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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节
要毕业了,提前半年出外实习的幼师班全体女生们在三楼幼师班的女生宿舍里欢呼雀跃地收拾着行囊,如同打了败仗的烂军队般将寝室扔得纸屑遍地、垃圾横飞了。张方华却躲在靠窗户的墙壁处小心翼翼地往操场那边种着的一排密密实实的松树处眺望,她的目光焦灼而急切,在她身旁那张萎萎瑟瑟躲藏最边角落里的单人床铺上,她所有的行李包裹全部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那儿。
当看到刘洪墨清瘦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那排松树底下时,张方华刚才还显得焦灼异常的心一下子如急骤敲响的鼓点般扑咚扑咚地狂跳起来,她从三楼的女生宿舍飞奔而去,脚步轻盈急迫得像一只穿梭飞舞在花丛中的美丽而翩袂的花蝴蝶般。
刘洪墨是她的初恋的恋人。刚入高中时,张方华也只是一个尚未脱去稚气的毫不起眼的狂野粗鲁的山村小丫头,就读于学校初办的幼师班。而读普高班的刘洪墨只是一个愣头青般的毛头小子,他们俩人的教室仅隔一堵墙壁。
随着时间的流逝,岁月的促长,经过两年舞蹈老师像魔鬼般不停地迫使学生们弯腰、压腿、下腰、劈腿等基本功的折磨与训练,高二下期的幼师班所有女生们像经过一场脱胎换骨的洗礼般,舞姿由原来笨拙的大象舞逐步变成了轻盈的小鸭子,最后又由摇摇摆摆的丑小鸭蜕变成了美丽的白天鹅般婷婷玉立,风姿卓约。
教授风琴课的曲老师是一个身材开始发福微胖的中年男子,他肥厚的肚腩处开始微凸起了挺拨的将军肚,宽阔大脸上一脸福相,头顶上微微发秃,但并没有埋没他是学校里最有艺术气息的人。幼师班成立后,他由普高班的语文老师抽调到幼师班,教一帮让他头痛的黄毛丫头们。
起先,他并不乐意,但是幼师班女生们天真率朗的天性让他感受到承欢膝下的小女儿的情状。因为,一些平常调皮顽劣的女生像女儿般在他的面前撒娇,或者想法设法的逗他乐。在他的眼里,他把这群只有十四五岁豆蔻年华的女生们也看待如她的“女儿”们般亲切。曲老师对幼师班的女生们充满着一种父亲般的慈爱。可是,在那双充满了严厉而睿智光芒的小眼睛里,也常常流露出令他的“女儿”们感到心虚发怯的寒光。那就是每半月一次的琴法考核课。
那天,他的手里通常会拿着一把结实的戒尺,站在一个脚踏风琴前逼命般地考核着幼师班的女生们。在他的面前,幼师班的女生们个个如胆颤心惊的兔子般屏声静气地将自己的手指放在键盘上,她们或弹奏出娴熟如行云流水的音乐,或弹出生硬如结巴的练习曲。曲老师总会因为学生娴熟与生疏的手法技巧在旁边给予指点打分,对于着实不上进,忙于谈恋爱很少进琴房练习指法的=的学生给予最严厉的批评指出。有时候,实在火冒之极,那个结实的戒尺还要敲打在女生们纤嫩的手背上,那些被打的女生痛苦流涕地痛苦起来。所幸,张方华一次也未挨过打,只挨过一两次的批评。
经过三年的文化课与技能课老师们像魔鬼般的训练后,第一届幼师女生们清秀可人的容貌,多才多艺的才能,活泼好动性格,以及美丽的身姿,几乎成了全学校瞩目的对象。幼师班的女生们姣好的姿容与气质征服了所有就读普高的男生们的心。一提到幼师班的女生们,那些原本只晓得拿着书本死记硬背英语单词,在老师逼迫下苦苦做着各种试卷,迫于压力苦命记着历史、地理知识要点的普高班的男生们,心里无不扑咚扑咚地直乱跳。课间休息时间,只要一听到幼师班女生们娇憨的格格笑声,看到她们走在操场像跳舞般轻盈地步子,站在教室栅杆上的男生们全都像鹅般伸长脖着迷探看,用狂乱痴边的眼神注视着自己心仪的那个对象。
高中幼师学习的两年,张方华逐步由那个天真大胆不谙世事的野丫头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孤僻女生。
她家住在凤鸣乡的一个小山村,家境贫寒。与其他衣着洋气、个性张扬的同学相比,她犹如一只萎萎缩缩的丑小鸭。总是躲藏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自卑自怜。身材娇小的张方华跟那些身材高挑、家境殷实、衣着光鲜的同学相比,显出了种种的劣势。在每一次的学校汇演,选拨出的演员,只是班上那些身材高挑,很会在老师面前嗔声嗔气地撒娇、抛媚眼的那些女生们。但是,这并不防碍她张方华也由最初入学时那个狂野粗鲁的山村小丫头出落成婷婷玉立,挺拨昂然的女幼师生。她的身上别有一番羞涩清纯而自强的味道。但是,她是班上最沉默寡言的那个。也是学习最为刻苦,最努力的那个。因为浓烈的自尊自怜的情绪影响下,她的琴法是班上同学中最好的那个,她的舞姿也最柔软轻盈,她画画的技艺进步得最快,她的文化课在班上成绩最好,竟连几位上文化课的老师们也不约而同惋惜地说:“张方华,你咋过没有读普通高中了,你要是读普通高中的话,你兴许会考上大专也说不一定哦。”听到这样的话语,张方华的神情更是黯然失色,起先,她选择学习幼师这门专业,只是为了毕业后,能顺利地找到一门挣钱的门路。可以缓解她在凤鸣山区贫寒的家中的经济压力。她想要自食其力挣到钱后,好好养活自己,也想早些孝敬她那个体弱多病的妈妈唐木蓉。同时,也绝计不当她那个游手好闲、四处惹事生非老爸张天盛——嘴巴里时常鄙视的吃闲饭的人。家里的贫困她不允许她读高中,即便是考上了大学,家里也没有钱供养她上大学。
随着年纪的增长,看到同学之间的贫富差距,以及老师们在家境富裕的学生与家境贫寒的学生面前不同的对待方式,从前天不怕地不怕不谙世事的张方华才渐渐逐磨出了什么是世态炎凉。她脱离了刚入学时的那副傻乎乎的天真稚气,渐渐变成了一个外表孤傲内心却自卑的女生。幼师班的女生们个个打扮得像光鲜如玉活泼俏丽的小鹦鹉,张方华虽然也有清秀的外貌,但是,家里的贫寒,让她的衣着打扮像一个灰不溜秋的小鸦雀。沉默与孤傲渐渐成为她抵抗冷眼与不屑最为锐利的武器。
每天上文化课,张方华与刘洪墨都要擦肩而过。但是,谁也不曾多瞅一眼谁。谁也不曾在对方的面孔上多停留一眼。
他们之间情感的□□,还缘于一场误会。高二下期一天的下午风琴课上,张方华因为考核的曲子手法不熟练,受到教风琴课的汪老师嗔怪的眼神,以及与一串指责,“你一直是我最看重的学生,现在竟连琴法也退步了,你跟其他的学生一样,也沉迷于谈恋爱了。”挨了批评,自尊心很强烈的张方华十分难受,下了课后,她钻进位于男生宿舍那边的风琴教室里拚命地练习着。硬是将十根纤细娇小的手指头练得混熟,将心中所有的郁闷全都化为手中一曲曲动听的乐曲。当《至爱丽丝》悠长动听的曲子从她娇小的手指间如流水般奔泄而出,当《秋日私语》等一首首动听的曲子在她的手指尖上如泣似诉地跳跃着时,她的心境由沮丧恢复了平和。在风琴室里练琴练得正欢的张方华突然听到操场底下男生们扯着脖颈喊吃饭的声音,她这才惊觉已经到了傍晚吃晚饭的时间,要是再不打饭的话,她将没有饭吃了。那些高二高三的男生们食大如牛,会将食堂里的饭菜悉数打光吃尽。张方华因为几次专心地练琴,耽误了吃饭的时间,到食堂打饭时吃了闭门羹。无奈的她只得到学校外面的小食摊是胡乱吃些炸洋玉花、串串之类的小吃。它们虽然好吃,但却吃不饱,且又贵。家境贫寒的张方华不敢胡乱花费手中不多的钱财。
张方华赶紧将风琴拉手按回原位,麻利将琴盖嗑上,锁上风琴。风琴是俩个女生为一组练习的。要是有损坏,学校会要求赔偿。
张方会急慌慌跑向处在三楼的女生宿舍拿碗筷。跑过男生宿舍时,这时,不知晓是谁在楼上猛地将水泼了下来,刚巧泼在飞奔的张方华的头上。张方华一声凄惨的尖叫,顿时像脸皮落汤鸡般站在原地发愣。
二楼上突然响起了一片哄笑声,有人喊叫道:“泼着人了,”
醒过神的张方华愤怒的往楼上看去,只见几张青涩的男生面孔齐刷刷朝下面做贼心虚地探望着,看到张方华愤怒地用手指指着他们,男生们的面孔尤如乌龟般缩回了他们的脖颈,只听到一片哄笑声,有人在趁机大声起哄说:“刘洪墨,哎哟,你的洗碗水泼到人了。”
张方华一口气冲上二楼的男生宿舍,对着那帮正在挤眉弄眼互相打趣的男生,咬牙切齿地怒斥道:“刚才是那个泼了我的水,快说——”男人们嘻笑着,哄闹着,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张方华,只是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承认。而站在众男生当中,那个最为矮小的男生却挤眉弄眼地直冲张方华扮鬼脸。他的嚣张更加惹怒了张方华,她快捷地冲上去揪扯嘴角长着一圈黑黑的葺毛,面孔上挤着怪相的他理论时,站在人群中保持沉默的刘洪墨终于站了出来。
“是我不小心泼到你的。对不起,”他怯怯地说道,一张很普通平常的面孔倏地变得通红。低垂着的眼睛不敢盯视张方华。
找着了罪魁祸首,张方华的手立即放开了抓搡着的那个扮怪相鬼脸的男生胸前的衣服,她转向刘洪墨找他理论。旁边看热闹的男生们更是起哄嘶闹不已。被抓的男生更是嘴硬地嚷道:“嘿,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刚才侵犯了我的人权。差点让我背了黑锅。”
怒容满面的张方华也被他们起哄得有点儿胆怯。她定了定神,好不容易才在一帮子荷尔蒙强烈的男生面前沉住气。她抑制住周身的胆怯,从容地走上去,逼问道:“你为啥要用水泼我——”
刘洪墨被当面逼问得更加局促难堪,他慌张地看了看旁边讥笑嘲讽的男同胞们,又盯盯怒目圆瞪的张方华,最后仍旧难堪的垂下头嗫嚅着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洗了碗,随手往外泼,不想泼到你了。对不起。”一听自己是被洗碗水泼着了,张方华更是怒不可遏了。
“对不起,值几个钱,我也拿一碗水泼泼你看。”张方华声竭嘶厉不容分说地怒斥说。她的话又惹得那个扮怪相做鬼脸的男生在旁边鹦鹉学舌般学起了她的话语和腔调来。他的话顿时引得看热闹的男生们又是一阵哄笑。张方华更是羞恼之极。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正不知所措,脸红心慌之际,不知什么时候溜走的刘洪墨从寝室里拿出了一张干净的毛巾,怯生生地递给她,眼睛扭到一边慌张地说:“拿去擦干净吧,我不是故意的。要是你以后感冒的话,我会,我会付你医药费的。我,我实在对不起了。”
张方华拿毛巾在湿漉漉地头发上狠狠擦了几把,心中不服气,但却又无法。她随手将毛巾扔到刘洪墨的怀里,狠狠地睖了他一眼,同时也狠狠瞪了其余人一眼,怀着悲愤交加的心情离开了男生宿舍以及那帮子愣头青的小伙子们。
走到空无人的楼梯处时,满腹委曲的泪水已经不知不觉流淌满了她的面颊。那些衣着漂亮时髦的女生们,很得男生们的仰慕和宠爱。在她们面前,他们唯恐有半点的懈怠和不敬得罪了他们的女神们。而像她这种毫不起眼衣着寒酸家境贫寒的女生,在他们的眼中却成了打趣讥笑的对象。
张方华爬上另一幢专属于女生的宿舍,爬上位于三楼的幼师班宿舍,在自己的床铺上为刚才受辱的事儿哭得稀哩哗啦,最后,不知过了好久,当她心中的悲愤情绪得到充分释放后,她掠来随意搭在绳索上的洗脸帕,狠命地擦着略微红肿的眼睛,擦拭干净面颊上的泪痕,她这才准备到食堂打饭。
果真如她预料的那样,食堂橱窗处,用厚实的木板拚搭成的窗板已经关得严严实实了。看来,她只有到学校外面小食摊上吃昂贵的小吃的命了。张方华眼圈儿一红,手里拿着碗筷,低垂着头满怀沮丧地往学校外面走去。
这时,从学校狭窄的小门处跑进一位急冲冲的男生。聋拉着脑袋瓜无精打采的张方华本能地退到一旁。继续自怨自艾地沉浸在她沮丧而低落的情绪里。
来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张方华抬起发红的眼睑刚要怒斥,却发现是刚才泼了她水而向她道谦的那个叫刘洪墨的男生。“你要干嘛,”张方华哽咽着声音,满面怒气地说。
“给你,我看到食堂的门关了,我到校园门外买了两份洋玉花给你。”这位叫刘洪墨的男生见张方华低垂着眼睑,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副即想接又不想接的犹豫不绝的模样,他又急忙说道,“都是我害得你没有吃到晚饭,这算是我对你的补偿,”说着,他将手中透明油纸袋中装着的美味的洋玉花硬塞到张方华的碗里,然后像一只被老鹰追赶的兔子般灰溜溜地逃跑了。张方华发现,洋玉花比平常的五角钱一份的还要多,肯定他炸了两份。张方华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起来。
自此以后,张方华发现,自己每一次到教室上文化课,总是会与这名叫刘洪墨的男生擦肩而过。次数多了,她总禁不住会斜睨着眼睛往他那张平常普通的面孔上偷瞅一眼的,而每次偷视时,她都发现刘洪墨也用同的目光偷窥着她。有一次,四目相触时,刘洪墨尴尬地掉转脸去。而脸色绯红的张方华也窘迫地移开了眼睑视线。又有数次,她发现,只要她朝教室的楼梯口处走去,不管是上楼还是下楼,刘洪墨的身影总会不失时机地出现在几步远的地方跑来,也跟她一样的上楼或者下楼,总是制造出与她错肩而过或者追赶上她的机会。
又有几次,张方华在靠近男生宿舍那边琴房里练琴完毕,刚走出琴房,她总会瞥见剪着短短平头的刘洪墨在男生宿舍的栏杆处痴迷地凭栏凝听。当看到她出现在琴房门口的身影时,他朝琴房这边张望的眼睛像做了亏心事般急忙扭开,有时急慌慌地逃进只有几步之遥的男生宿舍里,有时则假装若无其事地远眺着操场,要么就是突兀地与正在操场上打球或者奔跑追逐的男生们打起了招呼。刘洪墨多次反常的举动引起了张方华的警觉,她慢慢观察起了这个毫不起眼的男生来。当她的目光在他那张平淡的面孔上停留的时间久了后,她才发现,那张看上去极其平常的面孔竟有种青春正茂的俊朗感。
渐渐的眉来眼去中,张方华发现,刘洪墨看她的眼神里多出了一种复杂的味儿,而她看到他时,她毫不出众的眼睛里有股氤氲的水气在往外直冒水气儿。她的目光里充斥着游离而朦胧的亮光,脸上的表情更是像蒙着一层皎洁的月光般痴迷而多情,一颗心更像敲打着的鼓点般扑咚扑咚地骤响,一张嫩白的面孔不自觉地要涨红。原本那个孤傲寡言的张方华不知不觉中变得迷人起来。一双眼睛也像那些只管谈情说爱的女生们般左顾右盼,柔媚十足。要是一天不见刘洪墨的身影,她的心里像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空落难受。只要见到他的身影会听到他的声音,她突然像被人打了兴奋剂般,整颗剧烈跳动着的心像要从结实的胸腔里破牢而出般。
张方华她第一次知晓了牵挂一个人的感觉滋味。有一次,在楼梯上与刘洪墨擦肩而过,刘洪墨冲她微笑,并轻轻地点头问好,张方华矜持地回答着,可是,她的手脚却慌乱的不知所措,正当她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心跳与心虚时,她又听到了身边那个血气方刚的男生喉管里发出的急促呼吸声。还未反应过来,错身而过的刘洪墨将手心中握着的一个硬硬的纸条塞到了她微垂的手心里。她大着胆子想要看清他青涩的面孔上,那种即紧张又迷离的异样情愫时,他却慌慌张张逃到了楼梯下。
整整一节课,张方华都失魂落魄,云里雾里尤如坐飞机般。好不容易拽到下课时分,张方华跑到操场上稠密的松树底下,打开手心里捏得汗涔涔的纸条,上面朴实地写着:我喜欢你很久了,我们做朋友好吗,急盼回信。虽然没有如想像中的浪漫情调,但这也不失为一封情书。
一想到自己也收到了情书,张方华吓得脸色卡白,手脚颤抖了起来。而那颗怦跳的心更如急骤的鼓声般突突地敲打着。要是从前,张方华接到这种情书,她肯定第一时间跳起来,会将这种纸条摔到写情书的那人面孔上,并且大骂他是流氓之类的话语。可是如今,她平静如镜的心里尤如小舟般荡漾起了一圈圈的情愫的涟漪。她好象巴望着收到这样一封情书般,她将它小心翼翼地揣到衣兜里,然后捂着绯红如血的脸庞,到三楼的寝室里,心潮起伏地斟酌回味了许多。几经反复咀嚼,最终,她仍未写回信给刘洪墨。但是,再次看到刘洪墨时,他在她的眼中已经改变了原来的模样。好象世上所有从前在她眼中不堪的事物一瞬间,在她接到他简短的情书而变得更加地美好。他成为仅次于她世上唯一最看重的亲人——她的妈妈唐木蓉身后的第二人。而她张方华也成了他眼中的俏美西施。
之后,俩人似乎有默契感般,他们总会在操场边上那排稠密的小松林里短暂地相遇会晤。他们总是趁着别人不备,说上几句情深意切的悄悄话,或者悄悄地拉拉手,或者用爱恋且深情的目光爱抚着对方。虽然,打情骂俏的肉麻话语不曾说过一句,可是,默默流淌的情意如蜜水般已经将二人的身心浸泡如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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