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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管这番话是谁说的,锦宣不得不承认,这番话说的是很有道理,而且可以说是与他自己的看法不谋儿和,由于锦宣的这一个晚上都在想这件事情,是以,他根本没有睡好。
这里锦宣并未睡好觉,可崔青漫在华声殿也并没有睡得踏实。她觉得她真的是再也离不开锦宣了。所以这也让崔青漫更加坚定了自己一定要护锦宣周全的决心。
其实在木格兰来到宫里给她发布木格多深的任务前,崔青漫早就有了其他任务,那就是每隔一段时间,用燕鸽向木格多深寄回一些有关于天朝的情报。但自从崔青漫明白自己对锦宣的心意之后,崔青漫就没有再向以往那样频繁地寄情报回去。
有时不得已的时候甚至伪造一些消息,但那些消息也都是无关紧要的消息,所以到现在为止,崔青漫觉得,木格多深应该还没有怀疑过她。可是现在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因为木格多深派了木格兰过来,崔青漫晓得木格兰对木格多深是绝对的忠诚,而木格兰又已经开始在怀疑自己,所以崔青漫不敢把假情报寄回去。但重点部分只是隐约其词。
果然不出锦宣所料,太平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那和亲议和的幌子便又被彻底撕破了。因为端午过后没多久,那边疆小国便又向天朝发起进攻了。两国交战自古就有个规矩,是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木格兰虽然不是边疆派来的使者,但却是千里迢迢奔赴天朝前来和亲的,怎么说也算代表着两国的和平,所以锦宣并没有为难她。
只是让她与外界断了联系,以防她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木格多深。可锦宣这么做实在是太小看木格兰了,莫说她身边现在还有多洛做帮手,便算是就只有她木格兰一个人,要逃脱锦宣的监视,那也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锦宣不知道的是,边疆不仅盛行巫蛊之术,就连那易容术也是非常发达。
锦宣对待木格兰的方式其实也就是软禁,虽然不能出去,但在木格兰的寝宫附近转转还是有一定自由的。而木格兰与多洛一日三餐的饮食则都是由锦宣专门派小太监送来的,而这一来一去的间隙,就让木格兰找到了破绽。那日,那两个小太监前来送饭时,木格兰吩咐多洛先叫其中一个人进来,而另一个则让他在外面候着。
待到其中的一个小太监走进来后,早已经藏在暗处的木格兰便一把将他击昏,然后火速唤上了他的衣服,又叫多洛帮那个昏迷了的小太监唤上她方才脱下来的衣服。然后木格兰又迅速地为自己和那个小太监易了容,简单的来说,就是木格兰将自己的脸和那个小太监的脸交换了一下。
一切就绪后,木格兰又将那名已经易好妆容的小太监抬到自己的床上去,然后又将食盒里的饭菜拿出,自己拎了个空的食盒镇静地走了出去。原先那名在外面等候的小太监见自己的伙伴已经走了出来,也没问什么,两人便一道离开了木格兰的寝宫。便是这样,木格兰成功摆脱了锦宣的监视。
木格兰自从成功脱身之后,便偷偷打听起了锦宣对边疆的作战计划。后来木格兰几经打听,才终于从一个中殿上乾宫的小太监口中套出锦宣此次派去迎敌的大将。果然不出木格兰多料,此次锦宣派去的两位大将正是上次与边疆作战的两位大将,他们分别是莫大将军和锦荣王爷。得知这一消息后,木格兰火速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又将自己的装扮与那名小太监的给换了回来。
木格兰自以为自己行事巧妙,事情办得天衣无缝,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的那一番所作所为早就已经被崔青漫给看在了眼里。崔青漫太过了解木格兰的本事,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乖乖地呆在自己的寝宫里。所以崔青漫特地派人来暗中监视木格兰,并告诉那人,木格兰十分擅长易容术,所以当那神色怪异地小太监从木格兰寝宫里走出来后,那名崔青漫派出的探子一眼就看出了那名小太监正是木格兰乔装易容的,所以那名探子一直尾随其后,木格兰知道了多少,那名探子便也知道了多少。当然,崔青漫同时也知道了多少。
自从那次崔青漫故意让今宣去罗裳的寝宫留宿后,不知怎的,锦宣对崔青漫越发冷谈了下来。一开始崔青漫还以为锦宣是在为上次崔青漫故意借病将他拒之门外的事情而生气,所以也并没有怎么在意,等过几天锦宣的气消了,这事情自然也就过去了。可随着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崔青漫觉得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锦荣从那以后几乎根本不再来找自己,相反倒是天天去罗裳那里留宿。
崔青漫不相信锦宣变心会变得这么快,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现在明眼人几乎都能看得出来,她崔青漫失宠了。崔青漫百般不思其解。她开始越来越对锦宣看不透了,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但无论如何崔青漫都不希望锦宣出什么事,是以,无论多么拉不下脸,崔青漫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中殿上乾宫找一找锦宣。谁知崔青漫一到门口就被守门的小太监给拦了住,那小太监躬身给崔青漫行了个礼:“奴才见过崔贵人。”可崔青漫哪有功夫理会他,只是挥了挥手让他起来,自己便要走了进去。谁知那小太监上前一步拦住了她,说道:“崔贵人,真是不好意思啊,陛下有令,现在是他批阅奏折的时间,任何人都不得打扰。”崔青漫听后不由得怒上心头,对着那小太监大声说道:“怎么?连我也不能进吗?”那小太监恭敬地答道:“陛下既然吩咐任何人都不能进,崔贵人您,自然也是不能例外的。”
“那如果我非要进去呢?”崔青漫怒视着那名小太监,而后一把将他推开,说道:“我今天无论如何都是一定要见到皇上的,你休要再拦我!”说完,崔青漫便不顾那名小太监的反对,横冲直撞地进了进去。可崔青漫看到的却并不是锦宣在批阅奏折,而是正起身在纸上书写毛笔字,那些个字,一个个都苍劲有力,锦宣微微低下了头,崔青漫看着他好看的面容,专注的神情,不由得有些怔愣了。倒是刚才那名小太监一路追了上来,看到崔青漫已经站在了宣跟前,小太监两腿发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颤抖着声音道:“陛下,我……是崔贵人她硬要闯进来,奴才,奴才也拦不住啊!”
锦宣并未抬头,只是低低地道了句:“没你事了,下去吧。”那名小太监听到锦宣这样说之后,仿佛得到了免死金牌,赶忙行礼告退。一时间,这中殿上乾宫中,便只剩下了崔青漫与锦宣两个人。锦宣仍是未抬头,只是语气冷冷道:“朕下令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崔贵人何事如此紧急,竟然不惜违抗圣旨?”
面对此时无比冷漠的锦宣,崔青漫只是感到十分陌生。崔青漫走上前去几步,看着锦宣说道:“陛下已经好几日没有来臣妾的华声殿了,可曾有想过臣妾。”锦宣终于抬了头,望了崔青漫一眼,淡淡道:“现如今边疆小国又前来进犯,朕连国事都处理不好,又怎么还会来顾及你,你身为后宫妃嫔,非但不知道为朕分忧,却跑到这里来扰朕清修,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难道是朕平日里太过宠着你了,导致你现在无法无天了?”
崔青漫听了锦宣的这一番话,忽然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彻骨的冰寒。半晌,崔青漫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锦宣,然后突然跪倒在地,说道:“是臣妾不知事情轻重,不懂礼仪守法,仗着陛下昔日对臣妾的情分,不惜忤逆圣旨,还请陛下恕罪。”锦宣依旧是淡淡地看了崔青漫,然后开口说道:“起来吧,朕现在忙得很,也没有时间陪你纠缠,你便去太后那里要十卷佛经,然后回你的华声殿静心去抄写吧,这就权当做是你的惩罚了,还不下去?”崔青漫只是跪在原地,一动不动,而后才开口说道:“臣妾稍后自会去太后娘娘那里领罚,只是现在,臣妾有重要的事情要跟陛下你细说,还请陛下再给臣妾片刻时间。”锦宣听后也不再去理她,只是兀自回了原先的位子,坐了下来,淡淡开口道:“你有什么事,说吧。”
崔青漫看了一眼锦宣,然后开口说道:“臣妾听闻陛下此次要派锦荣王爷和莫大将军前去边疆抗敌,可有此事。”锦宣挑了挑眉毛:“是又如何?”“臣妾以为,此事万万不可。”“怎么不可了?你倒是说说看。”崔青漫站了起来,开口说道:“虽然上次锦荣王爷与莫大将军强强联手将边疆小国的军队打的是落花流水,可再好的计策也不能重复用两次,臣妾听闻边疆首领木格多深通晓兵法,又是个极会吸取经验教训的人,上次惨败之痛定然会给木格多深血一般的教训,臣妾相信木格多深回去后定然会痛定思痛,极力寻求破解锦荣王爷与莫大将军的兵法套路,而现在边疆小国主动出击我们天朝,必然是木格多深想出了什么破解之法,所以才会在上次惨败之后又一次卷土重来,若陛下这一次还是派遣锦荣王爷与莫大将军前去迎敌的话,臣妾恐怕我军将士会大败而归啊!”
“混账!”锦宣不知为何在听了崔青漫的这一番话之后,突然变得极为愤怒,挥手就将刚才临摹好的毛笔书法挥落在地,气冲冲地开口说道;“简直是混账!你小小的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些什么?竟然敢妄议朝事,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你会犯了宫中的大忌吗?”原来帝王的爱凉薄至斯,不过才短短几天,就由先前的甜言蜜语变到了如今的斥责怒骂。崔青漫望着锦宣缓缓开口说道:“臣妾言尽于此,听与不听也全凭陛下的一念之间。臣妾自知冒犯圣驾,但有些话却不得不说,臣妾亦没有半分后悔,陛下若是因此降罪与臣妾,臣妾也无话可说。”锦宣只是淡淡地扫了崔青漫一眼,挥了挥手:“退下吧。”
自那日崔青漫从中殿上乾宫回来之后,一连几天,锦宣都没再踏进崔青漫的华声殿半步,而崔青漫自那次事情之后不敢也不想再去找锦宣。由于自己见不到锦宣,也因为明白后宫不得干政的道理,崔青漫就开始有意的培养罗裳,让她替自己向锦宣传话。罗裳本以为那天晚上自己听从崔青漫的话并且将之再讲给锦宣听,锦宣根本没什么大反应,可是后来她才感觉到锦宣在她哪里留宿的次数是越来越多。
罗裳以为是那天晚上对锦宣说的话起了作用。虽然那天锦宣好像在听完她的话后表现的不以为然,但说不定他回去后仔细琢磨了一番发现自己说的很有道理也说不准啊!想到这里,罗裳便暗暗高兴起来,认为自己这次能够重获圣宠还要多亏了崔青漫。所以自此以后,罗裳对崔青漫是言听计从,崔青漫让她在陛下面前说什么,她便说什么。
崔青漫因此利用罗裳给锦宣提了不少意见。而锦宣的反应也不似上次那般冷漠,听完罗裳给他提的意见后,都会回复几句,或者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立场。而罗裳就把锦宣对自己说的话再原封不动地转达给崔青漫,好让崔青漫再教她接下来应该怎么接话,怎么做。所以,罗裳俨然成了崔青漫与锦宣之间的信使。
崔青漫对锦宣态度转变之快颇为伤情,在往后锦宣没有来找他的几日,崔青漫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呆坐在华声殿内,偶尔罗裳来找她的时候,她就陪罗裳说话话,并指点她应该要再给锦宣提点什么意见。
崔青漫除此之外,对其他事再也没这么上心。当然,包括对木格兰的监视。
可木格兰却并不是这样。其实木格兰在很早的时候就觉得崔青漫可能会为了锦宣而背叛自己的父亲。不过,这也只是她的猜测而已,而且,她也想再给崔青漫一个机会,可是这一连几天观察下来,木格兰已经证实了她当初的猜想,她认为此时的崔青漫为了锦宣会不顾一切,自然,包括背叛她的父亲。为了木格多深的宏图大业,木格兰决定先除去崔青漫,可如何除去崔青漫,这却让木格兰犯了难。
木格兰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父亲对崔青漫是非常信任,因为毕竟崔青漫可以说是木格多深一手培养长大的。若是自己对木格多深说崔青漫因为锦宣而背叛了他,想来木格多深是断然不会信的。那到底该如何是好?木格兰在房间内来回走动,突然想到,不如借着这次打战的由头,把崔青漫送回边疆,然后自己可以再把崔青漫叛变的消息告诉木格多深,到时候,孰是孰非,木格兰相信木格多深定然会自有判断。
因为想好了这么做,木格兰便决定无论如何得先见上锦宣一面。于是,木格兰光明正大地走出了宫去,果然如她所料,她还未走出寝宫门口,便已经被守护在外的侍卫拦住:“公主,皇上有令,你不能踏出这寝宫半步,还请公主不要为难小的们。”木格兰听后说道:“我并不想为难你们,只是我有要是要禀告陛下,你们若是不信,跟在我身后便是了。”“这,这恐怕不行。”
“怎么不行了?我贵为边疆的公主,现在我父王与陛下正在交战,我若有办法叫两国重新议和,难道你们也要拦着我吗?耽误了国家大事你们担待得起吗?”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互相看了一眼,犹豫了片刻,然后对着木格兰说道;“既然这样,那请公主在寝宫内稍等片刻,待我们前去禀告陛下,再由陛下定夺。”木格兰耸了耸肩道:“那好吧。”|
锦宣在听了侍卫禀告的那一番话之后果然召了木格兰前来。木格兰被小太监带去中殿上乾宫见到锦宣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说道:“木格兰参加天朝皇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锦宣显然对她这套虚礼显得有些不耐烦,遂直接开门见山说道:“朕听闻你有办法可以让我国与边疆休战议和,可是确有此事?”木格兰笑道:“回禀陛下,确有此事,我木格兰确有方法能让两国重修旧好,只要陛下你,能愿意,能割舍。”
“哦?”锦宣挑了挑眉毛:“你究竟有什么办法?”木格兰上前了几步,看着锦宣缓缓开口道:“事情是这样的,我父王一直深闻崔贵人美名,听闻她倾国倾城,所以很想找机会能一睹其风采,上次天朝有意要与我们边疆和亲,说是要送一个倾城倾国的美人过来,我父王满心欢喜,以为陛下你会将崔贵人送过来与他和亲,可是等了半天,你们却是没有一点动静,无奈之下,我父王才决定将我送过来与陛下和亲。现在我已经亲眼见过了崔贵人,果然是美貌不可方物,我也相信我父王见到之后定然会很喜欢的,所以……”
木格兰话还没有说完,锦宣就急着打断她道:“所以说你的意思是要朕把崔青漫送去边疆,与你父王和亲,如此,两国就又能恢复和平?”
“陛下英明,木格兰正是此意,只是崔贵人素来深受陛下宠爱,将崔贵人送去边疆,我怕陛下会有不舍,但恳请陛下为了天下苍生考虑,忍痛割爱。”
“公主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朕又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又怎么会不晓得女子江山孰轻孰重?若是只要把崔青漫送过去后就能使两国避免战乱之苦,那自然是个好办法,但,”锦宣皱了皱眉,说道:“这和亲之事事关重大,朕还需要好好考虑考虑,公主你便先请回去吧。”木格兰听后微微扬起嘴角,说道:“那木格兰便先行告退了。”
那天晚上月明星疏,崔青漫一个人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兀自看着天边的星星出神。突然一个侍婢跑了进来,高兴地对崔青漫说道:“主子,主子,好消息啊,奴婢老远就看到陛下朝着华声殿走了过来,看来,陛下并没有忘记主子啊。”
可出乎那个侍婢的意料之外,崔青漫听后脸上并没有一丝喜悦之情,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那个侍婢。那个侍婢暗自奇怪,遂拉了拉崔青漫的衣袖,小声呼唤道:“主子,主子,你没事吧?”忽然,崔青漫哈哈大笑,说道:“来了,终于还是来了,我竟然是那么的傻,原以为他只要念着我们一点往日的情分,便不会这么做,可他终究还是来了。”那名侍婢听得是云里雾里,只道是主子一时过于兴奋,才会这般胡言乱语,遂继续与崔青漫说道:“主子,陛下来看你了,这,这是好事啊!”
“好事?”崔青漫无力地惨笑道:“你可知道今天陛下见过了谁?”那名侍婢略略沉思,说道:“嗯,好像是那边疆公主,可是这跟陛下来看主子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崔青漫摇头,道:“若非拜她所赐,陛下又怎么会来看我?”“拜她所赐?”怎么会是拜她所赐?那名侍婢刚要继续问崔青漫,却听见华声殿外面传来了一个小太监的声音:“陛下驾到。”
锦宣走进来后,崔青漫只是木然起身行了个礼:“臣妾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锦荣、宣淡淡地看了崔青漫一眼,说道:“起来吧,这些虚礼就不必了,我今天来时想要青漫帮朕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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