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妃无人敢惹

第五十四章 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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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别别别!我说我说啊!”谢柳见孙葶居然真的下手这么狠辣,不由连声惊叫。
    因为几乎是眼看着那剑锋就要砍到手腕上了,不知是不是错觉,谢柳眼见着那剑锋还没过来,就觉得手腕上一冷,紧接着那被绑住久了有些麻木的双腕之上,就有些许刺痛之感传出来。
    孙葶把手里的茶杯往桌面上一放,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听在谢柳耳朵里,简直无异于官老爷审案的时候的那一声惊堂木,当下就吓得什么都不敢隐瞒了。
    “姑奶奶,祖宗!我……我什么……什么都说啊!您,您,您别着急啊!”谢柳哭的人样全无,对孙葶交代着,不知道是不是吓过头了,说话也开始不磕巴了,对孙葶说道:“那真是从我婆娘那抢来的,那是我从郊外捡回来的婆娘,不过……不过……”
    孙葶见谢柳又吱吱唔唔,知道他这是真的害怕说出来的事情会惹恼了她,心里顿时一沉,“不过什么?真想等着剁手才说?”
    “剁手”两个字一入耳中,谢柳就浑身哆嗦了一下,急忙对着孙葶说道:“不是!不是!祖奶奶你别激动啊!”
    孙葶被谢柳叫的浑身不舒服,厉声叱道:“别跟我在这攀亲戚,我可没你这么大的曾孙。”
    谢柳讪讪的收了口,而后嗫嚅着说道:“那,那婆娘……被我……被我卖……卖了。”
    “卖哪儿去了?”孙葶的脸色如暴风雨来袭之前的天色,阴沉一片。
    卖个女子,还能是卖到哪里?
    慕容柏坐在孙葶身边,听她对那个女子的下落如此在意,莫名的就有些奇怪。孙葶一直都是生活在万重,怎么会在繁花有这么值得她在意的人?
    如此一想,慕容柏的视线也不由的凝在了那只金镯子上面,想从这镯子上看出一些端倪来。
    镯子的制作倒是很精美,有半指宽,怎么看也不是什么稀世之物,只能算得上是较为有价值罢了。倒是这花纹样式,为何……有些眼熟?
    就在慕容柏凝神细想的时候,谢柳也是鼓足了勇气开了口道:“花……花楼……”
    “咔嚓!”
    花楼二字一出,孙葶手里的茶杯立时被攥了个粉碎,茶水直接是被孙葶控制不住的内力给蒸发了去。
    “祖奶奶饶命,饶命啊!”谢柳一看见孙葶如此厉害,顿时吓得是四肢发软,哭嚎着连声求饶。
    “说,卖到哪座花楼里去了?”不知道是不是物极必反的道理,孙葶气愤到了极致之后,整个人都沉静了下去,连那脸色都看不出喜怒的样子。
    不得不说,孙葶这种深不可测又风雨欲来的架势,反而比刚才动不动就要剁手跺脚的,更让谢柳来的害怕一些,他连忙对孙葶老实说道:“是春华楼。”
    “你将她捡回来,她就没反抗吗?”孙葶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谢柳,说话连个语气都快寻不出了。
    “没,没,她……她当时受了伤,现在……现在也落……落下了跛脚的毛病。”谢柳说的有些心虚,其实当初捡来的那个婆娘身上的伤是可以治的,只是,他嫌费钱,就没给治病……
    孙葶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仿佛是要连胸腔里积蓄着的强烈情绪一同呼出去一般,良久之后,她才对屋子里的一名白衣青年说道:“把人拖出去,挖个坑,埋了。”
    “是。小主人”白衣青年对于自己家小主人这种教唆行凶的行为,那是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直接拖了谢柳就往外走。
    谢柳顿时大惊失色,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青,对着孙葶就是一阵哭号,“姑奶奶,祖奶奶,你不能这样啊!我,我都说了啊!求祖奶奶你饶我一条贱命吧!”
    “嘭!”
    茶壶狠狠的砸在了谢柳的脑门上,鲜血顿时顺着伤口汩汩流出,被砸晕了的谢柳的脸上染了一层血色,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谢柳出去之后,除了门口的那一小摊血迹能印证他曾经存在于这个屋子之外,便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了。
    慕容柏看着整个人陷入沉寂状态的孙葶,那满身的煞气让他忍不住蹙眉,将这件事前前后后的想了一遍,视线又挪到那只金镯子上面,盯着那个花纹出身。
    猛地,慕容柏眼神一变,忽然就从记忆里找出了对应的东西。
    这只镯子是……
    “孙葶,我们现在就去春华楼。”想到了孙葶这一次如此失常的原因,慕容柏顿时不再耽搁,不等孙葶回答,拖了她的手臂就往外走。
    孙葶不言不语的任由慕容柏拖着她走,要在房檐奔走就用轻功,要在人流里挤过就抓紧慕容柏的袖子。
    只是,一切都仿佛只是本能反应,而孙葶自己,却陷入了某些思绪里,抽不出身来。
    小半个时辰之后,五山镇的花街柳巷里,春华楼门前,多了一双姿容出众的男女。
    孙葶听着耳边那甜腻的几乎要令人反胃的迎来送往之声,只觉得胃部一阵翻腾,几乎连早饭都要呕出来。
    慕容柏带着她过来的时间,已是天色近晚,正是花街柳巷开始有了生意的时间。
    一群群衣衫袒露的女子或倚在门前,或靠在窗边,对着街上过往人流甜声招呼,媚笑勾引,不少男人把持不住,就被连人带魂一起勾了进去。
    “孙葶,你要进去么?”慕容柏绷着脸看了一眼想要凑过来又碍于有孙葶在,而不敢凑过来的花娘,低头瞅了一眼孙葶这一身女子装束,对她询问道。
    孙葶深吸了一口气,却只吸到了满腔呛人的脂粉气息,脸色极差的点了点头,“我要亲自找到她。”
    慕容柏了解孙葶的脾气,她既然都这么说了,那除非是以武力制止她,否则的话,谁都没有办法把她拦住了。
    “好,我陪你。”
    于是,在春华楼里,就出现了这么个奇异的场面。
    一个气质与气势皆是过人的俊美男人,带着一个满身杀气,容貌无双却又明显看得出绝不是这种烟花之地的美人儿,堂而皇之的走进了大堂。
    至于在门口守着不许女子进入的护卫,早就被紫金卫给收拾的趴在地上哎哎叫了。
    老鸨觉察到一楼气氛不对头,赶忙下了楼,抬眼就是一柄森寒长剑正对着鼻尖,再近分毫,鼻子就要被人削掉了,赶忙求饶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孙葶细长的手臂将那三尺青锋端的分毫不动,潋滟的眸子里用上压制不住的杀意,“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跛脚的花娘。”
    “有有有!”老鸨尚且来不及惊讶说话的居然是个煞星似的美人儿,那剑尖就抵在了她的鼻尖上,顿时有血珠儿接连冒出来,老鸨登时想要惊声尖叫,可又怕动作大了干脆鼻子就没了,只能小小的张着嘴,尽量发出最大的声音,对旁边的人喊道:“快,快去把那跛……把婉婉找来!”
    在旁边儿的花娘听了这话,哗啦一下就跑光了大半,也不知道是真的去找那个婉婉了,还是借机逃命躲开去了。
    在等待人来的时候,老鸨实在是觉得这是她有生以来,度过的最慢的一段时间。
    慕容柏站在孙葶身侧,始终不发一言,事情到了这一步,再多的假设都是无用,一切都摆明了,顺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孙葶握剑的手微微一颤,在老鸨的鼻尖上又刻下一道伤痕,侧头去看握住自己左手的慕容柏,眼中奔涌的杀意压下了一些,尽量平静的对慕容柏说道:“我没事。”
    其实,除非是眼瞎了,否则,任谁都看得出,孙葶这个时候,绝非是没事的样子。
    只是,既然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了,慕容柏怎么舍得在这个时候去为难她什么?
    “婉婉来了!婉婉来了!”
    一道带着些许惊恐的嗓音穿透人群传来,人群立马从声音传来的方向,分裂出了一条通道。
    孙葶看着那个身披轻纱,妆容艳丽过头的女人,瞬时咬紧了牙关,抵着老鸨鼻尖的长剑“唰”的撤了下来。
    那个满心疑惑,被人推搡着走过来的“婉婉”在看清了孙葶的面目之后,更是霎时间眼眶中就有热泪涌上,过分红艳的红唇启开,吐出两个语带哽咽的颤音。
    “小……姐……”
    那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小姐一出口,孙葶直接“嘡啷!”一声扔了手中长剑,往前急奔了几步,一把将那个哭糊了妆容的女子紧紧抱住。
    “怎么会……怎么会真的……是你……”孙葶紧紧抱着怀里消瘦的几乎觉得再用力下去就会被压岁的女子,眼里涌起一层泪雾,声音里带着的是难言的悲哀。
    从看见那只金镯子开始,她就知道事情不会是如故事里那般美好,可是,真正的看到了眼前这人如今的处境和模样,依旧是让她深觉悲伤与震撼。
    孙葶原本以为,她在丞相府失踪后,即便没有锦衣玉食可以享受,好歹,也能有个衣食无忧的。
    哪知道……再次见面,居然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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