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馀满地梨花雪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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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途中遇到一些小侍女仆人,现实不明所以的看着我,忽然又做出恍然大悟的笑,皆露出那种我懂了的表情:“小娇姑娘真是有心了。”
    你们可别想多了,我们是很纯洁的男女关系。我正要解释着,她们就走了。喂喂喂,姐姐我只是想感激一下西门一,真的只是那种很纯洁的感情呀,有些欲哭无泪。不过我还是在想这个问题,西门一他会喜欢我做的梨花莲子羹吗?
    踏入西门一住的梨花园内,我看见月白色素面细葛布直裰的西门一两袖清风,手中正执着笔,在青绿古铜鼎紫檀木香案上的宣纸上肆意挥洒,任水墨在纸上流淌。他眼神很认真,连窗外飘出的落花还残留在他的肩头,连我进来他都没有发现。阳光透过琉璃的瓦楞折射出美丽的光芒,洒在西门一长长的羽睫上,笼上一层阴影,他的眼中眼中难掩留恋之色,唇畔带有一丝笑意,白皙的皮肤上细小的绒毛我都可以看得清清楚出。白衣随着风飘动,好一个公子如玉,好一个陌上花。我不忍心打扰这盛世美男的作画,便先将手中的食物先放下蹑手蹑脚地踱到画桌旁。看着砚台里残留的墨汁,我拿起旁边的墨棒放在砚台里仔细地研磨着,让油墨在里面晕染开来。
    我盯着西门一柔和的侧脸,不禁开始有些犯花痴,连为美男磨墨的差使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啊。心中顿时充满了粉红色的泡泡。
    西门一抬头似乎发现了我的存在,看着我这副傻傻的花痴样,他不着痕迹的笑了,趁着我痴迷于他的美色之际,突然放下手中的笔,将食指放在砚台里,沾上黑色的浓浓油墨。忽然点在我小巧的鼻尖上。我突然惊醒,手摸上沾染上油墨的鼻子。拿下来时便沾染上黑乎乎的东西,凉凉的,我可以想象有多么丑了,真是好气好气。
    “小花猫犯花痴了。”西门一撑着脑袋,饶有兴趣的点破我的想法。被看穿了的我羞红了脸,却死皮赖脸的不肯承认:“才…才没有呢。我只是看窗外的梨花开的正好,入了迷罢了。”
    西门一托着腮帮子,眼里全是笑意点着我的鼻子:“是吗?真的不是在看我?”然后他将脸凑近。我的脸刷一下红了。但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让西门一笑话,而且转移话题一直是我的特长。
    我看见之前放下的梨花莲子羹,灵机一动:“我…我还好心的给你做了梨花莲子羹,若是你不想要吃,就算了…”“在哪儿,我现在就要吃。只要是小娇做的我都要尝一尝。”西门一眼神扫视着周围。
    这话说的我心花怒放,可乐坏了。我像献宝似的端出那碗梨花莲子羹。晶莹透明的汤水中圆润的莲子沉在碗底,洁白的梨花漂浮在碗面,还有几颗红枣点缀。我朝他自夸到:“怎么样?卖相还不错吧?”
    西门一点点头,笑弯了他的桃花眼:“看起来确实还不错,辛苦我的小娇了。”他接过我手中的碗,我盯着西门一的一举一动,希望他能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西门一舀了一大勺放进嘴里,嚼着清冽干爽的莲子,看着我,不说话。接着,又舀着一口放进嘴里,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看着他的表现,肯定是我做的太好吃了果然是天才啊我。(我已经忘了我曾经失败过多少次了,哈哈哈。我得意地笑了笑。埋头偷笑间,却瞥见了之前西门一所绘画的内容。
    漫天雪白的梨花之下,有一位红衣少女正在吟吟浅笑,好不风流,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露出自己的明眸皓齿,自信明媚的笑着。周围所有的花儿都黯然失色,成了陪衬,翩若轻云出岫。我心一惊,这上面的笑着的少女不正是我吗?不,不可能,这显然不是我。我从没有笑过这么灿烂,我也不会穿红色的衣服。因为从我醒来时,西门一就是一袭白衣像救世主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所以,我当时就爱上了白色,喜欢白色的一切。而且,我讨厌红,绯、丹、朱、赤、缇、赭、赧、赩、赪、赮、赯、绛、彤、殷。,不知为什么,看见它们我就想起了血腥,似乎有一些下意识我不想回忆的东西。
    心不知什么时候揪了一下,她…是谁?是小一喜欢的那个人吗?他对我这么好,是因为那个姑娘吗,我的心又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在不受控制的流着泪。想着西门一对着画像上的人露出了眷恋的笑容,我的心就一抽一抽的。而且我对画像上的姑娘不知为什么讨厌不起来,可是西门一这样做对谁也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对画像上的女孩也不公平。转头望着正在专心吃着梨花莲子羹的西门一,我浑身不打一出气,酸溜溜的,从他的手里夺过碗。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塞进嘴里,囫囵乱吞。西门一手停在那儿,一脸惊愕的看着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了?怎么哭了?”他好心询问道。
    我嚼着嘴里的莲子,擦了擦嘴角:“我辛辛苦苦的为你做梨花莲子羹,只是吃一口我做的东西不过分吧?”我吸了吸鼻子和马上要流出来的眼泪。
    咸涩的滋味从我的舌尖一直蜿蜒至胃里。我哭了吗?我用指尖摸了摸眼下。根本就不是,是我在这碗梨花莲子羹里加了盐!“呸呸呸…好咸啊…呸呸呸”我把之前吃的全部都吐了出来。西门一轻轻拍着我的背,顺着我的气往下按,怕我被呛到。他的脸上一直挂着他醉人的微笑,永远不变。我吐完后,摸了摸难受的胃,不好意思的解释着:“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做梨花莲子羹。不小心把糖和盐弄混淆了。”
    我又想起来刚刚西门一吃了那么多盐,却当作没事人似的,他…我有些过意不去:“你刚刚为什么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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