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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暮虽是愤怒之下的跳了下来,却也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拿出随身的药倒在手腕上自己揉了一会,便开始仔细检查。
马匹已死亡多日,却丝毫不见腐烂,一点腐臭之味都闻不到。卿暮走到战马场最中间的地方,蹲了下来检查。
人中了芷皖之后,面色如常如同熟睡姿态,唯独牙下之肉会变成墨黑。她看了马匹的嘴,并没有变黑的迹象。
而重烟便更为奇特一些,这是来自西域之外的名毒,是一种慢性毒药,中毒之后三月后毙命。
据历史记载,这药是千年前的一位女王为了惩罚不忠的臣子和男宠所制成的,重烟是此药被带到中原后美化后得来的名字,按照本国文字翻译而后应当是,重眼。
顾名思义,中了此毒之后一只眼瞳会变成两个,直至死亡。
她又扒开了马的眼睛,虽是做好了准备,却还是被恶心了一下,果然,一眼双瞳。
卿暮向来不是个容易感伤的人,可如大多数女人一般,她对动物总是会多些怜惜和恻隐。
看着自己眼前躺下的一匹匹马,它们本应疆场驰骋,奔腾山河各处,可如今……
无论是芷皖还是重烟,剧毒发作时都是痛苦不已。若是穷凶极恶之人,受多大苦楚也是无可厚非,可他们只是马匹而已,又做错了什么呢?
卿暮不断地蹲下起来,蹲下起来,几乎走遍了万顷马场,检查了每一匹马的死因。也不觉劳累,只想再多找出些疑点和线索,来给这些可怜的马讨回些公道。
那小狐狸一直被卿暮放在衣袖里呼呼大睡,等到卿暮走进了战马场的守卫处,那狐狸才渐渐转醒,从她的衣袖里蹦了出来,一跳一跳的像前边走去,也不怕这毒气,雀跃非常。
这三层小楼里一个人影也没有,守卫失踪,连尸体也不曾留下一个。卿暮边走边看,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也就跟着它慢慢走着。
卿暮看这小东西灵性非常,并非寻常动物。看它这个样子明显是在给卿暮带路,走两步回次头,等着卿暮怕她跟不上自己。
一直走到守卫楼后的山体前,那小狐狸才停了下来,她刚想检查一番,就感觉脚底有异常,便蓄力跳起,想避开脚下之处,可左脚刚一蹬地,脚下石板应声陷落。
卿暮突然掉了下去。
地下一片漆黑,本来守卫所在之地便是依山而建,常年被山脊的阴影遮盖,阴暗潮湿。守卫失踪后更是连烛火油灯,半点照明的东西也无,只能从楼中木板缝隙透出些光亮。
这一下掉了三四层楼的高度,地底之下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唯有头顶石板陷落之处透了几缕阳光下来。
卿暮看着眼前不知生死的黑暗,却步了,踌躇的站在微光之下,眼底少见的流露出一丝恐惧。如果卿暮四处探索一下,走走看看就能知道,自己身后便是山壁,但凡有了支撑点她就能飞身上去。
可是她不敢,面对黑暗,她一动不敢动。
卿暮惧黑。哪怕睡觉时房间也一定要是灯火通明,各种烛台长明,床边四周满是上好的夜明灯,个个都是拳头大小。
卿暮此时心里越发不安紧张,腿一软,就蹲坐在了地上,双手微颤紧紧的抱住了双腿,双手紧握,乃至微微发白。
忽然听到了头顶传出一声狼啸,声音很是凄厉,卿暮抬头一看,就看到一个白花花的东西掉了下来砸到了自己的腿上。那小东西双眼紧闭,四条小腿微微无力的打弯,似乎有种壮士赴死的悲壮。
卿暮看这它的小样子,觉得可爱非常,心中的紧张散去了不少,笑着说“原来你怕高啊。”然后挠了挠它的肚子,“我怕黑,你怕高,哈哈,还真是有缘呢。”
那小东西被痒的睁开了眼,翻身就爬上了卿暮的肩膀,欢喜的舔着卿暮的侧脸。
卿暮被痒的直笑,把它抱了下来。
不知为何,她似乎跟它心意相通,听得到它的想法。
“你在担心我啊,你喜欢我嘛?”
那小东西竟听懂了卿暮的话,点了点头,作势还要舔她。卿暮把手伸直把它抱远了些。
“好啦,我知道你喜欢我,别舔了。”
“那我养着你吧。”卿暮也很喜欢它,又觉得这小东西难得的有灵性,便决定把它带在身边。
“那我以后,叫你白月吧,好吗?”
白月听到这名字,先是迷茫了一下,然后用力的点着头,感觉脖子都要摇断了。
许是因着阴暗的缘故,卿暮只顾着看着小东西滑稽的样子发笑,并没注意到,白月的眼睛中有两行晶莹的液体划过。
突然,卿暮感觉到右后方有轻微气体流动,迅速转头看了过去,却只有如常的漆黑,正想要站起身来,突然眼睛一黑,晕了过去。
白月焦急的在卿暮身边转圈,不时的啸着,想把卿暮唤醒,听到身后脚步声传来,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当看到来人后,白月开心的叫了下,三步并两步跑了过去,熟练的爬上了那人的肩膀。
那人正是当时雪山之中救起卿暮的男子,他走了过去轻柔的抱起卿暮,走向了黑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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