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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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白安为什么会经历这一切吗？”
    于水用舌头顶了顶被打过的地方，真他妈疼。
    一脸不屑地对沈土说道：“因为你们师徒两个都是急功近利、心胸狭隘的人。”
    沈土一下子拎起了于水的领子，脸色发狠道：“你算什么东西，但对我们的事情指手画脚？”
    “凭什么？就凭我看出了你已经被你师傅下了蛊，你师傅是怕你对付不了仙家，他不会反噬吧？所以才对你下手吧？你最近是不是总感觉暴躁？看什么东西都像是火在烧一样，夜半时分辗转难眠？看什么东西都没有什么兴趣，总是想到死，也总是，觉得自己是一个废物。”
    沈土听着于水的话，突然觉得自己被嘲弄了，原来自己早就被师傅当做一枚棋子，如果没有用，就立马丢到一边儿去，完全不会为自己考虑。
    其实沈土早就发现自己的反常，但是白安的事情压在心头，他没有心思考虑自己。此时于水捅破了窗户纸，他压力一下子被释放了许多，甚至有点自暴自弃。
    无论自己多么努力，只要没有利用价值，大概就会被师父丢到一边吧。虽然沈土知道，修道士这一行就是弱肉强食，就是毫不留情，就是要无牵无挂，但是，他心里还是忍不住的伤心，毕竟他只是个人。
    有时候他甚至很忌妒于水，在他看来，于水之所以敢这么嚣张，敢这样的行为不留后手，无非是因为他的师傅绝对不会抛弃她，甚至会不惜任何代价保护他。
    沈土很清楚，他们两个都只是师傅的棋子，也许对师傅来说，如果这两个徒弟出了什么事儿，无外乎就是在找一个传人罢了，决定生死的权利不在他们自己的手里了。
    “对，你说的没错，就是我师傅给我下的蛊。”
    雨水并不意外，神头会这么回答，承认是生土十五年前，那时候的神图虽然还不到现在的火候，但至少不会这么冲动易怒，看来这蛊毒用的并不急，只是一日一日的加深毒性，慢慢的耗尽沈土的修为之后，再一击致命。
    这股下的心思奇巧，看来白山把他这辈子的聪明劲儿都用在了对付他的两个徒弟上。
    天色虽然晚了，但是两个人并不打算今天晚上就动手。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在那小山坡旁找了一个还算干净整洁的木桩上坐了下来。
    盘腿而坐，又背靠着背。东北的森林大部分都是常青树，现在又只是秋季，枫叶还没有红，仍是满山的苍翠。
    于水顺手揪了一根狗尾巴草，用手一下一下的白色上面的草籽。
    “你师傅为什么这么防着你们俩呀？按理说像咱们这种师徒，是不应该怎么做的。”
    沈土借了一根儿烟，又拍了拍裤子上的土。
    “因为他谁也不信，在他看来没有什么人值得他相信。”
    “怎么会？”
    于水歪了歪头，跟沈土要了一根烟。
    “怎么不会，这人活的时间长了，经历多了，容易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一味的跟着感觉走，然后一不小心就走火入魔了，觉得自己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谁他妈都想给自己来一刀。”
    沈土并不介意于水怎么想白山，坏事都做绝了，还怕人说吗？
    敢做不敢当，也不是白山的行事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