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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孟寰宇才起话头, 终端突然嘀嘀直响,来自孟家大家长。
这像是一抹讯号般,很快嘀嘀声传染开来,此起彼伏, 诸位大佬与家族重要子弟们面面相窥,而后相继起身,各自走远。
余下小辈们看眼孟鸳, 交头接耳起来。
置身一片喁喁私语, 孟鸳表情纹丝不动。
他垂下眼帘, 为这几日编造好的说辞组织语言。
一脸沉思的样子颇为唬人。
孟寰宇站在阳台角落, 接通爷爷的来电。
解毒的事已经在古人种圈流传开来, 孟家接连收到其他家族“质问”,同样很是懵逼。可眼下,如果打探回的消息不假,那于孟鸳于孟家名望都有大大的益处,现下估计很快就有人打听出孟鸳的行踪,想要一探究竟。
孟家那边会马上派人来接孟鸳去老宅问话, 嘱托孟寰宇在这期间照顾好孟鸳。
“他哪需要我照顾?从献方到解毒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他自己一声不响解决了,还整天装作没事人一样跟着我装模作样出入各种场合, 指不定看着我劳心劳力, 看着别人愁眉不展的时候, 他心底都在偷笑呢!”
“又说气话, 他是什么人你这些天还不了解吗?”
孟黎那边又说了点什么, 孟寰宇才放下气愤,回头瞥了眼室内。
黄肤少年还是那样不喜不怒的高深莫测样子,正垂眸沉思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心里怨念渐消,他不得不正视孟鸳。
能不动声色解决众家族与数百医生都一筹莫展的事,本就不容小觑,又能一连数日不露分毫。即使换作是他,也未必能这样端得住;换成孟百日等人,肯定恨不得大张旗鼓,宣扬得人尽皆知。
更何况获此殊荣,孟寰宇却从孟鸳脸上找不到一点沾沾自喜。
面对心思各异的众人,照旧稳如青山。
即使孟寰宇抹不开面子心悦臣服,但也不得不承认,从实力到心态,孟鸳在孟家小辈间都出类拔萃,爷爷的眼光确实毒辣。
等各位再次入席,孟鸳都快被目光看得浑身起火,也在主事者的安排下,顶着小辈们羡慕的目光,入席与各位大佬平起平坐。
“你就是孟鸳吧?没想到你深藏不露,招待不周,怠慢你了。”
孟鸳淡定回视主事者,“您几位都是古文学圈的泰斗,我在这不过是班门弄斧,您几位有什么话,大可直接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快人快语,果然好样的。”
主事者一赞,大佬们便不再客气。
这些搞研究的没有其他家族成员那么多弯弯绕绕,问来问去都围绕解毒方的来处与去处。
关于配方来处。
孟鸳只说研究古学的时候,无意中发现解毒古方,只是古汉医名声太差,就没放在心上。直到传来前线中毒的消息,见到上面配图的断肠草,才再次想起万用解毒方。然后他在网上几番查证,方上各种入药之物各都寻到根源,煞有其事的样子,让他将信将疑。
关于去处,那也不用隐瞒。
孟鸳同龙德里希是舍友,关系亲密,龙德里希为了帮孟鸳脱困,奔赴前线。孟鸳关心少年的安危,借孟家联系龙德里希,无意提起那个方子,正好龙德里希镇压巨木星的本土虫族,追逐千里,孰知地形,隐约见过形似方上的植物。
“我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他会真记在心里。”
至于时候是否特意让人采来验证一下,还真得见奇效,那就是军方的事了。
孟鸳不了解,只道不知。
“你们怎么看?”
主事者问向大佬们,大佬们沉思:
“甘草、金银花、绿豆,这三种植物我听着都十分耳熟。”
“对,我这几日参加不少局也听过几次,都是清热解毒的。”
“那甘草还喻为药中国老,用途十分广泛。”
“至于那药引的土,我隐约耳闻,还当笑话来听,没想到还真能拿来用啊?”
唯有这药方,查无可查,孟鸳只说是无意所得,网络浩瀚,大佬们遍搜不到,也没想到是孟鸳瞎说,毕竟每味药材出处孟鸳都能言之凿凿、解释充分,由不得大佬们不信。
只是孟寰宇瞥了眼孟鸳,只觉得这解释的出处怎么正好都撞上听闻来的?
不过就连《本草纲目》这类珍贵古籍都不是独家仅有,各家族藏书雷同者众,被泄露网上与人探讨也未可知?
再者,就凭孟鸳早已献出解毒方还能表现得若无其事,孟寰宇即使微感异样,也都归结于孟鸳太能装,而未曾深究。
等孟鸳被接回孟家。
正厅里。
上首坐着五位权威的孟家老人,两侧坐着的中年人都在是孟家颇有地位的一批重要成员,下面才是几位小辈们。
孟鸳站在堂中,顶着一圈灼灼目光,眼不眨、心不跳,还是先前那份说辞,一字未改。
孟家老人们互相看看,深信不疑。
孟黎大大夸赞孟鸳一番。
周围排排坐旁听的小辈们满心妒恨,哪怕脸色难看如孟百日,都只能咬牙咽下酸意,在父亲的示意下,向孟鸳道喜。
孟鸳欣然领受,既无骄傲自满,亦无过度谦虚。
这表现再次得到孟黎的赞赏。
他转头与左右几位商量如何扩大孟家影响力,等安排下去,让后辈们联系前线记者,在即将出炉的九月上旬战报上为孟鸳大书特书,再把目光投向堂中少年,见他似有话要说。
“你还有什么想法,尽管直言。”
有孟黎这话,孟鸳不再客气。
直接道:“……解毒的事,即使能卖军方好,得百万军人感激,在社会上提升孟家威望,但终究只是一竿子买卖。”
“你的意思是?”
“我之前去高阳军区,无意看见实景地图里还有植物与古药长得相似,无独有偶,现在解□□方更证明在虫族领系里,古药材的出现不会是个例,所以——”孟鸳声音一顿,抬头定定看向孟黎。
孟黎道:“看你这样,肯定已经有了打算,不妨直说。”
孟鸳目光平和如水,声音却掷地有声。
道:“我想重振古药。”
四下瞬间哗然。
位列两侧的中年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像是终于找到可以打压孟鸳气焰的靶子,纷纷发声:
“想法倒是好,可口气未免狂妄。”
“古汉医一向为人诟病,你想为古药翻盘,根本是逆流而上,艰难非常……”
“对啊,这话说得太想当然了,果然还是年轻气盛了些,一点荣誉就能迷花眼,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就说重振古药,也要有古籍支撑,咱们孟家虽然藏书颇丰,但古医学这块正好是短板,你哪来的底气?”
不论周围怎么说,孟鸳都不发一言,只牢牢看着上首的孟黎。
唯一拥有决定权的人。
老人们原本初听也觉得是口出狂言,可见他这样拎得清,反而生出点想法来,左右私语。
孟黎垂眸思索片刻,抬眼看向孟鸳,“如果把这事交给你,你要怎么做?”
“自然是与其他古人种家族共分蛋糕,同享利益。”
孟黎:“说具体的。”
孟鸳站在堂中,恍如鹤立鸡群,扎眼非常。
他迎着周围刺人的目光,环视一圈尽皆坐着旁听的大人小孩。
现无不翘首以盼,看他有什么说辞?连孟寰宇都支起下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可孟鸳没急着说。
反而抬头看向孟黎,无奈道:
“说具体话就长了,您不如先给我找个座,好让我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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