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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苗苗的话,让陆濛一下子愣住了。
是啊, 如果这个回帖的人真的是叶广陵, 她该怎么做?找周雪晴, 劝说她报警?还是告诉顾建年,让顾建年去说服她报警?还是, 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看着叶广陵作恶?
周雪晴还爱着顾建年, 一旦她从叶广陵手里逃脱, 一旦顾建年知道了真相……
顾建年口口声声说他已经放下了, 他真的放下了吗?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姑娘, 在他人生的艰难时刻给他陪伴和安慰的姑娘,真的能说放下就放下吗?
更何况还有那个该死的催|情药, 那个尴尬的夜晚!
如果顾建年心里的天平会向周雪晴倾斜,陆濛觉得,她不会意外的。
嗓子突然很干涩,陆濛轻轻说:“你说的对。苗苗, 你不用找人查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 我还是继续做鸵鸟吧。”
“好吧。反正这件事跟我们没关系。周雪晴是死是活, 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你和顾建年现在感情刚有一些发展,我们没必要冒这个险。”
陆濛苦笑。催|情药的事她没有跟于苗苗说,实在太丢脸, 她说不出口。于苗苗还不知道她和顾建年已经走到翻脸边缘了。
陆濛没有想到, 顾红兵会到单位大楼外堵她。
正是上班高峰, 陆濛刚拐进单位大楼前的绿化带间的小路,就听见身后有呼呼的风声扑过来,然后,她的手臂就被顾红兵紧紧抓住了,“臭婆娘!终于堵到你了!”
顾红兵的酒槽鼻在阳光下红得发亮,看上去有几分喜感,可那双眼睛却怨毒阴冷,让陆濛毛骨悚然。
“放手!不然我报警了!”陆濛左臂被他扯住无法动弹,奋力伸出右臂,想从背在左边的包里掏出手机。
手机还没逃出来,包被顾红兵一把扯下狠狠扔在地上,“报警!报什么警!老子教训你天经地义,警察来了也管不着!”
他嘴里冒出一串污言秽语,使劲把陆濛往反方向拉,“带我去见我儿子!烂了良心的臭女人,我儿子就是被你带坏的!”
路边开始有人朝这边看,陆濛刚喊了两声救命,被顾红兵狠狠一巴掌甩在脸上,顾红兵瞪着眼睛开始跟路人造谣,“这女人是个破鞋!勾引我儿子,害得我儿媳妇一尸两命!这种臭婆娘,你们谁帮她报警谁特么遭天谴!”
一个女人拿着手机正要拨号,听见顾红兵的话,啧了一声转身走了。看热闹的人也慢慢开始散了……
陆濛红了眼,伸手一爪子挠上顾红兵的脸,两人厮打在一起。
“陆濛!”身后突然传来宋明朗的声音。陆濛回头一看,宋明朗已经冲过来了,他脚上使了个绊子将顾红兵绊倒,又拎着顾红兵的衣领一把将他甩出一两米。
不得不说顾红兵是个人精,看到宋明朗跟陆濛是认识的,他转转眼珠,恶狠狠扔下几句狠话就连滚带爬地跑了。
咖啡馆里,细细的音乐声在空气中流淌,琴叶榕的叶子长得茂盛,几乎伸到桌子上来了。
宋明朗坐在陆濛对面,把用毛巾包好的冰块递给她,“敷一下脸消消肿吧,会舒服一点。”
陆濛接过冰块按在脸颊上,低声说了句谢谢。刚才,如果不是宋明朗及时出现,只怕她的样子会比现在更狼狈。
“手伸出来。”宋明朗用命令的语气对陆濛说道。他手里拿着从隔壁药店买的消毒液和创可贴。陆濛的指甲刚才挠顾红兵时劈开了,流了一些血。
“我自己来吧。”陆濛把冰块放在盘子里,伸手想接过宋明朗手里的消毒液和创可贴。
宋明朗斜着眼睛看陆濛一眼,嗤笑一声,“矫情!”
他哐唧一声把消毒液的小瓶子扔到陆濛这边,又嫌弃地把创可贴往陆濛这边推了推。
陆濛很想提醒他注意一下素质,想想人家刚帮过她,还是算了。
陆濛处理伤口的时候,宋明朗发问了,“那老头是谁?你们为什么打起来的?”
陆濛支支吾吾含糊其词,“一个远房亲戚……脑子一直有点问题。”这种垃圾爹,说是远房亲戚都便宜他了。
宋明朗冷笑,“真是远房亲戚?我刚才怎么听见看热闹的人说是打小三?陆濛,你不会真跑去勾引有妇之夫了吧?”宋明朗身体前倾,凑近陆濛低声说,“你那位顾学长已经结婚了是吧?你勾引的,就是他?”
他的声音充满了恶意,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陆濛,满是戏谑和幸灾乐祸。
陆濛心里的感激瞬间烟消云散。她终于意识到一件事,宋明朗帮她,并不意味着他不再恨她,很可能,他只是为了更好地看她的笑话!
陆濛也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宋经理,有件事我还没告诉你,我跟顾学长,已经结婚了。”
宋明朗的冷笑突然凝固在脸上,“不可能!你不是单身吗?你手上连结婚戒指都没有!”他声色俱厉,显得有些失态。
陆濛低头看看自己的无名指,“我只是不喜欢戴戒指而已。你爱信不信。”
真不好意思,她已如愿以偿嫁给了顾建年,宋明朗想看她的笑话,看不到了。
陆濛把冰块和消毒液装进袋子,“宋经理,谢谢你今天见义勇为,买东西的钱,我一会儿微信转账给你。”
飞机落地的时候,顾建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6:47分,现在正是晚高峰,算上离开机场的时间,到家差不多要到9点了。
9点,陆濛还没睡觉。她会在家吗?还是跑到于苗苗家蹭住去了?出差两天都没有联系,顾建年现在不知道该不该给她打个电话,说他已经到首都机场了。
行李袋里有一条项链。在成都的太古里买的。并不是大牌子,但他觉得她应该会喜欢。
项链是细细的18k金绞丝链,柜姐说了,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下至8岁上至80岁,每个年龄段的女孩女人都适合,都喜欢。
不过,顾建年看中的并不是这条链子,他一眼看中的,是这条项链的坠子。
那个坠子是蔷薇花造型,粉色的花瓣用抽象写意的风格表达出来,造型简洁,却非常形象生动。粉色也绝不艳俗,浅淡得像夏夜天边的最后一抹霞光。
当年,陆濛给他写的情书里有这样几句话:
三月下起了大雨,四月里遍地蔷薇,五月我在你对面坐着,犹如梦中。
他很喜欢这几句话,还以为是陆濛写的,对她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后来一问才知道,这几句是她从林白一首名叫《过程》的诗里摘抄出来的。
不过,陆濛是真的喜欢蔷薇,家里花盆里种了不少各种品种的蔷薇,现在正是四月,蔷薇开的正好,满室暗香浮动,让人心醉。
想起往事,顾建年忍不住微笑。这条项链,她会喜欢吧?
“料酒一汤匙,食用油半汤匙,白胡椒粉半汤匙,盐半汤匙,淀粉一汤匙,腌渍十分钟入味……”陆濛一边看着手机app上的美食教程,一边料理着手中的鸡胸肉。
她跟张滤清打听过了,顾建年的航班晚上6:40左右到,算上从机场出去和路上堵车的时间,差不多9点左右到家。
顾建年有轻微洁癖,坐完飞机不洗澡他是不会吃饭的。所以,她在家把晚餐准备好,等他回来吃,理论上是非常靠谱的。
顾建年爱吃宫保鸡丁。这事她听顾建年姥姥说过,老太太说,那时候穷,可孩子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鸡胸肉便宜,她就经常买来做宫保鸡丁,给顾建年补充点营养。
也许是这道菜在他脑海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顾建年成年后,包括有钱后最喜欢的,也还是这道宫保鸡丁。
陆濛轻轻叹了口气,顾建年其实也是个长情的人啊。一道宫保鸡丁都能融进他的血液,那么周雪晴呢?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在他心里的位置,更是难以撼动吧?
顾建年走进家门的时候,先是闻到一股香甜的气息,然后就看到餐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色。
窗户开着,浅绿色纱帘在夜风中微微拂动,餐桌铺上了白色钩花的餐布,花瓶里插着龙胆和蔷薇,四菜一汤已经在桌子中间摆得干净漂亮。
顾建年顿住脚步,情不自禁深深吸了口气,想将这温馨香甜的气息深深吸入肺腑。
在风尘仆仆饥肠辘辘的时候,有这么一桌干净漂亮的饭菜摆在眼前,这种幸福感,真的让人特别满足。
厨房里有动静,是钟点工在忙吗?顾建年朝厨房里走,想去问问钟点工,陆濛晚上有没有回来过。
陆濛没有听见顾建年开门的声音,她正在厨房忙活最后一道甜点,焦糖布丁。可爱的布丁已经做好,装好盘就可以上桌了。
顾建年走到门口时,正好看到陆濛弯着腰摆弄布丁的侧脸。
柔和灯光下,她的脸白皙干净,鼻梁高挺秀美,下颌到脖颈的线条极其优雅柔美,一缕发丝垂在脸颊,格外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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