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喧闹的高中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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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典礼过后就是新生各自返回新的班级，认识新同学，新班主任，再就是分配座位，教科书，然后是参加社团。
    一切都是按部就班，没有任何意外。
    开学第一天，本就是让新生熟悉新环境，没有第一天就直接进入上课的正题。
    第二天开始，才是真得重头戏。
    尾张明对社团要求一直都是越古怪越好，像那些棒球部，篮球部之类的正经社团，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偏偏古怪社团不好找，他找一圈没找到，便独自离开。
    弦子加入空手道部，一时半会走不开。
    晶子从初中开始，就一直是归宅部成员，方便她兼职打工。
    这次升上高中，她仍是归宅部的一员，早早离开学校，去寻找新兼职。
    就尾张明一个人无所事事，骑车骑到公园，霸占一张长椅打游戏，顺便欣赏一下过路的漂亮女生。
    打到傍晚时分，尾张明手机电量不多，遂骑车回家。
    火红夕辉将街道渲染成一片火红，庄严气派的和风大宅门前，尾张明停下车，立刻有一位下人匆匆赶过来，低声道：“少主，夫人正在等您。”
    尾张明愣了愣，那位一向醉心于家族产业之中，很少有时间扮演慈母角色，除非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心思转动，面上不露声色，将书包扔给下人，道：“将车和书包给我放好。”
    “嗨，”下人回答的声音极为有力。
    他步上九层台阶，跨过正门，又有一名下人上前领路。
    没有多远，从走廊的一侧迎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尾张明见此，连忙停下脚步，头微低道：“孙儿见过三爷爷。”
    东瀛讲规矩，尤其是传承悠久的家族，规矩更是多得要命，他不在意，却也不想故意打破规矩，引来麻烦。
    何况，面前这位一直都是在家族和老妈唱反调的主力人员，他可不想被抓着把柄，然后被絮絮叨叨说半天。
    往常的话，他问候一句，三爷爷就会点点头，再大步离开。
    今天不同，尾张智雄也停下脚步，镶嵌在皱巴巴脸庞的眼眸浮现出慈爱之色，“小明啊，正好，我有话想和你说。”
    下人小声提醒一句道：“智雄大人，夫人正等着少主。”
    尾张智雄慈祥之色荡然无存，白眉挑起，怒斥道：“放肆，我和小明说话，哪里容得下你插嘴，还不快滚！”
    “嗨，”下人被骂，也不敢反驳，连忙应答一声，迅速撤离。
    麻烦……尾张明心下叹了一句，看样子家族内的斗争又往他这边靠拢。
    尾张智雄再一变脸，恢复慈祥老爷爷的神态，手抚白须道：“小明，你今天开学感觉如何？”
    他眉目低垂，保持看似恭敬，实则神游天外的表情，“还行吧，见到一个挺有趣的笨蛋。”
    “呵呵，年轻人，蠢，莽撞，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有冲劲就行。”尾张智雄笑吟吟地说道。
    他仍然面色不改，言不由衷地附和道：“三爷爷说得是。”
    “你加入什么社团？”
    “还没有找到合适社团。”
    “哦，那要尽快，没有加入社团的青春无疑是灰色，”尾张智雄一边唠叨这些，一边迈开步伐，用眼神示意他跟上来。
    尾张明心下渐生不耐之意，他最烦这种有话不肯直说的态度，昔日那些臣子也是，一句话能说清楚的事情，偏偏不说，非要拐弯抹角，引经据典，绕一大圈子，让他自己猜出来。
    似乎不这样的话，就无法体现圣君名臣之间的默契。
    天下未统之前，他还能忍得住。
    天下一统后，他脾气暴涨，凡是绕圈子的大臣，或打板子，或砍头。
    现在他的脾气没有往日那么大，也就没有做出太过激的举动，玩一个左耳进右耳出的把戏。
    尾张智雄念叨一会，发现他神游天外，心生恼怒，也没有继续绕圈子，直奔主题道：“小明，你年纪不小，有些事情，你要学着去做，有些责任，也该背负起来。”
    听到这句话，尾张明回过神，面上装出茫然无措道：“一切全凭三爷爷和母亲做主不就行了。”
    “诶，我一把年纪，帮不了你太久，你母亲是妇道人家，身子骨本就不及男人，你身为尾张家的嫡子，更是一名男子汉，岂能让你母亲每日帮你承担那些责任。”
    说这话的时候，尾张智雄目光锐利，像是一头正当壮年的雄狮，哪里有半点老态龙钟，命不久矣的模样。
    尾张明面上仍装出弱弱模样，慢吞吞道：“三爷爷身体强健，再活百岁没问题，母亲亦非常人，家族产业交给你们打理就够了。”
    真是扶不起的阿斗！素来酷爱三国演义的尾张智雄心下大怒，一口恶气在胸膛徘徊。
    他早知此子不是继承尾张家大统的料，可家族规矩是由嫡子继承产业，庶子无权继承，唯有辅佐的份。
    哪怕嫡子是一头猪，宗老们也要扶上去当家主。
    擅自废立嫡子继承权，另立一位庶子为家主，很容易引起家族内部动荡。
    同样是庶子，谁都不会乐意看见别人能够骑到自己头上。
    “小明，你是尾张家的嫡子，我和你母亲只能一时帮你看管，家族产业迟早要交到你手中，为此，从今日起，你有必要学王之术。”
    尾张智雄努力克制内心想要骂人的冲动，耐着性子地解释。
    “三爷爷，我还要打游戏，没功夫学王之术，要学，让您的孙子去学习吧。”尾张明烦了，不愿再和这个老东西谈话。
    或许对方是真心为尾张家考虑，可那和他有关系？尾张家垮了又怎么样？他会饿死吗？
    不会。
    既然这样，他何必要花费心思，去管尾张家那些破事。
    他已经厌倦周旋在权力漩涡的日子，只想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这个竖子！竖子！”尾张智雄气得直跺脚，须发皆颤，他没有破口大骂，全都是骂人的词语不足，翻来覆去也就是一句竖子。
    尾张明头也没回，跑出庭院外，又绕上正道，瞥见一道倩影立于廊柱之下，心下不免长叹一口气，还t有完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