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昭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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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儿，你怕吗？”他轻柔地将她的发丝挽到耳后。
    “韩悦怕吗？”
    “不怕。”
    “韩悦不怕，昭儿就不怕。”
    “你今天待在龙门殿哪儿也别去，剩下的交给我来办。”
    虞昭只是点点头，搂着他的腰贴在他怀中，韩悦轻抚她的长发，低下头印上一吻。
    门外走进几排侍女，看见四处的鲜血，羞红了脸略有些不知所措地忙活起来，有的四处收拾房屋，有的服侍他穿好龙袍。
    “朕去上早朝，昭儿，千万不要出龙门殿。”
    “嗯。”
    “等朕回来。”他庄穆地踏出殿门，饱经风霜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
    碧落和晓月被王公公领了过来。
    “公主。”
    “替我更衣。”
    “是。”
    这段时间碧落不像往常那般折腾了，虞昭却反而觉得寂静，“你们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奴婢不敢。”她们第一次向自己下跪。
    “起来。”
    她们还是相视着不敢站起。
    “我的人永远不能向任何人下跪，就算是我也不可以，起来！”
    “是。”
    虞昭打开妆盒，为自己描眉。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们太过于荒唐。”没有任何反应。
    “不说？不说，就是应了。”
    “公主。”晓月替她理顺发丝，“在晓月看来，只要是有情人，未尝不能在一起。”
    “怕只怕，天理难容。”
    “只要无愧于心，管它天理难容。”
    虞昭侧目看着晓月，什么话也没有说。
    “皇上有旨。”
    又是王公公领着一大群奴才前来宣旨。
    虞昭上前一步跪下。
    “虞昭知理知性，聪慧过人，才貌双绝，与朕情投意合，特封宸妃，钦此。”
    本来昭阳公主封妃已是古法不容，最高殊宠，宸为帝王，又有北极星（紫微星，帝王之星）之意，得此封号，说明极受帝宠，而自己才与他相识不到半月，他就肯力排众议，将自己推的如此之高，到底是荒淫无道还是别有用意。
    “臣妾领旨。”
    “什么！嘭！”凤阳宫里的那一位气愤地将桌上瓷瓶扫下，“小贱人，本宫就知道她狐媚长相，天生就是用来勾引男人的，她勾引谁不好，偏偏要勾引自己的父皇，那可是皇上啊！荒淫，一个个荒淫无耻！”
    “皇后娘娘！”屋里屋外的奴婢听见皇后大骂皇上立马跪了一地，“万万不可啊。”
    “皇后娘娘，您息怒，莫气坏了身子。”彩霞扶她上座。
    “那个狐媚子侍完寝今天要来给我请安吧，待会儿我要让她再也没有颜面见人！”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张大人走出席列，“皇上，听说今早昭阳公主被赐封了宸妃，可是如实？”
    “封了宸妃！”
    “什么！那可是公主啊！”
    “荒诞，简直荒诞。”
    “肃静！”王德一声细吼，朝堂上顿时一片安静。
    “是又如何。”
    “啊这。”
    “这可如何是好。”
    张大人大声说道，“昭阳公主与皇上乃是骨肉血亲，即使皇上一时冲动也不应该封妃，而且是如此逾矩封号为宸。”
    “张延，难道朕后宫里想要封谁为妃，封什么封号还需要你来决定么？莫非你觉得朕没有这个权利？”
    “臣不敢，只是皇上此举会让天下百姓以为您荒淫无道，只知声色而有违伦常。”
    “朕在位这些年可有强征赋税，强征苦役？”
    “没有。”
    “朕可让边疆损失一寸土地？”
    “没有。”
    “朕可有贪图享乐不理朝政？”
    “没有。”
    “那朕何来的荒淫无道！”
    张大人立即下跪，继续说道，“公主就是公主，是皇上的血亲，而皇上是一国表率，不能带头违背圣人之伦常，此举将给外邦带去笑柄，使天下人笑韩王之韵事。”
    “皇上不可啊！”
    “皇上！”
    “你们！”韩悦指着底下一片磕头的大臣，“真要逼朕吗！”
    他站起身，“今日不管你们怎么说，召旨我已经下了，是收不回了，你们要跪要磕，尽管在这朝上磕，磕死了我给他厚葬！”说罢一甩龙袍走下朝堂，路过旁边寻死觅活的官员，他绷着脸一言不发。
    “请皇上收回旨意。”
    “请皇上收回旨意。”
    “请皇上……”
    “皇上力排爹和群臣的旨意，也未能撤去那宸妃的封号？”
    “是的，听说皇上言辞坚决，不容置疑。”
    “看来这小贱人真有本事。”
    “慧妃娘娘，我们该怎么办？”
    慧妃扯出一抹邪笑，“皇后现在肯定比我们还着急，一肚子火没处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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