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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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说话？”乔若初愤愤然喊出了口，明明能说话，为什么要将她像乌龟一样的翻壳啊！
    麒麟舔了舔爪子，回答：“这里的魔法阵也算是力量之源，我在这里休息了一下，稍微恢复了一些灵力，勉强可以开口。这么多年都没有形体，我的灵力早已经被毁的七七八八了。”
    莫遮天奇怪：“你说你并没有形体，那你的形体是怎么凝聚的？琥珀石唤出的应该只是精魂才对啊！”
    “是灵龙和珑玲的残存力量。”麒麟看着乔若初慢悠悠的道：“两大圣兽虽然消弭，但到底灵力非同寻常，多多少少还保存了一点。我们五大圣兽彼此相通，如果能够从别的圣兽那里获得力量，就算是在灰烬里，也可以重生形体，召唤精魂更不在话下。”
    乔若初惊喜问道：“也就是说，灵龙和珑玲还可以再次重生吗？”
    麒麟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但是有些话，还是有必要完完整整的讲给她来听。想了想，过滤掉一些东西，麒麟开口道：“他们两个，放在以前的确可以复活，但是我的重生已经消耗了他们最后仅存的灵力，而且，珑玲过于衰弱，灵龙绝对不会愿意自己一个获得新生。如果能够确定珑玲的精魂仍在，或许我们还可以用其他方法将他们两个复生。”
    “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确定灵龙还在，但是珑玲的精魂，你却感受不到是么？”莫遮天接口道。
    麒麟点头：“没错。如果他们精魂仍在，我绝对不会还需要其他力量才能开口说话，虽然我不像他们那样可以变成人形，但是说话的能力五大圣兽都有。他们却用尽了全力也只是堪堪唤醒我，再做不到其他，珑玲，很可能已经彻底消失。从你被炙火妖兽包围时琥珀石的反应就可以看得出来。”
    乔若初下意识的将琥珀石拿出来端详，“珑玲，真的永远也回不来了么？”
    莫遮天惊叫的声音却淹没了乔若初细细的喃喃：“若初，你……你可以动了？”
    乔若初这才发现自己的动作，惊奇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试着动了动身体坐起来，以询问的目光看向麒麟。
    麒麟侃侃道：“只要一个时辰，你的身体就基本上完成了融合的过程，可以自己行动，但是，不可以走出这个魔法阵。现在身体正处于解毒期，这个过程差不多需要两个时辰。”
    “只要能不那么趴着，就什么都还好啦！”乔若初开心的简直要跳起来。
    压下了心里的冲动，乔若初向麒麟说道：“既然过程漫长，你就给我们讲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历史吧，比如你和珑玲灵龙的曾经啦，或者说怎么让珑玲他们复生啦，再比如说，你离开了墨锡国的开国君主之后到底去了哪里什么的。反正打发时间嘛！”
    麒麟冷睨一眼：“我又不是讲故事的说书人，想听故事，干嘛不让莫遮天给你讲？他需要向你解释的事情也不少。”
    乔若初一直都知道莫遮天向她隐瞒了一些事情，而那些事情多半也是关于她的，一直以来，她都在等着莫遮天自己说出来。
    如今被麒麟三两语挑破，乔若初反而有些紧张了起来：“我们的事情用不着你管啦，我是你的主人，你当然要听我的！”
    麒麟笑道：“我是因为灵龙才会跟着你的，我相信灵龙选择的人罢了。那，我将莫遮天的事情告诉你怎样？麒麟圣兽比起其他圣兽多的一点能力就是，通晓人间所有一切。虽然比不上通天神卷无所不知，好歹也比普通人要强得多。如何？”
    莫遮天叹了口气，道：“算了，还是我自己说吧，本来也没打算要隐瞒什么，不过一直找不到机会罢了。”
    麒麟乐得清闲，继续回到角落去睡觉。
    “我和夏寒曾经调查过，你应该，不是真正的乔若初吧？”莫遮天认真的观察乔若初的神色，等着她的回答。
    虽然早有准备，但是听到莫遮天的疑问，还是着实惊了一下，随即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气说道：“我毕竟是天尊弟子，这世间，还真的鲜少有我所不知道的事情。虽然移魂之术隐秘非常，我多少也从师父那里听过一些，再经过一些查证，互相对比，就明白了。‘乔若初’虽然倔强傲气，但身体底子并不好，所以受刑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一言不发的虚弱状态，眼里充满了视死如归的冷冽。而你，眼睛处处透漏出灵动的光彩，不管是你制作的小玩意、小机关，还是你面对我所展现出来的让人想要探知的吸引力，都和‘乔若初’完全不同。”
    乔若初手枕在脑后，躺在“祭坛”中间优哉游哉的道：“虽然我被你抓到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以你的心计和能力，我看得出你对我的态度有所变化。眼睛是最骗不了人的，你不自觉流露出的惊奇，尽管掩饰的不错，我还是多多少少看得出来。起初我还以为是你对‘乔若初’了解不多，所以对于我的行为惊奇。后来我也渐渐发现，事情并不仅仅这么简单。”
    话已说开，莫遮天也懒得再藏着掖着什么，索性痛痛快快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你让我成为暗卫的副首领的时候。”乔若初显然也抱着同样的态度，痛快非常，“没有人会将那么重要的一个位置随随便便交给一个连身份都不清楚的普通人，你显然是抱着试探的心里，这一点我一开始就清楚，只不过懒得将这些小把戏宣之于口罢了。”
    话说到这里，两人都可谓是心知肚明了，有些东西根本不需要继续说下去。
    莫遮天垂下头，声音闷闷：“我只问你一句，定下三年约定的时候，你是什么想法？”
    乔若初闭上了眼，藏住眼角的湿润，“当时，我没有任何想法，因为我已经确定，三年之后，我就不会在你能找得到的地方了。”
    莫遮天苦笑，痛苦的扶额：“也就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抱着离开的想法了……”
    “也可以这么说。”乔若初用手挡住了眼睛，“我什么都不想解释，我隐瞒了你，你也隐瞒了我，大家打平。你救过我，我也救过你，还是打平。只是，有一件事，不说的话，我感觉很不甘心。”
    “什么事？”莫遮天放下了手，内心深处的绝望透过简单的问句狠狠打击了乔若初的自信。
    乔若初站起身，声音冷淡：“烟花下，情定终身，生死不弃。那一晚的约定，没有半分假，无论是情，还是誓言。”
    谁也没能想到，他们已经经历了那么多，终于坦诚相待的，如今却会彼此有了间隔。
    莫遮天的绝望，因为乔若初唯一的一句解释，几乎全然不见。他情不自禁的向前，在魔法阵的外面轻轻的喊了乔若初的名字。
    然而乔若初如今，心灰意冷，再也不想给他什么机会，冷酷的一句“王爷”，阻隔了一切。
    “如今，我们都得到了彼此想要的答案，三年之约也已经没有了什么实际存在的必要意义，所以，王爷，请你放手。我会救回我的国家，之后，去一个你永远也看不到的地方，过我自己的生活。”
    莫遮天伸手拦下自顾走下祭坛的乔若初，“时间还没到，你体内的毒还没清。”
    乔若初狠狠甩开了莫遮天，“既然你已经绝望，又何必再管我的事。就算你瞒着我调查我的身世，调查我的一切，我都可以理解。就像我瞒着你不想你知道一样，任何人都有好奇心，这无可厚非。但是，你什么都不明白就主观判断否定了我们这么长时间以来同生共死的情谊……我是人，我也会绝望。”
    莫遮天固执的不松手，握紧了乔若初的手腕，“中间我曾经很多次都觉得，既然大家经历了那么多，那么一切你不愿意说的秘密，就让他彻底消失好了，只要你在我眼前，一切都好。但是，三年之约，的确是我非常认真定下的，你却是从订立之初就抱着毁约的心思，你让我如何不绝望？我也不过是爱之深，责之切罢了。”
    乔若初闻言冷笑：“爱之深，责之切？王爷，我不过是想要回到我所熟悉的世界，请问，有错吗？我不属于这里，所以我从来没敢接受任何的感情，我怕有一天我会承受不起。可是，当我们一起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我就在心里默默打消了回去的念头。你要求我从一开始就接受一份明知道不会有结果的感情，我想请问你，这难道不是强人所难吗？”
    “那我现在，求你原谅我，让我们把一切都抹去，重新开始，可以么？”略带着哽咽之声，让人不忍心拒绝，可……
    还是要拒绝啊……
    乔若初看着莫遮天，狠心的不表现任何感情，“冲动，只有一次，我们都已经不是小孩子。这里的事情结束了，我就会离开，然后，请你一个人，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