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鬼医,朕的皇后非你莫属

第四章 后宫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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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棠漓非常舒服地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晨,美中不足的是,她一睁开眼,就看见北冥夜坐在几案上。
    “你来干什么?”
    “这是我的住所,你昨日占了我的床榻,还好意思问我。”
    景棠漓没什么起床气,但一大早就看见一个她讨厌的人会让她的心情变得十分不好。
    “有什么事吗?”
    “你不知道吗?在南朝,女子嫁过来后,转日便要去拜见公婆,你既然身为我的太子妃,自然是要同我入宫去拜见父皇母后。”
    景棠漓被雷到了。
    她不知道,而且南朝怎么这么多规矩啊?青竹说的果然没错,南朝的皇室十分不咋地!
    “而且,今日正好是宫宴,景棠漓,你逃不掉的。”
    从昨日起,北冥夜就发现,景棠漓似乎很讨厌南朝的礼数,他淡淡的饮了一口清茶,眼底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发觉的恶趣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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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期待皇帝后宫的分割线——
    因为北冥夜要先去觐见皇帝,景棠漓就只好在御花园等着他。
    眼下正在入秋,御花园中的枫叶也不复翠绿,金风初起,枫叶初红,烈烈如血。
    这么一片如画美景,景棠漓也生出了几分玩心,抬手招了招青竹,主仆二人便在这御花园中逛了起来。
    也不知走到了何处,前头不时有女子的娇笑声传来,断断续续的,景棠漓道是遇见了哪位娘娘,遁着声源寻了过去。
    只见一湾红莲边上,立了两条纤细的窈窕身影,景棠漓见两人都穿着不凡,便俯一俯身:“见过二位娘娘。”
    二人转过了身,景棠漓眼风里虚虚的一扫,心下不由得惊诧,一位是多年宠冠六宫的华妃林音晓和入宫多年,一直颇得圣心的纯贵人李筠仪。
    华妃一身胭脂红缀绣八团簇牡丹长衣,宽大的衣袖处绣着几朵妖娆红莲,青云华鬓上并无过多的装饰,只一对祥云镶金串珠石榴石凤尾钗略略垂下了几缕流苏,衬得华妃本就妩媚的容颜愈加明丽照人。
    相比之下的纯贵人却是一点也不逊色,她着一身浅青色丝锦衣衫,裙角镶着玉萝色的边,上面绣着一色绯紫的秋海棠,每一花每一瓣,缠金绕紫,她不似华妃强烈的气势,眉目之间有一抹温和的淡然笑意,十分的平易近人,那依依婉然的面容,衬上她柔弱似江南扶柳的身姿,愈发楚楚动人,比病弱西子更胜三分。
    “你是…九儿的正妻?安笙懿公主景棠漓吗?”华妃摇了摇手里一把轻罗菱扇,扇面上盛放的怒火红莲是她的最爱。
    景棠漓不卑不亢道:“是。”
    “那冥夜那小子呢?本宫许久未见他了,凌玄也好久没见到他了。”
    纯贵人顿了顿,又道:“棠漓,你是叫棠漓吧?方才本宫过来时,正巧看到昭月在未央宫里等你,想是有什么事吧,你见过皇后姐姐就快去吧。”
    “多谢娘娘提醒。”这个裳容公主也算是与她有一面之缘,点头之交,不知道找她有什么事。
    “漓儿,我不是叫你在亭子里等我的吗?怎么这么不听话,到处乱跑。”
    景棠漓打了个哆嗦,强行扯着一脸灿烂的笑意迎上去,“冥夜。”
    北冥夜冲二人拱一拱手,“华娘娘安好,纯娘娘安好,我们还要去拜见母后,告辞了。”
    华妃摆了摆手,说:“正巧我们二人也要去见皇后姐姐,便一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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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的宫殿名唤凤仪,乃天下之母才得已入住,秋日的阳光落在凤仪宫的澄金地砖上有明晃晃的光影,如置身于金灿浮波中。
    正上方端坐在九凤宝座上的女子着了一袭正红色龙凤勾连暗花纱罗衫,丰厚的发髻上多以纯金为饰,夹杂红宝石,喜庆中不失华贵雍容。
    坐在皇后左下手的女子,生得十分可人,着了一身橘色七宝绣芍药玉堂春色长衣配着一双翡翠银丝嵌粉宝石步摇,俏丽中又添了几分贵气。
    “儿臣见过母后,李贵人。”
    李贵人细细地打量了景棠漓一番,扬了扬手中杏色水绣绢子,笑道:“华妃同承皇贵妃,那可是满宫中的双壁啊,本以为臣妾这一辈子都见不到有一个比承皇贵妃更美的了,如今,真让臣妾见到了。”
    皇后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只撩拨着冻青釉双耳壶扁瓶中一束盛开的姚黄牡丹,那香花的甜气幽幽缠绕在她纤纤素手间。
    皇帝最懂得赏识世间女子的美好,宫中的嫔妃,一肌一容,无不尽态极妍,尤以承皇贵妃和华妃最为出挑,华妃的艳,是盛夏的阳光,咄咄逼人,不留余地;承皇贵妃的素,是朱阁绮户里映进的一抹上弦月色,清明而洁净。
    但在出尘而来的景棠漓面前,她们最美好的一切,都成了珠玑影下蒙垢的鱼目。
    “你既然嫁给了夜儿,也进宫拜了本宫,那本宫就认了你这个儿媳妇,夜儿,你是诸位皇子公主中第一个成亲的,于情于理,你都要去景和宫拜见太后。”
    “儿臣知道。”
    北冥夜拱了拱手,脸上显出几分罕见的温柔之色。
    “母后!母后!”
    一道甚是清透的声音传来,伴随着零零碎碎的脚步声,八扇紫檀木雕牡丹门一开一合,闪身进来一个身穿浅妃红双丝绫罗衫的女子,隐隐的花纹绣得繁复却不张扬,只举手抬足微见花纹起伏,配上髻上一对缠丝点翠流苏凤头钗,整个人显得迷离而惊艳。
    “九哥?!”
    北昭月十分惊讶,又看到了被北冥夜的身影遮住的景棠漓,不由再次惊呼:“皇嫂?!”
    景棠漓脸上的神色淡的几乎没有,只是半垂了眼帘,默默地俯一俯身,“裳容公主。”
    景棠漓素来不喜欢打扮得像只花蝴蝶,衣柜中的衣裳从来都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素色,譬如白,青,红,因为这次入宫觐见,她挑了一件退红色的衣裳。
    “粉光深紫腻,肉色退红娇。”
    景棠漓身上穿了一件退红绛绡薄罗衫,身影如琼枝玉树,掩映其下,墨色青丝轻绾,用两串镏金凤衔着的珍珠步摇固定住,在日光下闪烁微粉珠光,投射在她白腻柔婉的脖颈上,倒有一种雨洗桃花的简淡嫣然,那种随意而不经装点的粗糙并未能抹去她分毫的美艳,反而更显出她真实的却又让人不敢直视的风采。
    那幽幽的一抹退红,是明晚娇嫩的华光潋滟,有晚来微凉的潮湿,是开到了辉煌极处的花朵,将退未退的一点红,娇媚而安静的开着。
    北昭月暗暗惊讶,却不在脸上显出半分,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对几人尽足了礼数,才摇了摇手中一把绣着粉红蔷薇的六菱扇,扇子送来了些许清凉,北昭月笑着问道:“皇嫂果然是名副其实的中原第一美人,如此惊艳,那日裳容在太子府,也算是与皇嫂有一面之缘,可惜皇嫂蒙着喜帕,只让裳容大概看了看,便是如此,也让裳容讶然。”
    景棠漓淡淡的笑了,眉眼半弯,牵动耳畔珠络玲珑,“第一美人不过是个虚号,反之摊上了这个名号的人,无疑是给自己多加了一层束缚。”
    “束缚?”北昭月假装不解地摇了摇头,瞪大了眼睛:“第一美人虽是虚号,但放眼巫灵大陆,有多少姑娘家抢破了头皮都抢不到。”
    “这个名号,在外人眼里,的确与地位一样稀罕,可一旦被冠之,所要承受的高处不胜寒,可不是人人都乐得去享受的。”
    闻得此话,皇后眼里先是浮上了一抹惊讶之色,然后闪过一丝满意,她微微地勾了勾唇角,望向身旁怒放的姚黄牡丹。
    景棠漓的表情自始至终都十分淡然,身上没有皇家公主的娇气和自负,但一颦一笑间皆是她身份的落落大方,眉眼间自有一种气势,这种气势,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
    北昭月虚虚扫了景棠漓身边的北冥夜一眼,秀丽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调笑。
    “皇嫂,你初来皇宫,对地势也不是十分熟悉,裳容带你熟悉熟悉吧,正好汉玉姐姐回来了,咱们一块去瞧瞧吧。”
    景棠漓低头思索半晌,还是把目光放在了北冥夜身上,毕竟自己是他带进来的,总得问问人。
    接受到景棠漓询问的目光,北冥夜微微的点了点头,以示同意,皇后在上首看着二人间的互动,眸中的笑色越来越浓。
    “多谢公主了。”
    “你既然是我的皇嫂,我们相差不过几日,我就依着年龄唤你一声姐姐吧?”
    景棠漓点头默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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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华宫,阳光安静地铺满朱红碧翠宫苑的每一个角落,一树一树的红白紫薇当风开的正盛,衬得日色浓淡相宜。
    日光撒过宫殿飞翘的棱角投下影来,在室中缓缓移动,风姿绰绰,好似涟漪轻漾,恍然生出一种相对无言的惆怅和忧郁,偶尔有凉风徐徐贯入,拂来殿中一脉清透。
    一抹白子然立在窗前的梧桐树影下,莹白的细指轻轻夹起几片新鲜刮辣的薄荷叶,放进青铜顶球水莲香炉里,那浓郁的山茶花香已多了几分清醒的气息。
    原来,却是个白衣的美人,她望着朱红的宫墙,侧影如剪,绝美的容颜中有几分忧郁,黛眉微皱,她的皮肤略有些苍白,神色始终淡漠如在无人之境,有一种近乎支离破碎的脆弱感,像是秋夜白露,却不知会在何时,被阳光蒸发,消逝不见。
    她手中捧着一束枫叶,烈烈如血,殷红欲滴,给她苍白的冰冷容颜平添一痕融融之温。
    她的近身侍女彩月见她如此,便知她是在想念家乡,只能不动声色的为她披上一件素青色云纹折枝莲花披风,轻声提醒道,“娘娘,你身子本就不好,当心被冷风一吹,又要再生病。”
    白衣美人轻叹一声,幽幽道:“彩月,本宫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本宫只是想家了,除了五年前皇上让本宫回去过,本宫就再也没有回过宋国了,也不知道,言宣如何了,不过,有北汉玉当他的皇后,本宫也能略略放下几分心。”
    彩月是同她一起来到南朝的,从前的时候,她的声音是清脆的,娇俏的,而如今,这声音如玉旨纶音一般,美好,却又带着几分孤寂,她压下心底的酸涩,“惜月,我知道你想家了,我也想了,但你现在的身份不比从前,你是皇贵妃,许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
    宋惜月美丽的眼眸中隐隐浮上了一层水雾,“彩月,彩月,这么多年过去了,人缝我便道承皇贵妃万福金安,我都快要忘了我叫什么?皇帝待我固然好,但这终究是皇宫,是南朝,不是宋国。”
    “惜月,我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了,从你六岁那年,太后娘娘便指了我照顾你,我们在一起十五年了,十五年了。”
    “是啊,对了,今日宫里,好像格外的热闹,是有什么事吗?”
    “今日……好像是太子殿下娶亲了,皇后高兴得不得了,今晚在印月湖胖有一场宴会,皇子公主,六宫妃嫔还有前朝的老臣全请了。”
    “宫中许久不曾有这般热闹,走吧,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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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便说一句,宋惜月是宋国的和亲公主,下一章反派现身,期待吧…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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