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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起来咱们也都服侍皇上这么长时间了,众姐妹之间也没有一个机会,大家好好交流一下感情,就趁着今天吧,咱们姐妹们话一下家常……咦?如玉,我说你是怎么办事的?这种茶也能给各位娘娘喝吗?本宫放起来的那包今年新出的雨前龙井呢?怎么不拿出来?这种茶给妹妹们喝,传出去的话本宫还要不要脸面了?赶进的,撤了重新上!”崔青漫力喝道。众妃都表示没事的,开玩笑,现在这后宫里哪个嫌命长了敢驳了皇后娘娘的面子?他们就算再不喜欢也不能表现出来。
如玉为难的看着崔青漫,崔青漫蹙眉,“怎么?没听到吗?看来平常我是太宠你们了,现在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真要好好教训你一顿才能长记性?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本宫必会满足你,来人啊……”崔青漫还没说完,碧玉就忍不住了,“皇后娘娘您就饶了如玉姐姐吧,实在是咱们宫里的茶叶存量不多了,再说了,您平常也喝这些,没想到众位娘娘喝不惯,您说这茶叶只是陈了点,晒晒还能喝,那些今年的您都留着给皇上喝呢……”碧玉声音哽咽,都快哭了。
崔青漫皱眉,显然没料到是这种情况,“虽然情有可原,但不可不罚,本宫喝什么都无所谓,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诸位娘娘们喝陈茶叶,再说了,皇上喝的不是还有吗?拿出来一点给姐妹们泡上不就好了,本宫俗人一个,喝好茶也是浪费,只是止渴罢了,这里各位都是大家出身,吃穿用度奢侈惯了,虽然现在国库吃紧,咱们捐出去了点东西,但作为皇上的妃子,为他分忧这是本分,就算这样,也不能让人觉得我华声殿连招待人的茶叶都拿不出来!马上,泡新茶出来。”
如玉碧玉连声应是,众妃一阵尴尬,这花说的,作为后妃捐出东西是本分,那她们没捐的呢?是说她们不守本分吗?还是说她们只知道享乐……这话就有意思了,一时大殿内非常安静,没有一人说话。崔青漫也显得“忧心忡忡”,没有说话的心思。
很快茶上来了,崔青漫这才“勉强打起精神”招呼大家,“妹妹们尝一下,这是皇上爱喝的,也不知道你们喝不喝的惯,今儿个咱们也饱一饱口福,品尝一下。”众妃感觉心理压力更重了,开玩笑,这可是皇上喜欢的,她们能说不喜欢吗?这皇后娘娘已经会所了,她们都是大家出身,总不能亲自去证实她的话吧。于是都强颜欢笑着端起茶杯,崔青漫又道:“我看昨天你们端上来的点心不错,碧玉呀,你去厨房看看,让再做几盘端上来给各宫娘娘们尝尝鲜,尽快的啊。”
众妃都搞不懂今天的崔青漫为何这么热情,虽然她们也知道反常必有妖,但没办法,人家是老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人计算只是请你吃点心,还是没有理由拒绝。众妃一阵憋屈,皇后娘娘呀,臣妾门只想尽快回去,不要再在这里受您的折磨了,无奈咱们皇后娘娘听不到她们的心声,所以点心照常上。
不一会儿,点心端上来了,众妃一看,确实与众不同,也都被吊起来了胃口,崔青漫招呼大家,“妹妹们,来尝尝,昨个本宫胃口不太好,皇上说现在国库空虚,财政紧张,也没有什么稀奇品,就吩咐小厨房给做了这些小点心,你们尝尝,磁环的话多吃点。”
众妃又是一阵叩谢,一人拿起一块品尝,其实也只是平常人家吃的一些食物,她们锦衣玉食惯了,并不认识,只是做的样子精致漂亮,众人也都给面子的赞不绝口,其实味道也是一般,但是这是皇上吩咐做的又是皇后娘娘爱吃的,她们的反应可想而知,虽然口感粗糙,但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这时,咱们皇后娘娘又发话了,“最近皇上国事甚多,也没有抽出时间陪诸位,实在是本宫的过失,有空的话我会提点一下皇上,你们多担待,不要介意。”云云。
众妃都表示理解并且不敢怪罪,只听皇后娘娘幽幽道:“最近皇上为了削减开支,一天只吃两顿饭呢!每顿饭只有四个菜。”这话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竟就这么说出来了,还把皇上说的这么可怜,虽然这话不乏夸张,但意思很明显,最近国家穷了,连皇上都节约了,这是一个信号,寓意自己理解。
众妃一时战战兢兢,生怕这位吓人的皇后娘娘再说出什么令人不能接受的话来,她们也都看出来了,今天这位皇后娘娘是来者不善。
一时相对无语,崔青漫看了看四周,给如玉使了个眼色,如玉会意,端来个托盘,崔青漫笑道:“现在国家危急时刻,皇上和众位大人也都不容易,作为一国之母,本宫要做天下的表率,节衣缩食不敢说,但尽一份心力是必须的。这不,本宫拿出皇上的赏赐,略尽绵薄之力,妹妹们,我们作为皇上的女人,应该为他分忧……”说罢,略有暗示的看了众妃一眼。
请安结束之后,众妃一一告退,崔青漫略有疲倦的揉了揉额角,唤来如玉,今天为了做戏,苦了这丫头了,如玉进入内殿,恭敬道:“参见皇后娘娘。”
崔青漫让她起身,“如玉,坐。”
如玉听话的坐在崔青漫栖身的软榻对面的凳子上,她知道崔青漫不是个在意规矩的人,是以也没有扭捏。
崔青漫看着她的行为举止,赞赏的点点头,不错,这丫头越来越明白她的意思了。
“如玉,想必你也看出来了,今天我是故意的,目的不言而喻,委屈你陪我演这一出戏,事先没有给你说一声,我很抱歉,只是为了逼真,我怕万一你知道的话会害怕而表现的不自然,现在证明是我多虑了,请接受我的道歉。”崔青漫真诚道。也可能是以前的受人白眼的生活给她留下的记忆太过深刻,所以她对下人很好,并不会很严厉,但她们都很尊重她,崔青漫致力于改善宫人们的地位,给予她们应该有的尊重,有些时候道歉是必要的,她并不觉得自掉身价。相反的尊重是相对的。有些人,你看着别人都对你毕恭毕敬的,但背后里不知道怎么骂你们呢,与人尊重于己尊重。
如玉听了受宠若惊,想她一个小宫女,就因为偶尔有幸给当时还不是皇后的崔青漫说了一句话,就能三生有幸的当上了皇后娘娘的大宫女,在宫里的地位也是越来越稳固,她当时真的是顺便的事,谁能想到会有今日,也不曾料到崔青漫会有这么高的成就,会站到这么高的位置,她真的是老天的宠儿。
如玉一时百感交集,她在宫里也有些日子了,什么样的事也都见过,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很多主子都选择牺牲奴才,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也有过这样的想法,恐惧极了,她还有父母要赡养,还有幼弟幼妹要抚养,肩上的担子真的很重。她还不想死,这位皇后娘娘平时待人也是极好的,虽然不想相信她会这样,但一时之间也是害怕极了。
她没想到,真的没想到,皇后娘娘会告诉她实话,因为为了保密,很多主子都选择杀人灭口……她更没想到的是崔青漫竟然纡尊降贵的向她道歉,她真的想都不敢想,虽然在华声殿她也是有一定的地位,但崔青漫毕竟是一国皇后,身份何等尊贵……
如玉非常感动,“皇后娘娘,奴婢不敢怪您,也没有怪您,您一直都对我们很好,能作为您的婢女,真的是一种幸运,您对我们真的太好了……呜呜……”如玉泣不成声,感动的声泪俱下。
崔青漫暗衬:谁说要保密就只有一种办法?杀一个人就损失一个资源,这样不但不会人才浪费,还让她更中心的为你办事,何乐而不为呢?崔青漫一点都不为自己的攻心策略感到惭愧,反而引以为豪。
好不容易如玉止住哭泣,崔青漫递过来一条手绢,“给,擦擦。”
“谢谢皇后娘娘!”如玉又是一阵感动。
崔青漫笑道:“真是个傻丫头,是我对不起你,道个歉又怎么了?大惊小怪,谁都有犯错的时候,只要你能原谅我就行了。来,你拿着这个镯子,权当是我赔罪的礼物,不准拒绝,赶紧收下。”
如玉一阵为难,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崔青漫强硬的把镯子赛到她手里,“行了,你回去忙吧,本宫休息会儿,这人怀了孕就特别容易犯困。对了,你注意一下各宫的动向,随时向我汇报。就这样吧。”
话说这方如玉领命下去,这边众妃一一回到自己宫里,都在思考着今天皇后娘娘的意思,其实很明显,就是也要她们一些表示,但她们都在想:是不是她们平常的生活真的太奢侈了?以至于引起皇后娘娘的警告?其实她们真的是想多了,要不是真是实在筹不到军饷,崔青漫才不会拿她们先开刀呢!不管多少,她们只要出一点就行了,反正宝又不是压在她们身上,只是一个噱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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