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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伴随着男子一声声的惨叫声,县衙外围观的百姓可谓是兴奋异常。
该!
真大快人心。
看着王添驰痛苦的趴在地上,那一棍子下来实打实的挨着皮肉,他脸色惨白,额头大颗的汗珠往下滚,后背挨着的地方已经开始渗血,染湿了一大片。
她笑了。
打的好。
她就是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受刑法。
宋妙端从衙门走出来的时候,膝盖已经僵了,走路有些不稳。
她的怀里是却稳稳的藏着王添驰赔偿她的二两银子。
这二两银子在他们那些人眼里,不过区区,可她手里,就能买上好炭,吃上肉,买上新衣。
她把这银两捂着,生怕丢了。
“走那么急干什么,等等嘛。”少年从后面追了上来,双眼明亮。
宋妙端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但她现在没有精力也不想开口,便没有理睬,往医馆方向走去。
事情解决了,到是她还不知道爹的情况如何,走的时候大夫说了没事,但是她还是不放心。
她只想快点去看看爹。
“你爹不在医馆,你走错路了,他被人带走了。”少年跟着身后不急不缓的开口道。
她脚步一顿,叹了口气问道:“那请问恩人,我爹在哪里呢?”
这个少年总是喜欢说话留一半。
闻言,少年嘿嘿一笑,样子也极为好看。
“我帮你叫了马车,送你爹回去了。”
宋妙端面色大变,瞪着他怒道:“我爹不在医馆待着,你把他送回去,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
她原本以为是官府的人因为要留着爹解决这件案子,才派人转移了地点,但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小丫头,别生气嘛,你爹因祸得福,虽然伤了胸口,但反而因为这一顿殴打,舒活了胸口的闷气,那一口血来的恰到好处,使憋在心里的气顺了出来,否则日积月累对身子极为不好,一旦发起病来,可要严重的多。”少年见她生气,忙出声解释道。
“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再呆在医馆了,我看你爹腿脚不便就叫了马车先送他回去。”
他继续道。
宋妙端原本很是自责,今日若不是她冲动,什么事情也不会有。如果爹再出事,她绝不会原谅自己。
现在听少年这么一说,悬在心里的一颗石头暂时落下了。
以后她再不会这么冲动了。
“忍着难受不?有时候报仇啊就得就得快准狠,过了这刻,就算大仇得报,也不及原先的感觉了。”少年歪着头,指了指她的心口,问道。
“难受,不过如果一时报不了,只能隐忍,不求快,只求一击必中。”宋妙端也不知为何会和他说起这些,只感觉不用掩饰她情绪倒也舒坦,不过就是个几面之缘的人而已,过了今日也许今后就再遇不到,或者遇到又如何。
这反倒让她浑身舒畅,能畅所欲言。
“哈哈,小丫头能隐忍了不起。”少年突然开怀大笑,眼睛里却不是嘲讽,而是舒朗明媚的笑。
“这是大夫们开的药方,你去药铺多抓点。”他将药方递来,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这样的手居然属于杀猪的屠户。
“多谢了,不知恩人如何称呼。”将目光移开,她自然的接过少年手中的药方,微微一笑。
比她还能言善辩,做个卖猪肉的屠户可惜了,瞧瞧他的样子,做个讼师倒也不错。
“大周朝的周,日立昱。”他扬眉开口道。
宋妙端点了点头又道:“恩人大恩,日后必定报答。”
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喂,等等。叫马车,照顾你爹,给个三五两银子不多吧,毕竟咱们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嘛,小丫头你说呢?”少年大步赶上去,不急不缓的出声道。
“好,这是雇马车的五十文钱,至于照顾我爹,恩人你放心,下次你被打的半死不活的时候,我亲自来照顾你。”宋妙端努力维持微笑,从怀里掏出五十个铜钱,狠狠的塞到他手里。
三五两?
哼,真会开口,雇个马车不过二十文,还要三十文就当是谢谢他了。
“留步,不送。”她快步跑去,一刻也不想停留。
少年望着她的背影,哎了一声,连连摇头。
余光却瞥了一眼对面的街道。
嘴唇不自觉的勾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们这下该走了吧,又能安静几个月咯。
少年双手置于脑后,慢悠悠的哼着小曲走入小巷,只留下一个颀长的背影。
“小姑娘留步。”就在宋妙端离了衙门口,四处张望寻找药铺,准备去替宋怀易抓药之时,一个长袍微胖的中年人突然和颜悦色的唤住了她。
“请问有何事?”她眉心隆起,正急着回去抓药,如今见来人打断她抓药,有些不耐烦。
中年男子没有被她的不耐烦激怒,依旧笑道:“这个陶罐是你亲手做的吗?”说着将方才背着手的一块残缺陶罐取来。
宋妙端瞧了一眼,点道:“是,这个是我做的,请问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如果没有我还要急着回家抓药。”
也不知道这个人要做什么,居然拦着她。
“没什么问的了,我瞧你这陶器很特别,想都买了,你看一两银子够吗?”中年男子摇了摇头,忙掏出钱袋,从里面取出了一两银子交到宋妙端的手中。
“您,真的要买?可是要不了这么多银子。一个陶罐三十文,刚才打碎了三个,现在还有十五个陶罐,也才四百五十文。”她一愣,没想到大闹一场之后居然还有人要买她的陶罐。
她原来也是准备买了药,将暂时摆放在墙角的罐子运走。
“无妨,多余的银子就当是给你爹买药了,那这些陶罐我就先带回去了。”中年男人摆摆手,说话很是客气。
刚才闹事开始,他就在旁边看着了,现在得空才上来相谈。
“以后你还要吗?或者还有其他人要也可以。”宋妙端内心一阵狂喜,如果这个人还要,那等爹好了,也许就不愁陶罐卖不出去了。
“可以,如果你还有货,就送到西府大街姚氏陶行,你去了自然会有人招待。”中年男子和气温声道。
“至于价格,姑娘卖三十文一罐,我们照收,如果姑娘愿意一直为我们陶行供货,我们愿意多出五文,也就是三十五文一罐。”
宋妙端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她的陶罐有人要了,而且还要很多!
“好,那过几日我在多做些陶罐送到西府大街姚氏陶行。”
宋妙端为了急着赶回家,也雇了辆牛车,她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熟悉的院子,主屋的窗户中透出昏黄的烛火。
“爹怎么样了?我在县里买了些药,等会儿去煎药。”宋妙端一进门就关切的询问。
“爹早早睡下了,姐姐你也受了伤,煎药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宋兆明接过她手里的药,体贴的拿了个草垫放到她椅子的后背,防止腰部碰到硬物。
“姐姐,你们白天的事实爹已经告诉我了,若是当初我在,你们就不会被欺负了。”他自责的捏住了双拳,胸口气息难平。
“其实我不想读书了,姐姐。”他沉思片刻后道。
“你说什么?”宋妙端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他为何突然会想出这样的想法。
“以前我是不知道做什么,如果我读书也换不来想要的,那我不如现在就去县里干活,我力气大,养活一家人也不是什么问题。”宋兆明一直很迷茫。
直到今日他才知道,如果现在不能保护好家人,将来再好的期望都没有用,因为人不在了,他的努力只能慰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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