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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罢便软声说道,“大人,虽说那八字非我的八字,测过便罢了。”一边偷看,一边示弱。
苏瑾不言,静静地于案上细细地描摹着什么。她也不急,静静地耗着,偷偷地抬眸瞧上他的面容,皮肤白皙,却以青铜面具敷面,难怪旁人都说他不易近人,性情孤傲怪癖。她瞧着虽不尽然,但着实是气质冷清。
环顾四周,见西面案台方为简陋,似常年从未修缮过一样。走近却视野开阔,她细瞧过,捻过那案角的一株凌霄花的珠露,信手滑入随身携带的玉瓶中。
回身见苏瑾那画已入尾声,便轻声道:“大人,这命字可否测了给我?”
苏瑾落笔勾完最后一枝梨花,抬眸道“下不为例,这副冬梨图你且收了吧。”
“这国师大人如此冷清,如那宿寒殿一般。若不是因为阿姊惊帛,只怕这一生都不会踏进去半步。”她思想着,已入了长公主殿,却不见惊帛,于是将那图交由惊帛的贴身侍女佟儿,便匆忙离去了。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是因一个重要的人。她的师兄。
她是南惊玉,南惊帛的二妹,南国的二公主,却于十二年的光阴里,活得父母不见,世人不识。
如他所说,她在这宫中确实待的不久,儿时着实是快惨死宫中,后来才去了宫外很少回来,近来两年,她才因机缘又入了宫中,却从未正眼被父皇母后待过。她灰心痛苦过,不过念及如此,却又奈何不得。常常想还好她有阿姊怜惜,有容师傅与师兄疼爱,此番已然是上天所眷。
说起师兄,她不禁心又一痛。
冷窟中,她手握那得来的凌霄花珠露,见到面如逝者,静静躺在棺中的师兄,早已目光涣散,心如落入彻底寒狱。她指尖轻颤,将腕上流下的鲜血和上那瓶珠露,将那混血的珠露喂于他。
望着凉归寒,她伏在棺木沿上,眼神近乎将死的人渴求最后一丝希望的渴望。似乎过了好久好久。远远伫立的容潭望着她,眉头微皱,心疼地叹了声气。
仍记凉归寒刚昏死后的那些日子,她跪在他门外,哭着求着,让他救他。后来又在他不知情下偷偷寻了邪术,折了半生的寿命,每隔了十日以血气辅了凌霄露救他。正是如此,她归了本不愿归来早已抛弃她的皇室之中。
听见她隐隐绰绰的声音,似六岁那年她初入他的师门,初见凉归寒时一样纯净。只是,这声音自那以后越来越悲涩。
“师兄”
“你应过我的,你定会醒的”
“对不对?”
“阿悸会陪着你,只是师兄,你应我一句好不好?”
“我知道,你一定累是了”
“阿悸等着你,一起去看每年的上元华灯。”
“只是,阿悸好没用,快等不了了。”“所以,师兄啊,你可否快些醒来。”“阿悸一直在等你。”“……”
窗外,寒灯雨露,凌霄已死。
惊玉醒来已是五日后白日初上,见容潭坐于屋中,见他温和道,“乖徒儿,你可算是醒了。”
“师父,为何你在此?”她边问边接过容潭递来的杯子。
“寒儿醒了。”她一滞,杯子落地,水溅了一地。
见她不言,容潭接着道,“他在长门殿等你。”
“师傅,我不会去了,你代我将这枚玉环给他。”
“好,他此番离去,你们相见却未必再有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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