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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怎么想,也不管结局怎么样,我的人、e团的人都不会有事。”杨玮一顿了顿,语气没来由的变得飘渺,“如果我死了,死在你手里,我也认了。如果你死了……”
“你也活不成。”沐井夕十分肯定的说。
杨玮一了然的笑笑,活不成,的确活不成。自杀?还是他杀?
“开始吧。”杨玮一从抽屉里又掏出一把日本刀,那是杨翌泽的,他一直留着,只想有一天,能用它了结了沐井夕,可现在看来,结果还是个未知数。
沐井夕双手握着那把刀,马上又嫌弃的丢开,“我不会用日本刀。”
下一秒,沐井夕向小腿间探去,挽起裤脚,一把三菱军刺已经握在手中。
杨玮一无意的笑了一声,看着那柄尖刀已经指向了自己的眉心。
“你知道的,被它刺入八厘米,你就必死无疑了。”沐井夕微笑着说,那笑却如嗜血的罗刹,刺眼、滚烫。
“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不问沐井夕的意见,杨玮一自顾问道,“,除了e团、沐筱筱、顾云谦,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没有。”沐井夕斩钉截铁,毫不犹豫、毫不拖泥的带水的给出了答案
“果然,哪怕是程晧轩……”
“他吗?”沐井夕垂了垂眼睫,而后放下刀,“我不会跟你动手的,你口袋里的东西还决定着一切,顾云谦他们,应该马上就到了,你们,就走吧。”
“你凭什么觉得~”
话还没有说完,听到门口外一阵混乱的枪声响起。
“来的可真快。”杨玮一自嘲的笑笑,还真是失算。
沐井夕也向门口望去,门外,不断地能看见子弹飞来飞去,不断地有枪声响起,本是安静的偏野,此时变得喧闹不堪。
“你打算怎么办?”沐井夕忽然问道。
杨玮一一愣,有些莫名的看着沐井夕,“我以为你够聪明了。我手上可不止你这一张王牌。”
听此,沐井夕唰的冷下脸色,目光凌厉、刺人的看向杨玮一,“田曼瑶?”
“对。”杨玮一赞许的笑笑,“也不知道顾云谦是因为你还是因为她。”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沐井夕冷淡的问。
“没什么,就是……你说,他到底会怎么办。”
话音一落,客厅的门被某人一脚踹开,下一秒,杨玮一和沐井夕周围围上了数十人,里三层外三层将两人裹了个严实。
就在门被踹开的那一瞬间,杨玮一马上动手,将沐井夕手中的军刺夺了过来,单手扣住沐井夕的肩膀,刀尖抵在了她脖颈大动脉间。
“这么快就来了?”杨玮一赞许的看着站在两人面前的顾云谦。
“放人。”冰冷无温度的扔下两个字,顾云谦前所未有过的凶狠。
“先让我退出去。”杨玮一轻松道,“我就放了他。”
顾云谦手一抬,门口位置,几人让出了一条小路,杨玮一朝后退了两步,退到门口处,手中的军刺松了一松,推开沐井夕的肩膀,自己借着反作用力直接越出了门口。
顾云谦不答,反手将沐井夕带进怀里,便直接退出了房间。
杨玮一饶有兴趣的看着随着他退出来的数十人,双手抱在胸前,“顾云谦,看来是有人没把我的话带到啊。”
“什么意思?”顾云谦停下要打开车门的动作,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心头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你想知道?”杨玮一闲散的转着手中的手枪,像是这件事与他无关一样。
“伯母在他手里。”耳边,沐井夕低声说道,有些凝重,有些不安。
顾云谦顿时火气直升,一直以来的优雅形象已消失殆尽,寒冰般的眼神扫向杨玮一,那如冰碎的声音充斥着某种血腥,“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
得到明确的警告,杨玮一依旧若无其事的样子,“当然知道。但是我更想知道,你,顾云谦到底会选谁。”杨玮一朝身后招了招手,随即两个彪形大汉拖着田曼瑶到了杨玮一身边。
田曼瑶双手反绑,嘴巴被厚厚的白布塞得满满的,努力的朝顾云谦呜咽着。
“我给你两条路,第一放人,我放你走。第二,你陪她。”顾云谦的语气陡然降了十度,一旁的沐井夕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骨节作响的啪啪声。
她知道,顾云谦是真的怒了,他在压制。
杨玮一笑了笑,笑的有些勉强,“真公平。那我也给你两条路。”杨玮一一把扯过田曼瑶头顶的发丝,迫使她弯腰弯到自己腰间,“第一,拿沐井夕换她,第二,我们一起同归于尽。”说罢,掏出口袋里的小型遥控器,朝顾云谦晃了晃。
明显的,顾云谦的呼吸瞬间加重。那咔咔作响的手掌不断加紧着,似是在某一瞬间就会被掐断一样。
沐井夕淡泊的眼神看了眼杨玮一又看了眼田曼瑶,最后落到了顾云谦身上。
“顾云谦,你可想好了。这女人虽然也就剩那么三十多年了,但好歹也是你亲生母亲,前二十几年没能给人家尽孝,现在,凭良心说,我觉得你应该选她的。”杨玮一看好戏般的笑着,提了提田曼瑶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与他对视,“啧啧~虽然都快五十岁了,可还是那么嫩啊。到时候给这几个兄弟倒也不错。顾云谦,我看你还是别换了吧。”
“杨哥,那不是有个年轻的吗?干嘛要这个老女人?”
“就是,我看那个妞可比这个俊多了。”
“你这么说,还真是,不仅漂亮,还挺有料的。”
“还是换吧。顾先生,你就换了吧。”
“诶诶诶。”杨玮一调笑般的看了后面议论的人一眼,“这话是你们随便说的吗?是你们说了算的吗?”
“我看他这么一会也做不出决定,不然让我们先玩一会啊?”
“行吗?”杨玮一挑眉问。
“杨玮一,”顾云谦低沉的开了口,手腕上青筋已经暴突,“你动她就别怪我不客气。”
“那顾先生倒是快做决定啊。”杨玮一仔细端详着顾云谦眼底的愤恨,还有剪不断的纠缠,“那不如我替你做决定好不好?”
说着,杨玮一从口袋掏出一枚硬币,“正面是换,背面是不换,怎么样?”
然而,他不等顾云谦回答,他知道,顾云谦一定听进去了。
啪~一声脆响,杨玮一双手合十,将硬币掩在手心里,然后缓慢的摊开手掌,眼睛却不看哪里,指尖摸着硬币,在猜测,“喔~是反面~~~哦,不对,是正面~啧啧~也不对。”
此时此刻,顾云谦的表情完全落入两个人的眼中,一个是杨玮一,一个是沐井夕。
换,他的眼里闪烁了,却是松了口气,不换,他眼中却是百感交集。
沐井夕摇头笑笑,“换吧。”
顾云谦愣住,看着沐井夕,却只能看到她的发顶,她的表情全数被她遮住。
“我知道,亲人对你来说,很重要。”沐井夕满不在乎的笑着,终于起步走向杨玮一。
“井夕~”
“我不会有事。”迈出两步,沐井夕站定,“放人。”
杨玮一笑了,松开了抓着田曼瑶的手,解开她的绳子,向前一推,田曼瑶立刻向前倒了两步。
沐井夕继续向前一步,田曼瑶也向前一步。
两人同时迈出一步,终于擦肩而过。
啪!一声金属刺进肉中的声音让沐井夕身体一颤,眼前突然一黑,晃了晃身体,左脚向后推出一步,才堪堪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杨玮一眼色一凛,迅速从口袋中掏出手枪,却又听得一声枪响。
田曼瑶,最后一眼见到的就是顾云谦那一脸错愕,她惨然的笑了笑,唇间瞬间消失了血色,身体随之倒了下去。千算万算,还是自己算错了。
沐井夕又是一惊,向后跨出一大步,接住田曼瑶的身体,顺势跪在了地上,一把银色的手枪从田曼瑶手中滑开。
突然间懂了,田曼瑶是要杀她的。沐井夕苦苦笑笑,放下她的身体。再一次,受伤之后,独自离开。
今天这场较量,顾云谦输了,输的一败涂地。输了一条命,输了一颗心。
随之赶到的,是尹俊祈和尹琦菲,杨玮一主动将那玉镯交到了尹琦菲手里,并且找好了替罪羊。之后,杨玮一的身影,就消失了。
空旷的草野边,两个身影孑然而立。
“知道答案了?”
“是啊。”
“你不难过吗?”杨玮一问。
“难过。”沐井夕答。没有温度、没有湿度,眼神望着远处的湖,似是在那里聚焦,又似是在天边,总之,很远,很远。
“谁叫你开的枪?”e团老巢,沐井夕包好了伤口,靠在床头,清淡地质问着面前跪着的人。
“是顾云谦的人先开的枪!”木绍杰愤愤的抱怨道,“顾家的人为了不让顾云谦有顾虑,下定心思要你死,田曼瑶更没打算放过你,你现在还为他们说话?!”
沐井夕勾唇一笑,“木绍杰,我只问你一句,是谁给你的权利?”
“我~”木绍杰语结,但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你是e团的老大,他们要杀你,身为你的人,我不可能置之不理。”
“我问你是谁给你的权利对田曼瑶开枪!”沐井夕狠狠拍着床板站起身,手掌攥住了木绍杰的衣领,“还是说,你不知道下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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