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一用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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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迪斯拉法回来的迪奥多斯一头扎进了打算再次收复普罗贝兹的准备工作中。虽然他从国王鲁卡里奥的口中得知，不久后会有魔法师来协助自己去对付敌人的魔法师，但禁卫军指挥官并没有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所谓的魔法师身上。比起不着边际的魔法，他还是觉得自己的部下更为靠谱。
    诚然波希米亚的魔法师是导致久久不能攻下普罗贝兹的主因，不过迪奥多斯在对整个围攻战复盘之后也发现了自己所存在的一些问题。例如情报的缺失让他没有注意到波希米亚公国的已经改变了态度，从巴特尼亚回来的哈罗德王子取代了愚蠢的米斯里德二世。
    这位骑士王子竟然在最短的时间内，摆平了国内乱七八糟的现状。当一切稳定以后哈罗德王子直接调用了公国最精锐的枫叶骑士团前来解围。波希米亚的援军能在城破在即的关键时刻杀入战局，这完全是哈罗德王子的功劳。整个一连串的行动毫不含糊，绝不拖泥带水，让人不得不感叹哈罗德的干练。
    某个狂妄自大的老头被自己收拾掉后，迪奥多斯却没有想到来了一个更见难缠的对手。在寝室内不断地翻看着从各个渠道汇总过来的情报，他发现要想再次进攻普罗贝兹已经变得相当困难。
    还在不断强化之中的城防，焕然一新的士气，以及从姆拉达后方源源不断的物资运输，可以看得出敌人已经放弃了冒进的战略，选择在普罗贝兹坚守，这让迪奥多斯感到非常头疼。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选择在普利维城下跟对手决战。因为敌人的主力已经换成了以枫叶骑士团为骨干的骑兵，在普罗贝兹周围平地上自己占不了多少便宜。如何削减骑兵的优势成了迪奥多斯现在迫切解决的问题。
    是否需要更多的枪兵来抵御骑兵冲击，这让迪奥多斯有些为难了，因为重现编练枪兵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一月的寒风依然还是那样刺骨的冷，也不知道何时迪奥多斯发现原本紧闭的窗被风掀开了。室内的温度一下子骤降不少。火炉的柴火已经快要燃烧殆尽了，迪奥多斯不想再往里面添柴火。思考一番后，他拿过自己的杯子将手上的资料压在桌上后，起身去关上那敞开的窗户。
    就在关好窗户回头的瞬间。迪奥多斯猛然发现自己的寝室竟然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到底是谁？你到怎么进来的？”敞开的窗户在迪奥多斯眼前一闪而过，他下意识地朝着挂着自己佩剑所在慢慢走过去。
    “不用这么紧张，迪奥多斯将军，我并没有什么企图。虽然这样的见面确实会让人感到莫名的恐惧。”微弱的火光映出了不速之客的面容，一头金色短发的俊朗青年微笑地看着惶恐不已的迪奥多斯。
    “初次见面，我叫海耶斯。”年轻人笑着说道，“相信我，迪奥多斯将军，我真的不是你的敌人。”
    借助着油灯的微光，迪奥多斯隐约看到了年轻人的背后背着一张巨大的弓。那样巨大的弓连戎马多年的他也没有见过。
    “不是我的敌人，这话谁会相信！”迪奥多斯慢慢地靠向佩剑所在的墙壁，“你是波希米亚人派来的刺客吧？”
    在应付着眼前之人的瞬间，迪奥多斯突然转身扑向了放置在一旁佩剑。顺利拿到剑的迪奥多斯还没有将剑拔出来，一道迎面而来的闪光已经袭向他。闪耀着奇异光芒的飞矢穿透了他的外衣。强大的后劲带起了还没来得及躲避的迪奥多斯，然后将他直接钉在了墙上。
    “迪奥多斯将军，我真的没有什么恶意。”海耶斯说道，“但为了安全着想，我也不会放弃先发制人的。”背后那张巨大的弓不知何时已经张弓待发，搭在弦上的还有两根奇特的羽箭。
    迪奥多斯清楚自己的生死已经在敌人操纵之下了，而且从刚才箭矢贴着自己肩上穿透而过就知道对方已经留手了。想到这里迪奥多斯松开了手中紧握的剑。拔下了钉在墙上的箭矢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迪奥多斯说道。
    海耶斯笑了笑：“之所以搞的这么神秘，主要是想跟将军你商量一下合作的事项。”
    “合作？我们俩有合作的空间么？”迪奥多斯一下子懵了，脑海里飘过无数个可能。毫无疑问巴伐利亚王国和波希米亚公国之间的冲突已经引起了第三方的注意，但他怎么也想不出到底是哪一个势力对这个有兴趣。
    “合作首先要释出诚意，这个我是懂得。”海耶斯依然不收他那微笑。“我是伟大的战神阿尔曼的使徒，奉吾主之名来跟你商谈合作的事宜。”
    “战神的使徒？”从来就不怎么相信所谓神祗的迪奥多斯根本不相信他所说的话，“有什么就直说吧，少用那些虚无的神灵来掩饰你们的盘算…..”
    还没等迪奥多斯说完，一道箭矢竟然凭空出现。如同流星一般贴着自己的脸颊飞过。
    “伟大的战神阿尔曼是确确实实的存在，如果你再敢胡言乱语，下一箭我会直接射爆你那愚蠢的脑袋。”受到刺激的海耶斯满脸怒容，巨弓上面竟然三箭搭弦。
    已经明白自己没有什么选择的迪奥多斯认清了事实：“好吧，请问战神的使者找我到底为了何事？”
    “伟大的战争之神需要更多的信徒。”海耶斯直截了当地说道，“吾主希望在这场未完的战中获得更加多的信徒。无论是多么残酷的战争，最后都只会有一个胜者，睿智的吾主打算将胜利的荣誉赠与你。”
    说起战争之神的信仰，迪奥多斯这才想起来，自从开战后，自己的麾下已经有不少的士兵在供奉着战争之神。由于考虑到强行阻止可能会影响到士气，因此迪奥多斯对这些装神弄鬼的玩意并不怎么搭理。现在回过头来看，战神的信仰能在部队里传扬的那么快绝对不是一种偶然。
    “既然谈到了合作，那合作的内容是什么？”迪奥多斯问道。
    海耶斯说道：“很简单，你只要以你的命令让下面的人将战神阿尔曼奉为唯一的真神就可以了，剩下的工作会由战争祭祀负责。在吾主阿尔曼的庇护下，你的将士会变得英勇无比。”
    有些将信将疑的迪奥多斯想起了一个问题：“如果我没有记错，波希米亚人也有人信奉战争之神。战神阿尔曼真的允许有着同样信仰的信众在战场上杀个你死我活吗？”
    海耶斯笑了笑：“迷途的羔羊到处都是，我们却只能一一挽救。感恩戴德吧，伟大的吾主选择了巴伐利亚而不是波希米亚。你我都明白战争的真正意义是什么，同样属于战神的信徒如果真的要相互厮杀，谁能活到最后那就要看谁对战神的信仰更加虔诚了。”
    看着那微微的笑容，迪奥多斯突然不寒而栗，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在心头蔓延开来。但他还是答应了海耶斯的要求：“我明天会向下面的人说，将战神阿尔曼供奉为唯一的神。”
    得到了迪奥多斯的允诺后，海耶斯收起了巨弓说道：“忘了跟你说了，伟大的吾主之所以指引我来找你，那是因为该死的骑士从来都不肯祀奉吾主。湖之女神那个婊子将她的爪牙安插到了波希米亚人中。现在不少心中正受到该死的异端的折磨，所以你要明白跟波希米亚人的战争是一场救赎之战，你们要解救那些受到压迫的兄弟。”。
    被一语惊醒的迪奥多斯这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没有注意到的盲点。原本祀奉湖之女神的哈罗德王子竟然会毫无预兆地回归，并带领有着相同信仰的枫叶骑士团出现在普罗贝兹前线。结合着在军中蔓延开来的战神信仰，他突然发现正在进行的战争无形之中成了两位神祗之间的较量。
    战争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慢慢揭开的阴谋足以让所有身处其中的人窒息。
    就在迪奥多斯恍惚间，迎面吹来的寒风再次将他拉回现实之中。他抬头四顾发现那个背弓的年轻人已经不在了，屋内只有那在行风中不断摇摆的影子。
    ps：
    感谢读者荒原上的狼打赏，没时间管理书评，只好在这里道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