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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新月,遥挂在天空中散着淡淡的冷光,像是一个看遍了世态炎凉的长者,冷眼旁观着这百态的世间。
大厦的顶端空无一物,绝七看着手中的遥控器朱唇轻起:“10、9、8?”冰冷的声音像是一只机器毫无感情可言,不过上扬的的嘴角显示了主人的好心情。
“7、6……隆隆——”当数到六时大厦的顶端飞过一架直升机,巨大的螺旋桨不停地旋转,造成巨大的声响,绝七抬头望了望伸手抓起悬下的软梯,在驾驶员位置上的是一个看起来才二十多岁的男孩,男孩嘴角带着微笑,如阳光拂面,男孩将头伸出窗外,左手竖起了大拇指,然后直升机便缓缓地升上了高空。
风轻轻吹过扬起了绝七长长的墨色秀发,瘦削的身体在天空的映衬下显得单薄无比,但倒数还在继续,当数到一时,直升机早已飞到了上空,底下的大厦也应声爆炸,在墨色的夜晚中如烟花般绚丽、耀眼。
听到声响时,绝七脸上已不是小小的弧度,明眸皓齿在漆黑的夜晚中莫名的显眼,赤色的眸子闪动着异样的光彩——做完这笔单子后,就可以带弟弟回家治病了,一想到弟弟用甜甜的声音叫自己姐姐,绝七的心情更是一阵大好,仿佛这么多年来在刀刃上舔血的日子都不算什么了。
绝七顺着软梯到了直升机的内部时,看着眼前这个温文儒雅、笑的和煦的男人时,迅速调整好面部的表情,站起身拍了拍身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尘让后才开始用那不温不火的声音问:“你怎么来了?”在一条线上的语调听不出是疑问,反而会让人以为这是在逐客,只有熟悉的人才理解绝七本来便是这样,若是真想逐客一般是直接付诸行动。
男人不甚在意,金色边框的眼镜掩去了男人内心真实想法,嘴角依旧带着微笑,从座位上站起向绝七走去拍了拍绝七的肩,然后又像一位长辈一样亲昵的揉了揉绝七的头,笑着说:“小珏长大了呢,做任务越来越快了,待的还习惯?”说完还不等绝七回答便向后走去同时示意绝七向前,将手放在一直在身旁、蒙着黑布、近有一米六长的类似于箱子的东西上,笑嘻嘻的说:“小珏你猜这是什么?”绝七不说话,看着那微微散发着寒气的箱子,内心有很大不好的预感。
洪空见绝七不理自己也不生气只是像孩子一样有些伤心的自言自语的说:“不记得了吗?不应该呀,当初要……”然后洪空还没说完,绝七就迅速上前想去抢夺箱子,但还没有触到布角,绝七便觉得浑身一软然后重重的倒在了地面上,机身发出一阵颠簸,绝七暗道不好,想起了洪空刚才摸自己的头时,便明白了,药就是在那时下的。
洪空从绝七向前想要抢箱子到重重的倒在地上,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温文儒雅变得有些偏执、疯狂像是一个疯子。洪空一边笑一边漫不经心的扯下黑布,还一边说:“小珏,你说我那点不比你爸强?你说当初老爷子为什么要把东西都给他?凭什么把东西什么都给了他!我什么都没有!我才是他亲儿子!凭什么!哦,对,我忘了,你爸也是,哈!一个妓/女生的孩子!他有什么资格和我争,我哪点不比他强!哪些东西给了他还不是被毁了!……”
洪空还在不停地说话,那些话既像是说给绝七听的,又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绝七不予理会只是在看到掀开黑布的透明箱子里的脸上布满冰霜、约莫十三、四岁的男孩儿时,心不停地被抽动着,看着男孩因为痛苦而紧蹙地眉头绝七就觉得就像是有谁在拿一个钝刀子一刀一刀的凌迟着自己,绝七看着、看着嘴角露出一番苦笑,然后扭头去看坐在驾驶员位置上的凌九,目光不偏不倚正好看到了凌九余光中的一丝愧疚与决然,尽管是在微笑但心也不是如此吧?就像是自己……绝七自问。
绝七缓缓的闭上双目,心中有一种难以名状的苦涩与后悔,那番后悔即使是但是做任务出现错误判断、在生死攸关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悔过,但当绝七睁开那血色的眸子时,心里的那番苦涩与后悔已经消失了,留下的唯有冷漠,属于墨台的冷漠……
洪空的话还在继续,当年父母的双双离去,弟弟的车祸……曾经许久得不到的答案,在今天变得那般明晰。
“你永远都比不上他,你永远都不过是一个失败者!”微微沙哑的声音让空气变得有几分滞留,接着绝七便将口中的微型炸弹咬破,绚丽的红花在漆黑的夜开的那样艳丽,那样精彩,就像是绝七曾经的笑,也是那般的明艳、多彩晃了不知是谁的眼……
这算是保全了墨台家族最后的尊严了吧?是吧……
其实也能猜到的,为什么自己从来都看不到阿沧?其实洪空的位置也快保不住了吧,他想要什么?哈哈,这辈子,谁都得不到!为什么呐?墨台已经不存在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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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台一个悠远的家族,世世代代的传承,将最初的精华保留——修道!
也许是因为传承的太久,墨台的脚步变慢了,更不上现代这个孩子的步伐了,越来越多的人离开,越来越多的人放弃,墨台也不想支持了,她,终归也是累了。
千年的传承终究引得别人的窥视,混乱的日子加速了她的的衰老。一件又一件精美的物品被夺走,年轻的他也曾想挽救,但还来不起实施,便飞向了远方,留下了年幼的二人,昂贵的药费,生活的窘迫将人逼向绝境,救命稻草般的出现留下了机遇,那曾经被奉为家训之首的感恩最终将墨台最后的血脉吞噬干净。
其实,她所做的那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谢谢他罢了,谢谢他的不离不弃,谢谢他的雪中送炭,还有好多,好多……这辈子除了阿沧,剩下的大概皆还清了吧……阿苍,下辈子、下辈子,等姐姐找你,下次,姐姐绝不轻信……
金碧辉煌的巨大宫殿灯火通明,一阵阵的喧闹被一次次的推上了顶峰,一个个宫女端着水盆在两个不同的行宫中鱼贯。
刘冉站在院中身旁的一片牡丹开的正艳,上翘的桃花眼微眯紧盯着正屋,听着里面阵阵的惨叫。杏黄的龙袍被风吹起了衣角,一种说不清的滋味缓缓蔓延开来,唇角微微抿起看起来不怒自威。
不久一个小太监模样打扮的人悄悄走到了刘冉的跟前将脚踮起俯在刘冉的耳边轻说了几句,然后刘冉就笑了起来,微眯的双眼也放开,上翘的眼尾梦幻而迷离,笑靥满面,远胜满园的牡丹。
“既然皇后先生了,那咱们定当是先去皇后那,你说呢?告诉丹儿,可得在快些,孤王先行了。”语毕也不待身旁的小太监作出反应便提脚出了牡桦宫。
屋内的女子虽是在生产却也不忘了听着外面的动静,下唇被洁白的贝齿咬的出血,指甲上艳红的丹寇深深地抠进了肉里,在淡蓝色的帐子上晕出了一朵朵血花,脸上满是不甘——凭什么?皇上爱的明明是自己!就因为她的父亲是丞相?!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李淑梅眼中满是血丝,身上蔓延出一股肉眼看不见的红气像是一只红色的蚕茧包裹住了李淑梅的全身……
宫外的轿子一直便备着,轿前的小太监见皇上出来了连忙将身子伏下,刘冉踏着太监的背上了轿子,也不等太监喊便自己说:“起驾去椒房殿!”那语气中带着兴奋也不知是喜还是不喜。
“恭喜殿下,生了个公主!”稳婆抱着粉色锦被包着的女婴送到皇后面前,女孩的小手紧攥,紧闭着双眼,粉嫩嫩的小脸皱巴巴的看不出美丑,小嘴张着呜呜的哭着。【某人的真实想法:终于活了,差点憋死,一定要嚎两声!】
稳婆一边抱着女婴一边口中不住的说着吉利话,但皇后却越听脸色越白,不去看那孩子一眼,手却紧紧地抠住了身下的被子,黑白分明的眼中甚是凝重。
过了许久,皇后才说了一句花:“本宫生的是个皇子!”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像一把锤子,锤着稳婆的心,也锤着皇后自己的心。
“这、这……”稳婆一愣,布满皱纹的脸上出现了难为的神色,这了许久也没有这出个所以然来。倒是一旁的大宫女玉箫手疾眼快,抱起女婴,将女婴身上的粉色锦被换成了明晃晃的莽被并向外面传话,语气中还满是欣喜:“殿下生了!是个皇子!”
皇后听后,脸色这才好了些,但依旧苍白,空气中带着生产后的淡淡血气。蓦地,皇后扭过头去看稳婆道:“李婆婆今年六十了吧?本宫听桂嬷嬷说本宫就是你接生的,家里条件好像不太好,今年刚抱上孙子吧?”许是因为刚生产完,说话的声音很小,带着一股柔弱,却也带着一股威严,清丽的声音中暗藏着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李婆婆一边听着,一边额上豆大的汗珠开始顺着脸上的褶皱往下流:儿子不争气好赌,丈夫早逝家里全靠自己和媳妇,今年刚抱上孙子,不然李婆婆根本不会来淌这趟浑水。
“奴婢,明白了。”
“李婆婆是聪明人。”皇后的脸色开始缓和,这些人都是哥哥和父亲找来的可信人,各有把柄捏在手中,皇后自己也不必过度的敲打,犯错了,自有人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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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生重新整理了一下,每章变多了,有一些小bug也改了,多谢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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