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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流逝,一学期接近尾声了,同时高考也要到了。
偌大的房间里,一阵微风拂过,薄薄的窗帘是随之摇曳。
一道纤细的身影坐在书桌前,手里捧着一本书。
苏轻的视线落在书本上,其实高考对于苏轻来说不算什么,毕竟她上辈子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学霸人设任何时候都具备的,就算重来一次,高考对于苏轻来说完全无压力。
而另一边可就完全相反了,曲绍整个人呈大字形躺在床上,听着手机里的声音,等了一会才接通电话,曲绍抿了抿薄唇,纠结地开口道:“苏轻,你觉得明天的考试难不难,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万一我没考好,和你不在同一所大学,那你是不是就不答应和我在一起了,?”
“曲绍,你别紧张,高考和平时测试差不多,你放轻松,这段时间补习不是白补的,我们也做过模拟测试了,你一定能考上大学,就算不能考上京市的大学,本地的还是可以的。”
曲绍一噎,这是安慰还是扎刀,他在意的是能不能和她在一起好不好,虽然远距离恋爱可能有那么一点点不靠谱,但是万一两人考到不同的大学,那……
是不是他就没戏了,这才是他最关注的重点。
“我不紧张,明天就考试了,早死早超生。”曲绍放弃了挣扎,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泛起一股子酸味儿,怪声怪气地开口道:“那个,我偷偷查了一下,沈杨和你报的是同一所大学,你们到时可就是校友了。”
苏轻听着曲绍那语气,轻笑一声,回道:“曲绍你是不是闲的?沈杨报的那所学校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曲绍撇了撇嘴,这不是怕某些突发状况吗,老情人啊,这又在同一所大学,曲绍可不得防着点儿。
“啊,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听了苏轻的话,曲绍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晚上九点了,明天就得开始高考,还是早点睡吧,养精蓄锐才能考出一个好成绩。
翌日,校门口陆陆续续的学生跨进学校大门,不少家长也顶着大太阳守在校门口。
舒雯方向盘一转将车停在校门口的路边上,解开安全带侧头看向副驾驶的苏轻,开口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没,没落下什么东西吧,你考试不要太紧张了,以你的成绩一定没问题的。”
“我都检查好几遍了,东西都在,妈你先回去吧,中午考完了我就给你打电话,这天热,你也别在这儿守着了。”苏轻说着,伸手推开车门,下车。
舒雯哪能同意,这闺女高考,她公司那边都安排好了,这两天打算陪考,遂摆手道:“我没事儿,你进去吧,熟悉一下考场。”
“嗯。”苏轻应了一声便走进了校门,走到教学楼找到自己的考场,苏轻将东西放在桌面上。
离考试还有半个小时,钟俢突然来了,站在教室外头朝着苏轻挥手,苏轻疑惑地起身,又了出去。
“钟俢,怎么了?”
“班长,你看见曲哥没有,我好像没见着他。”钟修脸色焦急,马上就要考试了,这曲哥怎么还不见人影?
“曲绍没来?电话打了吗?”
“打不通。”
苏轻瞬间皱起眉头,然后迅速思考,继续开口道:“不管怎么样,我先去找班主任。”
两人小跑着来到老师办公室,班主任正在喝茶,看见匆匆走进来的苏轻和钟俢,立马起身。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班主任问。
“老师,曲绍还没来,电话也打不通。”苏轻开口道。
“没来,这关键时刻掉链子,行了,我知道了,你们赶紧回考场去,曲绍的事儿交给我。”
班主任让苏轻和钟修回考场,自己则出了学校去找人。
去了曲绍家,没人,问了邻居也说不知道,班主任找了两天也没找到曲绍。
一连两天都没有曲绍的消息,直到高考完曲绍才联系了钟修。
不大的房间里,钟俢看着狼狈的曲绍,曲绍仿佛好几天没睡觉,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眼眶充满了血丝,唇都干燥得起皮了,曲绍这副样子钟俢曾经看到过一次,那就是当初曲绍父母发生意外去世那次,钟修心里咯噔一下,闪过不好的预感。
“曲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你不知道你这几天联系不上你班长可急坏了。”
“钟修,我奶奶没了。”
听了曲绍的话,钟修身体一僵,望着曲绍:“什么意思?”
“就高考那天早上,她说出去给我买早餐,我陪着一起去,然后出了意外,车祸,送到医院抢救过来了,我守了两天,还是没挺过来,医生说年纪大了。”曲绍沙哑的嗓音在房间里响起,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在医院守了整整两天,一刻都不敢离开,可是,最后还是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钟修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曲绍,伸手拍了拍曲绍的肩膀,心里非常难受。
曲绍扯了扯唇角,抬头看向钟修:“我不准备上大学了,你帮我和班长说一声。”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说?”
“……”曲绍没再开口。
他说不出口,明明约好了一起考大学,这下他不去了,他哪有脸和苏轻开口,他就怕自己见了她就控制不住不想撒手放开她了,等他将来过好了,他一定会去找她。
可不是现在,现在的他一无所有,凭什么抓着她不放,就是曲绍脸皮再厚,在喜欢的女孩面前他也是要面子的。
也许,将来有一天他会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和她说一声,好久不见。
高考过去,苏轻没再见过曲绍,钟修找过她一次,说了曲绍的一些事儿。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包厢地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酒味儿,一群从高中解放了的同学们纷纷群魔乱舞,推杯换盏间,只有苏轻坐在角落的位置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看着肆意疯狂的同学们。
这一场高中同学聚会是苏轻这个班长举办的,不意外,曲绍没来参加,全班五十多个同学只有他一个人缺席。
期间苏轻喝了两杯酒,脸颊泛起红晕,今天苏轻褪去一身古板的校服,穿上一身雪纺连衣裙,一头黑发散落,垂在背后。
不少男同学偷偷将视线落在苏轻的身上,这可是他们的初恋女神啊,虽然女神没他们什么事儿,即将分别,但是再怎么暗恋一场,还不许他们伤心一会儿啊。
一个男生鼓起勇气,端着一杯酒来到苏轻面前,其他同学看了纷纷起哄“噢”长长的一声,那男生有点窘迫,望着苏轻浅笑的脸,做了一会儿心里准备,才鼓起勇气开口道:“班长,同学三年就要分开了,有些话我不得不说,因为今天不说将来怕就没机会了,我喜欢你,我没想让你回应我什么,我就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你是我的女神。”
“噢噢,兄弟,厉害了,女神,我也喜欢你。”
“我也是,我也喜欢你,班长!”
有了一个带头的,那接下来大家也就放开了,全班三十多个男生差不多有一半暗恋苏轻,一个接一个的表白,让女生们都纷纷表示羡慕。
情窦初开的年纪,苏轻各种长得漂亮,学习好,性子也好的女生被男生喜欢也是正常的。
苏轻浅笑一直绽放,直到男生们说完了,苏轻才起身,端起酒杯:“很荣幸得到大家的喜欢,但是接下来的话可能有点老套了,大家听听就算了,刚才表白的男生,你们很好,但是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众男生一片哀嚎,旁边的女生也纷纷笑出声来。
全都被发好人卡了,哈哈哈哈,班长大人果然威武!
凌晨一点,散场的时候苏轻结了账,安排好了后续之后才回了家。
浴室里传出淅沥沥的水流声,隔着磨砂玻璃门隐约能看见一道婀娜多姿的倩影。
水珠洒落,落在奶白色的肌肤之上,湿漉漉的黑怕长发搭在肩头,那黑色将奶白的肌肤衬得愈加白皙,胸前峰峦起伏的部位若隐若现,隐隐能窥见一抹春色,水珠顺着肌肤滑落,滴在地板上。
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苏轻烦躁地扯过一旁的浴巾裹住身子,拿起另一条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打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
“曲哥,你真不读大学了?”
“嗯,不读了,我现在已经到了x省,也找到了工作,你就别担心了。”曲绍嘴角叼着一根烟,望着窗外霓虹灯闪烁,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今天不是同学聚会,怎么样,好玩不?”
“挺好的,曲哥,你和班长真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我一个穷小子,连读大学的钱都没有,怎么和她在一起,让她一大学生跟着我这一个穷屌丝?”曲绍一只手抽出叼着的烟扔在地上,一脚踩上去,碾了几下。
没听见钟修开口,曲绍笑了一声,开口道:“行了,我也就说说,时间不早了,挂了。”
不等钟俢开口,曲绍就挂了,将手机扔到一旁乱糟糟的床上,那是木板搭成的大通铺,上面还睡着几个男人。
曲绍眨了眨眼,眼中闪过一抹迷茫的神色,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他和她真的越走越远了。
“曲小子,还不睡啊,这都这么晚了,还不睡明天可没力气干活。”一个中年男子被吵醒,说了一句,也不等曲绍回答,便自顾自侧过身又睡过去了。
曲绍走过去,衣服也不脱,直接甩了鞋,躺上去。
闭上眼,脑海中全是苏轻。
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入眠。
没关系,他努力一点,一定会再次和她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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