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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俅,你这个混蛋!给我住手!”
张哲满脸涨红的冲到高俅面前。
“皇上有令,东京防卫不容有失!我高俅也身不由己啊。”
高俅冷冷的扫了张哲一眼,并不打算多话,手指着一处垛口处,命令弓箭手再射。
“高俅,你敢!”
张哲高举元帅配刀,挡在高俅与众多弓箭手面前,怒目而视。
那些弓箭手在威武得有如天神的张哲面前,无不色变,纷纷放下了手中弓箭。
“皇上有命,谁敢阻挡,一律杀无赦!即便是你张哲,我高俅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高俅针锋相对,丝毫不让。
“我张哲统帅宋军数十年,今天倒要看看,你们谁敢射我!”
张哲大步向前,他每向前一步,高俅就忍不住要退上一步。
“不要怕,杀了他!本官重重有赏。”
高俅无奈,指使身边亲卫射杀张哲。
那几个亲卫才刚有拉开弓弦的想法,就被抢先一步的张哲给劈死当场。
“高俅,你祸乱朝堂,蒙蔽皇上,我早就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今天我就要替天下人除去你这祸根!”
张哲一连砍杀高俅身边十多名亲卫,元帅配刀向着高俅斩下,可最终却停在了他头顶上,始终没能再落下。
“你——你们——”
张哲两眼圆睁,瞪着眼前的高俅和两个黑衣人,不甘心的向后倒去。
虽然远在城下,可修为已入化境的武植将城上这一幕看在了眼里。看到这一幕的不光是武植,还有那千千万万的大宋守军。外有被狗急跳墙的辽军,内有奸臣做乱,更没有了张哲这个顶梁柱,整个守城宋军立即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一心为国为民的老元帅居然不是战死沙场,而是死在高俅这个卖国求荣的混蛋手中,武植心中怒火如狂,再也顾不得隐藏什么,大喝一声,双手一个回转,强劲的气流在双臂之间急速旋转,太极功法运行至极处,强大的力量如排山倒海般倾泻而出,将方圆数十丈内的辽军骑兵连人带马给抛飞出去。
武植手上太极之势连连打出,近千辽军骑兵如同他手中玩具一般抛来抛去。
谁都没料到文官出身的武植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竟然私底下隐藏着如此强悍骇人的实力,当下军心大振,城上城下的宋军士兵们无不欢欣鼓舞。
尉迟良见势,赶紧指挥部下全力突击,利用武植制造的机会摆脱了辽军骑兵的纠缠,直奔开封城下。
城中士兵冒死砍杀了守在城门口的高俅亲卫才打开城门,将武植等人放入。
不久之后,随武植远征的二十万宋军赶回开封,而尾随的耶律威利也赶到,双方直杀得太阳西沉,方才罢休。
开封城中,哭泣声一片,既有刚入城仅存的难民,更多的却是开封城中的百姓,他们有的和今天丧身的难民是亲戚,有的从今天城外的百姓的身上,看到了未来自己的命运。
华灯初上,虽然今夜京城还是象往常一般的明亮,但死亡的阴影却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武植半跪在城墙上,他的身边是尉迟良,身后是黑压压的一片宋朝真正的将军,没有人说话,都跪着。
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静静的躺在地上,赤裸着胸口处鲜血已然流尽,只剩下紫黑一片。张哲死了,这个战功累累,誓死为国的老将军就在这刚入夜的时候,躺在了他保卫了一辈子的大宋朝的京城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武植眼中泪花闪烁,他理解张哲,他旁边的尉迟良也理解,他们都明白,都张哲将手中令旗挥下,命令进攻自己民族的百姓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是他亲自下令,屠杀自己守护了一辈子的百姓的,这个心结一直压在他的心中,即便没有高俅的所作所为,他也难以面对世人。
泪,都在流,无声的流着。这些身经百战的汉子们看着老上司的遗体,无不泪流满面。
良久,众将中爆发出一声怒吼。
“他娘的狗日的高俅这个王八蛋,我去要了他的命!”
尉迟良满目通红的挥舞着双锏,发了狂一样向城楼下冲去。
“对!要高俅这老贼偿命来!”
“杀了这个老王八蛋,给大帅报仇。”
起初还有些畏惧高俅权势的将领们有了带头人,纷纷大喊着追随而去。
“尉迟大哥,你冷静点!大家都别冲动。”
武植一个飞身挡在尉迟良面前。
“你别挡着我,我一定要杀了那个祸国殃民的王八蛋。”
尉迟良哪里还听得进武植的话,一个劲的就往前撞。
武植拦他不住,只得运起太极手法,一个反带才把他给抓住。
“尉迟大哥,你这样是去送死!以高俅的权势,你以为我们能奈何得了他吗?”
“我不管!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这老贼不好过,更何况我手中还有南大营的二十万将士,我会怕了他!?”
武植苦笑的抓住尉迟良。
“千万要冷静。高俅要杀,可不是现在!”
武植脸色一冷,眼中精光四射,“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一定会让高俅老贼将以前所欠下的一切加倍奉还!”
第二日,卯日,武植起个大早,匆匆穿上盔甲,带上陈家强来到城楼上,查看敌情。
五里外,辽军大营沙尘漫漫,未过多久,杀出一支骑兵,到得土墙下,骑兵中走出一骑,摇摇晃晃,没有穿戴盔甲的契丹人,他满身漏烂,衣不缚体,在这天寒地冻中分外显眼,更显得和萧索的沙场格格不入。
他走到土墙前,昏黄的眼珠一抬,竟说的一口流利的北宋官话,“萧风素闻南朝高手无数,此刻得奉耶律大帅之命,前来讨教,望万不要让我失望!”
城楼上,土墙后的宋军被若的哈哈大笑,“你这辽狗,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当真不知道死字怎写吗?”
“滚回去吃奶吧。”
………
萧风却不已为意,大咧咧的站在土墙前,眯起了双眼。
武植在城楼上看的眉头紧皱,心中暗道:“此人是谁?绝不是一般辽将,这气势,怕是武艺已近大成。”
城下宋军大营中一阵战鼓雷动,冯卯早已忍受不住,穿上盔甲,带兵冲了出去。
萧风微微张眼,看到冯卯,脸上竟露失望之色,轻轻摇了摇头,晒笑道:“小子,你还不够看,回去吧!”
冯卯却怒火中烧,大吼一声,“辽狗休得猖狂,本人乃破彝大将军张问心座下骑兵营统领冯卯是也,还不快快拿命来?”说完,手中丈二长矛一抖,冲萧风胸前刺去!
那萧风却将眼睛闭上,待长矛眼看就要及体之时,腿微微一夹马背,那马长嘶一声,居然四腿离地,平移了半丈,险险躲开。
冯卯一愣,也不答话,手中本领尽出,一杆长矛使得是快似流星,宛如赶月,紧紧的笼罩在萧风身体一丈内,惹的围观宋军齐声呐喊!
武植却在城墙上看的连连摇头,喃喃道:“冯卯要败了!”
一旁的陈家强瞪眼道:“不会吧?大帅。冯将军这几月来指挥骑兵营神出鬼没,闯下了莫大的威名,他本人又有军中第一后起之秀,我看的占尽上风,怎么会失败?”
武植叹了口气,也不多做解释。
城下,冯卯已是满头大汗,就连厚厚的盔甲都可以滴出水来,萧风却面带微笑眼神里尽带着对冯卯的鄙视
"难道,宋朝没人了?派如此熊将上阵!"
"小子休得猖狂,看我取你狗命!"冯卯提枪拍马而上,卷起阵阵狂沙呐喊声,鼓声让这战士都为之鼓舞!
冯卯每招使出都是以命博命的招式,重武器的交织发出压人心魄的震撼。
冯卯倒下了,胸部的盔甲被萧风的长剑重重的刺穿。
“怎么?南朝就这样的人了?难道在下在国内所闻全是虚妄?”
萧风傲然昂首,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很是嚣张。
“哼,阁下杀我麾下大将,还这样猖狂?也不怕闪了舌头?”
武植知道自己要再不出手,身陷重围之中的宋军只怕难以支撑下去。
萧风瞄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眼,嘴角一扬。
“看样子你就是宋军中那个什么张问心吧?”
“本官正是张问心。”
“听说你昨天在乱军之中大显神威,今天怎么却让你帐下小卒来送死,自己变成了缩头乌龟。哈哈——”
萧风仰头长笑。
武植也不答话,只是面色平淡的走到萧风面前。
“你太猖狂了!”
武植死盯着这个嚣张的契丹武士,手腕一转,手掌直压向萧风。
萧风大惊,正想挥剑抵御,可是武植的动作看似轻柔缓慢,却蕴涵着无穷之力,令人心生无力之感,以至于那劈下的长剑竟然硬生生的没落下来。
“还冯卯命来!”
武植低喝一声,手上骤然加速。
啊——
萧风还没喊出声,只觉胸口一沉,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张——张问心,你——你——好——狠的手段!”
说罢,萧风捂住胸前,口吐鲜血。
武植逼近萧风跟前,脸上冷酷之色一闪而过。
“若是放在平时,我可以饶你不死!可辽人招招阴损,我也只能以暴制暴了。”
说罢,武植猛的抽出配刀砍下了一息尚存的萧风的脑袋。
“去,将他的脑袋挂在旗杆上示众,好让这些辽狗知道我大宋朝不是好欺负的!”
武植指着萧风的人头,对身边的亲卫说道。
部下并没有反对,在他们看来,杀了敌人取下首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因此不但马上有人屁颠屁颠的去提萧风的人头,而且部下们更是兴高采烈的议论起武植刚才惊人的手法。
武植苦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作为一个现代人,武植真的不主张这样残忍的做法,不过当看张哲惨死,无数宋兵在辽军的阴谋下横尸沙场上的时候,他不得改变以外对战争的态度。也许在这个时代,用自然法则来生存会更合适一些。
"圣旨到!破彝大将军张问心听旨!"
武值和众将军齐下跪道:"臣张问心咛听圣恩!"
"破彝大将军张问心为国家之栋梁,朕信赖之臣,现加封为西北军防总领,盼其驱除鞑孥,还我河山!钦旨!"
"谢万岁隆恩!"
王公公把圣旨交到武值的手中,面色凝重道:"近日,官家夜不能寐,还盼望将军能早日把这场战乱了结"
"请王公公转告皇上,城在,我在,城亡,我亡我誓与开封共存亡!"
"我一定会转告圣上,将军也要多多保证!
次日天没亮,众将都已吃罢早饭,齐集中军宝帐外边听点。天稍亮一点儿,就听里边鼓声如雷。鼓响三通,大元帅升坐公位,将士们分为两大溜,一个个盔明甲亮,进帐参见元帅。武植把袍袖一抖:"免!"哗!站立两厢。
"众将任何看待这次的守卫战!"武植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大家
一位长相粗野的将领大呼道:"操家伙和辽军拼个你死我活!"
武植心里暗骂道:"蠢货"
陈家强站立道:"敌军60万,我军30万,拼下去,我军必败!我认为该守!"
"你这是涨敌人威风,灭自己士气!"
"你他娘的一熊包!"
""
主战派和主守派发生了一场激烈的言语斗争。
"啪,啪,啪!"武植使劲拍了拍桌子怒道:"你们以为这是菜市场?"
顿时军营里安静了下来
武植冷声道:"敌人还没把我们斗垮,你们自己先斗起来了!"
武植看了看众人放低音量道:"陈将军说得没错,我们现在和辽军斗,无疑是拿鸡蛋碰石头,找死。可是大家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会输!?"
这话一出,大帐中顿时静得落针可闻。
没有谁敢接话,因为没人知道武植是什么意思。
“怎么没人吭声了?就算大家不说,相信心里也一定很清楚其中的原因。兵无战力,将无战心,尤其有一些统兵大将更是贪生怕死,一听到辽军的号角声便只恨爹娘没多生几只脚,丢下部下独自逃跑!”
说到这里,众将之中有不少都低垂着脑袋,不敢正视武植锐利的眼光。
“好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本帅也不想追究那么多。不过从今开始,这一切都必须改变,彻底的改变!”
武植说罢,从身前的桌案上拿起一卷东西递给了陈家强。
“家强,你给大家念念。”
陈家强好奇的打开,略略一浏览,脸上立即显现出一丝惊喜之色。
“大帅——”
“家强念吧,把本帅的意思告诉大家。”
“我军积弱,累败于辽军。为了改变此等状况,本帅决定进行如下改革:第一,全军实行实名记功制,每百名士兵配备一名书记员,用以记录士兵们在战场中的功劳。书记员必须严格挑选,如实记录士兵功劳,如有隐瞒欺骗,格杀勿论!第二,建立军用储备金,以后所有阵亡将士的抚恤费用一律由军队供给。如有敢挪用贪污着,格杀勿论!第三,对于那些不战而逃,或是临阵而逃的军官一律格杀勿论!第四,增加军内建制,每个领军将军手下增设副官位置,以后凡是战斗之前本帅都会从各将属下挑选数人为将军副官,一旦将军战死或重伤,不能统兵,则由副官统领全军。军中如有不服其指挥者,格杀勿论!”
当陈家强把那卷帛纸上的内容念完之后,整个大帐内的将军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马上便有些精明点的武人反应过来了,大帐也随之传来一片交头接耳的声音。
“大帅,您的良苦用心,属下等都能体会得到。可是这第四条,是什么意思呢?”
陈家强也有些不懂的摇了摇脑袋。
武植扫了一众将,脸色凝重。
“大家不理解这第三条,本帅可以为大家解释!不过首先,本帅却要问问大家,我大宋军队为什么会让辽军打到家门口来?!为什么我们连基本的保家卫国都做不到呢?平时,将不知兵,兵不尊将!战时,士兵不肯想前,将军贪生畏死。象这样,怎么能打胜战?!”
武植的话一出口,大帐里马上又安静下来了,不少将领都耷拉着脑袋,两眼盯着脚下,哪里还敢出半点声响。
武植缓了缓语气。
“所以本帅才会宣布这第一条和第二条,如果士兵的鲜血不再白流,每次的功勋都不会被人侵吞,更不用担心身后之事,那么自然会努力向前!而第三条相信不用多做解释了,将军不怕死,这仗自然也就好打了。至于这第四条,是考虑到出现大的战役,尤其象敌我混战,容易出现死伤的时候,一旦出现军官死亡,也不会出现群龙无首,军队无人指挥的局面。”
众人把武植的话好好消化了一下,这才纷纷赞叹不绝口,虽然其中不乏滥竽充数,胡乱吹捧的家伙,却也有不少衷心的称赞,尤其陈家强等智将更是不住点头。
第二天,武植打口了紧闭多天的城门,他一身戎装站在士兵的最前列,显得英气博发"
武植对着辽军大营运起内劲向辽营传声道:"耶律威利将军今何在!"
只见片刻辽营大门顿开,一位骑着枣红色大马的契丹人从阵营拍马而来,此人不是耶律威利将军,又是谁
"张将军,数日不见,是否可好!"耶律威利将军一脸真诚的问道
武植一脸豪气道:"好,非常好,多谢耶律将军挂念!"
"哈哈,小儿是否还安好!"
"耶律将军无须挂心,我大宋乃礼仪之邦,绝不会为难俘虏。"武植面色庄重的承诺。
"那承蒙张将军的照顾了!"
耶律威利脸上一滞,似乎有些不解。
武植对身旁的将领道:"还不把耶律公子请过来!"
耶律威利见到自己儿子没有丝毫损伤,当下赞赏的点了点头。
“南朝不愧是礼仪之邦,阁下这份情,耶律记下了。”
武植整了整衣服,趁热打铁:"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可在我张问心看来,俘虏也是不可以斩杀的。毕竟军人身陷沙场,并非本人过错,如果随便斩杀,不但于理不合,也只是多结一份仇恨而已。"
耶律威利摸着花白的胡须,连连点头。
武植见状,将话锋一转。
“就正如宋辽交战,宋军虽然不是辽军敌手,却以辽国现有的实力也难以吞下大宋,这样耗尽国力的战争,除了使两国空结仇恨之外,并没有半分好处。因此鄙人有个不情之请,不如我方释放贵公子,而您也暂时……”
“张将军,请不要说了!足下善待小儿,鄙人感承足下之情,不过是你我私情,这军中之事关系国家社稷,即便是我这一军之帅,也不能轻易承诺,所以还请张将军千万不要再提起。”
武植心中一叹,默然点头。
“既然耶律元帅执意如此,那就只有兵戎相见了!”
“大帅,难道就这么算了?若是明天那张问心依旧以驸马为要挟,这仗还用不用打了?”回到大营,萧云龙、萧云虎二人随着耶律威利进了帅帐,萧云虎便迫不及待的抱怨道。
“如今张问心有驸马在手,我军便有顾忌,虽然大帅舍得驸马舍身成仁,但公主面前却不好交代,若是圣上因此怪责下来,大帅也会因此收到处罚,所以,为今之计,则是尽快救出驸马!”
耶律威利闻言颔首道:“云虎所言甚是,只是这汴梁城中守卫众多,如何救出培梁?”
萧云虎道:“大帅莫忘了国师?”
耶律威利一愣,道:“国师?虽然国师武功盖世,但要在数十万人中救出培梁,恐怕……”
萧云虎道:“大帅勿忧,明日我们只需如此……”说罢,萧云虎附在耶律威利耳旁低声说了几句。
耶律威利闻言大喜,道:“好,就这么办,云虎,若是此计成功,本帅为你记上头功!”
萧云虎笑道:“多谢大帅!”
※※※ ※※※※
“家强,一切都安排好了吧?”
来人正是武松手下的得力干将陈家强。
“大帅放心,一切都是按照大帅的要求安排的。只要那耶律老贼敢来,一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冷风起,倏地吹灭了微弱的烛火。
突然有一个黑影在帐前恍过,当然军营里也就武植一个人可以看清楚,这也就是高手和俗手的区别,像武植这样的高手,洞察能力是乎感觉到外界的任何变化
“好,果然来了!”
武植心头一喜。
黑暗中接着传来两声惨哼。
“大帅——”
“嘘——”
武植朝有些沉不住气的陈家强打了个手势,便压低了身形,尽量屏住呼吸。
武植不敢打草惊蛇,因为来人的气息不但强大无比,而且似曾相识,他怕万一有什么疏漏,打蛇不成反遭蛇咬。
牢门里传来一声清脆的金属断裂声,两道黑影在牢门前一闪而过。
哪里跑!
眼看着黑影就要冲出牢门,武植知时机已到,一个前窜,如鬼魅般挡在那两道黑影前。
“朋友,来者是客,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要走,太不礼貌了吧?”
武植想知道来人的底细,故意用话语试探。
那黑衣人闷哼一声,也不多话,挥掌向武植打来。
对方来势汹汹,武植不敢怠慢,双掌灌注十成力道向那股强横气劲迎了上去。
轰隆隆——
两股强横的气劲猛地撞击在一起,立时爆出一阵猛烈的巨响,紧接着,强横的力道从撞击处向四周激射散去,激起漫天沙尘。
尘土散去,武松身形如枯叶般缓缓飘落,嘴、鼻等处亦受到撞击时产生的强横力道的冲击而流出丝丝血液。
“你究竟是什么人?”
武植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黑衣人,心中好一阵惊悸。
这个人武功强横,是罕见的高手。
“张问心,你确实厉害。”
那黑衣人用略微有些沙哑的嗓音说道,同时拉下的黑色面巾。
“耶律威利?!”
武植有意的大喊了一声,牢门四周呼啦一下涌出无数宋军。
“想不到阁下身为辽军主帅,却干这鸡鸣狗盗的勾当。”
耶律威利面色冷冷的扫了武植和他身后的宋兵。
“张问心,你不必冷嘲热讽。今天老夫救子势在必为,你们谁敢挡我的路,我就叫谁血溅七步!”
武植脸色一变,同时感应到身后不远处一股强大而有些熟悉的力量存在。当即武植心下暗喜,看来这精心放下的套没有白费。
“耶律元帅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做客吧!否则,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张某不懂待客之道!”武植淡然笑道。
“滚开!”
耶律威利厉喝了一声,举掌向武植劈来,只见耶律禅右手上一道黑色的雾芒闪过,整个手掌仿佛大了一号,顿时万千掌影,宛如天罗地网向武植头顶罩来。
“来得好!”
武植巍然不惧,长笑一声,双掌环抱阴阳,须臾,虚空中飞扬的尘沙径自向武植聚来,形成一个阴阳鱼的气旋,随着武植双掌缓缓推出,那阴阳鱼的气旋亦同时缓缓升起,向耶律威利击出的掌影迎了过去。武植这一招看似乎平淡太极招数,却暗藏着为身后那个高手准备的后招。那人不偷袭则罢,一旦偷袭,武植便会运起太极中借力打力的手法,让他和耶律威利来个自相残杀。
一边应付着身前的耶律威利,一边感受着身后强大力量的接近,武植心下一喜,一个虚晃,正打算动手,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鲁智深从宋军冲了出来。
“卑鄙狗贼,你敢偷袭!”
嘭——
鲁智深惨叫一声,被那人凌厉掌风给打得横飞出去。
武植哪里会料到不明所以的鲁智深会在这个时候撞出来。不过当他看到鲁智深口吐鲜血,挥舞着禅杖要跟那黑衣人拼命的时候,哪里还会想那么多,一个闪身便冲了过去。
“智深——”
武植紧张的扶住鲁智深摇摇欲坠的身形。
没有了武植的阻拦,耶律威利拉起耶律培梁冲开宋军,飞快朝外逃去。
眼看着到嘴的肥肉,武植哪里容得他如此轻易的跑掉,身形如电,挡在耶律威利面前,双臂旋转之见,一道强劲之力排山倒海般向耶律威利父子涌去。
那偷袭的黑衣人却浑然不惧,飞身挡在耶律威利身后,将武植的力量全然化去。
被这么一阻,耶律威利父子两人已经如入无人之境般的扎入了宋军之中。
“该死!”
武植大急,要是被这耶律培梁给跑了,开封就危险了!急怒之下,武植全力施为,太极功法运行及至,虚空都被扭曲了。
黑衣人惊叹一声,双目怒睁,同时双脚一蹬,激起漫天尘土。
轰隆隆——
两掌相击,爆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刚刚接近大牢附近的林冲、尉迟良等人顿时被这声巨响吓了一跳,一些士兵更是被强大的气浪推得后退了数步。
这一击,两人都用上了全力,强大的反震之力将黑衣人震得飞了出去,而武植亦不好受,虽然凭借空中下落之力占了些便宜,但也也如断了线的风筝,远远的跌落在地,一股无形而强劲的力道破体而入,刹那间便有几条经脉被震伤,一口逆血忍不住喷了出来。
“张兄弟……”
见状,尉迟良大惊失色,忙即飞身奔了过来,将武植扶了起来。
武植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盯着耶律禅飞出的方向,厉声道:“将此地给我团团围住,千万不能放走了耶律威利!”
林冲、尉迟良二人闻言对望了一眼,不由得大喜,知道这次可是逮到大鱼了,只要抓了那耶律威利,可是胜过十个耶律培梁,于是两人忙即指挥各自麾下的士兵,将这里围了个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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