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至颜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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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因为少了人，又或许是有不少有心事的人，所以这一年要过得格外安静一些。
    精心打扮的君杏浅一来便想要找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道身影，可她找遍了全场，也没有见到卿祈翮。
    心下便是一片落寞。
    也不怎么说话，本来便是邻国的公主不认识些什么人，坐在身边的人也是上了年纪的官吏家人，自己也聊不开，便自己闷闷地吃东西。
    准备的节目也早早地就收场了。
    这样一来倒是乐得清闲。
    不用去到处举杯敬酒倒是能睡个好觉了。
    但是终究不甘啊，还没比试便输了……
    第二天随行的嬷嬷便早早来叫她了。
    君杏浅咬唇，思虑再三。
    “嬷嬷你先回吧。”
    嬷嬷对一向乖巧的二公主说出的话感到很是惊讶，“公主，怎么了？”
    她自然不能说出底下的原因，于是思虑片刻，笑了笑。
    “听闻灵界在这祈翮最北端，今年便要是开放之年，”她看见嬷嬷又开始担心想要说些什么，于是便接着说，“浅儿知道自己技不过人，可过不久嫁了人便没有这样的机会了，现在看看，倒也有个回忆不是？”
    “这……”嬷嬷显然陷入了纠结之中，“老奴不好向娘娘和皇上交代啊。”
    要是将公主留在这里显然她就没办法了解到现状了，更何况去灵界那样的鱼龙混杂的地方。
    那里面可不少为了钱财而去的莽汉。
    公主虽然也是从有灵气开始便由着皇族的长老们带领修炼，可终究是一般的水平，要是碰上稍微强一些的歹徒怕是难保姓名。
    “公主，那灵界要四月后才开放，开启后便有长约一年的时间能够进入寻宝，您便是现下回了一趟再来也不迟啊。”嬷嬷苦口婆心地劝道。
    君杏浅长大后的性子一向很是柔弱，倒也惹得不少人夸赞，嬷嬷也是知道她的性子才这样劝。
    可惜她不能读得了君杏浅的心，便是再了解她，也不能敌得了一个妙年姑娘对未来生活的向往，更何况梦想的是那样一个让人春心萌动的男子。
    不似书生般的清高虚渺，不似武者般的粗鲁野蛮，也没有富家公子的狡猾傲气，总之她觉得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子。
    “嬷嬷，”她的口气突然变得有些严肃，带着命令似的口气，“我的想法还是不用你来指使吧。”
    嬷嬷惊了惊，低着头，心中还想阻止却又说不出口，只好妥协似的说出一句，“老奴不敢。”
    公主只有小时候顽皮一些，自从懂事之后就从未这样命令人，对下人也都是和和气气的。
    今天乍然这样严肃，她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要是公主不回去，自己免不了皇上和娘娘的一番问责，但是就这样压迫公主回去她肯定是不愿意的。
    她额上开始渐渐凝出豆大的汗珠。
    君杏浅到底是看不得自己的嬷嬷这种样子，便语气软了一些，“嬷嬷，你也知道，父皇好母妃已经开始物色人家了，一嫁过去怕就没有这样悠闲的日子了。”
    她娓娓道来，嬷嬷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也就只能叹气，应下来。
    公主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就当让她还像小时候一般的顽皮罢。
    娘娘一向疼爱公主，便是要追究，也不过吵几句，也不会大怒。
    自己这一副老身骨，也不是没有受过。
    君杏浅很高兴地笑着，没了那样的端庄，却让嬷嬷觉得看起来很欣慰。
    自己一辈子都耗在宫中，无一男半女，公主是自己一手拉扯大的，看着她高兴，自己也便高兴了。
    泉本已经在这个简易的丹房中十几日了。
    因为炼丹之前本就是要让药植一点点渗透出精华的，而这次要练的洗髓丹所需的药材颇多，并且还有很多灵药。
    灵药是一直生长在灵力充沛的地方的，比起药材更加难以炼制一些。
    大约估算一下，这些药材光是提炼便要画上二十来日。
    可颜未至的病情他是最清楚不过的，现在他不能随意出去看着，怕是有慕寒也不一定能撑过一月。
    想着这些，炼丹炉中又有一种药材的精髓提取好了。
    他仔细地装在瓶子中，刻上标记，然后与众多药瓶放在一起。
    这次速度算是快一些的，要是一直能够这样迅速，他应该能够在接下来的几日中炼完。
    果不其然，颜未至的病情又开始反复了，这次发作不像从前那样慢慢悠悠，也就一个时辰的时间，她的脉搏就开始虚弱了，慕寒手下不由得加大了力度。
    卿祈翮不知道去哪里了，这次发作得这样厉害也不知道来告诉他一声。
    他皱起眉头，手下的力度再一次加大，然后又放开，手背轻触她的额头。
    一片冰凉。
    可他把出的脉象却是内热。
    难道是脉络太浅让他的判断有误了？
    可脉络的特点都是有很大差别的，应该不会把错啊。
    摇摇头，收手。
    颜未至算是他遇到最复杂的一个病人了。
    若不是还有师傅在炼药，以及卿祈翮那样倔强的脾气拦着，他怕是早就要说出那一句让自己都悲伤的话了。
    换做其他医师怕是早就万念俱灰了。
    他看着面色苍白得不像是个鲜活的人儿的颜未至，还是只能叹息。
    好不容易盼到卿祈翮将雪蓝云晶带回来，现在颜未至却又开始支撑不住了。
    他到底是希望自己兄弟能够有个好结局的，便确定一番她的病情应该暂时稳定了，然后就走出房间，朝着师傅的房间走。
    走进一些，便是浓浓的药味。
    他这几月也见过师傅炼丹，自己也试过一两次，闻着这明显要强烈很多的味道，知道应该是在提炼这些药材的髓水。
    他那日可是见到了，药材整整铺了半个房间，一时半会儿确实是没办法。
    他去找了几种药材亲自帮颜未至熬药，心中却是疑惑着的。
    卿祈翮一向离不开这里，今天怎么这么久都没有见到人？
    刚将这壶药熬好，余光便看见了一个人影。
    心下一惊，赶紧将药壶放在一边，“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