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侯爷宠妻手札(重生)

49.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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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春同羌族的那场冲突并未结束,只是停歇了一段时日, 他出来的这段时间,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混战愈演愈烈,沿着西疆一路往东南侵入, 不光甘宁,巴蜀临西的许多地方都受到了袭扰, 若在往下, 恐怕就要到云南了。
    陈昂率众御敌, 不慎受伤, 至今昏迷未醒,付岩一看到义父伤重的消息就急疯了, 半刻不敢停留地下了山,沈兆麟他们几乎是追着把他送出城的,待人马绝尘而去,沈兆麟又看了看他留下的那张字条, 面色沉凝道:“羌族此番动静不大对。”
    春菱疑惑道:“巴蜀距上京千里之遥,少爷从未去过, 怎么看出来的?”
    沈兆麟眉锋微微蹙起:“本不必亲自去过, 所有的边民都一样。”
    春菱眨了眨眼睛,似乎在等着下文。
    沈兆麟耐心地同她解释:“乡党谋生所图,无非饱暖, 大昭西羌皆是如此, 边疆不稳, 且并非入侵,而是混战,则主要为着粮地纷争,可是去年各地皆是风调雨顺,并未有发生天灾的消息传到上京,现在还是夏初,没到收成的时候,羌民食有所依,所以西疆受到袭扰,应当是为着别的事情。”
    春菱还是没搞明白:“别的事情…”
    “比如是西羌朝廷出现了异动,由上及下,才影响了边民。”沈兆麟道:“想不通不必费神,这种事情本就不是你们这些小姑娘要考虑的,你只管照顾好老夫人就行了。”
    他示意侯在路边的车夫过来,春菱上车时,突然想到什么,扭头道:“少爷在朝为官,怎么比付岩接到的消息还晚?涉及到朝廷的话,会不会闹大呀?”
    沈兆麟道:“边疆的冲突哪年都有,显然还没到惊动朝廷的程度,也不会危及上京,不用担心。”
    春菱点点头,转身上去了。
    沈兆麟垂目,眼帘遮住眸色,将手中纸条撕碎,洒进了一旁的排水渠里。
    西边还不太平,萧廿担心沈元歌在村子里不安全,让她搬去了山上。
    萧廿回到楼寨里时,她和祝衣正在给陈昂煎药,萧廿挨着她半蹲下身,拿过她手中的蒲扇:“别忙了,我来。”
    沈元歌听他的话,撤身坐下,道:“外头形势怎么样?”
    萧廿摇着扇子:“甘宁本就易守难攻,关隘守的很死,没事,只是这场仗来的奇怪,我已经让探子去查了,应该很快就就会有消息。”
    沈元歌放下心来,点了点头,萧廿又道:“舅舅如何了?”
    陈昂是马匹被流箭射中,从高处跌落,伤到了头部和腿,腿上倒是外伤,只是头部伤势未愈,所以一直未醒,沈元歌道:“郎中又来看过,情况还算稳定,约摸再有两三天就能睁眼了。”
    萧廿颔首,祝衣提醒他药煎的时辰差不多了,盛了一碗给陈昂送去,房中只剩下他和沈元歌两人,萧廿将手一伸,把她揽进臂弯里:“受惊了。”
    他身上还带着些微泥土和血腥气味,沈元歌笑笑道:“没有,你在这里我很安心的。”
    萧廿揉揉她的头发,亲亲她的额道:“我去看看舅舅。”
    他给手下下了死令,无论如何也要守住西侧谷口,甘宁三面围山,固如铁桶,反倒比西蜀别处有驻军看守的地方还夯实,打了一阵,许多羌人都自觉绕开这里,往南北方向去了,然每每一波撤下去,新的一波又上来,毫无规章可言,让人摸不清意图,萧廿猜测是西羌官署出了问题,又无法认定,只好派人前去查探。
    第二天夜里,他守着陈昂的病榻,将舆图又看了一遍,标注之时,房门被敲响了。
    萧廿道:“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张桓,萧廿抬了抬眼皮:“打听清楚了?”
    张桓道:“老三,你猜的没错,就是西羌上头整出来的事儿。”
    萧廿将羊皮纸摊在膝上,拉过一把藤椅给他。
    张桓一路赶过来,渴的嗓子早就冒了烟,摸过桌上的茶壶就喝,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才抹了把嘴道:“羌人的新可汗去岁秋刚刚登基,今年开春颁布政令,征粮征兵,边地远离都城,兼之穷僻,本是无官可管的地界,因此许多乡民不服管束,可这次新继位的可汗大刀阔斧,非要把他们也划进去,遣兵捉拿逃役男丁,可徭役突增,不服政令的又可止一二人家,至少千户,皆往东逃进大昭,官府派人驱逐,才造成了今日局面。”
    萧廿闻言先是微愣,旋即轻笑一声:“羌民,羌兵,蜀官,我说怎么乱成了一锅粥,闹到现在都没个消停。”
    张桓道:“一场混战而已,管他外头怎么打,咱们守住甘宁便是。”
    萧廿手中炭棒点点舆图:“不止,再往南,便是云南的地界了。”
    张桓抬起眼,萧廿手指将蜀西南一圈:“若是战事演烈,监守云南的皇城驻军看顾不迭,进入云南便不是难事了。”他转向榻上尚没有恢复意识的人,“这十余年,舅舅总算没白等。”
    张桓觑着萧廿神色,忽地笑了:“老三,你早就料到有这一天了罢。”
    萧廿十指交错着搭在一起,挨在唇边,道:“因为它本就该来。”
    他眸色沉着,将话锋一转:“对了,董叔人呢?”
    董翰青带着一个手下暗中离开甘宁,走了三天,抵达了姚岭山脚下。
    姚岭是蜀地和云南一处交接的地方,地处偏僻,少有人烟,两人到达时还是半夜,无星无月,崎岖的山路上一片漆黑,只能听到风吹过山林和夏虫的窸窣声响,连对方的眼睛都很难看见。
    虽是两个大男人,独处在偌大的野山,还是在夜里,不免发怵,夜风阵阵刮过,手下道:“二爷,这里不会有野兽罢?”
    董翰青靠在山壁上假寐:“没有,这里我来过两次。”
    手下应了一声,还是有些不放心,学他找了个地方靠着,良久,董翰青撑开眼皮,看了眼露出一线白的夜幕:“天快亮了。”
    话音刚落,山路上出现了一个人,董翰青脊背离开了石壁,手下也瞧见了,赶紧揉揉眼睛站直身子,那人走到近前,也是个中年男子,做商户打扮,却依照军中礼仪向董翰青抱拳行礼,笑道:“董将军,久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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