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指望他按常理出牌

前传第8章 朕要起用猛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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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毓庆宫。光绪坐在龙椅上,皱着眉没有说话,一旁的翁同和、文廷式则是唉声叹气,一愁莫展的样子。沉默半晌,翁同和才说:“昨晚按皇上旨意,老奴连夜发了电报,令北洋水师保存实力,择机而战,没想到这还不到一天,北洋水师就与日本联合舰队在鸭绿江口大东沟发生海战,北洋舰队10艘主舰、8艘附属舰,居然一下子沉毁5舰,伤4舰,却只伤了日本联合舰队5艘战舰。这下北洋舰队元气大损,制海权旁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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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绪显得很镇定,只听他缓缓开口说:“北洋舰队自六年前成军以来,就没有增添任何舰只,舰龄渐渐老化,与日本新添的战舰相比,火力弱,行动迟缓。前几年,连枪炮弹药都停止了购买。哼,海军军费都被老佛爷挪用去修园子了。以这样的状况,能够伤日舰5艘已经是奇迹了。不过不须悲观,虽然遭受重创,但我海军还在,还有东山再起的时候。只要保住剩下的海军实力,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老师,颐和园建园经费、老佛爷的寿礼经费、还有园子里的其他款项,共有多少?可初步统计出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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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绪说慈禧挪用海军军费修颐和园的事,让翁同和有些尴尬,因为这其实是翁同和在任户部尚书时干的事情。那时那样做,一方面是因为他与李鸿章有私人恩怨,挪用海军军费,他是出于限制北洋海军发展的考虑;另外一方面当然是为了讨好慈禧太后。翁同和这个人其实还是有爱国之心的,但他将私人恩怨、官场上的勾心斗角带到国家大事之中,不能不说是他政治生涯中的污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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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这几笔经费加起来,约有四百多万平库银吧,具体的还要详细清点后才知道。”翁同和回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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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国库中还有多少军费?李莲英、荣禄以及今日斩杀了的乱党家里能抄出多少钱财?”光绪又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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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今年的军费早已超支,国库那是空虚得很。至于乱党家中的财物,具体能抄出多少来老奴现在也不清楚,不过从荣禄家抄没的情况看,数额应十分可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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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库空虚?那甲午战败后几亿白花花的银子是怎么赔出来的?光绪肚里暗骂,嘴里说:“抄家的事老师你要亲自安排,军费的事要多方筹措,朕要压缩其他开支,保证军费支出。甲午战事,如不能集全国之力,只怕只有失败一途。老师,你替朕拟旨,视各地财力多寡摊派军费,如果哪个地方的督抚交钱交慢了,交少了,立即免职,并到京城来当面跟朕解释解释。今日朕私下找那个德使绅珂谈过,德国鬼子是很愿意买军火弹药给我们,发战争财的。文爱卿,你明日就与那个绅珂好好谈谈军火生意。朕要大量采购德国的军火,要最先进的,这一点很重要,别让鬼子给蒙了,拿些垃圾来买给我们。虽然德国鬼子相比英国鬼子、美国鬼子要老实一些,但还是不能不防啊。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朕会多方筹措。老师,文爱卿,大东沟海军战败,陆军也退守鸭绿江,现在全军锐气挫动,朕对鸭绿江防线,以及金州、旅顺防线很是放心不下啊,朕要得力猛将替朕坐阵前线啊。老师,文爱卿,你们可有合适人选推荐给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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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同和、文廷式思考一会儿,文廷式说:“皇上,黑旗军刘永福以前在越南率军与法军大战,逼得像法国这样的强国最终也不得不与我国议和,此等猛将,可以叙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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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绪很感兴趣地问:“刘永福现在何处?黑旗军现在怎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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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同和奇怪地看了光绪一眼,心想这个你怎么会不知道?躬身答道:“黑旗军原为叛军,在越南应越南国王之请抗御法军,我大清与法议和之后,刘永福奉朝廷之命率部归国,为防黑旗军这样叛军出身的军队势大难制,经历年栽撤,现在黑旗军仅剩几百人,甲午开战后,刘永福率两营黑旗军到台湾帮办防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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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绪表示了解了地点点头,说:“像这样的将领朕要大用,立即召刘永福率部回防鸭绿江防线,朕要成立东北战区,由刘永福任战区司令,全权负责整编战区内各部队,指挥辽东战事。至于台湾防务,也不可轻忽,可由刘永福推荐本部一名勇猛将领全权负责,留黑旗军一部驻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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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同和一惊,心想皇帝又要发疯了,一下子要成立什么东北战区,让刘永福任什么战区司令,虽然不知这战区司令是几品几级的将领,但全权指挥辽东战事,权力那是非常的大啊。辽东之地是满清龙兴之地,让一个汉人,而且还是出身叛军的汉人担任这么重要地方的军事最高统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翁同和硬起头皮说:“皇上,这刘永福一个招安的将领,此等重任只怕难以担任,只怕反而耽误前线战事,请皇上三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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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绪摆摆手,说:“难得一猛将,要用就要大用,岂能缩手缩脚!传朕旨意,赐刘永福尚方宝剑,如东北战区内将领不服统御,刘永福可先斩后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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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同和暗想,真是疯了啊,我大清开朝以来,赐臣下尚方宝剑的,就你光绪一人,你是看戏看多了吧。这样赐将领如此大权,如将领起了异心,如何制衡得住?翁同和心里腹诽,但想到今天发生在议事殿广场上的血案,想到光绪对另一个反对他意见的师傅说杀就杀的决绝,翁同和却是说什么也不敢再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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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机处栽撤了,所谓的总参谋部还没有建立起来,现在国家的军事决策完全就是光绪一个人说了算,是彻头彻尾的独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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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绪又说道:“这东北战区的主帅是定下来了,但这军队还需调配妥当,老师,你可有什么建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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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同和回道:“辽东是龙兴之地,皇上的祖宗陵寝在那里,此地万不可失,臣以为,必须调集重兵于鸭绿江一线和奉天、辽阳之间。调宋庆的毅军、聂士成的芦榆防军、依克唐阿的镇边军、刘盛休的铭军、吕本元的盛军、丰升阿的奉军和倭恒额的齐字练军,近80营,约2万人,以九连城为中心向左右沿鸭绿江布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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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绪想了想,说:“毅军、芦榆防军、镇边军、铭军、盛军、奉军、齐字练军都编入东北战区,东北全境所有武装力量都授权刘永福收编整练。另外,朕要立即发布诏书,在全国号召志愿卫国之士从军,补充前线兵源。不过,在布置防线时,不可重视祖宗陵寝之地而轻忽港口防御,辽东半岛旅顺口与威海卫势成犄角,共为渤海锁钥,拱卫京津海上门户,四川提督宋庆统帅的毅军现驻防在旅顺口,切不可调到鸭绿江防线。”顿了顿,他微皱眉头道:“海军的根据地在威海卫,现北洋海军主力尚存,一定要保住啊,老师和文卿家都不是外人,朕可以跟你们说心里话,对李鸿章在军事上的能力,朕是不大信得过的,他太圆滑了,搞政治有一套,也有忠君爱国之心,但指挥作战,还需勇猛的将军才行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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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同和与李鸿章历来有私怨,现在见光绪流露出对李鸿章军事能力的怀疑,自然喜在心里。“皇上,国家这么多年来在北洋舰队上面花了那么多钱,号称亚洲第一舰队,却败在蕞尔日本之手,李鸿章在军事上只怕确实难当重任。老奴以为,不若调现驻节镇江的冯子材将军去统制威海卫一线战局。冯将军当年在中法之战时为广西关外军务帮办,曾大败法军于镇南关,攻克文渊、谅山,重创法军司令尼格里,现下虽然七十有六,但依然是廉颇老将,壮志不已,其勇不减当年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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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朕就是要这种猛将,只要不惧不畏,有勇有谋,不管他是二十来岁,还是七八十岁,朕都要起用。命冯子材将军为华东战区总司令,战区内所有部队由他整编、指挥,北洋舰队由其节制,重点防守威海卫一线。”光绪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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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廷式有些担心地说:“多年来,北洋已自成一个团体,只服李鸿章一人统属,这番将北洋军队交给冯老将军整编指挥,只怕激起兵变,或者不听调遣,消极怠战,反而对战事不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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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绪阴狠狠地笑着说:“维持现状他们就能打胜仗了?这种总考虑自身利益的团体,除了少数有血性的将领外,打起仗来,只怕大都是夹着尾巴逃跑的在行。而且有这种团体在,朕这个皇帝当着有什么意思?还不是儡傀一个!哼,要么他们就马上造朕的反,要么他们就放弃团体,乖乖的听朕的话,为国家出力。赐冯子材将军尚方宝剑,全权按朕旨意整编华东战区,如有不服调遣、扰乱滋事搞破坏的,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重臣大将,都可先斩后奏。如朕给了冯子材这么大的权力,他还控制不了华东战局,使威海卫有失,那朕就要他冯子材的脑袋!至于李鸿章,老师代朕拟一诏书,对他分别在朝鲜战场、大东沟海战的失败狠加申厉!要他给朕老实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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