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摄像头误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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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程驰说这话, 严皓冰想起, 在学校里面他还经常时不时听到一耳朵, 有女生说他很可爱。
    和工程大学的市内比赛结束后, 视频被发到网上，也有人在弹幕里说“ice好可爱啊”之类的。
    但是其实, 严皓冰并不怎么喜欢别人说他可爱。他更喜欢听人说他帅一点。
    可是换作程驰又不一样了。
    听到程驰这么说, 还怕他听不清楚似的说了两遍，严皓冰先是一愣, 紧接着，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融化了。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目光闪闪烁烁地看了两眼程驰，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能说得出来, 抬手敲了程驰一下，连忙转过头继续假装看熊猫。
    “哟，小拳拳。”
    程驰摸了摸自己被严皓冰捶了的肩膀, 一脸满足。
    这个熊猫中心远比严皓冰想象得要大, 除了大熊猫以外还有那种橘红色的小熊猫，有室内馆还有室外馆。从室内走出去的时候, 天气突然有些变化。
    这时候已经是秋天了。上午的时候还天气晴朗，但是现在，不知道哪里飘来一朵云把太阳遮住了，刚才还光芒万丈, 整个世界却又在一瞬间暗了下来。
    “不会要下雨了吧？那熊猫怎么办？”严皓冰看了看天, 担心地道。
    程驰汗颜, 掏出手机：“你为什么关心熊猫，你不应该关心自己吗——嗯，还好，天气预报是阴天，没说要下雨。”
    严皓冰放心了。
    可是，他真的应该关心关心自己。
    早上看天气不错，他出门的时候就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就是昨天在舞团实体店买的，上面还印着大大的舞团logo。
    他得瑟了一路，然而气温降下来之后，走出去两步他就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程驰停下脚步看着他，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没问题，刚刚抬脚准备走，又连打两个喷嚏。
    凉了凉了。
    一首凉凉送给自己。
    程驰连忙扶住严皓冰的肩膀，仿佛不这样他就马上要倒地不起了似的：“怎么办？找个卫生间吧，我们换个衣服。”
    程驰今天穿的衬衫，严皓冰都不知道究竟是自己脸盲分辨不出来区别，还是程驰就是批发了好多件一模一样的衬衫。由于是长袖，虽然不是特别保暖，但也不至于会觉得冷。
    “不行不行。”严皓冰马上否决，“我跟你换那你不就会觉得冷了吗？”
    他突然灵光乍现，有如神助。
    “对了！景区里不是一般都有纪念品商店吗？”严皓冰道，“应该会有外套什么的吧？”
    严皓冰很少出去旅游，不过出去就会买点纪念品，就和他玩游戏总喜欢买周边一样，有点小小的收集癖。只不过现在贫穷限制了他的收藏量而已。
    程驰也觉得有些道理，便开始看路牌找纪念品商店。
    事实证明，严皓冰说得没错。接近出口处确实有纪念品商店，也确实有卖衣服的。
    问题就在于唯一适合严皓冰码子的外套，衣服上印了不少可爱的熊猫爪印不说，连着的兜帽上除了熊猫呆萌的脸以外，还有两个立体的小耳朵。
    因此，程驰只把衣服拿下来给严皓冰比划了一下，就忍不住笑喷了。
    “噗哈哈哈——”程驰笑得都快站不直了，瞧见严皓冰正用威胁的目光看着他，程驰努力地想要忍住笑，可是实在憋不住，闭着嘴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严皓冰有点恼羞成怒：“别笑了！！我严皓冰今天就是冻死，死外边，我也不会穿这个衣服！”
    “可是……多可爱呀。”程驰看着兜帽上那两个小耳朵，想起了严皓冰那张被人p上了耳朵的表情包。
    “对呀对呀，多可爱呀！”
    售货员不知道突然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卡在严皓冰和程驰中间。严皓冰纠结了好久，才在阿姨和大姐这两个称呼中选择了后者：“大姐……我是成年人……”
    “这就是成年人的码呀，童装在那一边。”售货员大姐很是热情，认真地向他解释道。
    严皓冰语塞：“还真有成年人买这个？”
    “是啊，”售货员道，“上周还有个小帅哥和他男朋友来买了呢。”
    严皓冰和程驰面面相觑了好久，才从对方的眼神中确认自己真的没有听错。
    售货员大姐却以为这两个人是在询问对方意见，兴奋地趁热打铁：“所以说吧，快，让你男朋友给你买呀。”
    她越是眼神暗示，严皓冰就越是尴尬。
    他之前还害怕和程驰出门显得太gay，不敢做一点点稍微出格的举动，在外面表现得就像普通的朋友一样。
    原来，他们两个真正的关系这么容易就会被看出来的吗？！
    他惊恐地看了一眼售货员大姐，突然觉得d市的人，都太深不可测了。
    身后突然又响起程驰的声音：“你看吧，不止我一个人说你可爱对不对，试试看先。”
    怎么程驰也……？
    严皓冰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木讷地让程驰和售货员大姐兴致勃勃地把可爱的熊猫衣服套在他的身上。
    “好！可爱！”程驰就差鼓掌了，在严皓冰身边转来转去地看，还把有耳朵的兜帽戴到他的头上。
    严皓冰的羞耻度已经到达max。
    和平时一样，严皓冰不是那种皮包骨的瘦，相反身材还属于蛮有肉的那种，只是骨架本来就小，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松松垮垮的。程驰又是俯视视角，在他看来严皓冰简直就像一只圆滚滚的幼年熊猫。
    虽然程驰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但如果没有售货员大姐在旁边的话，他很有可能马上就会克制不住把幼年熊猫抱起来，挤压一下，甚至再转两个圈圈。
    “我觉得不行。”严皓冰瞥了一眼穿衣镜里的自己，吓得赶紧移回了目光。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他出门就不应该穿黑裤子和白色球鞋，应该穿点彩色的，这样一来现在的他可能还不至于那么像熊猫。
    “我觉得可以。”程驰认真地道，“别忘了你马上就要打比赛了，这个时候感冒很不负责任哦。”
    “……”严皓冰说不过他，因为程驰确实很讲道理，也很会讲道理。他试图在全是黑白色系的店铺里找别的可以代替外套的御寒物，不过在看到一个做成熊猫玩偶趴在肩膀上的围巾后，他突然觉得自己身上这件也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于是便妥协了，“好吧好吧！不过我要自己去付账。”
    售货员很快就开好了票，正准备用袋子帮他装起来时，被程驰拦下了：“不用袋子了，直接让他穿走就行。”
    他要穿走这件事情是已经敲定的，否则买这么件衣服就没有意义了。然而这话从程驰嘴里说出来，无异于又对严皓冰进行了一次公开处刑。售货员倒是见惯不怪似的，帮严皓冰剪掉吊牌，还很贴心地帮他理了理帽子，让熊猫的两个耳朵立起来。
    旁边的程驰都要笑崩了。
    “还需要别的纪念品吗？这里还有胸针，可以看看哦。”售货员道。
    不过程驰倒是一眼就看到了旁边的一顶有小小的熊猫图案的帽子：“这个不错，我买顶这个吧。”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哦。”被强行套上熊猫衣的严皓冰似乎感染了熊猫的慵懒，有点有气无力地道。
    程驰连犹豫都没犹豫，很干脆地让售货员开了票然后付账。他摘下之前那顶企图用来掩藏身份的棒球帽，把新的戴在了头上：“陪你呗。你不觉得很有cp感？”
    不知道售货员是否知道“cp感”到底是什么意思，总之她还是在旁边笑眯眯地一个劲点头。严皓冰看着挤在穿衣镜前面一大一小两个熊猫，有点儿幸福地叹了口气。
    买好衣服之后确实就不觉得冷了，两个人再倒回去，把没认真看的熊猫重新又看了一遍。期间严皓冰一直脊背发毛，因为旁边的程驰尽管一直没碰到他，却一直持续盯着他且双手不安分地动来动去，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魔爪伸向他。
    “啊你真的好可爱啊。”
    程驰第五次说这句话的时候，严皓冰终于在好大一片竹子下停下了脚步。
    “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严皓冰哭笑不得。
    程驰很爽快地就承认了：“真的你穿这个衣服太可爱了，想摸你一下。”
    严皓冰平时穿衣服实在算不上讲究，就是非常普通的大学休闲系宅男的风格。所以程驰是真没想到严皓冰竟然还有这种模式，像是一下子从免费玩家变成了氪金商城时装玩家的感觉。
    严皓冰都要气笑了：“不是、这你都还要问我？”他张开双臂，作出一副迎接机场安检的姿势，“那，来吧来吧，摸吧。”
    “真的？”程驰露出了司机的目光。
    严皓冰使劲点了点头。他很好奇，昨天晚上明明程驰还抱着他玩游戏，今天竟然连摸一下都要征求他的同意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好摸的。
    得到了许可之后，程驰靠近他，盯着严皓冰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突然一下从下面伸出手，很是猖狂地捏了一下严皓冰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