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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愧是帝王家的人,心性手段都不欠缺。”慕非翎道,“名声有了,在皇帝那里也露了脸,相当于告诉皇帝,他并不是别无选择。郡主,不如我们来猜一猜,三皇子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一鼓作气,乘胜追击,让太子再也抬不了头。”盛烟华答。
慕非翎同样是这么认为,现在是一个好时候,太子被禁足,太子公不准任何人进出,而南越皇又对太子正处于怒火之上:“就是不知道三皇子会打算从哪一方面下手,有这么一个对手,太子的位置怕是坐不住了。”
这一次,盛烟华没有回答,她也同样很想知道三皇子会选择一个什么样的办法将太子彻底的拉下水。
而这一天注定不远,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不知道从何时起,传出一个消息,三皇子生病了。
最开始这个消息没有吸引到任何人的注意,毕竟三皇子现在每天都还在上朝,看他的样子,也仅仅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并不像有大病的样子。
然而事情似乎不像他们想的那样,三皇子的这个病,就没有好过,而且还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向,三皇子那边已经向南越皇告了假,现在在南越皇这里,三皇子已经不仅仅是一个透明人,听到这个颇受重视的儿子生病,南越皇也派了专门的御医去看,御医开了很多的方子,药也吃了很多,但三皇子的病就是不见好转。
到现在居然已经是躺在床上起不来了,直到新一次朝会开始的时候,太子党的人正准备着向南越皇替太子求情,话才刚刚说出口,只见御前总管脸色难看的,到南越皇耳边说了一句话,紧接着南越皇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动作快数,一言不发的离开,御前总管说了一声散朝之后,赶忙的跟上。
被留下的朝臣面面相觑,不同的党派之间有不同的声音,不过时间还短,他们还都不知道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事。
“三皇子怎么会昏迷不醒,你们是怎么医治的。”南越皇看着躺在床上脸色发青,嘴唇干涸而且惨白的三皇子,心中难得起了一丝慈父之心,对于这些光拿俸禄不办事的庸医,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七八个御医安静的像鹌鹑一样的跪在地上,心中有苦难言。
南越皇眯了眯眼睛,眼中泛着冷光,对这些御医之首的太医院院首喊道:“方御医,你是太医院院首你来说,三皇子到底得了什么病?”
被点了名的方御医第一次在心里面深恨自己这个太医院院首的位置吃力不讨好。
“回禀陛下,根据微臣的检查,三皇子最开始只是轻微的风寒,微臣已经给三皇子开了去风寒的,但不知为何,三皇子吃了后不见好转,反而病情越加的严重,微臣已经和太医院其他几位御医商量过了,连药方也都改了好几次,三皇子的病就是不见好,这一次三皇子的昏迷,微臣实在是无能为力,望陛下恕罪。”方御医里面也是不解,他的医术在整个南越国不说是第一,也绝对排得进前三,可对于三皇子的病,他是真正的束手无策。
“朕要你们来医三皇子,你们就给朕来一堆废话,亏你们一个个的都还是御医,三皇子的病若是不见好转,你们就都去给他陪葬。”帝王之怒,流血千里。所有的御医紧紧的闭上嘴,连最基本的磕头求饶都不敢,屋子里的空气一下子紧促起来,御医额头上不断的冒冷汗,只盼着床上躺着的三皇子能够突然的好转。
南越皇的死命令一下,整个太医院都被动用了起来,不管是只为皇帝皇后看病的御医,还是普通的太医都来三皇子这里看了,但是结果都只是摇摇头。
三皇子如今算得上是深受帝宠,他已昏迷,后宫中的人基本上都送了礼物,或者是亲自前来。
盛烟华也想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疑难杂症,让三皇子至今都昏迷不醒,于是带着做婢女打扮的童清晓也来了。
长安郡主一来,多余的宫人不敢打搅,只留下一个小太监远远的看着,盛烟华借位挡住小太监的目光,童清晓趁这个机会给三皇子把了把脉,同时也看了下他的眼睛,口腔,心中有了个大致的情况了解,对盛烟华点点头,她二人没有耽搁,很快就离开了。
回到出云阁后,童清晓直接的说道:“三皇子不是得病,也不是中毒,他是中了蛊,应该是南疆蛊术的一种。”
“中蛊?具体是个什么情况。”盛烟华对蛊术只是听说过,没有具体的了解过,这一次还是第一次看到。
“最开始就和得了风寒一样,然后身体会慢慢的虚弱下去,直至最后的昏迷不醒,衰弱而亡,一般的医术是检查不出来的,而且若只是像治风寒那样去治,还会催动蛊术的发作。”童清晓素来就对这些疑难杂症五花八门的东西非常感兴趣,当初在神医谷的时候,不仅将毒术医术研究了个透彻,而且还特意去了解过神秘的南疆蛊术。
三皇子中的这一种蛊,刚好就是童清晓知道的那种,南疆蛊术有好有坏,有可以医人的,同样也有害人的,这种蛊就是害人的一种蛊,让人在无声无息间去世,根本没有药可救,据说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南疆人特制的一种蛊完,将中蛊者体内的蛊虫吸引出来,便就是这样,中蛊者也会虚弱很多人,重则还会伤及身体的根基。
没有跟她们一起去,但已经了解了经过的慕非翎道:“三皇子突然中蛊,是他们下的黑手,还是一场自导自演的大戏,你们认为会是哪一种?”
童清晓对这些勾心斗角的东西不感兴趣:“我是不管他是哪一种,但我只知道这种蛊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可以解,三皇子若不能在这段时间内解除,到最后就算得到了蛊丸,也会成为一个活死人。”
“冒这么大的风险,看起来似乎很像是他人下的毒手。”盛烟华好整以遐的吐出一句话。
“看像是?郡主更倾向于是后一种。”慕非翎抓住她话中的关键点。
“我的确认为是后一种。”盛烟华道:“在我看来三皇子是那种警惕心非常之强的人,能够对他下手的人不多,能和他有仇的,就目前来看也不多。若是因为皇位之争,太子现在被关在太子宫有心无力,皇后忙着搭救太子根本伸不出手来,至于朝中的太子党,一个是被关在太子宫位置岌岌可危的太子,一个是异军突起深受皇帝领宠幸的皇子,太子党那些老狐狸绝对不会为了前者得罪后者,因为他们还没有那个忠心。可若是不涉及皇位之争,三皇子之前在前朝和后宫都仅仅是个透明人,又会有谁来特意针对他呢?”
童清晓皱皱眉,眼中有些惊讶:“这么说真的,是三皇子自导自演,那他就不怕一下子弄砸了,现在太医院的人对他都是束手无策,他该准备怎么自己醒来?”
“那就要看后续是怎么发展的,三皇子是谋大事者,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想来在后宫当中,还有一个是他的同盟。”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眼看着从三皇子生病开始就要到半个月了,盛烟华手下的人一直关注着三皇子那边,她也想看看三皇子自导自演的这出戏,具体会是个什么样的结尾?
这一天,和三皇子没有多大关系的三公主楚棠也去看了处于昏迷当中的三皇子,也许是出自于对兄长的一种关心,毕竟三皇子生病,她这个当妹妹的也的确该去看一眼。
楚棠的这一看,却是吓了一跳,然后大叫了一声,将南越皇都给喊了过来。
“父皇,三皇兄不是得了风寒,他是被别人下的毒手,中的南疆蛊术。”
楚棠这话一出,就连南越皇也是悚然一惊。
南越皇作为一个皇帝,当然是听过南疆蛊术的赫赫威名,甚至于在他年轻的时候,还差一点就中了南疆蛊术,当时幸好是有战王在,替他挡了这一劫。
现在事隔十多年,再一次听到南疆蛊术,南越皇心惊的同时,是不是有人在针对他皇族中人,又或者是为了针对他。
“你怎么确定是南疆蛊术的?”南越皇一双眼睛冷得像冰锥一样,死死地盯着楚棠。
他心里面还有怀疑,他这个生女儿只是一个后宫中的公主,又是从哪里知道南疆蛊术的?
楚棠身子一僵,被这样的冷冻视线先盯着,若换作是以前的她,早就控制不住的浑身发抖了。
现在的楚棠比之前心性要坚硬一些,尽管身体僵得像一块铁板,嘴巴上依旧是对答如流:“儿臣只是小的时候听母妃提起过,莫非她是来自南越和南疆的边境,母妃她年轻的时候见识过这种南疆蛊术,因为曾经救过一个南疆人,这个南疆人给过他一颗蛊丸,母妃当初在临走的时候,将蛊丸交给了儿子,儿臣以为这辈子都用不到,你就没有向他人说起过。”
楚棠的母妃的确是临近南疆的边关之人,是一个将臣之女,当初来参加选秀,因为身上有一种不同于长安城女子洒脱被南越皇给留了下来,最开始也是深受宠幸,可惜好景不长,帝王的宠爱总是瞬息万变,楚棠的母妃很快就失了宠,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你的蛊丸在哪?”南越皇现在暂时不会去考虑楚棠话中是真是假,看着床上躺着的奄奄一息的三皇子,现在救三皇子才是当务之急。
“儿臣没有带在身上,儿臣立马就回去取。”楚棠似乎也是看出了南越皇救子的迫切之心,立马跟着说道。
南越皇点点头。
楚棠很快又重新回来了,她手上拿着一个檀香木做的小盒子,小盒子里面无疑就是放着蛊丸。
将蛊丸给三皇子服下后,三皇子身上很快就出现了动静,在场的人可以清楚的看到,三皇子的体内有一种东西像是遇到了天敌菜,四处的奔跑,到最后还是不敌天敌。
“啊!”三皇子整个人一动,猛的吐出一口黑血来,黑血当中明显有一个蠕动的小虫子,这就是南疆蛊术当中的蛊虫。
很快就有专门的太监来将东西清走,你又重新给三皇子把了把脉,很快,御医脸上露出一抹喜极而泣的笑容来。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按照脉象来看,三皇子除了有些虚弱之外,已无大碍,今天晚上大概就可以醒过来。”
御医的话让整个屋子都放松了很多,尤其是地上跪着的其他的原因,不管怎么说,他们的一条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可是南越皇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御医的话而好转起来,甚至于越发的显得有些难看。
空气中又渐渐的静止起来,原本开心的人脸上挂着笑容一下子止住,他们看不懂南越皇的脸色,只能尽量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争取不会给自己引来一场无妄之灾。
好在南越皇并没有呆多久,在看到三皇子的呼吸由微弱变的顺畅,脸色也不在是最开始的那种惨白。
南越皇对三皇子宫殿中的人交代了一声,让他们好好伺候,三皇子醒来,要先去他那里通报一声后,就带着御前总管离开了。
回到属于皇帝的寝殿龙乾宫,南越皇的脸色彻底的难看了下来,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喊了一声:“彻查整个龙乾宫,清除所有不干不净的东西。”
三皇子的中蛊,无疑是碰到了南越皇那根多疑的神经,位置坐得越高的人,胆子一般都会越来越小,他们就害怕有人为了他们屁股下的那张位子对他们下毒手。
南越皇没有将查宫的事交给跟随他二十多年的御前总管,这个时候除了独属于皇帝的暗卫之外,南越皇什么人都不信。
在宫殿里,南越皇一呆就是一个下午,御书房内的奏折堆的就像小山一样,都没有让他去看一眼,知道到了晚上,三皇子那边来人回答说,三皇子已经平安的醒过来了。
这也并没有在南越皇的脸色好看一些,知道暗卫首领的一番话。
“陛下,属下查到您常用的安眠香中有南疆蛊虫做成的蛊粉,长此以往,会导致人在不知不觉中死亡。”
南越皇气得浑身发抖,若不是这一次三皇子的事给了他个警觉心,就怕他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查,给朕查查究竟是什么人做的,一个都不准放过。”
……
山雨欲来风满楼,是不是连老天爷都知道这一个晚上注定不平静,倾盆大雨一晚上都没有挺过。
盛烟华不喜欢下雨天,下雨的声音会让她格外的烦躁,也是因此,她几乎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等到第二天,天色还有一些昏暗的时候,原本大多数人还在沉睡当中,而今日却没有一个人还睡得着。
龙乾宫出事了,龙乾宫是南越国历代帝王的住所,除了皇帝之外,不管是后妃还是臣子都不能进去,里面的把守也是整个南越国最严密的地方,从南越国建立开始,龙乾宫只出过三回大的事故,每一回都是血流成河,后宫前朝人人自危,反正一回也不例外。
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龙乾宫经历了一场大换血,用白色袋子的尸体一个接一个的抬出,艳丽的血液几乎染红了整个龙乾宫,但是在昨夜大雨的冲刷之下,又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天要变了,三皇子的昏迷只是一个开始,又或者是一个引子。
风声鹤唳之下,吃得好,睡得着的人估计除了出云阁的长安郡主之外,怕是就没有第二个了。
皇后的永宁宫应该是整个后宫最不安的地方,自从龙乾宫的消息一出,皇后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陛下怎么会突然彻查龙乾宫,我们的人还剩下多少?”
皇后的心腹万嬷嬷苦着个脸:“昨个夜里龙乾宫上上下下都换了人,我们的人全部都没有保住。”
皇后骤然一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背后的裹衣被冷汗全部的打湿了。
又过了两天的时间,这两天应该是皇宫里面的人最难熬的时间,不断的有人消失,消失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南越皇的颜色在这两天里也从来没好看过。
就连堂堂的御前总管都遭了殃,被重打了五十大板,这应该还是御前总管的第一次遭这么大的罪,但没有人知道他为何会被打。
御前总管之后,御书房伺候的人轻的被拖出去打板子,用的就是盖上白布抬出去。
后宫里的风起云涌至今没有平息,直到皇后身边的万嬷嬷也消失了踪影。
万嬷嬷失踪,皇后就知道有些该来的事终究是要来的。
“皇后娘娘,陛下龙乾宫有请。”
皇后几乎不怎么来龙乾宫,这里面没有南越皇的允许,就算她是皇后也不能踏足。
几乎是刚刚踏进主殿,迎面就飞来了一个茶杯。
皇后不会像她的太子儿子那样站在原地挨打,身子微微一侧,就避过了扔过来的茶杯,茶杯打在地上,上好的粉瓷茶杯变成了碎片。
皇后脸上非常镇定,从容的道了一声:“臣妾参见陛下,不知陛下是因何事招臣妾前来?”
看着地上跪着的皇后,这位原配发妻,南越皇自问没有什么地方对不住她,皇后的位置,后宫独一无二的权力,他都给她了。
可是这个女人还不知足,南越皇上前,一把掐住了皇后的喉咙:“朕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的,要你下如此毒手,是迫不及待让朕给你的好儿子腾位子吧!”
皇后没有想到南越皇一上来就想要了她的命,这些年来帝后之间不是没有过争吵,但是因为皇后是南越皇的发妻,南越皇在皇后面前,从来没动过这么大的怒。
皇后抱住南越皇的手,声音非常微弱的说:“臣妾根本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陛下说的话臣妾听不明白。”
南越皇闻言,一把甩开皇后:“又是一个听不明白,不到黄河心不死,皇后,你和你的那个好儿子,还真是挺像的。”
“陛下,太子也是您的儿子,太子孝顺恭谨,臣妾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惹了您被关进太子宫,臣妾不敢有任何的抱怨,臣妾也不知道陛下今日为何会动这么大的怒火,臣妾坐在这个皇后的位置上二十来年,臣妾自问没有对不起陛下的地方,陛下若是想要杀臣妾,臣妾也不会有怨言,臣妾只是想知道臣妾究竟有什么地方对不住陛下。”
“好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你不是想要知道你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朕吗?朕就让你知道。”南越皇冲外面吼了一声,“把人带进来。”
很快,御前总管就带着一个遭受了很大酷刑中年妇人走了进来,这个中年妇人不管是身形还是样貌都是皇后最为信任的万嬷嬷。
万嬷嬷被御前总管一推,啪的一声,在皇后身边跪下,声音一场无力而虚弱的道:“老奴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皇后看见万嬷嬷脸上一惊,错愕的问道:“万嬷嬷,你怎么会成这副模样,是什么人伤的你。”
万嬷嬷匍匐在地上,没有说话。
位于上首的南越皇冷眼看着下面跪着的这对主仆,“人证,证让人给你带来了,皇后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皇后行了个大礼,抬起头,依旧非常不解的说:“臣妾真的不懂陛下话中的意思,什么是人证,又是要证明什么?臣妾问心无愧,望陛下讲得明白一些。”
皇后面上从容不迫,但她的心中已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手心里也是布满了细汗,现在她只能相信,万嬷嬷在严刑拷打之下,也没有背叛,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会认输。
“好,好,好一个忠心耿耿的蠢奴才,好一个能言善辩的皇后,朕倒要看看你们能够坚持到何时?”南越皇额头的青筋鼓起,指着皇后两个人,眼眸中毫不掩饰一片杀意。
南越皇此话一出,皇后故作镇定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些破绽,皇后强忍着身子不要颤抖,抿紧了发白的嘴唇。
“陛下。”身受重伤的万嬷嬷抬起眼睛直视南越皇,“你误会皇后娘娘了,皇后娘娘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娘娘她自始至终对这一切都不知情,是奴婢自作主张在你的安眠香中动了手脚,奴婢罪该万死。”
皇后身子一抖,蓦然一惊,用手指着万嬷嬷:“万嬷嬷,你怎么能做出对陛下不利的事。”
就连坐在上首的南越皇都没有看见皇后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但是万嬷嬷看见了。
万嬷嬷对着皇后连着磕了三个头,冰冷的地面硬不可摧,万嬷嬷头都磕破了,鲜血流了她满脸,让她看起来更加的狰狞可怖:“皇后娘娘,是老奴辜负了你,老奴忘记了你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陛下出任何的事,老奴只是看不过去,太子殿下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却被人污蔑,老奴一时想岔了,老奴千不该万不该对陛下动手,老奴这就去赎罪。”话刚一说完,万嬷嬷用她今生前所未有的速度撞向了墙面,砰的一声,血花肆意,鲜血迸溅在地上墙面,万嬷嬷在一片鲜血中倒地,至死都没闭上那双眼。
万嬷嬷死了,在此之前,把所有的事都揽到了自己身上,现在死无对证,南越皇手上也没有更充足的证据可以证明所有的事是皇后指使的,皇后毕竟是一国之母,没有充足的证据之前,南越皇不可能真的一剑杀了皇后。
皇后似乎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到了,又或者是被南越皇的冷血无情给吓住了,她呆愣着磕了个头:“陛下,万嬷嬷已经畏罪自杀,臣妾是否可以回去了。”
南越皇只能挥一挥手,让她离开。
皇后的身上还粘着万嬷嬷死之前迸溅过来的鲜血,她如同一个木头人一样的回到了永宁宫。
永宁宫上下看着皇后这副模样,急得团团转,还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看不过去,去了瑶光殿请六公主来。
楚蛮来的时候就看见她一向威严大方,端庄贤淑的母后,像一个木头人一样的坐在床上。
楚蛮走近了一看,只见皇后眼中没有任何光彩,脖子上还有一圈乌黑的手指印,连忙蹲下去,担心的问道:“母后,您这是怎么了?”
她连问了三句,皇后才算回过了神,屋子里除了她们母女,二人别无他人,皇后一把搂住楚蛮:“蛮儿,你的父皇要杀母后和你皇兄。”
楚蛮大惊失色,一双纯粹的眼眸中是满满的不可置信:“母后您在说什么傻话,父皇怎么可能要杀你和皇兄,您一定是弄错了。”
“蛮儿,你父皇那个人把他的皇位看得比什么都重,你皇兄是太子,母后是一国之母,他其实一直都防着我们两个,现在你皇兄被关进了太子宫,母后身边的万嬷嬷也让他给杀了,母后真的是走到了绝路,你说母后该怎么办?”
楚蛮依旧不敢置信,她呆呆的松开皇后,仿佛一直以来的人生观发生了颠倒。
她是天之骄女,南越国最为受宠的公,父皇宠爱她,母后宠爱她,皇兄也宠爱她,楚蛮的前半生没有走过任何曲折的路,也没有见过任何的黑暗,她很幸运,有一个对她很好的母亲和哥哥,皇后不是一个好人,但对这个女儿是真的好,年幼时,楚蛮又拥有了一位好玩伴,长安郡主盛烟华自幼就是荒唐不羁的主,但是因为多了一丝的记忆,对于这个,实际上比她还要大几个月的六公主,却是当做妹妹一般,在平时的相处之中,也没有让她见识到人性的黑暗。
一帆风顺的成长有时候也并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在这个时候叫楚蛮如何能接受她所敬重的父皇要杀出来她的母后和皇兄的事。
皇后也没有逼她一定要说出个答案,只是摸摸她的脑袋:“蛮儿,这段日子里就好好待在你的瑶光殿,哪里都不要去,不管听见了什么都要当做是没听见,等过一段日子,一切都会变好的,你永远都是南越国的六公主,有母后和你皇兄在,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楚蛮在皇后的声音当中视线越来越模糊,最后脑袋往前一歪,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母后的蛮儿好好的睡,睡醒之后,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
龙乾宫
皇后离开之后,有宫人进来抬走了万嬷嬷的尸体,并且清理了一切的痕迹。
“赤练何在?”
赤练是独属于南越皇的暗卫中的暗卫,没有他们查不到的事,南越皇一般不会轻易的动用赤练,上一次还是神甲军令牌失踪的时候动用了赤练。
“赤练参见陛下。”凭空出现了一个黑衣男子,这一个黑衣男子,不同于之前那位首领的地方就在于,他的腰间有一条红色的腰带,这条腰带就是赤练的象征,同时也是赤练的武器,是用天下最剧烈的剧毒熬制而成的赤练蛇蛇皮腰带,触碰一下人的皮肤,不超过三秒钟,就算是武功再好的人也会毙命。像赤练这种从小就泡在药坛子里的药人除外,也只有他们才能够使用赤练。
“给朕盯住永宁宫的皇后,还有太子以及白家,他没有任何动静都要来禀报朕。”
“赤练遵旨。”
白家
白家是长城出了名的显贵,他们也是拥有很多年传承的清贵世家,不过在皇后,坐上如今的位置之前,白家仅仅只是拥有虚名,而没有握有实权。
直到南越皇称帝,拥有从龙之功的白家一跃而起,白家家主,也就是皇后的哥哥是当朝的一品丞相,皇后的弟弟在没有出事之前也是三品的兵部尚书,除此之外,咱家的其他人都在朝中或者是地方占据很重要的位置。
长安城的达官显赫非常的多,但是能够和白家相比的,也就只有之前的大皇子的母族安国公府以及战王府,现在安国公府和战王府都已衰败,长安城的世家显贵当中,白家可以算得上是一家独大。
有一个词是这么说的,盛及而衰。
白家在全盛之后也在渐渐的迎来他们的衰败,唯一能够拯救这种衰败的办法,就只有体内流着,白家血脉的太子,成为下一任的南越皇。
可是如今太子被关在太子宫,白家的人甚至不能靠近,皇后也是失了宠,眼看着白家的衰败就要来了,不管是白家家主当今丞相,还是当朝皇后,都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而今唯一的办法只有一条,那就是造反。
“什么,造反,不行,若一旦失败,本太子只怕连老大都比不了。”太子宫内传出太子反对的声音。
没有惊动任何人,在暗中的掩护下进来的白丞相以及皇后,在听到太子反对后,皇后不容置疑的说道:“不反,你以为你比大皇子又高不到哪去,你父皇已经开始怀疑上我们,他现在并不是除了你之外别无选择,烨儿你不要忘了,你父皇除了你和大皇子两个儿子之外,还有三皇子和四皇子。三皇子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透明的,他可是扮猪吃老虎,现在一朝得意,成了你父皇最宠爱的一个皇子。”
“怎么可能?”太子一直被关在太子宫,外面的消息很难传进来,以至于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以为对他忠心耿耿的好弟弟三皇子已经走到了他的前面,“三弟是本太子的人,当初能扳倒老大还要多亏了三弟的办法。”
闻言,白丞相叹息了一声,道:“太子殿下,您怕是被人给利用了,三皇子就是想要借助您扳倒大皇子,然后他再来个黄雀在后,您被关到太子宫恐怕这里面也有他的手笔。”
“舅舅,你的意思是等太子弄到了,如今这个下场都是三弟害的。”太子咬牙切齿,不用白丞相的回答,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白丞相看见了太子眼中的恨意,嘴角微不可察的一勾:“微臣就是这个意思,太子殿下,现在除了造反这一条路,我们别无任何选择,为了皇后娘娘和您的安全,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
形势危急,太子咬咬牙,下定决心:“好,就这么做,我马上写信去联系虎台营的统领,他也是本太子的人,有虎台营在,本太子一定要登上皇位。”
出云阁
连日来的阴雨绵绵,让盛烟华但在出云阁里面半步都没有出过门,好在大雨过后,总算是出了太阳。
太阳高高的悬挂在天空,灿烂的阳光看起来并不热烈,有种很温暖的感觉。
盛烟华最喜欢这种惠风和畅,不冷也不热的天气。
慕非翎也是了解盛烟华的这个特性,在第一时间就带着最新的情报来找她。
“郡主不如猜猜,外面又发生了什么事?”
盛烟华正在酿酒,今天的好天气,让她一下子起了酿酒的好心情。
长安郡主最喜欢无忧坊的桃花醉,这是长安城很多人都知道的事。但很少有人知道,桃花醉最开始就是盛烟华她自己酿出来的,而无忧坊原本就是盛烟华这几个地方。
“不是太子那边狗急跳墙,就是皇帝在翻旧账。”盛烟华一边认真的挑选最鲜艳的桃花瓣,一边漫不经心的说。
慕非翎看见篮子里的桃花,几乎就已经闻到了桃花醉醇厚的芳香。
在心里面下了个决定,等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去无忧坊挑几瓶上等的桃花醉,慕非翎过足了鼻子上的瘾后,一点头:“郡主两个都没猜错,太子那边已经决定派人去联系虎台营统领,打算干出当初和大皇子造反一样的事来,而皇帝那边就紧紧的盯着他们,同时皇帝也沾上暗卫后宫中的旧事,这一番下来,恐怕又要是血流成河,朝堂上的那些人起码要换走一半。”
盛烟华低着头,继续手上的动作,语气之中有一丝淡淡的嘲讽:“大皇子造反弄掉了一半的人,现在太子也有学有样,南越国的这个朝堂看来是越来越危险,也幸亏是现在没有外敌,不然就他们这么折腾,南越国早就亡国了。”
慕非翎没甚表情的说:“亡国不是更好,有这样的皇帝,本就是国将不国。”
“你这话可真说的是大逆不道。”盛烟华笑了一下,想到至今昏迷不醒的战王,若是战王还在,定然不会希望他,用一生守护着的南越国走向灭国的地步,“不过能不亡国,还是不要亡国的好,长安城那些贵族当奴隶,没什么大不了的,南越国的百姓可是无辜的。”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天下间的百姓才是最无辜的,上层统治者的野心却是拿他们的生命安危来当筹码,如今的天下五国,看上去风平浪静,实际上暗地里早已波涛汹涌。”慕非翎早些年没有进风华阁的时候,曾在五国之间游走,五国当中,就连最为强大的北霄和东玄都没那个能力让百姓真正的安居乐业。
乱世不结束,百姓的苦日子也不会结束。
盛烟华还记得,在她上一世的记忆当中的那个和平年代,除了国外个别地区,还有战争之外,其实战争都已经离普通的人很远了。
可是在这个世界,战争一触即发,盛烟华最初选择建立暗阁,并不是因为她有多大的野心,而是想要在战争发生的时候,多一份自保的能力,让战王府能够在这个乱世当中继续屹立下去。
见盛烟华没有说话,慕非翎突然开口道:“郡主,不如你来当,这个南越国的皇帝吧,以你的能力肯定能够给南越国的百姓,带来安居乐业的生活。”
听到这个话,就是连盛烟华这么镇定的人,手上都抖了一下,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本郡主可没兴趣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皇帝有什么好当的,干的不好就要连累太多的人,还会招揽一连串的骂声,干得好就必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还不得让我把心头血都给熬干,我可不愿意。”
其实慕非翎很早就有过这个想法,不过也知道以盛烟华的懒性子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当下只是耸耸肩,“那就当我没说过。”
“非翎,以后可别说这种傻话了,本郡主只想要当一个揽尽天下美色,醉卧美人膝的闲人。”
“行,我不会再说这种话了,不过郡主你要醉卧美人膝,那可得先找一个美人,不然就是空谈。”慕非翎打趣道。
“谁说没有美人,本郡主早就找到了天下间最美的美色,你就只有羡慕的份。”
盛烟华高傲的抬起头,给了他一记冷飕飕的眼神。
想到陌玉公子的美色,盛烟华很惦记九月份的约定,忍不住感叹,怎么时间还没到?慕非翎摸摸下巴,在心里面想,又是哪一个倒霉鬼栽到了他们郡主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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