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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堡下午,一处水榭花园中。
一个白裙女子在扑蝶玩耍,玩的不亦乐乎在旁边看护的侍女蝶影却很头痛,看到前来的江迩急忙求助:“二公子救救奴婢,夫人我们实在管束不周,这飞鹰扑蝶的玩法我们玩不起!”
江迩哭笑不得,又见白衣女子在他面前翩翩落下,放飞她手中的蝴蝶朝他奔来笑容灿烂,羞退娇花玉草。江迩莞尔一笑,挥手示意蝶影退下,对女子道:“阿瘦,怎的又这般飞来飞去,会让我大哥担心的!”
那是一个月前来被他们带回来辛苦救下的花如瘦,只是一醒来她便没了好些记忆,从前的事都不大记得。
江遐想把她留在身边,谎称她是他的夫人只是尚未过门成亲,尚待良辰吉日,一些郎中大夫都说她是气急攻心加上内外重伤所致的失忆症,一时间难以恢复,江遐阻止江迩去找冥衣圣手纪明衣,那样会引来纪源衣,破坏他与花如瘦的好事情,失了忆的花如瘦对江遐言听计从,但有时候的小性子又像失忆前,江迩他时常感觉心中空空落落,他觉得这样对花如瘦不公平,但这样能时常看到她他也心满意足。
此时的花如瘦已性情大变,变得有些温顺,活泼不减仍旧俏皮可爱,但她身上所遭受的苦难仍未停止。
花如瘦努着嘴,耳垂戴着的红豆耳环更衬得她十分可人,“小江郎别告诉江郎便是啦,他就不会知道的,我就在江家堡中不会乱跑的。”
“有时候江家堡也未必安全,你可还记得上次你被人推下水的事情?要不是我哥及时赶到,阿瘦早溺死了!”江迩叹气道。
他不由得想起花如瘦被救回江家堡那天,她浑身是血,拔了箭她也不曾呻吟过,十来天醒后失去了记忆,人生地不熟,更被江遐的侍妾蓝缕,陆芸的好姐妹给推下了水,被江遐救上来后他一气之下杀了那名侍妾更是遣散了所有侍妾,全心全意照顾花如瘦。
她所经历过的一切都令江迩十分心疼,他多想能代替江遐照顾在她身边,可是江遐是他的哥哥,他只愿守护他们,他对她的爱早在星月峰萧家庄被她所俘获,他却不敢言表,只能默默惜藏,只是她的身体愈发不好,夜间偶有疯症发作,摔坏东西,甚至撕咬自己,拿东西划自己,那种诅咒已然开启,但他们仍未从锁骨花格获得任何东西,也打不开。
江遐每天只能用自己的真气稳住她,使她安详下来,现在四川的药材已经采购回来,花如瘦与江遐的婚期也很快了,江遐十几岁就执掌江家堡,一直未娶亲,如今三十而立,整个江家堡都沉浸在一片欢喜中。
花如瘦眉峰成山,轻轻弱弱道:“知道了,我不会乱跑的。再说那些女人都被江郎都送走了,再也没人来困扰我了。”
他江迩无奈一笑,拉着她在亭子里坐下来休息一会花如瘦耷拉着脑袋,东想西想,一刻也闲不下来。
江迩只好命人端来围棋,温声和她说道:“阿瘦,咱们来下会棋,好让你安定安定。”
她撅着嘴道:“不要。你就会欺负我棋艺不精,每次坑害我,让我输的一塌糊糊,我才不应和你呢!”
“哪有,倒是阿瘦你总是悔棋,让我每每无法尽兴,这棋不下也罢!”江迩起身欲要走,又被花如瘦拦住:“下便下,我还怕你吗?”
“好啊!”江迩挑眉,又笑盈盈得和她坐下来下棋。
花如瘦终于安心坐下来下棋,她不再弄那些鬼把戏,冥思苦想之下倒压制他的黑棋一片,却不知这是江迩有心让她,让她吃点好处,现在时机正到,是他反扑的时候。
花如瘦猝不及防被吃掉一大片棋子,咬牙苦撑,修长的玉指夹着白棋迟迟不落子,她素来不精通琴棋书画,和瑶空台倒学着些清音乐舞,只是她的记忆被藏,不曾显露半点。
正当她愁眉苦恼之际,一只大手接过她手中的白棋在棋盘中一点,局势一下子就逆转了。
花如瘦恍惚到道:“江郎!”江遐坐在她身旁搂着她,代她与江迩对弈。
“大哥来了,这叫我怎么斗得过呢!”江迩无奈道。
“你的棋子可是我亲授的,想赢过师父还早着呢!”等江迩下完一子,江遐又着一子。
但花如瘦却仿佛陷入了恍惚中,似乎他也曾与人对弈,也有一个人接过她的棋子帮她一着,但后来却只是在旁边指点她,并不全然代她,他总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但是光影中只闪过一道白影。
她抚了抚头,隐隐作痛,江遐抬手给她按摩太阳穴,柔声道:“身体不舒服?”
花如瘦微笑着摇头,“没事。只是看到下棋就头大,我没这方面的天资。”她心中的小心思不大愿意告诉他,她将嫁给他,但心中总有几分抗拒,可他说的救命恩情,青梅竹马她怎么也想不到,他说她病了、失了些记忆,他想好好照顾她,她却没有办法不答应。这次她说了点小谎。
江遐往她发顶一抚,“你又不必把这些东西学得精妙,有我陪着,不是很好吗?”
“可我不甘心做个小妇人,你难道希望我跟你那些侍妾一样,天天围着你转吗?你说我虽失了忆,性情大变,但我却总不愿意捆束在一个地方。江郎你对我的好,便只是把我留在江家堡,让我做尽无聊的事吗?”花如瘦心情复杂,将这些话通通说了出来,杏眼明仁,眼波横转,别有风情。
江遐停下与江迩的棋局,扭过头看向她,语重心长道:“阿瘦,你不知道外头很危险吗?我带你回来的时候你受了很重的伤,至今还有不少人在找你,我不愿意你受到伤害,你还有病在身,等我治好了你,我们一同云游天下,好吗?”
他的目光脉脉含情,深情得仿佛要溢出来湮没她,他从没有对别的女子走过这样的目光,他带回她的这段时日,竟每天为她牵肠挂肚,她受伤昏迷的时候,他日日守在一边照顾,她醒后受过任何的委屈他都替她解除,唯一令他忧伤的是她身上的诅咒未除,疯魔之症依然发作。
花如瘦突然站起身,挣开他的手,“你又不能保护我一辈子,我还会些武艺,不至于受人欺负!”她哼了一声,转身走开,江迩大声唤她:“你去哪?”
“我回房间,你们不用担心!”
看到花如瘦离开,江迩坐回原位,苦苦笑道:“阿瘦她纵使性情大变,但这爱自由的一点却从不曾变过,她不太喜欢江家堡,更不喜欢束缚,你不觉得强留住她对她很不公平吗?”
两人依旧对弈,棋局还未结束,江遐顿然道:“就算如此,她也一定要留在我这里。阿瘦记忆已失,若她恢复记忆,必然不肯留在这里,我没有错。我还没有解开锁骨花格,还没有找到压制她疯念的办法。”
这时他又恢复往日的样子,十分伤势,没有一丝的温柔。
“总有一天你要面对这种情形,你现在虽然得到她,但她不是永远属于你。”
“至少她现在是我的。”江遐再下一子,彻底封断江迩的所有路数。江遐起身,道:“我去看看她。”
正当花如瘦迂回在回房间的路上,穿过一个静水假山的小花园,八月时分,园子里金秋时节的花开得正好,尤以菊花最为灿烂动人。
满簇的菊花让小花园花香满园,闻来十分宁静,花如瘦急躁的心情也缓下来了,她俯身摘下一枝菊花放在手中,嗅一嗅,心旷神怡。
走到一处角落,花如瘦听到一点细语,提及她的事让她不由得躲起来细细听着,她耳力极好,听得一清二楚。
“停君阁的那位夫人究竟什么来头,堡主竟要娶她了?”一个侍女道。
“听说前一阵子她初来江家堡就杀了堡主的侍妾陆芸,前几日陆芸姑娘的姐姐蓝缕推她下水,竟被堡主杀了,至此堡主就遣散了所有侍妾,独宠她一人。可叫我们羡慕呢!我们可得恭恭敬敬地侍奉她,要是有一点对她不好,堡主可指不定怎么罚我们!”另一个尖细声音的侍女道。
“可不是嘛!可是我听说当日与她同来的几人中有一个白衣的英俊男子是她的相好,可她不知怎么成我们堡主的心头好了,即将要嫁与我们堡主,也不知这水性杨花的女人怎么勾引住堡主的!”她越发放肆说着,毫不忌讳。
“小心说着!以后她可是我们的堡主夫人啦!我听说啊,这位夫人生了一场大病,失了忆,不然她不一定嫁给我们堡主,也算不得是她勾引堡主。堡主有心隐瞒此事,对她很是爱护,你可不要到处乱说!”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走吧!”
两人走出,张望四周,并没有发现藏在角落里的花如瘦。
她缓缓走出,神色复杂,极为阴沉,手中绞着手帕,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回自己住的停君阁。回来不久,江遐就来看她了。
江遐看出她不太高兴,牵起她的手坐在床边柔声道:“你不是嫌在江家堡太闷了嘛?明天我带你去渝州小街逛逛吧。买点你喜欢,看得上的东西。咱们的婚期又近了,你若喜欢什么玉器银器,咱们也采买准备些。”
花如瘦:“你不是最熟悉我的人吗?我喜欢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江遐:“你最爱素净,偏生不爱什么金银玉器,我倒希望阿瘦你有什么看得上眼的。”江遐微笑着,撩开她鬓边的长发。
花如瘦:“嗯。我随江郎去便是,今天我想早早歇息。”
江遐:“阿瘦还未用膳,和我一同吃了吧。药我让人替你熬着,等你喝了药我再走。”江遐温情脉脉道。
花如瘦并未拒绝他的好意,偷听到的话影响到她的思绪,她能清晰得感觉到江遐的爱意,可是对于她失去的记忆,对于她记忆中把那个白影,她很像去探寻,她感觉自己已不是自己了,虽然她现在也很快乐,但这种快乐并不真实。
对于江家堡厨艺做出的精美菜肴,花如瘦却并没有什么胃口,但还很挑剔。她不喜荤食,只喝得下一些粥,江遐夹给她一块肉,她放入口中却又吐出来,胃里感觉十分不舒服。
“怎么了?不合胃口?”江遐关切道。
花如瘦:“最近总是吃不下荤食,我喝点素粥吃点素味就可以了。”花如瘦漫不经心道,端起碗喝尽素粥。
江遐:“我让郎中给你看一下,别又出什么毛病。”
花如瘦:“除了那点疯魔的病,我还能有什么毛病,暂时不必了,江郎。”
花如瘦:“不行,我让许郎中过来,药你暂时别喝了。”
在江遐强烈要求下,花如瘦才同意让郎中看。许郎中把过脉,除了脉象微弱以外,也并无大碍,只有一事让他很难明言。
江遐:“何事?你说。”
许郎中支支吾吾,看了看花如瘦,才细细慢慢道:“回堡主,夫人、夫人她,已有一个月的身孕了,只是近来受气受灾太多,极大地动了胎气,脉象不稳,急需安胎!”
“什么?”江遐惊讶至极,花如瘦也是目瞪口呆,一时反应不过来。
但是江遐眉开眼笑,十分开心,他知道这是他与她在机关城怀上的,虽是心中有愧,但他从未如此开心畅怀。
江遐拉着花如瘦,抱住她:“阿瘦,你听到了吗?你有了我们的孩子了,我很开心,从未有过这么幸福的一天。”
花如瘦仍旧一脸茫然,甚至心中隐隐作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刺激她,一种莫名的心痛传遍四肢,全然没有喜悦,却不妨碍江遐兀自的欣喜。江遐松开花如瘦,起身对许郎中说道:“许郎中,你先下去,到管家那里领赏,但记着别与任何人乱说。还有,夫人的药重新配置,给她好些安胎,待会给我送过来。”
“是,堡主。”许郎中退下去。
江遐回头却见花如瘦脸色不佳,她抱着头身体颤抖,江遐赶紧抱住她,她仍旧止不住颤抖,手掐着自己的手臂。
江遐:“阿瘦,阿瘦,你怎么了?不要怕,不要怕,我在的!”
花如瘦体内真气暴动,愈发混乱,直到江遐也困不住她。花如瘦双眼通红,一掌挥下打在他身上,直逼他退至墙边。
再来一掌,江遐闪身躲开,他身后的凳子却被隔空打成粉碎。花如瘦掌法更加劲烈,她只想去打眼前的人。江遐闪到她身后制住她才稍稍让她安定下来,将昏迷的花如瘦抱在怀中,取出最后一颗绿琇丸给她喂下,再运转真气使绿琇丸在她体内发挥作用。
他贴着她温润的脸,说道:“阿瘦,我怎么样才能让你好起来?你心里一定怪我。可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治好你,我会保护你和孩子的!”她郑重承诺着。
第二日,在渝州小街上江遐牵着花如瘦的手游玩,指着哪些东西好玩有趣,她只是微笑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熙攘人流中,人们看着这一对俊男美女都移不开眼睛。更有人盯着他们的背影目不转睛,正是初赶来的纪源衣和宋之筌几人。
远远看着,自己的心爱姑娘被牵在别人手中,纪源衣心火愈大,几乎就要冲冠一怒拉开他们,宋之筌拉着他停下来:“你干什么?”
“你没看到吗?那是阿瘦,她还活着!我要把她带回来!”纪源衣冲动道。
“你别忘了,这里是渝州,江家的势力范围?我们还不清楚阿瘦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能贸然抢人,不然我们都不可能脱身!”宋之筌十分冷静,他心中也很激动,有一丝心痛,他不知道花如瘦身上发生了什么,让她性情大变,跟在江遐身边,也不给他们消息。
“我不管,江遐一定是用了卑鄙的手段!今天晚上我就要潜入江家堡,把她带出来!”纪源衣十分愤慨,他已经思她想她一月有余,快要发狂了。
最终纪源衣在宋之筌他们的劝说下才平静下来,找了一个客栈住下,不过晚上纪源衣还是去了江家堡,悄无声息地潜入江家堡,几经周折才到花如瘦所住地停君阁,她房中并无侍女,他就在房中等待。
花如瘦独自回来时,纪源衣竟将她抱住,轻声呵气道:“阿瘦,你不要留在这里,随我走吧,离开这里!”
花如瘦收到惊吓,听他语气柔和的才冷静下来,“你是谁?为什么要闯入江家堡?”
纪源衣松开,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阿瘦,你不记得我了?我是纪源衣啊,你怎能不记得我!”
纪源衣痛心疾首,他听出来花如瘦并不是在捉弄他,他完完全全听出来她失却了记忆,她一定是遭遇某种变故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才会被江遐趁机。
“你认得我,可我不记得你。江郎说我失了忆,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坐下来与我说会话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能潜入江家堡,你武功一定很高,你身上一定走许多有趣的事,不妨说与我听听!”花如瘦稍稍去关上门,笑盈盈地看向纪源衣。
听她如此亲昵地唤别人,纪源衣更加气恼,但他愈发沉静下来不再狂躁,他想着花如瘦的记忆应该是短暂性的失去,它曾在潭心居见纪明衣医治过这种病人,知晓要说些过去的事情才能唤醒她的记忆,她对他并不排斥还乐意听他说话,他很开心。纪源衣知道自己不能太过急躁,看着她对许多事情感兴趣,这一点倒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让他很是欢喜。
“你想听什么?”纪源衣尽管内心苦涩,却还是露出笑容。
花如瘦说:“你既是我的朋友,应该知道我名字的来历,先说这个。再说说我的人生经历,江郎从来不对我说这些,他只说会治好我的病之类的安慰话,可是我知道我的心不甘囚于一方土地,我应该是一个鹰,乘风而去,那样才好玩。”她都还记得心中的愿景,这令纪源衣心中欣喜。他们坐下来说,花如瘦最不喜有人服侍,早遣散了那些侍女们。
“你竟还记得自己说过的最重要的话,你是鹰,我便是你的风!”纪源衣看着她心道。
他开口道:“你说你母亲很思念你的父亲,撷取了易安居士的词‘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一句,故取名花如瘦,可是你身世悲惨,十岁失母,为此一直心存报仇之念,拜九伏派掌门灵伏子为师,一直以来,你暗中交友,结识了不少好友,瑶空台的台主朝冠离和偓佺阁的阁主宋之筌,今年六月你去报仇,本只是去了结事缘,却不想间接害死你父亲,后来的事都很悲伤,以至于我丢失了你。对不起,阿瘦!”
纪源衣将她的一生浅浅述来,淡淡的悲伤流露出来,让花如瘦生生愣住。她别过头,指绕长发,努力回忆,想拨开盖住她记忆的深雾,却始终没有办法。
她抚着头,道:“我想不起来过去的事,头很疼。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人,但我能感受到你对我没有恶意,我也很想亲近你。”
这番话让纪源衣想起与花如瘦初见时候的光阴,她并不排斥他,如果一切要重新开始,他也并不惧怕去引导她,亲近她。
纪源衣低低一笑:“你过去时候最是吸引人,招人喜欢,有时候泼辣无理得很,又最是可爱。抛开现在无记忆的烦恼,你过去的时候有很多好玩的事,还有你的匕首,”他从怀中拿出他最后在机关城捡到的匕首,他知道她一直都随身携带这把银制短刃,保护自己,“这把匕首你一直随身携带,我给你送回来。阿瘦我曾说过要好好保护好你,但我一次次失信,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我都没能陪在你身边。我会让你恢复记忆的,等你恢复了记忆,我们再一同喝酒。”他把匕首放到她手中,她细细看着。
花如瘦听他如此说,心中竟起波澜,便想如此随他走了,脱离束缚她的地方,她静静地看着纪源衣,他已与心中那道白影完完全全重合了,她微笑着撑着下巴若无其事道:“喝酒?此刻我便能闻到你身上酒的味道,我最向往竹酒。江郎从不允许我喝酒,你下次来的时候带壶竹酒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她细细笑着,已然有了这般美好的设想。
两人又聊了许久,花如瘦渐渐睡去,纪源衣将她抱到床上,往她额头的红色神印一吻,手按在她的脉搏上,却大为一震,十分心伤,最后黯然飘身离开,任何人也不曾发现什么。他去找宋之筌喝酒,喝了一夜的酒,喝了一夜的愁,吐露的惆怅已然震撼,他心里在怪她,也在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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