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琳娅之所以撞上谢明时是因为白鹿的口型里说着地下室。
不是谢明时撞入了她所在的错乱空间,就是地下室是连接过去与现在的出入口。要验证猜测只需要找到出口的门就可以了,谢明时闯进来的方向早已被灰雾所掩盖,所以这个门是流动的。
见对方迟迟不能缓过来,卡琳娅想了想伸手在他的眉心处点了一下:“这样会不会好一些了?”
谢明时睁开眼,被眼前的场景震的直接沉默了。
入目之间已经不是之前那惨烈的场景,而是看起来飘香四溢、焦黄酥脆的烤鸡炉。要不是鼻子还闻得到血腥味,他都要以为自己误入了某个大型的烤鸡作坊。
他咧了咧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他问道:“在你眼里这些场景就和我现在看到的是一样的感觉吗?”
卡琳娅想了想:“差不多吧,稍微有点区别,现在血族已经有可以替代血液的制剂已经不需要原始的进食方式了。”
谢明时快要松动的道心瞬间凝实,他深吸一口浓重的血腥味提醒着自己眼前的场景是人间炼狱而不是飘香四溢的烤鸡炉,看不见真实的场景也让他有些心神凌乱。
柏拉达受我保护主神暂时奈何不了他,然后主神将目标转到了玄明身上?卡琳娅微微皱眉,修真之人会比血族更加重视神识的凝练,玄明的实力与柏拉达不分仲伯,主神在寄居柏拉达身体的情况下怎么会如此轻易夺舍玄明?
“救……救救我。”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占满血污的手抓住了卡琳娅的衣摆。
卡琳娅低头,一张脏兮兮的脸带着泪水吃力的望着她。谢明时正要上前,却被卡琳娅抬手拦住。她俯身将抓住自己衣摆的手拿开说道:“你已经是这里的怪物,又怎么救你?”
女孩的虚弱的表情瞬间变了,她抓住了卡琳娅的手腕咧嘴笑了:“你也是祭品!我会在明天看见你的尸体!”
“出去的路在哪里?或者说正确的时空在哪里?”卡琳娅垂眸看着对方的指甲逐渐变得锋利,扬起了一抹微笑。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女孩触电般的收回了手,她恶狠狠的看着卡琳娅。之前抓着卡琳娅的手被对方的血灼烧的焦黑,而这种腐蚀居然还在往后延伸,女孩不得不断臂求生将快要腐蚀到手腕的地方扯断。
反观卡琳娅,手腕处只稍微破了条口子,而这条口子现在已经快速恢复到看不见的程度了。
带着寒意的长剑指向她的心脏处,卡琳娅面容和煦一副非常好说话的样子:“我不太想为难柏拉达创造出来的怪物,带路送我们离开这里,或者直接带我们去中间时段。”
女孩看着指着自己致命点的长剑,脏兮兮的面容上黑色的痂缓缓脱落露出精致的小脸,她小心翼翼的用另外一只手挡住自己的心脏:“您指的是?”
血族创造出来的怪物弱点当然也随着血族本身的弱点一样,别看了她现在是一副被挖空了内脏的样子,但心脏的位置仍然是弱点。谁能想到她被挖空死了之后弱点还在已经空了的位置上呢?
卡琳娅最先看到的一幕应该是故事的开始,也就是城堡夫人偷养情人、城堡主人娶情人做侧室的场景,而中间发生了什么使得这座城堡变成了副本?或者说是什么造就了如同炼狱一般的地下室?
“导致你诞生的那个时间段。”
女孩面容狰狞了一瞬,那是她最痛苦的记忆。但在卡琳娅的压迫下这句话的刺激并没有让她失去理智。
“你能让我解脱吗?”她望着卡琳娅,脸上的血污再次凝结在皮肤上。
“我不能,或者说你不存在解脱这一说法。”
鲜血从女孩的双眼中流出,她看着卡琳娅的神色里充满了恨意:“既然你不能让我解脱,我为什么要送你离开这里?!”
“没有我你们离不开这里!只要祭品还在我永远不会死!你就在这里等待自己变成祭品的时刻吧!”
一只脚踩中了她散落在地上的长发,将准备逃跑的怪物扯的一个趔趄,卡琳娅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让你走了吗?”
她像摸宠物一样拂过女孩的头颅:“你是这些祭品怨气的合成体,你在他们的痛苦和绝望之中诞生,他们是你的‘养料’但不是给予你神志的‘母亲’,你已经是独立的个体为何始终认为自己不得解脱?”
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说法的怪物:???
身后的谢明时也被这个说法给震惊住了,他看着女孩重新露出了精致的面容惊呆了。
好家伙,还能这么说啊?
“乖。”卡琳娅继续忽悠道,“没有脑子的怪物是不会知道害怕的,你看,你知道痛也知道害怕还知道跟我谈条件,你是不是一个有脑子的怪物呀?”
“有脑子就是有思维也是有灵魂的,你已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了,虽然诞生的方式不太好但也不能否认你是你自己了呀?”
“所以你不存在解脱这一说法,我总不能让你直接魂飞魄散吧?可是柏拉达手下的一员大将,你要是没有了将来谁辅助白鹿做副本的BOOS?”
女孩愣愣的看着卡琳娅,身上的血污在卡琳娅的注视下逐渐褪去,就连拖在地上脏兮兮的头发也开始变化,最终她变成了一个面容精致娇小可爱的小女孩。
谢明时在后面瞪大了眼睛,一副长见识了的模样。
小女孩撇撇嘴:“你发誓你说的是真的我就带你去,副本里面来了一个厉害的家伙你能确定之后这个副本不会是他的吗。”
卡琳娅拍了拍小女孩的脑袋:“放心,柏拉达是我的臣民,我不会让他侵犯我臣民的领域的。”
小女孩歪了歪脑袋:“原来你就是他一直挂念的王。”
从柏拉达出现在这个世界开始,就一直心念念着那失踪许久的王,所有由他创造的怪物都被他抓着念叨过他们家的王。
“既然是你,那跟我着走吧,我送你去那个时段。”小女孩对着卡琳娅伸出小手,刚才被卡琳娅血液腐蚀掉的手已经重新长了出来,只是在手腕的地方留下了一道看起来像蔷薇藤蔓一样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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