重要的。这位是我的学妹，莫川川。”
    陆岳认栽，两百年了说不定从霓虹回去就要开始补课，一个人也就算了，拖上整个年级一起遭殃是会变成被全年级群殴对象的：“尹和本部高中淮扬菜系第一，七星之破军。”
    “以及，来带我回家的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