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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死了?”唐成非常不可思议,不由得大叫了起来,“难道溟树他……”
唐成不敢说下去了。一是他也不想相信这件事,二是他知道,对于蛇王来说,回忆这段往事,简直就是在他的心头上钉钉子。
“都死了。”蛇王没有擦眼泪,任凭那两行泪水在自己的脸上一直向下滑着,声音却已经平静了下来,“师门上下一百三十口,除了我以外,无一幸免。”
“对啊。”唐成这才想起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为什么他没有杀你?”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不舍吧。”蛇王叹声说道,“他亲自为大家斟的那杯酒里,早就被他下好了剧毒,那些长老们喝下之后,就立刻毙命,无一幸免。剩下的门徒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早早的下好了药,渐渐的都丧失了运动能力,被他……被他一刀一刀的抹了脖子。”
唐成大惊。万万没想到,这个溟树竟会如此残忍。
“当时我的身体也很不听使唤,但还好我并没有喝那么多,所以得以逃跑。”蛇王继续说道,“但是我的师兄师弟们,却千真万确全都死了。”
“溟树灭了师门,却独独留下你一个。”唐成若有所思的说道,“这很有问题。”
“我也不知道。”蛇王摇摇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这么多年,溟树一直没有来找过我,我并没有和他同谋。”
“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唐成解释道,“如果你们是同谋,你也不会告诉我这件事了。可是,那个擎灵师父呢?”
“我一直没看到他。”蛇王说道,“擎灵的武艺非常高强,和溟树不相上下,估计是被溟树暗地里事先解决掉了吧。毕竟溟树不傻,万一打起来的话,有擎灵在,他是没有多大胜算的。”
“那天晚上,你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唐成想了想,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可能性。
“异常……倒是没有。”蛇王很是仔细的想了想,这才继续说道,“只不过。在我逃跑的时候,有和溟树有那么一秒的对视。这么多年了,我总觉得那眼神很奇怪。”
“奇怪?”
“那时候,溟树正在忙着抹别人的脖子。”说道“抹脖子”,蛇王的眼角再次剧烈的颤抖起来,“他看到了我,那时候,只要他将手里的匕首冲我扔过来,我就必死无疑。可是他没有,并且,他还在和我对视的时候,对我很诡异的笑了一下。”
“你说他对你笑?”唐成觉得今天听到的故事简直都是天下奇谭,“怎么笑的?”
“笑的很诡异。”蛇王闭上眼睛,似乎在认真的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似乎是嘲笑,但却又不是嘲笑,有些得意的意味。还有当时他的眼神,似乎里面还含着期望,最让我感到害怕的是,那双眼睛里,充满着无尽的贪婪。”
“贪婪。”唐成嘴里念叨着这个词语,心里在不断的设想着种种可能。
“后来,溟树就消失了,师门也消失了。”蛇王叹了口气说道,“造孽啊,一百三十条性命,全都被抹了脖子!”
“你恨溟树?”唐成问道。
“不知道。”蛇王咽了口口水,“二十年了,我甚至还是不相信这一切都是溟树干的。”
“或许真的不是溟树呢?”唐成轻轻的摸着嘴唇说道。
“不可能。”蛇王摇摇头,“我亲眼所见,又怎么会看错。那可是每天教我功夫的师叔啊!”
蛇王说的很有道理,唐成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另外的可能性,于是便不再说话,一时间,房间里又回到了唐成刚进门时的那般安静。
许久,蛇王才哼了一声,开口说道:“唐成,谢谢你来给我治腿。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想怎么做,我不拦你。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静一会。”
“好的。”唐成点头,“那你一定要继续按照我说的方法保养自己,改日我再来给你治病。”
唐成很干脆,嘱咐了这一句,便抬脚走出了蛇王的屋子。
唐成没有问为什么蛇王就能肯定溟树就一定是那个神秘组织的头目,既然蛇王这么说了,那么久一定有他的道理,唐成不想在蛇王的面前更多的提及此事。
因为,蛇王老了。
回去的路上,唐成依旧是开着那辆风光无限的军牌勇士,但却完全没有了装逼的心情。现在他满脑子都是疑团,一大堆疑团,一大推紧紧缠绕在一起无法解开更无法突破的疑团。按理说,自己的爷爷看人的能力不会很差,如果溟树真的是这种丧尽天良的坏人的话,唐隆怎么会一点也不知道,又是为什么,爷爷也从来没对自己提到过这些,难不成他也不知道这件事?还有那个擎灵,不知道为什么,唐成心里一直对这个擎灵耿耿于怀,总觉得他的身上会藏着很多秘密。但是可惜,他已经死了。
唐成觉得自己已经很接近谜底了。但是越接近谜底的时候,谜团本身也就愈发的朴树迷离。
还有何东,也就是真正的河西,他有那么多机会能杀掉自己,可是为什么他却要一直潜伏在自己的身边呢?
一切都是有答案的,答案一直在那,只是还没有找到。
汽车是军区大院借来的,唐成虽然喜欢,但也不能一直开着这辆车回家,于是只好先回到大院,把车送还回去才行。
一路无人,唐成一边思考着问题,一边把车开的飞快,没几分钟,便已经到达了陈获的小房子前面。
靠边停车,唐成便走进了屋子。车子自然会有人处理。
“这么快就回来了?”陈获看到唐成进屋,一把扔掉手里的黑棋,笑着对唐成说道,“我俩才刚刚下了三盘棋。唐成,你是不是我的克星啊,每次都是你来的时候我输棋。”
“治病是个长久的活计,但每次需要花的时间并不多。”唐成对陈获解释了一下,便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脸疲惫的样子。
“你怎么了?”陈获发现了唐成的异样,走上前去关切的问道,“不舒服?”
“没什么。”唐成稍微坐直了身子,勉强的对陈获笑了笑,“可能是治病累到了吧,这个病治起来需要用气。”
“也对。”陈获并没有怀疑唐成什么,完全相信了唐成的说辞,“那你休息一下吧,一会我们一起吃午饭,你有口福,又可以尝到你陈奶奶的手艺了。”
“好的。”唐成没有对陈获客气,直接点头答应下来。
“唐成。”从早上唐成第一次来到现在一直没说话的白昆钺突然开口,此刻的他,眼睛还是盯在自己面前的棋盘上,嘴里却叫着唐成的名字。
“嗯?”唐成听出了是白昆钺的声音,努力的挺起头来,看着白昆钺说道,“白司令。”
“有时候,根据一条条线索堆砌起来的东西,未必是真实的。”白昆钺依旧看着自己面前的棋盘,慢吞吞的说道,“就算是摆在眼前的事物,也未必就是肯定的。”
“白司令……”唐成看着白昆钺,嘴里喃喃道。
“眼见不一定为实,更何况是耳闻。”白昆钺说着,眼光终于从面前的棋盘上脱离开来,慢慢的扭头,看向唐成的方向,最终和唐成的眼睛四目相对,沉声说道,“对于那些你所不能确定的东西来说,有时候,直觉比证据更加重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直觉。”唐成看着白昆钺的眼睛,略有所悟的说道。
白昆钺没有再跟唐成说话,只是对着唐成,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便再次转回头,看向面前的棋盘,对陈获说道:“你还没输。”
“真的?”陈获喜出望外,马上埋头钻研起棋局来。
“真的。”白昆钺慢条斯理的说道,“还能坚持三步。”
“————”陈获真的有把棋盘掀翻的冲动。
听了白昆钺的话,唐成的脑袋里居然渐渐的闪烁着一点点灵光,但是只有那么一点点。对于他来说,所有的事情还有待进一步的调查和证实。白昆钺说的没错,有时候,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
唐成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那块黑色的手表,它不就是能给自己带来直觉的东西吗。
陈小夕从楼上走了下来,身穿着普通素色家居服的她,看起来竟有别样的美。素面朝天,身无粉饰,眼睛里还带着一点刚刚睡醒的惺忪,脚上踏着一双透明的小拖鞋,看起来既清凉又干净。
看来,她是在自己走后又睡了个回笼觉。唐成心想道。
“嗷呜——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陈小夕走到唐成的身前,很随意的打了个哈欠,然后一脸关心的看着唐成问道,“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没怎么,就是有点累吧。”唐成随口解释着,赶紧暗自调整自己的脸色,让自己再次恢复到之前的那种笑眯眯的模样。
“要不要去睡会?”陈小夕指着楼上,看到唐成的眼神,面带鄙视的说道,“别想美事了,楼上有的是房间。”
“我想什么美事了?”唐成一脸无辜的问道,“难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去你的房间睡?”
“怎么可能!”陈小夕激动的说道,“你个大色狼,满脑子都是坏东西,你看我干嘛,你看哪里呢,看哪里呢!?”
唐成的眼睛盯在陈小夕穿着透明拖鞋,露出的光洁整齐的脚趾上,挑动了一下眼皮,坏坏的说道:“看你的脚啊。”
“你……”陈小夕顿时紧张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向后躲闪着,想要藏住自己的脚,“你看它干嘛!”
“当然是好看了。”陈小夕避无可避,唐成依旧笑眯眯的看着她的小脚,脚趾因为紧张在蜷缩着,两条小腿紧紧的并在一起,甚是可爱的样子。
“好看吗?”陈小夕居然没有继续躲闪,而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声音蛊惑的说道,“那你想不想——拥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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