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玉册

楼台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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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郎。”慕台轻启唇齿,眉头微皱,唤了远远伫立的容潭一声。
    容潭的面容藏在夜色中,看不见表情。
    “慕台,你收手吧。”
    “容郎,你还是不明白吗?”“如果我没有做错那件事,你会同我回慕家吗?”
    “无论如何,时事至此,你不该再执迷了。”
    “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人的一厢情愿吗?”慕台抬起微红的眸子来,眉头间藏了几许忧伤。
    “你不要再动她,别的我不会在乎。”容潭轻声道,话落便回头走了。慕台听罢,始终看不见他面容露出多余的感情,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如果那时候你不曾救过我,我也早早便解脱了,容郎,你可知这些个年月里,我过的好苦。
    今夜容潭本就是想来这国师府中来告诫慕台最后一次,风月依旧,难掩残荒。只见容潭轻轻的步伐里,还留着几许疲倦,他如今走过太多生生死死,一如那脱离不得尘世的人,谁还记得当年那清净洒脱的南山公子?
    待月色也快没入枝头时,凉风吹开所云居里,凌霄藤下清瘦男子的墨色衣衫,容潭见到他时,并不惊讶,只是抱有遗憾地说“陵小公子好些年月不见。”日子过去很久,但容潭今日见到他时,还会想起多年前那的一幕,少年模样的陵琰在冬雪纷飞的宫门外紧紧怀抱一件狐裘,目光离落萧索地问了一句“她以后是会回来的吗?。”
    那日是他带惊玉离开皇宫,却难料,会见到陵家的人,还是少年的他,而那日,正是陵琰长姐的下葬之日。
    陵琰也不搭话,只是静了许久,眼睛望向垂了纸鸢的窗棱,似是自顾自地说,“她如今是都不记得了吗?”
    “你若真存了这样的心思,有多少分也该消散弥尽了,何必再来问这些。”容潭回应着,便也看向他。没有意料中的痛苦神思,只是明亮的眼睛里忽然深而不测,变得冰冷。
    陵琰的手扣了扣冰冷的剑鞘,夏日快尽的落叶飘零,瑟若灯前火,凉如露中月。“她若如今不识得我,也好。”
    知道她回来的这些年月,他却比她不在都城中的那些天,还要多些痛楚。
    容潭同情一叹,“陵小公子,水中探月,雾里看花,虚妄之事你早早明白要好。”
    “容先生,她过的可还好?”陵琰静问,如若她好,我便什么都放下了。
    容潭静默许久,没有回答。只是望向初现黎光,悄然道“论世间,人生长久,安生难得。”
    陵琰知道,她过的不好吧,不然今夜他也不会按耐不住来这所云居。
    待黎光终于乍现天际,“师父,那凌霄花开了。”从那挂着纸鸢的屋内传来一个声音。
    陵琰下意识看去,一袭橘色衣衫扫过窗前,他不禁心中一动。
    “我该走了。”
    容潭回眸之际,已不见他的身影。
    “师父,你看我窗前映着的那片凌霄,昨日还未开花,只过了一夜,便开花了。”南惊玉欣悦地跑过去。
    容潭见了,欣慰道“乖徒儿,过了冬日,明年春天咱们便回窥机楼吧。”
    “好啊。”南惊玉高兴道。窥机楼不比所云居小院温馨,却是她心中永远的家。那里是南山之上,可览日月光华,更有凌霄花开漫野,只是一去路程遥遥。
    “师父,我今日醒来觉得忘了什么,似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无妨,师父都替你记着。若有什么重要的事,定然提醒你,好吧?”
    “有师父在,固然好啦,只是这病来的没有缘由,忘这忘那的。”
    “无事,乖徒儿,师父会医好你的。”
    “嗯,有师父在,徒儿真是不知哪里修来好福分。”惊玉笑了笑,只见容潭抚了抚她的头发,欣慰道“为师哪里修来的好福分,得来这样的好徒儿”
    今日距初见她时隔了十来个年月,遇她,是上天给了他一个偿还的机会。这一切又是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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