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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课程又是交际舞, 同一首曲子的华尔兹舞步, 林与乐已经学了好几天, 并且还是权老师亲自教学,他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学生, 一点水也不肯放。
“手的位置太低, 看起来不够美观, 再举高点。”说完, 林与乐的手就被权放握着,投降一般强行往上举了一截;
“步伐太小,没踩中拍子。”音乐一转, 林与乐大跨一步, 正踩中权放的脚背;
“专心,不许东张西望。”权放握在林与乐腰迹的手收紧,强迫这个埋头数拍子学生抬起头来;
“也不许直勾勾地看着我,淑女的眼神要柔和典雅。”林与乐只好把圆圆的葡萄眼半眯起来,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朦胧又温柔;
“身子不能跟舞伴贴得太近, 这样显得不够端庄。”
这个爱挑刺的男老师终于让他的女学生忍无可忍,权放话音刚落, 林与乐就停下来不跳了, 一半的脚掌还踩在他的皮鞋上。
“老师, ”林与乐的声音听起来不怎么开心, “我能不能申请换个舞伴?”
“嗯?为什么要换舞伴?你想换谁?男的女的?”
权放对于这个不听话的女学生很不高兴, 自己亲自教她, 整天还想着换舞伴?是教礼仪课的赵老师, 还是教艺术鉴赏的高老师?难道是那个教金融理财的外国老男人?
林与乐被权放握住手掌把住腰肢,只能被迫一直保持着跳舞的姿势,她抬头仰望着权放:“先生的问题不是白问吗,交际舞舞伴当然是男的了,只不过换谁我暂时还没有想好。”
明明不让人家跟他靠的太近,权放却熟门熟路地自动把林与乐圈在怀里,他认为自己的交际舞跳得还是很标准的,起码教林与乐这个门外汉绰绰有余。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突然想换舞伴。”听到林与乐说想换舞伴,还是想换男舞伴,权放的心情就高兴不起来,上了好几天的课,今天才提出来想换舞伴,不行,等她说出想换的那个舞伴的名字,一定要马上把那个人赶走。
突然想换舞伴?林与乐想换舞伴想了好多天了!
权放最初确实是找了个女老师来教林与乐跳舞,刚开始上理论课的时候还好好的,后来到了实践课,老师手把手教她跳,权放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偏不高兴女老师跟林与乐跳舞的时候靠得太近,连女人的醋都要吃,才上两节课就硬生生把人家辞退了。
那以后,林与乐的噩梦就开始了。
权老师主动接手了教林与乐跳舞的重任,并且他还是一个非常有责任心的好老师,有空的时候经常拉着林与乐跳华尔兹,尽心尽力乐此不疲,从不嫌弃林与乐脑袋笨学得慢,被踩了无数次也不吭一声。
不过权放似乎总是容易忽略两人三十多厘米的可怕身高差。
每次跳舞,林与乐就跟权放手里的提线木偶一样,几乎全程都是被他拎着在跳,可偏偏权放还没有察觉,按照华尔兹的标准严格要求林与乐,但每次他手举高一点,步子迈大一点,林与乐就被他提得整个人都悬空起来,经常连地板都踩不到。
这还能叫跳舞吗?这是大力士在耍杂技吧!
林与乐被权放拎着实在难受,只好自暴自弃,两只脚都踩在他的脚背上,不过这样看起来整个人就更小一只了。
“先生,我们俩身高的差——”
她还没说完,舞蹈室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林与乐已经习惯了,这种一敲一停非常有规律的敲门声,一般只有这个宅子的老管家敲得出来。
“进来。”
权放把林与乐放下来站好,门外果然是老管家。
“少爷,有位先生刚刚到老宅来拜访您,不过他并没有预约,我只好先把人安排在大厅等候。”
权放自从回到权家以后,时常有人到老宅来走动关系,但没有预约却突然拜访,对主人家来说其实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不是有急事就是故意找茬。
“来的人是谁?”权放回来的时间不长,但平时要处理的事情又多又冗杂,这也是他不喜欢应付这些人情世故的原因之一。
“那位客人姓郁,并且说是要找林——”
“好了,我知道了,”权放不等管家把话说完,转头又叮嘱林与乐,“你就在这里继续练习,我很快就回来。”
林与乐点点头,看着权放步履匆匆转身便走了。
刚刚管家的话虽然被权放打断没听完整,但林与乐多少能猜出一二,估计来的那个人就是郁城,她要找的人也不是权放,而是自己。
上次在z城没跟郁大老板打声招呼就一走了之,虽然林与乐是被逼无奈,但怎么说郁城也不可能不生气。
权放不让她出去,估计也是因为知道了她跟郁城的关系,这两个男人见面会是什么情况,林与乐想都不敢想。
左思右想放心不下,林与乐准备跟过去看看,好在舞蹈室的门没有被反锁起来,她脱了走路容易发出声响的高跟舞鞋,蹑手蹑脚摸到二楼的走廊上。
出了走廊便是没有遮挡的楼梯,林与乐害怕那天在家门口发生的事情又重演一遍,不敢贸然冲到两个男人中间,不过这里视线不太好,林与乐勉强能看清权放,但来的客人坐在沙发上,只能看到下半身。
光看那姿势嚣张的二郎腿,林与乐也能判断出来这个人就是郁城,但这个大厅是名副其实的大,两人用平常的音量说话,她在走廊上很难听得清楚,竖尖了耳朵也只有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
不过看权放的表情,两人的交谈似乎不怎么愉快。
“我凭什么来找她,那你又有什么资格把她困在这个宅子里。况且做事情都讲究先来后到,权少爷私自把林与乐从我身边抢走,难道还不允许我自己来把小情人接回身边?”
郁城坐在沙发上,左手撑着额头与权放对视,他不光姿态放肆,言谈也很狂浪,尤其说到“小情人”三个字时,故意放慢了语速,神色间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权放虽然不会轻易就被语言攻击激将,但是脸色仍旧不太好:“情人?我可不知道我的未婚妻,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劣质情人。”
权少爷一如既往地不给人面子。
郁城在商场上难听的话听得多了,面不改色道:“未婚妻?权放,我听说你这个继承人的位置,坐得好像不太稳当,这个时候定一个普通女人做未婚妻,权氏集团似乎是不想要了,不过金邸对权氏的产业,倒是有兴趣得很。”
权放一家子都是痴情种,他的父亲自妻子去世之后便一蹶不振,二十几年来除了手上捏着的股份以外,几乎不再过问权氏集团的任何事,家族因此大权旁落,一直到权放回来之后才稍稍有了些起色,虽然根基很稳,但权放目前还没能完全控制权氏集团,跟如日中天的金邸相比,确实差了一星半点。
“权氏的事,就不劳你金邸的老板操心了,并且林与乐就算不做我的未婚妻,她也不见得会稀罕做郁总的情人。”
权放的话让郁城的眼皮一跳,因为情人的事都是他自己在说,林与乐确实一直没有答应要做他的女人。
林与乐听得着急,这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但她也只听到几句情人和未婚妻之类的话,但是看情况,二人之间的气氛已经剑拔弩张,似乎下一秒就要跳起来锤爆对方的脑袋。
“林小姐,你蹲在这里干什么?不觉得腿麻吗?”
林与乐正看得胆战心惊,背后突然冒出来一阵声音,吓得她猛一回头,只看见背后不知何时竟蹲了一个男佣人,惊得差点叫喊出来!
“嘘,”那男人趁林与乐还没来得及喊出来,赶紧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在旁边耳语道,“你要是这个时候叫出声,好戏我们可就看不成了。”
林与乐越听越觉得这个人的声音耳熟,定睛一看,居然是沈明之。
“林小姐,好久不见了,”沈明之笑得灿烂,声音还是那么温柔,“捂住你的嘴巴真是不好意思,我现在放开你,你可不要出声。”
林与乐也不想被下面的两个人发现,赶紧乖顺地点了点头,二人偷偷说话不得不降低音量,为了让林与乐听清,沈明之只好往她那边靠近几分,热气洒在林与乐耳根上,让她不由得红了脸颊。
男人温暖的手掌一松开,林与乐才轻悄悄地喘了口气,小声道:“沈先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从m国飞回来见你,刚见了一面,你就被别的男人带走,况且这么久也不见你直播一次,我觉得很想你,便找到这边来了。”沈明之的话说得很直白,却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冒犯,因为这个男人的气质实在太出众了,连悄悄话都说得这么好听。
听他这么说,林与乐有些不好意思:“真是抱歉沈先生,直播的事恐怕还要在等一段时间,我目前出不去这个宅子,也不能回家。不过沈先生,你来这边,为什么要穿成这副模样?”
她指了指沈明之的男佣装扮,虽然搞不清原因,但沈明之穿上去还挺帅的,对上他的脸,谁也不愿意相信这会是一个佣人。
沈明之潜到老宅来颇费了一番功夫,这个地段非常偏远,搜索定位就花了他不少时间,并且宅子附近布满了各种先进的监控和警报,又围了非常多的保镖,直接溜进来不太可能,光明正大来拜访也不一定能见到林与乐,所以沈明之干脆往这里的员工系统录入了一份虚假信息,以佣人的名义进入了权放的宅子。
“我穿这个不好看吗?”沈明之没有正面回答林与乐的问题,他还不打算告诉林与乐自己的身份。
林与乐看了一眼这位帅气男佣:“沈先生穿什么都好看的。”
沈明之对她的回答很满意,轻笑道:“我穿什么不重要,只不过下面的两个人,似乎正在讨论你该住在谁那里。”
林与乐有些吃惊:“沈先生难道能听清楚他们俩说话吗?”
沈明之摇头:“听是听不太清,不过我会一点唇语。”
此时郁城已经坐直了身子,他跟权放两个人的面孔都暴露在视线里,林与乐让沈明之赶紧看看这两个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沈明之看了一眼:“左边那个男人说他今天一定要带你走,不然就要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林与乐凑在沈明之旁边,仔细听他翻译过来的唇语,自己果然猜得没错,郁城就是想来带走她的,只不过这么屌炸天的台词真的是郁城说的吗?
沈明之继续翻译道:“右边的男人说想带人走也可以,不过必须从他的尸体上踩过去。”
权放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中二了?
“左边的男人说你早就已经是他的人了。”
“右边的男人说他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左边的男人——”
林与乐终于忍不住打断他:“等等,沈先生,你的唇语翻译,真的准确吗?”
沈明之似乎没抓住她话里的重点:“你的意思是你其实没有跟他们睡过?”
现在不是睡不睡这个问题,关键是你的翻译有问题啊!
林与乐皱眉,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点:“沈先生,我怎么感觉你翻译的,好像有点不太——”
话没说完,林与乐就被沈明之按头往下一躲,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见权放高声喊道:
“谁在那里!”
要遭,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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