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离城

第52章 请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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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靳如的追问,静阑不想再提起这段时间的任何事情,想起来便觉得心底五味杂陈,如何也理不开头绪。所以她一开口便说道:“他杀了许司逸。”
    “什么?好端端的许司逸怎么会死了?”
    “他杀过的人不计其数,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她也不信,可每次说起他的行事作风来,说着说着她也要相信他是一个极其残忍之人。
    “那你就这样一走了之,以后不再与他来往?”
    “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他,我只恨当初的自己,怎么会那样轻而易举地被他占据内心?”自从得知许司逸的死讯后,她便开始否定陈郁寒的所有的好,而是努力记住他的残忍,殊不知记住别人残忍的同时,却是对自己的折磨。
    “抛开这件事情不谈,你有没有想过日后的生活?还是这样抛头露面维持生计?在这乱世我们女人自己很难生存的。静阑妹妹,他是爱你的,就算他杀了许司逸,那也是因为你,他只是嫉妒。”
    “如姐姐,难不成要他把我在乎的人杀尽,我仍要处处迎合他、对他好、对他笑?我做不到。”
    “早点睡吧,这些烦心事今晚就不提了。明天我去打听下许司逸的事,总觉得蹊跷的很。”靳如拍拍静阑的肩,宽慰她几句。
    靳如睡了。静阑知道这一晚她睡不着,于是就一人披了件外衣走到阳台。月正西斜,夜不算深,楼上楼下还不时传出悠长的曲子和急促的脚步声。
    他不知是否睡着。她裹紧身上的外衣,不过刚入秋,天已渐渐凉起。周遭的嘈杂里混着燥热,但她还是觉得冷。他应该睡了吧。她又忍不住想起这人来。分明已不再有任何牵连,分明对他满是怨恨,可是她却无法掌控自己的内心。
    “昨晚没睡好?”督军府办公厅内陈郁寒瞥了一眼面色暗沉的余常问道,他自己勉强忍住一个哈欠,终归是彻夜不寐。
    对于上司的突然关切,余常总是适应不来,他先是一愣,随即迅速答道“是”,但说完又绝不妥,正要开口纠正,陈郁寒打断了他的话:“刚刚那个叫靳如的歌女找过你了?”
    “是。我看她是叶小姐的朋友……”
    陈郁寒只管追问:“她找你什么事?”
    余常答说:“她突然向我打听起许司逸的事,我也觉得很奇怪。”他没有说靳如还过问了自己的伤势。
    “她倒是对这事很上心。”余常不解,他不清楚陈郁寒口中的“她”是谁,但又不便追问,只好说:“靳小姐和叶小姐情同姐妹,她这样做也是为了叶小姐吧。”
    “我看倒也未必,静阑若是有心探听,在她离开之前有的是机会找你,但她却笃定是我杀了许司逸。我倒是真想亲手杀了那个人。”
    “叶小姐认定您杀了许司逸?”余常恍然:难怪靳如会突然问起他来,难怪叶小姐会突然吵着要离开。但当他注意到陈郁寒脸色沉下来后,便后悔了自己的失言。
    “昨晚盛老爷子来电让我放人,如果我不问,你打算什么时候交代罪责?”陈郁寒微怒。
    “是他们有错在先,我也只是暂时将其关押…”
    “什么时候连公众治安都需要动用我的私人副官?余常,记住自己的身份。还有,以后不要再同那个靳如往来,这个女人并不简单。”第一次余常对督军的命令打心里不服从。
    余常走后没多久,一个士兵慌张跑来:“报告,督军,盛子良警长在府上召开引咎记者会突发混乱,一侍卫当场中弹而亡。这会暴动人群正……”
    “又是暴动!”陈郁寒气极将手里的文件猛的一掷,“我没让你闭嘴!接着说。”
    “这会儿暴动人群正向督军府方向赶来,还说您专制独裁,用人不当。”
    “又是那个盛子良!给我即刻查明原因。”
    请愿人群的骚乱声似乎越来越近,他的心也乱做一团,但多年练就的沉着让他静下心来思索对策。这会儿余常被他禁闭思过,而他所谓的“借民心而诛之”不过是把矛头引向了自己。
    此时盛家公馆像是一团火焰渐渐失了声势,盛子良找来的各家媒体记者也都满载而去。盛子良瘫躺在沙发上,冷汗久久不消。“原本以为陈郁寒不敢拿我怎样,谁知还是派来个死士,好歹我早有防备,不然今天在众人前倒下的可就是我了。”他的语气愤而侥幸。
    “你以为大家都是傻子,不知道今天台前念稿子的人不是你?以你那副德行,全新都谁不认识你?”盛国昌刚端起茶杯,听儿子这么一开口,突然气不打一处来,他放下杯子,故作严肃地教训他。
    盛子良听父亲的语气便知他并非真的动气,于是就接着打趣道:“您老就别损我了,爹的盛名谁人不识,我也就略为沾光。”说完尴尬一笑。
    “成天到晚净给我捅娄子,你部下那两个人怎么回事?怎么就叫陈郁寒的副官给捉去了?”盛国昌怒气已消,他端起杯子慢条斯理地品开茶水来,便喝便赞叹,“今年这新茶不错。”
    “爹若喜欢我这就打电话催他们再送些过来。”盛子良说罢便要起身。盛国昌瞪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子又故意岔开话题,于是便清了清嗓子,又摆出一副威严的神色。
    盛子良倒是不怕,他故意活动了下身子,假装坐久了有些疲惫,以掩饰被父亲看穿的尴尬。“爹,那是陈郁寒的部下多管闲事,爹不是给陈郁寒打电话了嘛,您的面子他总不能不给,陈郁寒也不过是让那俩人受点皮肉苦……”见父亲脸色一沉,他便就此停住不再说话。
    “都是家中的宠子,皮肉苦怎么受得了!”盛国昌叹口气,“其中一人是你孙伯父的小儿子,年纪比你长不了多少,和你一样的不成器,让人抓了把柄。”
    “爹您怎么又扯我身上来了?”盛子良很是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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