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合欢宗女魔修?

37.入门考试“炼火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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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艮阳宗的山顶别有洞天,脚下的道场是由青石块一块一块累积而成的, 这些青石块每一块都巨大厚实, 要从山地一路搬运上来,并且填满这个偌大的道场, 可想而知耗费了多少时间岁月。
    道场的两侧都是高大竖立的楼阁, 这些楼阁高耸入云端,缭绕云海万卷,风吹响起檐角悬挂的铜铃,嗡嗡作响。
    在远处一些,可以看到一座凌空从岩石墙壁上盘旋而出的石阶,这石阶边缘由树藤交缠出扶手模样,一路通往山顶的一座七层赤色宝塔。那宝塔颜色亮丽,它的周围好似有一层光晕,在阳光照射下一直微微散发着光芒。
    “那是镇魔塔, 里面关押了许多作恶多端的妖兽和魔修。”段柏渊看到晏七颜的视线一直望着那一边, 便轻声提醒,“合欢宗第二任掌门曾被关押在其中,据传当年他为了突破镇魔塔,与艮阳宗五大宗堂仙尊决斗, 惨死在了镇魔塔下。”
    他们现在看到的镇魔塔, 周围那些散发着光晕的,就是五大宗堂仙尊最强大的结界, 这些结界在阳光下看似散发着漂亮的光, 但实则可怕至极, 无论是魔修道修,一旦触碰,就会被深深缠住,直至血肉模糊。
    道场上已经陆陆续续上来许多人,晏七颜粗略估计了一下,本次参加艮阳宗入门考试的,至少也有三千人。而且这三千人是全部取得推荐信的,那些没有推荐信而被拒之在外的人,怕是更有上万人了。
    “你们是第一次来参加艮阳宗的入门考试的吧?”晏七颜还在查看四周的情况,便有一名模样周正的清秀公子靠了过来,与他们说话,“不必如此担心,艮阳宗的入门考试并不难,通常资质好的上入艮阳宗都不是问题。你们三人的推荐信是九鼎山庄给的,自然灵根资质是不差了。”
    晏七颜愣了愣:“你知道考试内容?”
    “艮阳宗的考试内容基本上大同小异,特别是第一项和第二项,百年来从未变过。在修仙界,个人能力是小,资质灵根是大。”那清秀公子如此说着,忽然想起来自己尚未自我介绍,便向几人微微一拜,“我名怀阳曜,来自肇化观,是水木双灵根。”
    见他落落大方的说出自己的灵根姓名,晏七颜等人也觉得不好意思,遂也介绍了各自的情况。
    段柏渊比较想了解他口中的考试内容,便开口询问:“怀道友,你所说的第一项和第二项,分别考的是什么内容?”
    “艮阳宗挑选天下弟子,自然最看中秉性和灵根。所以每次入门考试的第一项和第二项,都是测秉性和灵根的。凡是参加考试的所有弟子,第一项就是要求淌过‘灼阳炼火场’,这‘灼阳炼火场’是五大宗堂中濮元仙尊的法器,这法器在未启动前,是一定手掌大小的香炉,一旦启动后,就会形成一个巨大的炼火场,能笼罩此地的整个道场。”那名叫怀阳曜的公子介绍道,“所有弟子都要逐一通过此炼火场,炼火场的火能灼烧心术不正者、身有魔气者、身业不善者、憍慢邪见者,贪婪恶堕者,欲恋深重者等。”
    “当然,大部分像我们这种修炼没多久的修仙者,免不了七情六欲,也有被火灼烧的,不过只要不是太过度的恶,总归能淌过。”
    他说的轻松,边上的晏七颜却是一头冷汗。
    会灼烧身有魔气者???她尼玛就是身有魔气者,那她岂不是第一关就通不过了?!而且通不过还是小事,不会在里面就被活活烧死了吧?!
    段柏渊轻瞥了晏七颜一眼,似乎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会被烧死吗?”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乖乖跟在边上没有说话的沮渠封坛突然开口,“如果是作恶多端、坏事干尽、杀人放火无所不做的那种超级大魔头,会在里面被烧死吗?”
    晏七颜:“……”
    怀阳曜愣了一下,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一般这种魔头,不会来参加艮阳宗的入门考试吧……”
    “万一有呢?”沮渠封坛眼神炯炯的看着他。怀阳曜额头滑下几滴汗:“那也许……可能……会被烧死在里面吧?”
    像是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沮渠封坛一下子转过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晏七颜,像是要等着她进火炉似的。晏七颜被看得冷汗直冒:“可,可能今年考试的项目更换了也不一定,而且这炼火场,听起来这么吓人,其他考试的弟子应该也会恐惧。”
    妈妈啊,她最恐惧啊!她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就是无恶不作的大魔头啊!!!
    原本他们打算继续了解一下第二项入门考试的内容,怎料话尚未问出口,道场内那些悉悉索索说话的各位参加考试的弟子忽然停了声音。
    晏七颜抬起头,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到一名身着红白相间道袍的男子从对面楼阁上飞落下来,他脚尖凌空点在道场最正中立着的一根灯柱上,落定时灯柱上燃烧的火焰都未曾动过一下。
    “是濮元仙尊。”有人小声唤出了一句。
    濮元仙尊是艮阳宗五大宗堂之一的君师,他在世已修炼数千年,岁月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丝毫痕迹,一头如墨的长发如丝如缕在在空中飘浮,他的左眼佩戴着一块寒冰水晶法器,周围镶嵌着金丝框架,据说是当年上古凶兽穷奇复生,他领命剿灭,不幸被穷奇重伤左眼,而失了视力。
    他与穷奇大战了数百回合,终于将其封印,返回了艮阳宗。掌门见其伤了左眼,便相赠一枚万年深海寒冰。此寒冰需万年才可诞成,并且埋藏在深海之地,需修为极高的人才可从海底挖掘而出,带上来。经过淬炼,这枚深海玄冰被炼制成了一片水晶法器,缠绕上金丝,佩戴在了他的左眼上,终于使得他复明,看清了周围的东西。
    道场上的一众弟子都仰头看着他,他们还未来得及反应,脚下忽然察觉到了一股热度,待低下头时,发现自己脚下只剩一块所站立的青石砖,青石砖半悬浮在空中,下方则是一股股正冒着热气和红色火焰在不断蔓延的岩浆流。
    这些岩浆流汹涌澎湃,周围所有被它吞没的东西都化为了灰烬,唯有其中一座黑褐色的长亭没有受到波及,它就像磐石一样,屹立在岩浆中,任凭浆流洗刷,都无动于衷。
    “此为艮阳宗入门考试第一试——‘灼阳炼火场’。”濮元仙尊长袖一拂,所有青石砖在一瞬间并列下降,悬浮在了十分贴近岩浆流的位置,“现场所有弟子都不允许使用法器乘器,以肉身淌过岩浆流,抵达对面的长亭,即为通过考试。”
    竟然真的是这样的考试?!晏七颜倒吸一口气。
    身边的沮渠封坛似乎也没料到这炼火场竟这么可怕,别说晏七颜是魔修,就算他这种不是魔修的人,都不敢走下去。
    其他参加考试的人似乎也被这阵仗吓到了,暂时没有一人敢跨出一步去。灯柱上的濮元仙尊表情平静如水,连波纹都未动:“长亭只能容纳六百人,在场有三千余名弟子,你们可自行选择去留。”
    他话音一落,便立刻有弟子率先迈开脚步,直接跨入了岩浆流中。
    只听到“兹兹”几声声响,那些人的脚下已看到了灼烧的烈火,这些烈火在焚烧着他们,让他们脸上各自出现了痛苦的表情,但奇怪的是这些火焰并未完全将他们吞没,也没有将他们烧成灰烬,尽管看起来很痛,但他们仍在缓步前进。
    正如怀阳曜所说,这炼火场主要是针对那些心术不正者、身有魔气者、身业不善者、憍慢邪见者、贪婪恶堕者和欲恋深重者,只要不太越过这些界限,岩浆流不会要他们性命。
    见有人可以在岩浆流里自由行走,便有更多的弟子也一同跨了进去。有些弟子一进到岩浆流里面就发出一声惨叫,然后拼命爬回青石砖上。
    这些爬回来的弟子可以看到他们的脚都被烧得千疮百孔,有些甚至整条腿都变得焦黑;而有些弟子似乎丝毫都不惧这岩浆流的热度,反而觉得挺舒畅的,一路通行抵达了长亭;而更多的人则是缓慢前行着,忍着脚上的痛楚,往长亭方向挪去。
    沮渠封坛准备蠢蠢欲试,他刚迈开脚步要跨下去,突然被身后的晏七颜一把拉住:“等等……我先行。”
    她不是不信任沮渠封坛的秉性,她只是不放心这就在眼前炼火场,要是太子像那些双腿被烧得千疮百孔的人一样爬回来,她实在不敢想象。
    沮渠封坛原本才刚鼓足勇气准备走下去,却被莫名其妙阻止了,脸上立刻不高兴起来:“干什么?难道我还会不如你一个女魔头。别拦着我,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小心被烧成了灰!”
    他直接推开了晏七颜,整个人跳入了岩浆流。
    晏七颜来不及拉住他,跟着跨出了一步前脚直接踩进了岩浆中!
    那一瞬间,千万道火焰直接缠上了她的脚,溷元狭天镯只能遮盖她身上的魔气,却无法消除魔修七颜所犯下的罪孽。当晏七颜借了魔修七颜的肉身苏醒,她就不再是当初那个镇守北凉国女将军,她依靠这副肉身存活,就要承受这副肉身身上一切的罪孽!
    而这罪孽,千万般滋味,在这一瞬间被炼火场直接实质化,焚烧在了她的身上。
    剧烈的疼痛让她根本无法再迈开第二只脚,她强忍着剧痛,抬起头看向前方的沮渠封坛,他已度过那一道道涌动的岩浆流走向了长亭。
    是了,沮渠封坛自小就天真纯善,区区灼阳炼火场,又如何能难得到他。
    倒是这副魔修七颜的肉身,要度过这炼火场……简直是难上加难。晏七颜深吸了一口气,她抬起脚往前跨了一步,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几乎钻入骨髓,她甚至能够感受到岩浆融化了她的血骨。
    “师父。”便在这个时候,身边传来了段柏渊的声音。
    晏七颜额间脸上全部湿漉漉的汗水,这些汗水被蒸发了又流下,流下了又蒸发,她勉强顺着声音望过去,看见段柏渊也同样站在岩浆流中,他伸出手,将晏七颜搀扶住:“长亭就在前面,您能走过去的。”
    魔修七颜确实造孽无数,她所种下的恶果更多是体现在了意识和原本的魂魄上,而身上的魔气,只是恶果产生的浊瘴。
    世间修仙者万千,能飞升登阶的,最终修的都是心,而这心魔修七颜没有修成,便要落在晏七颜身上。
    晏七颜会感受到痛苦,不仅仅只因为魔修七颜肉身本身就有魔气,她感受到的痛苦更多反而是来自她自己本身。晏七颜的前身真的无过无错吗?不是的,她为了保护北凉国,上战场,染鲜血,有多少敌军的士兵和将领惨死在她手上,她和魔修七颜比,身上所沾的鲜血并不少。
    只是是非恩怨,在这茫茫世界中很难论断,那些前来报考的修仙者,大部□□上都像晏七颜一样染了不少血,杀妖兽,杀魔修,但凡杀戮,都是造成杀孽。
    心术不正者、身有魔气者、身业不善者、憍慢邪见者,贪婪恶堕者,欲恋深重者……三千名报考的弟子,九成以上都身涉其中。
    这灼阳炼火场拷问的真的是这些吗?或许是,或许不是。段柏渊抬起头,看着周围一片哀嚎着的修仙者,他们有些艰难前行,有些早已害怕的爬回了青石砖上。这岩浆流的热度不假,侵蚀肉身的疼痛感亦不假,但纵然艮阳宗的入门考试严峻,也不可能把所有求考的弟子脚都弄残。
    正上方那根悬浮的灯柱上,濮元仙尊淡然而立,他的目光没有看下下方一寸,仿佛那些淌在岩浆流里的弟子,都只是无关痛痒的陌路人。
    忽然的,像是有什么心境在脑海豁然开朗,段柏渊上前一步握住了晏七颜的手:“师父,我问你一个问题。”
    这种紧要关头问什么问题!晏七颜差点没有咆哮,她忍着剧痛,颤抖着开口:“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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