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庄叔叔的喜爱[重生]

6.认亲(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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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庄心诚一回家就把苏铮叫到自己面前,问他一下午的学习成果如何。
    苏铮早已想好了对策,现在先装乖乖仔,等庄心诚睡着了再想办法偷偷溜出去,他真诚无辜地看着庄心诚,信誓旦旦地说:
    “就……我都看了,这些案例真实生动,教育意义非同一般,我感同身受,深受启发,我之前一时贪心,又受人蒙骗,现在我都想通了,十赌九输,想着靠这些歪门邪道赚钱都是大错特错了,……小叔,我保证,任何和赌博沾边的东西我都不碰了,彩票不买了,麻将不打了,连q-q斗地主我都不玩了,你看行吗?”
    不知道是被苏铮诚挚的眼神欺骗了,还是被他的几句俏皮话逗乐了,庄心诚的脸色和缓了许多,他笑了笑:“你明白了就好。……不过还是不能走,这几天你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吧。”
    “嗯,”苏铮以退为进,“这么多年没见,其实我也希望有些时间和小叔……多多相处。”
    庄心诚看着他,幽沉的眼眸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是吗?”他仿佛自言自语似的轻轻吐出了两个字。
    ……
    苏铮上床之后就一直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走动声和开关门声渐次平息,他又在一片静寂中等了半个小时,才轻手轻脚地起床。
    庄心诚回来时给他带了几套新衣服,他随手找了一套换上,轻轻推开卧室的门,猫着腰往大门处走。
    小心了又小心,唯恐发出一点声音。
    就在苏铮的手摸上门把手的瞬间,身后浓重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冷肃的质问:“你要去哪儿?”
    苏铮吓得毛骨悚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啊——”
    然后灯亮了,庄心诚披着睡袍出现在他面前,他应该是从客厅走过来的,看来是根本就没进卧室,一直守株待兔来着。
    “……”苏铮实在是服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力地辩解道,“小叔,今晚的月色很美,我想出去看看月亮。”
    庄心诚注视他片刻,勾唇一笑:“我这边有个大阳台,很适合看夜景赏月色,我带你去看。”
    苏铮:“……”
    庄心诚也不等他答应,就拉住了他的手,一直把他牵到与主卧连通的大阳台去。
    虽然没有几步路,但是陡然被一个大男人牵着手走路,这感觉有几分异样,不知不觉,苏铮的手心就出了一层的汗。
    上次被小叔拉着手走路还是什么时候?好像十岁之后就没有了吧?
    这阳台宽敞,种满了花草,竟还有一个石头砌的鱼池,里头浮萍碧绿,锦鲤摇曳,俨然一个小池塘,阳台中央有藤编的桌椅,庄心诚示意苏铮坐下,苏铮无可奈何,只好坐下了。
    “看吧。”庄心诚舒舒服服地靠进藤椅里,修长的双腿往前一伸,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啊?”
    “看月亮啊。”庄心诚往天上一指,一轮明月在浩瀚的天空熠熠生辉,皎皎月光撒在阳台上一片银白。
    苏铮愁眉苦脸地看了一眼月亮,确实好看,但他现在哪有心情赏月,他挠了挠头发,仍然想做最后的挣扎:“小叔,我……我对象还在家等着我呢,咱们久别重逢,你留我住一天还好说,要是连着几天都住在你家,我回去没法交代……”
    “你谈恋爱了?”庄心诚转过头看着他,脸色在幽暗的环境中看不太清楚,他的眉梢大约是跳了跳,“你怎么不早说?”
    “我……”苏铮狡辩道,“你也没问。”
    庄心诚静了片刻,轻笑了一声:“你的手机我一直拿着,这么长时间了,你那对象连个信息都没给你发,这样不关心你的人,不要也罢了。”
    苏铮:“……”他真的有点生气了,“小叔!”
    庄心诚不理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摆弄片刻,徐缓悠扬的钢琴曲声响了起来,苏铮一下就听出来了,这是贝多芬的《月光曲》。
    他虽然现在落魄了,但好歹当过许多年小少爷,受过最好的教育,跟在庄心诚身边,受了不少艺术熏陶。
    苏铮还想说什么,但庄心诚已经半眯着眼睛沐浴月光欣赏音乐去了,手指还随着旋律打着拍子,整个人自成一个朗月清风的封闭系统,苏铮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他只好暂时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呆呆地望着墨色天空中的月亮,夏夜清风拂过,把音乐声送入耳朵,这曲子三个乐章,从柔和到轻快到激昂,循环了一遍又一遍……
    苏铮听着听着就有些入神,庄心诚给他讲过,这是贝多芬在人生失意、感情备受打击的境况下谱写的。
    当时,伟大的音乐家爱上了比自己小14岁的伯爵之女,却因为种种原因爱而不得,苦闷与忧思才催生了这样的传世名曲。
    苏铮转头看着庄心诚,他注意到庄心诚的神情不知从哪一刻起,已经由悠闲变成了肃穆,甚至还带着一点感伤,苏铮在心里嘀咕,小叔这是被钢琴曲触动了?难道这些年他也曾经为情所困?有也一定是出国期间吧,反正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时候,苏铮从不知道小叔有过感情经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铮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他居然坐在藤椅上睡着了,他觉得小腿奇痒无比,伸手一抓才发现被咬了好几个包,他转头望向庄心诚,小叔闭着眼睛,不知睡着了没有,《月光曲》的旋律仍在兀自回荡着。
    “小叔?”苏铮叫了一声,他彻底放弃挣扎了,沮丧道,“我不出去了,咱们回屋吧?”
    “怎么?看月亮看够了?”庄心诚没动,懒洋洋地说。
    “外面有蚊子。”苏铮是被蚊子咬醒的,他烦躁不堪地挠了挠手臂。
    没想到最终是蚊子拯救了苏铮,一听说苏铮被咬了,庄心诚很快就带他回了房间,还翻出药膏来让他抹上,苏铮觉得他递药膏过来的时候,眼神中有几分内疚和心疼。
    苏铮涂完药,看庄心诚还坐在床边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问他:“小叔,你还不去睡吗?明天不用工作?”
    没想到庄心诚听了这话,直接掀了被子躺上了床,背对着苏铮道:“我就睡在这里了,省的你半夜又要‘看月亮’。”
    苏铮看着他的背脊,心下叹息,这毕竟是庄心诚家里,人家主人想睡在哪里不行呢?难为小叔为了管教他,害怕他半夜又偷跑出去,委屈自己睡在客房。
    苏铮一头栽倒进枕头里,庄心诚把灯关上了,苏铮一双大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越想今天的事越是忿忿不平,一千万一时半会儿挣不着也就算了,反正他是重生,现在又跟小叔重逢了,以后还有大把机会去挣钱,但是被关在家里逼着学法制,晚上想跑又被抓现行,这可太丢人了。
    苏铮气不过,想要逗逗小叔,他记得庄心诚最怕痒,他小时候经常赖在小叔床上睡觉,特别喜欢跟他打打闹闹,但他自然是打不过,经常被抓着手一动也不能动,所以苏铮总是搞偷袭,从背后扑过去咯吱人。
    苏铮偷偷地笑,一点一点往庄心诚那边挪,突然伸出手臂抱住了他的腰,嘴上说着:“小叔这些年你有没有想我?”手上一点也不老实,寻到庄心诚腰间和小腹上的软肉掻来搔去。
    庄心诚反应很快,他翻身躺平压住了苏铮的一只手,又伸出一只手捏住了苏铮一只手腕,苏铮挣不动,他觉得庄心诚比从前有力气多了,他只好求饶:“唔,快放开。”
    庄心诚看了看他,淡淡地警告道:“你要是再闹,我就把你丢出去喂蚊子。”
    “我不闹了……”苏铮只好说。
    “想了。”庄心诚没头没尾地说。
    “什么?”
    庄心诚不说话了。
    不过苏铮已经理解他的意思了,他是在回答自己刚随口说的那句话。
    苏铮心里微微一动,这瞬间的工夫,庄心诚已经把他的双手塞回了薄被里,又转过身用一个后背对着他了。
    苏铮瞅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在外人看来庄心诚是高贵冷艳,但苏铮明白他,小叔只是有些内向腼腆,他不太擅于表达自己的情绪和想法,苏铮忍不住瞎操心,小叔这样可怎么给他找一个小婶子回来呢?怕不是连表白都不敢。
    一觉醒来苏铮彻底歇了去买彩票的心思,没精打采地熬到德国巴西那场比赛,偏庄心诚认为赌球不可行,但看球赛有益身心健康,特意做了夜宵陪着苏铮一起看比赛。
    这对于苏铮来说简直是一场酷刑般的煎熬,近两个小时里,他像一根干瘪皱巴的老黄瓜干,缩在沙发里双眼无神地盯着电视屏幕,德国进了一二三四五六七个球,赛场气氛空前高涨,身经百战的解说震惊激动得语无伦次,就连伪球迷都算不上的庄心诚也真情实感被震撼到了,德国接连进球时,一向教养优越的庄心诚都连着蹦出了好几个疑似骂人的感叹词。
    只有苏铮对这一切无动于衷,甚至还有点小小的不屑一顾。
    他这个状态让坐在旁边的庄心诚担心不已,庄心诚以为他身体不舒服,一会儿摸摸额头,一会儿哄他喝热水,一会儿又要喂他喝藿香正气水。
    苏铮捏着鼻子灌了一个正气水进去,他也觉得自己很需要舒心正气,然后带着被呛出来的婆娑泪眼望着庄心诚:“小叔,我好恨……”
    这时比赛已经临近尾声,胜负大局已定,庄心诚明白了苏铮郁郁寡欢的原因,但他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他语重心长地说:“你是觉得是我害的你没赢钱,所以不高兴?……如果你买了彩票,今天的比赛很可能就不是这个结果了,比赛谁输谁赢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想法从根本上是错误的,看了那么多法制报道,你还没明白这个道理吗?”
    苏铮不说话了,依旧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庄心诚看了他一会儿,轻轻地叹了口气:“不过客观来说,确实是我害你损失了很多钱,如果我没阻止你,你能赚多少?”
    苏铮闷声道:“一千万。”
    庄心诚挑了挑眉毛:“别为了钱不高兴,我给你就是了。”
    苏铮大惊,瞪大了眼睛看他:“什么?”
    “一千万,”庄心诚说,“当然不能一次都给你,以防你挥霍无度,可以考虑以你的名义投入到我的工作室,或者给你成立个信托基金之类的……”
    苏铮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因为震惊有些颤抖:“不管以什么形式,我都不能白要那么多钱啊!”
    苏铮知道庄心诚从不缺钱,他也没有体会过赚钱的艰辛,钱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些数字罢了,一千万对他或许真不算什么,但苏铮也没有理由接受这么一大笔馈赠啊。
    庄心诚想了想,说:“我是做长辈的,没有让你亏钱的道理……那我就送你一件礼物吧,也算是庆祝咱们重逢。”
    苏铮脑子有点发懵,一千万的礼物?
    “……别墅跑车我也不能要啊……”他自己都有点糊涂了,他……是不能要吧?
    庄心诚笑了笑,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摄影集,翻开了中间的一页,那是一幅航拍的海景图,几个大小不一的岛屿在海面上星罗棋布,像是蔚蓝绒布上碧色的宝石。
    “我早就想买个岛,”庄心诚把摄影集放到苏铮大腿上,“不如你来挑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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