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头那位明明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还抓着他不放,依我看不如给他一个解脱,反正这玩意儿也没有治愈的希望,基因污染这种不可逆转的事情,现在人类的科技力量根本就没有办法。]
[我就说怎么被污染的都是这些人,原来都是掌权者派过去送死的,那么大一片放射性污染地,填再多的人命进去也没用。]
[原来我们都是送死的,这里是没有希望的地狱。进入了这里,就别想离开了。哈,如果我没有听到,是不是永远都会被蒙在鼓里?!]
卡琳娅突然抬头看向医院外面:“你们有多少保命的手段?”
任时也看了过去却什么也没发现:“怎么了?”
卡琳娅:“就是那种一群东西杀过来你们有多大把握保证自己能够活到天亮?”
两人:??!
“没有把握的话,我们可能需要玩个爬楼游戏了。”
两个人类的神色凝重起来,他们相信卡琳娅作为血族的感知。
任时:“我们一起去五六楼其中一个负责人的房间,存活概率为多大?”
卡琳娅想了想道:“我不建议你们这个时候去五六楼,且最坏的结果是爬到了顶楼还没到天亮,或者天亮之后这些东西还在。所以我建议一起去七楼。”BOOS有自己的领地意识,这些依靠BOOS诞生的东西不会去侵犯BOOS的领地。
之所以不建议他们去五六楼,原因很简单,过去时的时间还没过,所以他们一旦进入了五六楼,副本就可以利用身份卡将他们拖走,就像被拉走的曲旦、林书宁一样。
到底是被即将靠近的东西耗死,还是直接去BOOS的领地?
可能对于被系统限制了三次的卡琳娅来说这个副本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于脆弱的人类来说却是处处都是危险的。
“去七楼。”最终任时决定道。
“我没有任何问题。”卡琳娅活动了一下筋骨。
“但是在这之前,我们可能需要解决一下周围已经过来的东西。”
灰色的雾气带着不详的气息逐渐向医院弥漫,窸窸窣窣的爬行声伴随着摇摇晃晃的残缺人影一起随着灰雾的靠近而越来越近。
卡琳娅嘴角带上了几分跃跃欲试的意味,她下意识的抬起手想要唤出自己的佩剑,但抬到一半想起来自己被禁魔了,于是抬起来的手转向伸向后背上的长剑。‘坐’在剑柄上的小人被她拍了一下,爬起来跳到了卡琳娅的肩膀上,拽住了她的衣领的一侧。
长剑出鞘,带着锐利的寒意让周围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锋利的寒意几乎要将人的皮肤割伤。
长剑剑身修长,通体冰透,泛着冷光,剑身较宽看起来不像是女式的长剑。此时它正在为卡琳娅使用自己而发出兴奋的嗡鸣声。
任时感叹道:“好剑。”
卡琳娅勾一笑,神情中带着几分温柔:“当然。”当初这可是她和温景钰一起选的材料一起铸造的。
而这把剑,她已经有千年没有让它出鞘过了。
与此同时,在医院的三楼里面,林书宁身体扭曲的趴在墙壁上,与其说他是趴在墙上,倒不如说他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按在了墙上。
而这种力量还在缓缓加强,林书宁涨红了脸长大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房间内灯光昏暗,他在地上的影子上似乎有无数只手臂抓着他的身体往墙上使劲按去,然而在看他的时候却看不见任何的手臂。
被卡琳娅他们移开的书架的位置比他们之前移开的更远,地上散落的纸张也更多,如果仔细看的话上面竟然写的全都是关于医院内的各种事情,不论是人们之间的谈话,还是关于医院病情的各种记录,甚至很多的状况都超过了三楼负责人该知道的东西。
林书宁在这个时候隐约理解了之前卡琳娅抓到钥匙时说的话了。
‘因为喜欢窥探自己不该知道的东西,而被怪物制作成了怪物。’
随着那颗眼球寄生到自己手心的时间越长,他对于窥探的欲望越来越强烈,甚至拆掉了遮挡眼球视线的纱布。
还有一些破碎的片段在他的脑海中时不时浮现。
最深刻的就是铺天盖地的手遮住了视线,剧烈的疼痛从眼眶中传来,紧接着他就‘看’到自己的眼球被按在了一截手臂的手心中。
而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关于实验室的场景,以及‘他’躲在各个角落里窥视医院内的各种场景。这些内容全部都被记在了纸张或本子上,并被‘他’塞到了书架的后面。
[一是生,二是死,三不是个好东西,四害了所有人,五古板顽固最先死,六不自量力去送命,七是祸首也是希望……我们已经深陷泥潭但为何要连累这些为我们牺牲的人,博士?]
这段话与其说是‘他’写的,倒不如说是‘他’眼球被按进去的手臂写的。这句话是手臂的执念,也是手臂主人最后残留的意识。
‘我将这些消息卖出去,真真假假、似是而非,外界依然不会知道这里面是没有希望的炼狱,这样我既没有违背约定,也可以大赚一笔。’陌生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升起。
是了,医院本身就是一个谎言,一旦得了这种病就没有康复的希望,我将这些消息半真半假的放出去,也是帮助外面那些病人的家属有一个心理准备。
那个博士也是,明明就没有希望了还要一直死不承认。
有什么区别呢?反正都是在等死。
更何况得病送到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我看他们聊天这么久,不是和恶人同流合污高谈论阔自己在黑道内的风光,就是作奸犯科打着为救人的名号而杀人一类,这些都是人类的中的败类,为何要去救他们?
林书宁的表情越发坚定,对就是这样的,我们为什么要去救一群坏人?
无形的压力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林书宁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纱布松散的手心浸出鲜血,黑白分明的眼球染上恶意的血色,它的眼神越发偏执可怖。
在他脚下的影子里,有无数手臂在其中翻腾撕扯着他的影子,却对影子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
与之一墙之隔的曲旦抿了抿唇,眼底的惊惧还未消散,他转过身离开了这个房间,毅然决然的进入了之前自己一直害怕的四楼。
林书宁在被寄生的时候或许已经就不是林书宁了,而现在他孤立无援,他需要自己寻找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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